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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云喜连忙道:“看看吧。”
她伸手摸了摸想容身上,倒是已经不烫了,恢复了正常的体温,甚至还偏凉。
绥绥大模大样的道:“你,来给本大人当副手。”
陛下突然道:“绥绥。”
绥绥扭过脸,道:“作甚。”
只见陛下神情端正严肃,俨然是一副谈正事的模样:“你总是说孤迟钝。孤现在看你也挺蠢的,而且不可救药。”
绥绥:“……”
云喜在狐狸恼羞成怒以前连忙拉住他,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绥绥愤愤道:“不跟你这没品的暴君计较……”
他冲拂谣还喊了一声,道:“愣着干什么,走啊!真想造反了不成!”
云喜扭开了脸,画面太尴尬……
好在拂谣到底是有分寸的。只是自己难得一动真心诚意,反而被这狐狸骗得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到底还是有些难受,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就跟着他进了书房后面的纱橱去检查孩子。
书房里就剩下了陛下和云喜。
云喜刚刚觉得终于不尴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喜:“……”
陛下突然敲着桌子狂笑了起来!!
她被吓傻了,连忙冲过去掩住他的嘴,才算止住他的笑声。
里间传来狐狸一声炸毛的叫骂:“有病啊!”
也就是他才敢用这种措辞来骂陛下。
而且陛下现在心情显然极好,并不打算和他计较。
被云喜掩住嘴,他干脆把她的小手拉下来,轻轻咬了一口。
云喜立刻把手抽回来了,瞪了他一眼,他又把人给搂了回去。
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说他蠢不蠢?嗯?青丘之狐素有狡黠之名,结果一头天狐蠢成那样,还不自知,简直丢尽了他们狐族的脸。”
云喜挣了挣,挣不开,可是娘家人的脸还是要顾的。
于是她不软不硬地刺了他一句,道:“是不聪明,就是很能顺势而为,比如今天逼陛下立个誓,明天逼陛下写个罪己诏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您也不是靠智商吃饭的好吗!比那狐狸还差点呢!
听您说狐狸傻,感觉很微妙啊!
陛下也不在意,道:“都是为了你。”
这两件,倒真是都为了她。
云喜愣了愣,然后道:“是啊,逼我吃药也是为了我。”
陛下:“……”
云喜:“幻阵中我跑到别人家,你守着一百个蛋也是为了我。”
陛下:“……”
过后他恼羞成怒,道:“云喜,孤听说,男女之间吵架,翻旧账是很不聪明的做法。”
云喜想了想,承认了,便道:“是了,这你说的对。”
陛下松了口气。
云喜又道:“但是,你一个还未娶到新娘子的新女婿,数落未婚妻娘家人蠢,还洋洋得意,就是聪明吗?”
陛下:“……”
云喜语重心长:“陛下,罪己诏还是要写的。毕竟狐狸再怎么出丑,以后也是您的……干岳父了。”
陛下:“……”
若是吵嘴,陛下在北瓜那里学的几招,绝对是完全不够用的。
被云喜几句话堵得膛目结舌,最后才有些委屈似的小声道:“也没有再逼你吃药了。你说要等散药性,也就不强你了。你还孤如何?再给你也写一封罪己诏,昭告臣民孤不该逼你吃药吗?”
云喜心想,不逼我吃药不是应该的吗?不强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瞧瞧,做了好大的牺牲似的!
呸!
“罪己诏倒是不用写了,陛下可以私下写个保证书给我,保证以后不会乱发脾气了。譬如从前一发脾气就说要跟我一刀两断,这次一发脾气又逼我吃药。”她想了想,道。
陛下心想保证书是什么玩意儿?!
云喜其实也就是开玩笑,他提到“罪己诏”她就顺嘴提起来了。
陛下却认认真真思考了起来。
云喜也没当成一回事,被他搂着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于是就随手开始翻桌子上的书。
看那封皮上写着什么《湖秋古话》,看起来旧旧的,应该是古籍吧……
狐狸还挺有雅兴的。
于是她颇感兴趣地翻了翻,然后,猝不及防的,满纸白花花的纠缠的美好**就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那些人竟然还会动!像动画片一样竟然还会动!!
她吓得立刻就把书给扔了啊!
