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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确定不会再爱什么人了,但是人生漫长,后半辈子找个顺眼的人搭伙过日子还是很有必要的。如今机会送上了门,我不介意过去看看。
踩着点到了四婶家,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跟看猴戏似的围着几辆明晃晃的新车,车窗紧闭着,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
见我过来,那些人便窃窃私语着让出一道来。
我瞟了一眼最前面那辆,造型挺气派的,尤其是跟破破烂烂的小巷子形成鲜明对比,名目张胆贴着有钱人的标签。
刚一进院子,四婶便喊着乖乖儿心肝侄女从屋里小跑迎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连声问路上热不热饿不饿渴不渴,整的我好像从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刚回来似的。
我对她的热情很不适应,强忍着不适摇了摇头。
被四婶扯进了屋里后,发现两边沙发上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衣打扮都非常讲究,只是脸上没什么笑容。
面对着他们挑剔的考量目光,我感觉自己像是误闯了面试会场。
环视了一周,发现上年纪那位少说也有九十多了,满头银发没有一根黑的,脸上全是仄子以至于我都看不到鼻子眼睛。
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了,怀里搂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但是七八个人里头,我竟然没找到一个适龄的盯亲对象。
四婶用胳膊肘子轻轻捅了下我,干笑了两声。
“这就是的三侄女,人聪明勤快,读书成绩特别好,是我们镇上出的第二个名牌大学生!第一个是我大侄女,也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四婶酝酿了会儿,才想出‘特别’这个词来夸奖夏多多。
年纪最长的老太太慢吞吞开口道:“我们家不需要会读书的媳妇,只要温柔贤淑能侍候一家老小就好。”
听到这话我就乐了,我这感情不是来相亲的,而是来当奴仆来的。
这年头长辈口中所谓的温柔贤淑,其实也跟骂人差不了多少,意思就是你得会洗衣做饭、家务全包、侍候孩子、孝敬公婆、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男人在外头找小三,你得对着镜子先对着镜子进行自我检讨。
你自己的事都不叫事儿,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叫身体,一切要老公为重,以公婆为先……
咳,我可能脑补的有点过了,不过看老太太的架式也过不了多少。
我问老太太:“您老太远跑来青莞,路上肯定累着了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确实有点累,这里的路太破了,颠簸的很。”
我点头,“是,我们这里几十年没修过路了。既然您累了,那就赶快回家歇着吧,刚好我也有点事,咱们有机会再见。”
四婶急了,准备过来拉我,却顾忌到我的神情又缩了回去,只得跟那群人陪笑,“这孩子从小说话直,不会拐弯,您别介意。”
老太太柱着拐杖站了起来,围着我颤微微的转了一圈,“你是腊月初七中午时生的,对吧。”
“是。”相亲还要相八字?
“你们家三个女儿,你排行老三?”
“没错。”
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我的脸,“年轻,傲气,锋芒外露还有点倔……毛病倒是不少,不过都可以调。教。青蓉,去把流生叫进来,都到家门口了还呆在车里做什么,尽让附近人看笑话!”
我说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原来正主还在车上没下来。
我制止老太太,“算了,他不愿见就算了,反正我家里也有事。”
老太太问:“有什么事?”
“我买了一大桶冰淇淋还没吃完。”说完我也不看屋里那些人的脸色了,直接道别走人。
拜拜吧诸位!我说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感情是个高门槛的大户人家奔着我生辰八字来的。
这赤果果的来意让人很不舒服,我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出了院子,外面的人依旧只多不减,将那几国内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我默默同情躲在车里的那位,小地方人没见过世面,真难为了他了。
来时我的那桶冰淇淋忘了放到冰箱里,天这么热,也不知道化了没……我加快了脚步,却听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唤我名字,“夏三断。”
我转过脸,发现车门打开了,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孩站在那里跟我打招呼。
阳光下,他皮肤苍白的毫无血色,五官淡的仿佛晕染开的晕,仿佛用手擦擦就能抹掉,但是,他一点也不难看,反而很好看,有种说不出的奇特魅力,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就像是温室里的花儿,娇弱的阳光都能将其晒伤,跟许世唯清新阳□□质完全不同。
见我站着不动,他便冲我招了招手,微笑,“我身体不太好,你能过来和我聊一下吗?”
我迟疑了下,最终走了过去,他将车门拉开,我们便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后,立刻恢复了静谧。
他看着我道:“你好,我叫符流生。”
我回庆,“夏三断。”虽然名字他已经知道了,但是在他注视下不回应点什么好像显得很奇怪。
“今天,曾祖母他们执意跟着来,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是。”
他笑了下,“我跟你道歉。”
我无所谓的挥手,“那倒用不着,你也没什么错,只是我们不适合。”
他沉静的询问我:“你确定不要跟我再接触接触么?”
