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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霜与元浩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进了屋。延平郡王看林晓霜一眼,已然认出她是谁,神色间带了一丝焦虑:“林姑娘,出了何事?”
林晓霜向元浩示意,元浩单膝跪地,向延平郡王行了个军礼,低声道:“元拓大将军帐下参将元浩,拜见王爷!”
“将军快快请起!”延平郡王亲自扶起元浩,请他就坐,王妃与林晓霜也各自落座,元浩将此行的目的重复一遍,奉上了元拓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延平郡王听罢,久久不言,手指轻扣着桌面,只闻轻微的扣击之声。过了很久,方才抬头说道:“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圣上已不理事,本应由太子监国,可太子忙于编撰《千秋史》,朝政如今由左相把持,若要动兵,只怕不便,而且成王与外敌勾结之事,尚无证据,只是你们猜测,可是越拖下去,阿宣那里就越危险,他艺高胆大,为个机智,不该有事……此事容我再想想。”
“王爷也说了,事不宜迟!如今边关极寒,暴风雪随时将至,若是再找不到燕王,只怕……”元浩欲言又止。
“别急,别急,我想想,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延平郡王摆了摆手。
林晓霜突然插言道:“王爷,请恕小女子直言,元浩将军说得对,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寻人,可否先行派几个人,暗地里搜寻?”
延平郡王点了点头:“此法亦可行,只是边疆将士不得离职,这里的人又不熟悉边陲地形气候。”
“小女子愿意前往!”林晓霜道,“元浩将军可加紧寻回潞王,等他去了,便一切都好了,在这之前,还请王爷答应,由小女子跟随,带人找寻。”
“你?”延平郡王大惊。
林晓霜抬头,直视着他,神色坚定:“正是!王爷,我虽未亲至边关,但师从田司业夫人,夫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技艺,想必王爷最清楚不过,在没有寻得向导的前提下,由我跟随前往,最好不过。”
“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掺和进这些事去,再说了,阿宣说过,要我们好好保护你。”王妃突然说道。
元浩也没想到林晓霜会提出一道前往,微带讶异地直瞪着她,神色间显出几分敬佩。
延平郡王与林晓霜对视,缓缓说道:“司业夫人博览群书,学贯古今,她最为精通的技艺有两项,一是世人皆知的各国语言,第二项却少为人知,我因当年曾见夫人施展过技艺,所以知晓……难道说她将这门技艺也传予了姑娘?”
林晓霜点头,走到书案前,提起笔筒中墨迹未干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便在一张空纸上勾勒起来。王妃欲待说话,被延平郡王抬手止住,他负手走到林晓霜身前,看她行云流水的布局,在纸上勾下一片山河。
“王爷若是不信,请看,这便是鹰山与北岭关交界处的详细图解,此段共有山峦一百二一一座,大小湖泊三十三个,道路六十分岔六十四条……”
延平郡王激动地抓起地图:“你从未去过北境,又如何得知?”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这图与他所见过的北境军事地图极为相像,但是军中的数据,并没有林晓霜所列的这么详细。
林晓霜笑了:“是,我未去过北境,但我有个朋友是穿过鹰山,从北岭关而来,这份地图是他给我提供的,因我曾说想要亲眼看看雪山,他便告知了我,并给了我一副粗略的图,是他自己一咱所标,我结合书中所列,加上问过曾守边关的老兵,做了加细与更改,就算有出入,也**不离十。最关键的一点,我认方位的本领,放眼世间,无人能及,若是带上我,不会多走弯路,定可事半功倍。”
延平郡王定定地看了林晓霜半响,忽然哈哈大笑,冲着王妃道:“王妃,现在你还质疑阿宣的眼光么?”
延平王妃含泪微笑道:“臣妾从来都相信阿宣的眼光,王爷,让她去吧,我想若是留她在此,她亦不会心安的。”
林晓霜听着王妃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想了想,觉得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解释,她要想跟去,也许该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为了秦容宣,而是为了蔡大虎!
临行告别
事不宜迟,延平郡王这边还未选定人手,林晓霜那里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因怕母亲担心,她自然没告诉张氏实情,只说是宫里那位的旨意,边关有将士得了疫病,而恰恰这疫病林晓霜会治。
张氏如今识字越来越多,也知道女儿时常捧着本古旧的医书在看,加上女儿加诸其身的保养方法可是卓有成效的,对这话倒也没有怀疑,心地善良的她还催着林晓霜快些上路,免得病人苦等。她将缝给林晓霜的棉袄翻了出来,让她穿在身上,叮嘱了许多。
林晓霜笑道:“娘,您别担心,小时候在山里跑,我都习惯了,此去有宫中侍卫一路护送,落脚都在官驿,冻不了也饿不了。只是此事需得保密,您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是哥哥和弟弟也不能说。”
张氏点头:“放心,娘省得!只是……你为宫里哪位贵人办事?娘只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林晓霜摇了摇头:“以后娘就会知道的,不是我要瞒着你,有些事……不能说!”
