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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一下。”
好一会儿,墨渊才松了手,夙素赶紧解开纱布,又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把止血药和纱布都用完了,那狂乱地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夙素舒了一口气,才问道:“刚才的阵法不是应该破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夙素话音才落,手又被那只大手紧紧地扣在手心里,墨渊冷声回道:“六壬阵是破了,可惜我还是低估了它。只怕不管最后阵破不破得了,阵法里的人都是要掉落流沙之中的,不同的只是跌下来的,是尸体,还是活人而已。”
夙素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阿暖不会武功,昏睡了几日,身体肯定很虚弱,在流沙中那种窒息的感觉,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不已,不知道阿暖能不能挺过去。
夙素的情绪很低落,墨渊猜到她的忧虑,轻声安慰道:“桑暖应该和敖三在一起,不用太担心。”
“嗯。”当时敖三扶着桑暖,两个人应该是落到一处了吧,有敖三在,必定会好好照顾阿暖的,心里惶惶不安,此刻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沿着通道一路往前走,夙素忽然说道:“我有一个猜测。”
墨渊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夙素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当白玉钥匙开启铜墙的那一刻,禁地里的机关就已经全部开启了,而设计机关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人出去,一步步地把人逼进来。看起来,像要将进来的人全部诛杀,但是每次又总是留有一线生机。我猜想,大长老所谓的生机,会不会就是灵石之处,只有开启了紫金八卦盘,才能真正破解一切的机关。如果是这样的话,灵石存放之地就在所谓的东方,大长老在进来之前,就把紫金八卦盘给了你,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只有你能找到!只有你能破解一切的机关,获得改天逆命的力量?!”
墨渊几不可察地摇摇头,他倒不觉得自己是能找到灵石开启之地的人。因为夙素的命势,墨家没有一个人能算出来,而他进入禁地之前,就已经决定紧紧地跟着她,护着她,所以,大长老才会在他的命势里看到生机吧。不过这些墨渊是不打算和她说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或许吧。”
夙素却以为他对自己没信心,握紧了他的手,笑道:“一定是这样!快走吧,尽快找到灵石之地才能摆脱困境。”
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灿烂笑容,墨渊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任由她牵着自己一路往前。
这一边,两人确定了方向,携手向前,另一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桑暖被流沙卷走,感觉到一直有人抓着她的手,只是不一会儿,她就晕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呼吸声。想到晕厥前那个一直抓紧她的人,桑暖急忙叫道:“敖三?”
“敖三!”儿时的经历,少年时所受的苦,让毫无武功身体虚弱的桑暖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有太多恐惧,更不会放弃。她相信,当是她和敖三这么近,此刻他不可能离自己太远。
桑暖半蹲着身子,一边慢慢地挪,一边伸手在周围摸索,以这样的姿势一路寻找,当鼻尖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桑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既欣喜又紧张,叫道:“敖三?素素?墨渊?”
桑暖一边叫着,一边往血腥味浓重的地方摸索过去,当手触及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时,桑暖的心咯噔了一下,手立刻摸向那人胸口,平坦而宽厚,不是夙素,在摸到那人的衣领的时候,她便知道,也不是墨渊,墨渊的衣领有刺绣的祥云图案,而这人的衣着很是普通,摸索到那个人的脸颊时,桑暖手一顿,感觉到那人深邃的五官,鼻息浅浅的呼吸,桑暖松了一口气。
桑暖死死地抓着那个人的手,叫道:“敖三?敖三!”
叫了好几声,桑暖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一次揪成了团。敖三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桑暖摸到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桑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脉象显示他血气亏损,经脉稍滞,应该是受了伤,可是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吧?想到那股奇异的香味,桑暖的心更乱了,他会不会是中毒了?
她身上没有治毒的药,而且她对那香味完全不了解,想要求他,唯有……桑暖没有多想,抬起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弥漫口舌,钻心的痛楚袭来,桑暖面不改色,好似这样生生咬破自己的手腕并非了痛苦的事。
将手腕送到那人唇边,桑暖的手一顿,又迟疑了,她的血虽然能压制其他的毒性,但是若是敖三没有中毒,喂他喝自己的血岂不是害了他?
桑暖那只纠结着,自然不会知道,黑暗中她认为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身为杀手,黑色就是他们的保护色,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在黑暗中生存,所以对桑暖来说漆黑一片的世界,在敖三眼中,还是能看周围的事物。
就像现在,他刚醒过来,就看到那人坐在自己身边,手腕的伤口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她却自顾自的发怔。敖三坐起身,冷声说道:“你干什么?”
