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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唐琉璃指着那湍急的河水沉声喊道。
学生们都一愣,不解的望向唐琉璃。
柳祁寒上前,低声问道:“你这是……”
唐琉璃却不理他,她站在那些学生的面前,沉声喊道,“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想要成为我的学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命令,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我的命令在你看来有没有道理,你都不需要去想,只管服从就好!”
有个肤色黝黑的孩子,大约七八岁的年纪,从那些孩子中走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跳了进去。’
“锁头!”那些孩子惊声喊道,就见跳水的孩子在河里挣扎着,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游泳。
柳祁寒赶紧跳下水,将孩子捞起来。
那个叫做锁头的孩子,冷的瑟瑟发抖,躲在柳祁寒的怀中,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唐琉璃。
“你叫锁头?”唐琉璃上前,望向那个孩子。
锁头点点头。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弟子!”唐琉璃满意的点头。
锁头黝黑的脸上有了一抹笑容。
唐琉璃回身,看着剩下的孩子,“你们之中,还有谁愿意成为我的徒弟?”
又有两个孩子走了出来,跳进了河里。
唐琉璃站在河边笑着,明明是亲切可人的微笑,却给人疏离的高傲与目的性。
最后有五个孩子服从唐琉璃的命令跳进了河中。
从学堂里出来,柳祁寒望着身旁的唐琉璃若有所思。
春日里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绝美的五官镀上一层动人的颜色,但是一双眼睛里的冰冷却让柳祁寒微微的皱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柳祁寒低声问道,“他们还真是孩子!”
“这就是我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他们要成位我的弟子,想要享受我给他们创造的条件,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唐琉璃淡淡的开口。
柳祁寒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开办学堂,是不是另有目的?”
唐琉璃停下脚步,看着他。
柳祁寒也望着唐琉璃,“你让那些孩子忠于你,是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不对?”
唐琉璃淡淡的扬扬眉,没有否认。
柳祁寒的眸色越来越深,“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要为唐家村的人做些好事,可是现在看来……”
“如果我被抬入你们柳家的那天晚上,我不假称自己是琉璃仙子,那我的命运会如何?”唐琉璃突然问道。
柳祁寒一愣。
如果那天晚上,唐琉璃成为了柳富贵的十三房小妾,恐怕到现在,唐琉璃就跟柳府的那些姨娘一样,被发卖的发卖,送人的送人了!
“我被送去柳府的时候,有人管过我,拉我一把吗?”唐琉璃望着柳祁寒。
柳祁寒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我的亲娘都不肯管我!唐家村的百姓更没有!所以现在,我让他们上工,然后给他们的孩子上学,难道将来,他们的孩子不应该给我效忠吗?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做善事吗?”唐琉璃望向他的目光凌厉起来。
柳祁寒一下子无话可说。
唐琉璃轻笑起来,“其实他们应该感谢我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不然他们将来,也都是这乡民中的普通一名,可是如今,因为有我在,我可以让他们飞的更高,更远!”
唐琉璃转眸,望向天边的白云,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孤儿院里,那些孩子渴望的眼神,她喃喃的低声说道:“曾经,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可是没有人给过我!”
柳祁寒低低的喊了唐琉璃一句,“琉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柳祁寒,你虽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可是至少柳富贵肯收留你,至少他觉着你有利用价值,可是有许多孩子,就连父母也觉着他们毫无价值!”唐琉璃幽幽的叹口气。
“琉璃,我以前觉着自己很了解你,现在却明白,我根本就没有看懂过你!”柳祁寒低声说道。
曾经他以为,唐琉璃想要过的是平静的生活,她甘心做一个农女,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唐琉璃是一个不甘屈服命运的人,她是想要自由,想要平静,可是那是一种无人能打扰,无人敢打扰的平静!
唐琉璃回到宅院,将郑氏叫来,“邢锁头,那个孩子你有印象吗?”
郑氏一愣,“你说老邢家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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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铜钱遇险
唐琉璃点点头,“今日我去学堂里,看到那个孩子很不错,所以想问一下他家里的情形!”
郑氏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摊上一个不是人玩意的老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管老婆孩子,邢锁头那孩子倒是懂事,学习也刻苦,邢嫂子为了让锁头上这个学,可是将家里唯一的地都拿出来了!”
“那上工呢?是邢锁头的爹在上工吗?”唐琉璃又问道。
“没有,那个混蛋东西,吃了吃喝嫖赌啥都不干,一直在镇子里跟一些狐朋狗友混,成月的不回家,锁头娘在咱们这里上工呢,跟着唐马氏干,锁头娘是个能干的!”
唐琉璃点点头,算是对邢锁头的事情,有个大体的了解。
第二天,唐琉璃空闲的时候就去给那五个孩子上课,邢锁头是班长,在那个特殊的班里,除去要读完科举的书之外,唐琉璃还打算教他们心算、简体字,甚至还有摩斯密码!