张氏叹了口气,心道若不是前夫不争气,亦不会让女儿挑起一家重担。在她看来,林晓霜之所以如此做,都是为了两个兄弟的前程,否则她一个女孩儿家,卷进这些是非里做什么。又庆幸晓霜许了蔡大虎,蔡家一家子都是明理之人,不管是婆婆还是未婚夫、小叔子,对林晓霜都是好的。
这一年半以来,国子监的学生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与林晓霜一同进来的,有的学成回家了,有的嫁了人,剩下没几个,就连让孟言欣讨厌万分的曾芙也定已定亲,忙着备嫁妆,没再来学里。孟夫人原也叫孟言欣回去了,但因为林晓霜还在,她也赖着不走,反正她与柳家的婚事还有半年,孟夫人也就只得随了她。
虽说现在是假期,但是《千秋史》的编撰还在继续,太子那里自然是要去请假的,田司业和夫人那边也需交待一声,至于好朋友孟言欣,更不用说了,若是莫名其妙失踪,只怕她不吵得满京城都是动静才怪。最后还有蔡家,林晓霜并不想隐瞒实情,她相信蔡大婶是个经得起打击的人,何况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
林晓霜自然是找好了借口,这个借口倒也半真半假,说是自己的秋姨打听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消息,正好亲人定居甘州,要过年了,林晓霜陪同她去送节礼。更让人信服的是,林念宗、林念祖两兄弟知道她要出门,去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放心,争着要陪同过去,末了居然蔡二虎也来凑热闹,说是他娘叫他跟着晓霜,最后还是张氏拍了板,让念祖和二虎跟去,这两个练武是把好手,跟在晓霜身边,也有个照应。
向太子告假时,林晓霜见到了李青岚,这个温和有礼的年轻男子,在编撰《千秋史》的日子里与林晓霜已经变得很熟了,他站在太子身后,林晓霜向太子行过礼,冲他笑了笑,他微笑着点头道:“林小姐来了。”
“李大人也在啊!”林晓霜应着话,眼光在两人脸上划过,眼神清亮,将一黑一白两张俊颜映在了瞳仁中。
李青岚是武将,常在外操练,肤色偏黑,太子居于深宫,加上贵体违和,出入都有步辇,皮肤养得比好多女儿家还白,两人站在一处,李青岚不时低头轻笑应对太子的问话,若不是都着男装,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在林晓霜眼中,这两人俨然是对情侣。大安朝并不流行男风,她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那位良媛姐姐林玉涵据传深受太子宠爱,风头还盖过了太子妃,时常侍寝,但肚子就是不见动静,不光是她,太子所有的女人,没一个怀孕的。林玉涵回娘家时,虽然外表光鲜,意气风发,却掩盖不了眉梢眼角的忧郁。大伯母悄悄儿对林晓霜说,观察林玉涵走路的姿势,应该还是处子之身,什么恩宠都是假的。
大伯母此言虽是为了讨好林晓霜,毕竟林晓霜受太子看重,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否则《千秋史》的编撰者中,也不会有她了。但是大伯母的言语不是没有道理,她生过几个孩子,这方面的事情懂得比较多,加上林玉涵那奇怪的神态,让林晓霜信了几分。
然后多次见到李青岚与太子之间的亲密模样,虽然没什么出格的举止,可那神态,那眼色,那情不自禁的笑,都让她看出了恋人之间才有的默契与温情。所以林晓霜大胆猜测,太子不近女色,原来只为他是断袖,而对象,就是李青岚!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李家这位公子如此优秀,却一直不婚了。
临走时,太子对李青岚说道:“青岚,代我送送林小姐。”李青岚看他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出得门来,林晓霜对他说道:“到此就行,大人不必送了,太子近日似乎咳得更厉害了些,大人在旁还需多劝劝,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
李青岚停下了脚步,苦笑道:“姑娘说的是,也要他肯听我的劝才行,皇上年事已高,近日又……再加上边关战事吃紧,唉!”
“边关战事?”林晓霜迟疑着问道,“不是有成王坐镇,一切都向好了发展么?”
李青岚摇了摇头:“姑娘毕竟是闺阁女子,不涉政事,有些事便是与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林晓霜点了点头,李青岚说的,未尝不是事实,正要告辞,却又听他叹了一句:“若是燕王未被削权就好了!”
“为何?”林晓霜大着胆子说道,“燕王兵权被削,对太子来说,不是一桩好事么?”
李青岚说道:“本来是好事,可如今,我倒宁愿燕王仍在,太子他便不用这么操心。”
“我观太子颜色,恐怕他的病还有些麻烦,少操劳一些,确实不是坏事。”林晓霜道。
“也曾听闻姑娘懂得些医理,不如找个机会,替太子看看?”李青岚眼睛一亮,看着林晓霜殷切道。
“御医都看不好的病,我一个粗通医理的小女子,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