我摇头,“还是不要了。”
他问:“为什么?”
我沉吟了下,如实道:“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失礼,你们家人都有些怪怪的,自我进屋起,就觉得有人在背后吹凉气,鸡皮疙瘩也没有停止过。”
“你对我也有那种感觉吗?”
“你倒还好。”
他再度冲我笑了笑,并提出一个让人感到意外的要求,“我能握一下你的手么?”
这要求有些奇怪,我应该拒绝的,但是看着他的脸,竟然觉得有些难以拒绝。
看他长相,多半是有什么大病,想必是媒人隐藏了这点。
犹豫了会儿,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然后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太凉了,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块冰!正常人的体温会低成这个样子吗?更何况现在还是夏季!果然是生病了吧?
我同情的握着他的手,希望借此能给他传递一些温暖。
几秒钟后,我松开了手,同他道:“你很好,但是我们不适合,希望以后你能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他微笑的样子迷人, “会的,谢谢,很高兴今天能跟你见面。”
回到家里,身上潮乎乎的都是汗,桌子上的冰淇淋却纹丝未动。
我拿勺子戳了戳,还冻的很结实,然而我却没了吃的兴致,考虑了下,最后把它倒掉了。
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等老夏回来,我问了媒人的事,老夏却说不识得她。
媒人自称是舅姥爷家的邻居,待我打电话过去确认,他们却说没有这个人。
到了晚上,我的预感好像应验了。
我梦到自己站在月亮下,目送四辆彩纸扎成的小车慢悠悠离开青莞,最后驶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节奏不太对,我也察觉出来了,有时间就修文,没时间就等完结后再修。
谢谢大家提出的宝贵的建议~~~
☆、第58章 所谓正义
清晨醒来,脊背上都是冷汗,到洗手时,发现更了不得的一件事,昨天同那个流生接触的到地方,皮肤竟然都有如粘了墨,一大片乌青的痕迹,怎么搓都洗不掉。
吃饭时,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夏。
老夏却率先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今打算请个人到家里看看,你没事儿就不要出门了。”
我问他,“你觉得哪里怪?”
老夏挥着手烦躁道:“小孩子家不用知道那么多事!”
我笑道:“说不定我比你知道的还多呢,更何况我胆子大,什么都不怕。”
老便犹豫了会儿,方压着声音道:“昨天你走之后我放心不下,后脚就跟着你过去了,见你四婶家门口多就没敢靠近,就远远站着看了看,结果人倒是没看见,就瞅见那几辆车了……咱们这里前两天刚下过雨,你舅姥爷家在白雾,那里路况更差,他们一家开着车过来,轮胎怎么干净的跟新的一样!”
老夏说到这里,电话响了,不得不叹起身,接了电话没两分钟,就风风火火的拿着褂子出来了。
我问:“饭还没吃呢,你准备去哪儿?”
“还吃什么饭啊!”老夏将烟掐了摁到烟灰缸里,“你表舅打电话过来了,说白雾倒是有个姓付的大户人家,但是他们都死了有好几十年了!”
我心里格登一声,有了昨晚的梦境在前,此时倒没有那么害怕了,见老夏要出门,便提醒他,“你想找谁?靠谱吗?别还没弄清什么事整个镇都知道咱们家闹鬼了。”
老夏立刻停住脚步,拍着脑门转回来,“你说的对,这事得找个嘴严的。万一给传出去,你可没人敢娶了。”
我说:“要不你吃完饭去趟安桃,把事儿跟小姑姑说说,顺便把冯瞎子请过来。”
老夏踱步徘徊了一会儿,停到我跟前,担忧道:“三儿,怕不怕?”
我笑笑,“不怕,冯瞎子说过我阳气重,不容易招邪物。”
确定了对方来历后,我倒是不怕了,毕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曾害过什么人。
说起来倒也怪,先是跟个大妖怪订了婚,后是一窝鬼上门相亲……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优秀抑或者说是堕落到这份上了。
吃完饭,老夏去安桃找小姑姑,我则搬了竹椅躺在院子里看书,阳光透过树叶投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我不知不觉的闭了眼,直到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肩膀。
睁开看,看到一个苍白的年轻人,手里撑着一把黑纸伞,弯着眼睛冲我微笑。
“流生?”
“是我。”
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院子里,这世道真不得了,鬼都敢在光天化日下出门了。
我坐起来,开门见山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