柳祁寒对唐琉璃的教学十分的感兴趣,唐琉璃上课的时候,他有时间就坐在后面听课,虽然有时候,他对唐琉璃的教学方法不是很赞同,但是再也没有提起培植势力那些话。
时间很快过去,天气慢慢的转暖,很快就到了清明,也到了油菜移栽的时候。
这一日,唐琉璃正带着人移植油菜,不远的官道上就出现了一辆十分华丽惹眼的马车,暗红色的帘幔,上面坠了银铃铛,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悦耳又吸引人的铃声。
“哎呀,谁家的马车啊,可真是漂亮,那铃声也好听,大老远的就能听到!”郑氏正带着人来送水,听到那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唐于氏随口说道。
“可不是,我这辈子啊,能坐上那样的马车一次,死也甘心了!”唐于氏还没说话,唐马氏就夸张的喊道。
就在这会儿,那马车突然停下来了,很快就传来了孩子哇哇的哭声。
“咋了?”郑氏一愣,这才发觉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铜钱不见了,她一惊,就见不远处的马车前有个绿色的影子,她啊的叫了一声,就赶紧跑了过去。
唐琉璃正在指导唐大平怎么移栽油菜,听到郑氏的喊叫声,迅速的抬眸,给了天龙一个眼色,天龙嗖的一声,就冲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小铜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爬到了路边,一见到那高头大马冲过来,他一下子害怕,就大声的哭了起来,那马车夫一愣,没有想到有个孩子在路边,他一下子抓了马缰,那马就有些惊疯,撩起的马蹄子就踹在了小铜钱的身上。
小铜钱不过一岁多,那小身子就飞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狠狠的摔在地上。
郑氏啊的惊叫了一声,就要昏过去,这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飞跃了过来,一下子将小铜钱接住。
小铜钱虽然被接住,没有摔在地上,可是之前被马踹了一脚,伤得可不轻,一下子竟然没有声音了,在天龙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郑氏呼喊着冲过来,一眼看到在天龙怀中奄奄一息的小铜钱,她啊的叫了一声,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铜钱,铜钱!”郑氏大声的喊起来。
“老马,怎么了?”马车里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十分的不耐烦。
“夫人,刚才一个小孩子不知道怎么爬到路边了,惊了咱们的马,咱们的马踢了那孩子一脚,这会儿怕是踢昏了!”马车夫有些害怕的说道。
“是他自己爬到路边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不管他,赶紧走吧,可不要耽误了我给姐姐上坟!”那妇人冷漠的说道。
“娘,要不下去看看吧,如果是太小的孩子,这一下子可能就……”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什么看?没听到有妇人的哭声么,说不定就等着讹咱们呢!”妇人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赶紧走吧,自己不长眼,能怪谁?”
可是那马车却是一动不动。
“老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那妇人喊道。
许久,帘幔外传来老马颤抖的声音,“夫人,怕是走不成了!”
唐琉璃站在马车的面前,一把将马车夫揪了下来,那两匹马也被地虎制住,马车根本就不能前进一步。
这会儿,天龙已经抱着铜钱去找水晶,郑氏则仿佛失了魂魄一样,跪坐在地上,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下来!”唐琉璃冷冷的盯着那丝毫没动的帘幔,大声喊道。
马车里的高慧兰听到是唐琉璃的声音,面上一下子盛满了怒气,蹭的一声拉开了帘幔,望着唐琉璃脸上的愤怒,冷声说道:“唐琉璃,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本来我今天只是想要给姐姐上个坟就走,你竟然自己撞上来?”
唐琉璃望着高慧兰,心里的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她根本没有说任何的话,一把就将马车夫摔在了地上,然后上前,伸出手来,狠狠的抓住高慧兰的手臂,就要将她拖下马车。
“琉璃县主,你冷静一些,马伤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梁玉赶紧大喊着,可是已经晚了,高慧兰被唐琉璃一下子扯下了马车,高慧兰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地上的泥土将她那一身新做的天水碧的衣料沾脏。
“唐琉璃,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打三品诰命夫人?”高慧兰气急败坏的大叫,脖子上却一下子被唐琉璃钳制住。
唐琉璃钳制着高慧兰的脖子,双眸圆睁,一股熊熊烈火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中迅速的燃烧起来,“高慧兰,你听着,你最好期盼小铜钱没事,不然别说你是什么三品诰命,就是一品,我也照旧要你的命!”
高慧兰脸色涨红,望着唐琉璃那狰狞恐怖的脸,从心底一下子涌起一抹恶寒。
明明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就算是凭着一点技巧,得了太后的青睐,封了什么县主,可是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是此刻,高慧兰却感到了一丝真正的恐惧,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