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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与风清遥联手,向宴生别无他法。
犹豫了一会,向宴生启声将他所知道的都告知风清遥。
屋外。
躲过一片又一片云的冬日,阳光暖暖地撒在成天山上。
轻风拂过,静逸无声。
**
凤长歌从屋中出来后,耀眼的冬日照在脸上,让哭了好几次的双眸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不由地有些生疼。
她眨了眨眼睛,待那酸涩的疼痛过后,望着眼前的景色,她忽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想起昨夜,想起刚刚不久前。
一直以来在向宴生面前辛苦隐藏的事情,都已经暴露出来。
她不知道向宴生接下来会做什么。
向宴生失去了她的记忆,又将她推落入鼎。
那么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凤长歌已经不知。
惨死的怨恨和执念,在一年中的寻找真相中,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
知晓真相后,不想继续报仇的念头,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嘲笑一番。
曾经的那般执念,不顾一切。
现在荡然无存,只因真相是如此。
微寒的冷风拂过脸颊,微微摇曳的青丝。
凤长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要将心中所有的抑郁都吐出来,让它随风离去。
待这口郁闷之气吐出之后,她提步离开院子,去寻向宴生,好好地面对她。
行去的路上,石桥阡陌,红莲朵朵。
在路过小麒儿的身旁时,忽得在石台上的小麒儿站了起来,一双巨眸兴奋地看着凤长歌,尾巴摇得可欢。
凤长歌不解地看向小麒儿,不知道他为何见到自己做如此大的反应。
突然,一道水柱从小麒儿身旁卷起,直飞凤长歌的身边。
凤长歌一惊,急忙躲开。
凤眸气恼地看向小麒儿,不知道小麒儿为何突然攻击她?
正欲启声骂小麒儿两句,忽得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凤长歌立刻抿住双唇,不作声出来。
“小麒儿又开始胡闹了,灵兽中就最属他爱胡闹。”罗揽悠悠说道,话中有着几分的慵懒高傲。
凤长歌一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庆幸,幸好刚才为去骂小麒儿,若让罗揽听到,不知会如何看她?
她转身,望到罗揽与练温温同行,她朝罗揽行礼道:“弟子见过老夫人。”
“起来吧。”罗揽道,慵懒的双眸中带着几分的傲气打量这凤长歌的脸,问:“这都已快到午时,你怎么身在此处而不是在宫主的身边?”
因为将所有实情都告诉了向宴生,故而凤长歌有些与向宴生闹脾气,本不想去见向宴生的,只是思忖了一会,才决定出房门去见向宴生。
这一思忖间,时间游移过去得已快到晌午。
没料到出门会遇见罗揽,这是凤长歌的失误。
“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迟迟不得凤长歌的回应,罗揽的双眸与语气都已有些不满。
凤长歌低下头,认错道:“弟子昨夜醉酒,故而今日起晚了,弟子现在正在前往斋月阁向宫主请罪。”
“还挺诚实,未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只是说起昨夜,你与风清遥的对话是什么回事?”罗揽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戾气。
凤长歌脸色一白,昨夜醉酒之时,与风清遥所说的话她自然都是记得。
这点是她失算了,没想到自己醉酒之时竟然会将心里的实话都说出来。
“老夫人,昨夜的那些话不过都是醉酒话。醉酒时都不知道今夕何夕,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出来之言,怎可信?”
“可人间有句话,叫酒醉才说真话。”
“但弟子不曾记得昨夜醉酒时所说的话都是什么,若是真话,那么弟子应该能有些印象。既然记不得,那想必是酒醉时兴起一股脑子说出来的。”
罗揽不屑‘啧’了一声,“可真是会为自己辩解,那么昨夜宫主从你房间进去,今早才离开是怎么回事?”
凤长歌抬眸,诧异地看向罗揽,问道:“宫主昨夜来过弟子的房间吗?!”
罗揽闻言,一眼狠狠地瞪过,似乎在恼怒凤长歌的装疯卖傻。
不给罗揽开口的机会,凤长歌急忙低下头,认错道:“禀老夫人,弟子真不知宫主来过弟子的房间,弟子连昨夜是如何回来的都不知,睡到刚刚不久前才起。宫主来过弟子的房间,也是老夫人刚告知弟子,弟子才知的。”
凤长歌睁着眼睛说瞎话。
罗揽向来就不喜向宴生与宫中女弟子交往慎密,若让她望见向宴生与哪位女弟子走得近,就会想方设法地将那人赶走。
让罗揽起疑心,对凤长歌来说很是不利。
其主要便是怕罗揽会将她赶出无极长宫。
凤长歌一直低着头,罗揽望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对于一个无德无能长相平庸的女弟子来说,她也不屑去看。
轻轻地冷哼一声,“不管你知不知宫主昨夜有没有去过你的房间,但有一件事你可得记清了。宫主不是你这等低微女子可高攀得起的,别妄想利用长歌之名接近宫主,何况你只有短短的几年寿命,生不出子嗣,不过就是个下贝戋暖床侍女而已,能起什么风浪!”
