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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张氏不在乎他了,没想到原来是躲着给他织衣裳。
林晓霜含笑着替父亲理了理肩头,说道:“这可是娘一针一针织出来的,我要帮忙都不让。”
林崇严温润的目光注视着妻子:“辛苦你了。”
张氏笑了笑:“辛苦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林晓霜冲母亲挤了挤眼,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林崇严握住张氏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张氏伸手在他鬓边摸了摸,轻声叹道:“还记得才嫁进你们林家,转眼间你我都有了白发。”
林崇严讪笑道:“我有了白发是真,你却依旧如初见时一般年轻,一点也不像三个孩子的母亲。”
“你这话是哄我呢,都老了,女儿都快嫁人了。”
“湘儿,”林崇严叫着张氏的小名,“谢谢你为我生了三个懂事的孩子,这辈子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
林晓霜听了一会儿壁角,蹑手蹑脚地退开,吩咐柳絮道:“老爷和太太歇下了,谁也不许去打搅。”
“若是九小姐又来呢?”柳絮问道。
林晓妍最近不知是哪根筯不对,专门大晚上的过来给张氏送这送那,要不就是找林崇严撒娇,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娃娃似的,搞得林晓霜一阵恶寒。她估计是吴姨娘支的招,不过就是来破坏人家夫妻独处,想把林崇严勾到她那儿去。
“管他九小姐十小姐,不管是谁来,你只管给我扫地出门。”林晓霜恶狠狠地说道。
柳絮看她呲牙咧嘴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果然拿了个扫把守在外屋,只是等了半天,来的不是林晓妍,而是林念堂。对付这位六少爷,没用上扫把,柳絮几个笑容,就将他勾得找不着东西南北了,听柳絮说父母歇下了,他胆子更大了,站在那里与柳絮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眼睛只往柳絮的胸脯上瞄。
林晓霜听到兰香的汇报,找了个杯子按在墙壁上,耳朵贴上去听了半天,兰香和夏昭也有样学样,末了兴奋地说道:“呀!没想到这样听得清楚呢,小姐是如何知道这法子的?”
林晓霜笑而未答,却感慨道:“咱家的六少爷可真早熟啊!比贾宝玉还熟得厉害!”
“什么是早熟?贾宝玉又是谁?”夏昭好奇地问道。
“人家是早熟,你是晚熟!”林晓霜拍拍夏昭肩,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兰香却是猜到了,吃吃笑着凑过去和夏昭耳语一阵,夏昭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孟二心动
林晓霜一直觉得,做生意也是讲风水的,运气好的人,开个店摆在深巷也有人闻风而去,运气不好的,再你如何装潢,弄得如何繁华,那钱也是入不敷出。所幸她是个运气好的,舒心斋往那里一摆,不用操什么心,生意好得让旁人妒忌,她亦不怕有人闹事,一切有孟言轲打点着,出入的顾客又都是有身份的,明眼人都知道舒心斋背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因此一切顺风顺水,林晓霜就是坐着收钱。
代嫁风波期间,她与孟言轲很少见面,就是见了,态度上也冷淡了许多,直到这件事慢慢平息,她置身事外后,两人才慢慢恢复到以前的随意。
这天两人盘点了舒心斋最近一段的帐目,坐在一起喝茶,孟言轲笑话她,说她天生是个做生意的高手,简直可说是奸商,因为舒心斋的东西标价之高,令他叹为观止。
林晓霜回答道:“咱们这是高端产品,做的也是高端生意,京中的大家闺秀之间又爱攀比,用舒心斋的东西,已然成了一种身份标志,若不是价高,你想想会引得几位公主前来光顾么?物以稀为贵,我这里的东西,很多只此一件,概无类同,我都还想再把价格提一提呢。”
孟言轲冲她伸了伸大拇指道:“晓霜妹妹是此中高手,言轲甘拜下风,以后一切你拿主意就是,事实也证明,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只管跟着你赚银子就好。”他眼含星光,对她有着掩饰不住的欣赏。
“话说你们家的银子多得数不清,够你几辈子吃穿不尽了,怎么还觉得不够?”不解风情的林晓霜自动把孟二欣赏的目光归结为其对黄白之物的渴望,心道果然有钱人更贪财。
“什么东西都是无尽的,学无止尽,赚钱一样无止尽,坐吃山空的道理你总该知道吧,所以既然能赚,为什么不赚?”孟言轲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在林晓霜面前,他越来越多地显示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不是世人眼中温润守礼的翩翩公子,而是个带些无赖的精明人。
“也是,”林晓霜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疑虑,对孟言轲道,“孟二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孟言轲兴趣满满地看着她,“什么故事,我洗耳恭听。”
“这是以前教我的一位老师告诉我的,是另一个国度的传说……”林晓霜将聚宝盆的故事娓娓道来,她的嗓音温柔委婉,像一股清清的细流,慢慢淌过孟言轲的心头,他有些发愣,就着冬日的阳光注视着她的侧脸,看到股肤上柔柔的一层绒毛,被阳光镀成了淡金色。
好像觉察到了孟言轲的恍惚,林晓霜抬眼问道:“你在听吗?”
