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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打不过,也要告诉家人。”末了摇头,“不行,一定会被揍的很惨。”
安素笑笑,抬指写到:去玩。
骆言叹气:“我应该期盼,一觉醒来,李爷又改变了主意。”
安素眨眨眼,紧盯着他。骆言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看着她,半晌才道:“李安素,我想娶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骆言像风跑了,留下她在原地一愣一愣。许久才摸摸面颊,真烫。
李瑾轩瞧见跟安素说话的人十分眼熟,看多了几眼,清妍见他心不在焉,拉拉他的衣袖:“尚清哥哥。”
“嗯?”李瑾轩茫然偏头,“什么事?”
清妍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当真要这么无视她吗?就因为她是主动说喜欢的,所以他就能这样对自己,气的甩手:“你自己逛好了!”
李瑾轩一脸茫然,不知哪里得罪了她,跟上去问她怎么了。谁想她丢了一句“不要问我怎么了”,继续气冲冲往前走。
“清妍。”李瑾轩顿觉不对劲,拉住她,“走那么快会摔着的。”
清妍回头看他,已是满框泪水:“我知道错了,当初不该那样吓你,让你觉得我说话永远只是一个小姑娘的口吻。”
李瑾轩看的心里不是滋味,身上又没帕子,提了袖子给她擦拭:“好好的哭什么。”
清妍哭的越发厉害,急的他脸红,路人都纷纷往这张望,连声说道:“清妍,别哭,别哭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
李瑾轩恨不得把整个袖子剪下来给她。还是大大咧咧的清妍好,还是会欢声笑语的清妍好,他才发现自己习惯了她那个模样,现在这样实在是束手无策。
清妍哑着嗓子低声:“尚清哥哥,我喜欢你……还很喜欢你……父王要我嫁人,我不肯,从狗洞里爬了出来,就是为了要见你一面。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可是这一看,就走不了了。厚着脸皮住下来,只想多看看你。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注意过,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讨厌你的。”
李瑾轩愣神,没想到她竟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来。百感交集,想抱抱她,可是这大庭广众又不敢。最后轻叹,拍拍她的脑袋:“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只是不愿看她哭,只想看着她笑。看她哭心里不安,看她笑也觉开心。当初他对陶氏,没有说过话便同床共枕,后来性子投缘,也算得上是郎情妾意,却也没如此让他揪心过。并非他不喜陶氏,而是这两种感情有所不同罢了。抬手握了她的手,声音紧张的微僵:“别哭了,我、我并不讨厌你,也想多见见你。”
清妍哭声微顿,可已哭的有些背气:“真的?”
“嗯。”
她眨眨眼,声音仍断断续续:“那你、你喜欢、我吗?”
李瑾轩倒像个少年脸红起来:“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见你哭鼻子,还是开心的模样好。”
清妍破涕而笑,不哭了。他是这么想的,自己也是,她也喜欢他总是笑的爽朗的模样,不爱看他皱眉。李瑾轩笑笑:“好了,寻个井边洗脸,都哭花了。”
清妍轻啐他一口,脸更红了:“还不是因为你。”
李瑾轩轻叹,摸摸她的头:“怎么突然的就长大了呢。”
头上的手掌轻抚,清妍乖巧的应着,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得到回报了。还好……还好她坚持了……
趁着七夕闹市出来的人,可不止李家二房,还有李家大房的人。安阳不喜在那人群中挤来挤去,脏得很,不知有什么好玩的。可母亲非要拉着她出来,竟和她说起家事来,让她别总是对徐保和横眉竖眼。
安阳听的心里窝气,定是那窝囊废找她说了什么,自己没出息,她说多几句竟然还好意思找岳母哭诉,他还是男人么?官被人卸了不说,连银子也得他老娘偷偷挪给他用,成天就知道逗鸟玩。
韩氏如今说话底气可足了些,她这女儿如今可不是官夫人了,是她的女儿,她有什么不能教训的。
安阳听的实在烦她,无心听她啰嗦,干脆到廊道这透气,瞧着酒楼下面那人山人海就觉无趣,仍是很吵,宁可回去对着徐保和那猪头脸。正转身要走,就瞧见了安然。
她最不喜二房的一个人,就是安然。或许两人都是嫡女的关系,因此从小就诸多对比。长大后又常听祖母唠叨安然又漂亮又懂事,听的她更是不悦。后来因为贺均平的事,更是厌恶她,打心底的厌恶。好不容易等他们二房堕马,以为在滨州是她的地盘了,可是接二连三被阻,李安然倒如有神助,已让她非常恼火。而今竟然看见在这七夕之夜,那宋祁和她一起,这岂非是摆明了说这两人是一对了。
两人已经从她视线离开,安阳想到宋祁和安然那个样子,要是再这么下去,安然一定会嫁给他的。就算不是做妻,那也能做妾吧?有了宋家撑腰,她更是趾高气扬了。
韩氏见她出来久不回去,以手戳她额头:“你倒是说话。”
“别吵!”安阳气的甩脸,两眼瞪的通红,“我不会让她嫁的比我好!”