罗揽的恶言恶语如针刺进凤长歌的心里。
她无话可反驳,她与向宴生根本就没有未来,唯一的作用不过就是暖张床而已。
“温温,我们走吧。”罗揽冷眼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练温温拉住罗揽的衣服,道:“老夫人先回去,我有话想与长歌聊聊。”
“你与她有什么好聊的。”罗揽不悦说。
练温温微微一笑,大方得体,“长歌不过是个侍女,就能让宫主出入她的房间,想必是用了什么法子去讨宫主的欢心,才引得宫主的在意。这些日子宫主看似待温温好,可是还是放不开与温温的距离,故而,温温想问问长歌,她在宫主身边已有一段日子,应该是了解宫主一些习惯爱好。”
罗揽听着有理,不悦地望向凤长歌,道:“既然温温都这么说了,长歌,你可要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温温。”
“是,弟子定会将所知的都告知温温姑娘。”凤长歌应道。
罗揽听了,依旧用着不满脸离去。
待罗揽走后,练温温启声道:“长歌姐姐,我们去那边凉亭坐着谈吧。”
练温温的称呼,让凤长歌怔了一下。
练温温应已有两千多岁,按照凤长歌现在的年龄上来说,比岁数大,应是练温温比她大,可是练温温却喊她长歌姐姐。
凤长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依旧是笑意浅浅,酒窝微显。
两人来到凉亭坐下来后。
练温温依旧一直笑脸盈盈的地看着她,一身红白两色衣搭配的罗裙,与她身后青叶红莲的相配得很是好看。
练温温长相虽不是很惊艳,也不必凤长歌从前的样貌好看,可是却是很耐看,笑起来因为酒窝的原因看上去很是可爱和平易近人。
但是这品行,在经过练无风和诃枕的告知后,已让凤长歌对她起了警惕心。
刚才称她为长歌姐姐,还单独找她谈话,凤长歌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没有先行开口说话,双眸一直盯着练温温的表情变化。
只听她笑意轻轻地齐声道:“长歌姐姐,别对妹妹抱着这么大的敌意,妹妹对你没什么敌意。”
“温温姑娘过誉了,只是,长歌有一事不明白,为何你会称长歌为姐姐?”
“难道不是吗?”练温温理所当然地反问。
凤长歌的柳眉一拧,“在年纪上,温温姑娘比长歌大不是吗?唤长歌姐姐,不是折煞了长歌吗?”
“哦~”练温温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褐色的双眸静静地打量着她,“长歌姐姐的年纪真的比我还小吗?”
“长歌不懂温温姑娘话中的意思。”凤长歌有几分不悦地道。
她不喜欢练温温这故弄玄虚的模样,听练温温的这话中有话,凤长歌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只是,她到底知道什么,凤长歌还不知。
“我知道,长歌姐姐就是那个死去的凤长歌。”练温温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凤长歌身子一震,诧异地对上她的双眸。
练温温狡黠的双眸里,露出狐狸猎到食物的得意。
凤长歌立即收起脸上的诧异,不知道练温温是在何处得知这件事的,但是阵脚不能乱。
她轻轻一笑,道:“长歌不懂温温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练温温也以笑面相迎,“长歌姐姐,我不是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听了你与风清遥那几句短暂的对话,可我听了你与宫主所有的对话。”
与向宴生的对话?!
凤长歌的心中一慌,难道是昨夜与向宴生的对话都被练温温给听去了。
“姐姐死在混元巨鼎之后,众人纷纷就在猜测姐姐的死因。姐姐是天界第一女战神,要是想杀你何其得难,再则说,混元巨鼎又怎可取你性命?可你却死在混元巨鼎,而身上并无刀伤或者内伤,尸首又是趴着的姿势。众人谈姐姐你应是被人从背后封住穴位推下混元巨鼎,虽然大家没明谈出来,可心中都在暗暗猜测害死姐姐的凶手究竟是谁?”
练温温双眸自信地看着她。
凤长歌也该早知,她死之事应会在天人之间引起一些猜测。只是别人是如何猜测他们死的,这点凤长歌不知道。她静静地看着练温温,等着练温温将知道的事情都告知她。
练温温见她不说话,启声,继续说:“与姐姐去寻混元巨鼎的人是风清遥、解临雅、向宴生,这三人来说是与姐姐来往最多,也是感情最好的三人。可是姐姐死在混元巨鼎,他们三人却还活着,另外假凤长歌从混元巨鼎出来之后,屠杀了无极长宫的三百弟子。虽说在假凤长歌事件中,乍眼看去无极长宫吃亏的地方最为多。可是,一切事都起于无极长宫,你可知现在天人们是如何看待无极长宫的?”
“如何看待?”凤长歌沉声问,她眉眼跳了跳,心中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假凤长歌之事全是无极长宫自导自演的事件。”练温温勾唇,狡黠一笑。
凤长歌抬头,肃穆地抿了抿唇。
她没想到在其他人的眼中,她的死是无极长宫自导自演的事件。
确实,她死之事也确实与无极长宫脱不了干系。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