一只大手很顺便地去把那书给接住了,云喜惊讶地抬起头,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把那书,给收进了臂纹。
“神族繁衍艰难,此书是宝。”他非常正经地道。
云喜刚想开骂……
突然绥绥就跟疯了一样从纱橱里冲了出来,而且也完全没有注意到陛下“偷”了他的书。
“简直活见鬼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蛊兽的种,是银娥跟金乌生的吧!”这是他出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在他身后,拂谣抱着孩子也出来了,神色也比较凝重:“就算是银娥和金乌,也生不出这样的孩子来。他们俩都是混血,下一代血统只会更差。”
第509章 神奇的血统
绥绥得出的结论和白奴基本一致。
只不过绥绥觉得,这孩子更像是纯血金乌一族,和司月一族的混血,而且是金乌的血统占了四分之三,司月一族的血统只有四分之一。
前提是纯血。也就是说,他觉得至少是两位上神,才能生的出这样的孩子来,绝对不可能掺杂一丝半毫的一族血统。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错愕。
因为想容刚出世的时候,绥绥是给他验过血统的,确定是血统一般的司月族的后人。
只不过隔了这么点时间,得出的结论差别竟然会如此之大……
要说绥绥当初验错了,可能性几乎没有。他是当代最好的祭司了,而且资历老,从上古时期他就活着了,很多当代祭司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也都见过,不至于出这么大的纰漏。
云喜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金乌之心?”
绥绥看了她一眼,道:“他值日车,我并未开膛像他母亲一样把金乌之心给塞进他的肚子里,只是植在他身上就上路了。这样一来,感染的可能性也有,可能造成些许偏差,但也绝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金乌族的血统迹象。”
别说只是被感染,就算那个金乌还活着,卯足劲儿去生,对方还是个纯血金乌,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云喜小心翼翼地道:“那他……和蛊兽……”
“初时有蛊兽的血统。现在已经安全没有了。就连司月那一族的血统之精纯……说实在的,无尘宫那一位,怎么提炼也提炼不出来的。更何况生孩子这种事,难道还可以把血统精炼一下再生吗……这孩子,是个上神呢。”
云喜有点被吓着了。
照绥绥说的,那这孩子便是当世第四位上神。
可他的血统到底是怎么来的……
太诡异了……
拂谣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道:“或许是银娥勾搭上炎吕以后,炎吕给她吃了什么换血统的药?”
所有人都看着她。
拂谣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可能罢了。毕竟那个炎吕,也鬼里鬼气的。神族繁衍艰难,他竟然连多胎的方子都能找得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给银娥动点什么手脚……”
提到“多胎的方子”,陛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干脆把脸扭开了。
云喜突然想到:“之前整理神农府的药方,似乎的确有很多需要用到上神的血髓等物作为药引的方子。看他如此疯魔,真的想尽手段造出一个上神,用来……炼药,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银娥和他是那种关系,又不太在意这个孩子,大约会很配合他才对。”
如此一想不由得又有些恶寒。
难道银娥真的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卖了,给人炼药?
陛下道:“你这只是猜测。”
他主要是不信谁能造出上神的血统。
“可是这孩子的血统却是变来变去的,若是说没被人动过手脚,也是不可能的。”绥绥倒是靠向云喜这边,但也不是完全认同她的说法。
“主要还是得从神农府下手。”陛下道。
绥绥却是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道:“此事倒也不是迫在眉睫,这孩子从今日起便养在我身边,我先看着便是了。你大婚在即,鬼拷炉万万开不得。那物怨气冲天,只恐冲撞了新娘子的喜气。”
云喜倒是愣了愣。她都没想到陛下是想开鬼拷炉,这狐狸竟和陛下这般有默契呢。
陛下在战场上滚了万年,杀人如麻,向来百无禁忌。但是绥绥一句话又让他有所顾忌。
平白多了个上神,而且来得极其诡异,要是按他的想法,应当要速速去查才对。
可是大婚在即……
他看了云喜一眼,终究是先把那个念头给按捺了下去。
“那孤便把他留在国卿府,国卿看着他,若有变化,也好随时注意。”
狐狸有些不乐意,但到底还是答应了。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道:“那他还是蛊兽的儿子吗?”
狐狸道:“从他刚出生的时候的血统看,确实是银娥和蛊兽生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蛊兽自己是个异族,而且是寄生于上神血统中生长出来的……本身是不具有明显血统属性的。所以他刚出世的时候,才会查不出父亲是什么血统。如此说来要改血统也不是不可能……”
云喜:“……”
陛下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狐狸抖了抖耳朵,笑道:“也没什么,反正你们也不肯把那玩意儿带走,我顺手研究研究又有什么不可以?再说要查这孩子的血统,他父亲的自然也要查的。改天我还打算去一趟无尘宫,仔细拷一拷那个半死不活的银娥。”
陛下似笑非笑,看了拂谣一眼。
他向来甚少正眼看无关紧要的人,这一眼就看得拂谣浑身不自在……
“由你。”
说着,打算带着云喜回去了。
想容却是很不买账,被绥绥抱着,又冲着绥绥吐了两口口水。要不是拂谣在一边看着,恐怕绥绥早就翻脸了!
拂谣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道:“多了个孩子总要打点的,请您去打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