“哦!在听,你说。”孟言轲回过神来,赶紧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林晓霜改变了时间地点,将朱元璋与沈万三换化成了两个外国名字,讲完了整个故事。孟言轲听进去了,这中间的故事情节,与孟家是那么地想像,他怀疑地看着那张尚嫌稚嫩的脸,不知道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故事,还是她编出来的。
林晓霜微笑着问道:“孟二哥,你说世上真的有聚宝盆吗?”她的笑容带着一丝天真与向往,打消了孟言轲心头的疑虑,其实不管如何,她能说出这个故事,对孟家都有着很深的启发。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孟言轲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我想故事中那富商若是真有这东西,只怕也不会只是一介商人了,那皇帝如何奈何得了他。”
林晓霜俏皮地举起右手握住,在孟言轲眼前晃了晃:“不是你这种说法,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拳,权,孟言轲陷入沉思,而后笑容微微一收:“你说的有道理!”
当林晓霜告辞而去时,他站在窗前,盯着楼下走远的背影,心情起伏不定。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吗?还是说她的那番话是借了别人的口来向他宣示?孟言轲不能肯定,不可否认,他对林晓霜越来越有兴趣,或者说,他已经动了心。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孟言轲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他心中的律动告诉了他,这是事实。
生意不让人操心,林晓霜空出了更多的时间学习,正如孟言轲之前所说,学无止尽,她深知自己不懂的东西还很多,而司业夫人是个很好的老师,与她在一起,收获良多。
田司业与夫人只有一个独子,三年前外放漳州知府,带了妻儿同去,所以无人在老两口身边,田司业又没有妾室,家中冷冷清清,只得几个下人。林晓霜的来访并没有给这个院子带来多少热闹,很多时候她与司业夫人各执一本书,静坐观看,不过遇到难处才会问两句,得以解惑后,又一次陷入沉静。
司业夫人很喜欢林晓霜的性子,十几岁的小姑娘,却一点也不闹,比许多成年人要沉稳冷静,这日两人闲话了几句,她得知林晓霜的母亲姓张,高兴地拍手道:“巧了,你母亲与我同姓,如此说来,你应该唤我一声姨母。”
林晓霜原是打听过司业夫人姓氏的,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微微一愕,便顺着她所说,叫了一声姨母。
司业夫人高兴地应了一声,摸了摸林晓霜的头,进屋去了,片刻后出来,后开林晓霜的手放入了一样东西:“你既叫我一声姨母,这见面礼总是该给的。”
林晓霜低头一看,却是一枚鸡血石的空白印章,她虽然不大懂玉,却也知道这东西的贵重,忙推辞不受:“姨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司业夫人将冰冰凉凉的印章放进她的手中包住,正色说道:“我送出的礼,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实话告诉你吧,这印章是我祖父留给我的,原是希望我学有所成,将外族的精华译著成书,让中原仕子学习,我牢记着他老人家的教诲,在自己未成功之前,印章上一直空着,没有刻上名字,谁知道没过几年就有了海禁,我的老师也离开了中原,我的学业半途而废,祖父的心愿一直没有达成,我送你这枚印章,不是白送的,这上面寄托了我与祖父的寄托,我希望你能够完成我们的心愿。这是一个长辈的嘱托,你愿意接下吗?”
她这么说,林晓霜不好再推辞,她接过印章,向司业夫人道了谢,而后说道:“我只怕才疏学浅,辜负了姨母的期望。”
司业夫人笑看着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在语言方面的天赋远胜于我,当今皇上是睿智之君,海禁总有重开的一天,我没有做到的事,你一定能够完成,希望我能够早日看到你用这枚印章刻下你的名字,印在你的译著上,传扬天下。”
“姨母!”林晓霜看到司业夫人眼中刹那绽放的光芒,她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我答应你,一定做到。”
她的上司本就是个天下无匹的怪才,那家伙精通多国语言,身为他的得力手下,林晓霜被迫学了很多东西,虽然她不精通,但是会的文字也不少,包括一些很少人知道的少数民族语言,也被那人强迫着学过。她一直被对方骂是个语言白痴,如今重活一世,竟然有人夸她是这方面的天才,让她如何不感动。就冲着这份知遇之恩,她也会完成司业夫人的心愿。
也许是这颗年轻的脑袋比原来的好使,林晓霜研究了司业夫人手中的几本外国文字,对照以前所学,竟然很轻松的就能找出规律,记住那些在外人看来如鬼画符的文字。她深知语言的重要性,只要语言通了,何愁不能走遍天下,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变化,但是她记忆中的名山大川仍旧在那里,只是换了个名字,没有变动,她可以肯定这里依旧是地球,地球,她熟悉的家园,纵然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