听到敖三的声音,桑暖一怔,他醒了!心里很高兴,桑暖没有多想,便解释道:“刚才那股香气可能有毒,我的血能解毒。”
所以,她是想用自己的血给他解毒?黑暗中,桑暖看不到敖三的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那双冷眼无视无数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眼,正直直的地着她,想要把她看进心里。
久久,桑暖只听到他的声音又冷又地说道:“我没中毒。”
桑暖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然后手腕上一疼,一块布条缠上了她手腕自己咬出的伤口,桑暖还在吃惊敖三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帮她包扎,下一刻她就已经被人背了起来,桑暖急道:“我自己能走。”
“别动。”
桑暖哪里肯听他的,她之前为他把脉,明明是受了重伤之脉象。而她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完全可以自己走,桑暖还在挣扎,就听到那比以往更冷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再动我就点你的穴道了。”
桑暖浑身一僵,眼睛看不见,鼻尖闻到的都是血腥味,但是桑暖确实不动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固执不过他。
两人在一片漆黑中行走,桑暖不知道敖三是怎么做到的,只能安静的趴在她身后,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走了小半个时辰,桑暖似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前面有光。”
桑暖不知道敖三为什么身体忽然一僵,以为是他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也连忙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前方。
可能是因为桑暖不会收敛气息,又或者是前面的人精神极度紧张,他们还离得很远,就听到一声低呵,“谁?!”
桑暖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回道:“是风前辈吗?”
听到桑暖的声音,风一青很是激动,声音更大了,“桑暖?桑暖是你吗?”
“是我。”桑暖轻拍敖三的肩膀,敖三背着桑暖走近了光源处。
不知道风一青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火把,火把被随手仍在一旁,火光渐弱,几乎快要熄灭,桑暖看到前方不远处,三个男人正顶在一扇双开的石门前,风一青双手撑在石门上,澹台夜冽则是用肩膀顶着,而那个墨家的四长老,则是用背后抵着石门,好像有什么毒蛇猛兽会从里面跑出来似的。
看到桑暖被敖三背着走进来,风一清急忙叫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借着火光,桑暖也看清了敖三此刻的样子,他的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半边脸上全是血污,现在血迹渐渐干涸,看起很是狰狞,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吧,桑暖赶紧拍拍敖三的肩膀,急道:“快放我下来。”
敖三把她轻轻放下,桑暖想帮他查看头上的伤势,却被他偏开头躲过了。桑暖的手僵在半空中,轻轻咬唇,收回手,不再看他。
桑暖觉得风一青三人的举止有些奇怪,往后退了几步,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风一青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回道:“刚才我们走在通道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涌来一股流沙,汹涌之势锐不可当,好不容易找到这里靠着抵挡一会。”
桑暖了然,应该就是之前他们经历的那场流沙吧,只是不知道是他们还是风一青一行触动了什么机关。桑暖低声说道:“现在流沙应该停了。”
三人仔细听,原本石门外砂石流动的声音确实没有了,风一青回头对着桑暖说道:“你退后些。”
桑暖退到离他们七八丈远,才停下脚步,敖三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靠在门前的三人对看一眼,同时松开抵住的石门,并往旁边闪去。石门承受不住外面的力量瞬间就被推开,门外的流沙涌进来不少,但也只是挤在门口而已,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汹涌。
几人松了一口气,澹台夜冽走到桑暖面前,问道:“小树呢?”
桑暖摇头,含糊地回道:“我们到了一间暗室,也是遇到了流沙,之后被流沙冲散了,我醒来就找不到他们俩……”
桑暖忽然住了口,眉头皱了起来,“又是那股香味。”就是他们跌落流沙之前闻到的那股香气,只是与之前相比,味道淡了不少。
风一青也闻到了,问道:“之前你们闻到过?”
“在上个暗室里闻到过,不过倒不像是毒气。”她虽百毒不侵,但对毒气也特别敏感,过了这么久,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这香气应该没有毒,只是在幽暗的禁地之中,闻到这样的香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股香味很快消散,风一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四长老也是一身的狼狈,捡起地上的火把,叹道:“大家先坐下来歇会,前路不知还有什么凶险,养精蓄锐,休息好了再走吧。”
几人都坐下来休息之后,桑暖发现,少了一个人,“澹台封呢?”
风一青脸色一冷,“死了!”
桑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澹台夜冽,只见他神色阴冷,但却没有悲伤之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