韩氏被她一吼,话也咽了回去。安阳已经往外头走,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分开,要是李安然嫁给了宋祁,她心中一世不平!
七夕过后,沈氏可瞧出家里的气氛大不相同了,除了李瑾良和柏树之间的事大家早就知晓,李瑾轩和清妍也摆明好事将近,她最为上心的宋祁和安然,虽然还是规规矩矩,但仔细留意,还是能发现两人的感情又好了不少。
九月,秋风乍起,略有凉意。清妍先梳洗好,钻了被窝。等安然睡下时,又是暖和和的窝,不由感慨:“冬似暖炉,夏似冬瓜,这体质真让我羡慕啊。”
清妍扑哧笑道:“你才是冬瓜,不许拐弯抹角骂我。”
安然笑笑,侧身看她:“你快些做我嫂子吧,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张大床了,再不睡,就忘了怎么翻身了。”
清妍轻捏她的脸:“又打趣我,我该问问你和宋哥哥怎么样了。”
安然淡笑:“挺好的,但还没你和我哥好,上回……我可瞧见你们俩在后院卿卿我我了。”
清妍面上绯红,念了一句“坏姑娘竟然偷看”就伸手去挠她痒痒,安然可没她力气大,一会就被缠住了,挠的她直求饶,这才逃脱。清妍又咯咯笑起:“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安然笑了笑,认真道:“你跟我说,你和我哥到底怎么样了?别说身为好友的我不提醒你呀,如今都九月了,再拖到明年,你可就真成老姑娘了。”
清妍顿了顿,低声:“我上个月已经写信给父王了,说我要嫁给尚清哥哥,只等着他们答应。本以为父王不会答应,可今日才收到信,说无妨,但不许我回京城,让我留在滨州。我想,他们还是生气的吧,可是又拿我没有办法。”
安然微蹙柳眉,她也以为这事会有阻力,可谁想答应的这般痛快。等会,她回神:“我爹娘先前就同意你们了,现在你家人也同意了,也就是说……”
清妍立刻拿被子盖了脑袋:“别问我,我不会说的。”
安然乐了:“快告诉我,这事跟娘说了没?还是你就打算跟娘说了?”
“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安然也钻进被子里,逗她玩闹。
翌日,清妍拿了信给沈氏看,沈氏和李仲扬一商议,去信给顺王爷说了此事,那边回信应允,又说因她是皇族身份,已报上宗人府记录,那就意味着,皇上也知晓此事,但并无阻拦,可操办婚事,但按照娶妻的礼数从简而为就好,不宜奢侈引人注意。
王府那边如此顺利,连圣上也没阻拦,沈氏十分不明,见李仲扬似乎是早在意料当中,忍不住问他缘由。李仲扬顿了片刻,只说道:“当年大皇子身边的人不是被贬谪荒凉之地就是被贬官做些无关痛痒的事,别人都以为二皇子定是储君无疑,可已过去这么久,圣上身体愈发不好,却迟迟不立二皇子为太子。而且,大皇子身边已无大臣保护,却依旧安康。夫人,莫问太多就是。”
沈氏恍惚间能将这事串起来了,可又还想不通。只是既然皇族无异议,便着手操办两人的婚事。
十月初一,清妍嫁入李家。
清妍住进了李瑾轩房里,安然早就习惯了两个人睡一起,而寒冬将至,又怀念起清妍来,偶尔还会当着她的面感慨“我的暖炉挪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旁人听不懂,只有清妍知道什么意思,等一背身,就对安然张牙舞爪,惹的她忍笑。
这日宋祁休沐过来,吃过饭,得了独处的时间,安然便问道:“上回托你让人在京城打听我三姐的事,可有什么消息?”
宋祁说道:“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当初你们离开京城的前后几日,云雀巷失火,没在废墟里找到你三姐夫和你三姐,后来让人去寻,也没半点消息。”
安然拧眉:“那到底是去了哪,不会……有事吧。”
“安宁自小就跟着你三姑姑游历各国,百里先生也绝非泛泛之辈,别太过担忧。”宋祁又道,“父亲来信,让我今年回去团年。”
安然点点头,末了问道:“回去多久?”
“约摸腊月初回,元宵前回来。”
安然微微失落:“那可要很久。”
宋祁看她:“我会尽量早些回滨州。”
安然避开他的视线,微点了头:“嗯。”
两人又说了会话,在院子里待久了终究不好,便准备回前堂。刚走两步,宋祁便伸手拦住她,拧眉往头顶上看去。安然也顿了顿,屋顶上……似乎有人踩压的声音?可这大半夜的,莫不是小偷?
安然屏气,凝神细听。一会那声音骤然作响,宋祁已疾步到院中,安然忙跟上去,刚抬头就见一人滚落下来,又一人从上面跳下,抬脚将先滚落在地的人踩在脚下,双瞳冷淡,面带肃色,没有半分言笑。
宋祁意外看那人,安然也吃了一惊:“三姐。”
那人可不就是安宁,她看了两人一眼,迟疑片刻,才道:“不要跟爹娘说我来过这里。”
见她要走,安然忙上前拉住她:“姐,你去哪?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