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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重歌闻言一喜,双手握拳恭敬道:“重歌谢过向宫主!”
“重歌姑娘客气了,若无他事,你们都下去吧,本尊手中还有事务要除理。”
“既然向宫主有正事,重歌就不耽搁。”她道,与向宴生再道别后,便离去。
解临雅什么都不说地离去,凤长歌也准备出去,向宴生喊道:“你留下。”
向宴生直指着她,她脚步一顿,站在原地。
解临雅的脚步也一顿,向凤长歌投去的视线含悲,哀怨地望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解临雅对她回到向宴生的身边,心中是怨恨满满。
屋中只剩他们二人,不做声的向宴生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双眸清澈盯着人看,似乎要将人的魂魄都看穿。
“宫主,可找弟子有事?”凤长歌启声打破这寂静。
“假凤长歌的事,你如何看?”
这是又在打算套她的话?
“弟子愚笨,刚话只听到一半,但见到雅公子说的有理,宫主按照雅公子说的做,想必就行。”
向宴生狐疑一瞥,右手的三指轻轻地抚摸茶身,疑问:“既然愚笨,又怎知雅公子说的就能行?”
这是打算她说什么话,都要挑刺吗?
凤长歌尴尬陪笑,向宴生何时变得这么鸡毛?
“宫主,愚笨不是智障,小道理弟子还是懂的。”
“能驳嘴,确实不太笨。”他淡淡道。
凤长歌一哑语,干瞪着他。
从前,向宴生就个嘴毒的人,如今这失去记忆,嘴毒的毛病依旧未改。
“如今依你所愿,让你到了本尊身边,你也是时候该告诉本尊,你要留在本尊身边,可有何目的?可是那个假凤长歌派你来的?”向宴生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慢慢问来。
原来以为她是卧底,才对她如此多疑。
“宫主,弟子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之前你说弟子是凤长歌,如今说弟子是假凤长歌派来的。弟子是长歌,不是凤长歌,也不识什么假凤长歌。”她狡辩。
向宴生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底依旧有狐疑。
他对凤长歌这样百般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在他身上下了生死咒。
“那你究竟是谁?由谁派来的?”
凤长歌勉强一笑,走近圆桌,为他的空茶杯倒上一杯清茶,轻轻笑说:“宫主,弟子在没你杀你的那一刻起,你其实就可以确信一点,弟子对你绝无加害之心。既然不会害你,那宫主你也可以不必再问,我是谁,由何处而来。因为,即便你追问我也不会答。我不答,气恼的你又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又何必问自讨气受呢?”
这话说得就如绕口令一样。
向宴生眸底微微不悦,“既然如此,你想在本尊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宫主,别说笑。弟子只有十年寿命,金银财宝要来无用,权贵利益要来无用。十年寿命如此短暂,你就当弟子只是这十年里想在无极长宫的宫主待着玩好了。”
向宴生目光一收,心中的不悦都收起。
十年寿命,弹指间就消失的年岁。
确实,不杀他用生死咒控住他,除了提出要求要留在他的身边外,就别无他求。
若求劝求利,十年寿命如此短暂,要来也无用,但……
“为何偏偏选择本尊?”他继续问。
这疑心可真重。
她轻声一叹,喃喃道:“大概因为你是向宴生。”
因为是向宴生,所以才会想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可这是有情?还是无情?
见不到他时,心里既怨他恨他。可见着他时,心里所有的怨恨都不见,有了喜悦和高兴,也更是放不下他舍不得他。
相思,情念,可真是个恼人又让人纠结的东西。
向宴生闻言,默然,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她刚才说——大概因为你是向宴生。
她将他看成是向宴生,而不是无极长宫的宫主。
将目光一收,向宴生张口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本尊现在也拿你无辙,既然你要留在本尊身边,那就待到你不想待的时候。”
不在开口询问她长长短短的问题,凤长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向宴生已经是接纳了她,既然接纳,那么这也就是信任的第一步。
凤长歌开怀一笑,“是,弟子谢宫主成全。”
“出去吧,去你的卧室。”向宴生道。
凤长歌应是,绕到向宴生的身后,为他推轮椅。
这次,向宴生没再厌恶地让她别碰,而是不作声由她推着。
这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让凤长歌心里雀跃不已,向宴生信任她比什么都重要。
推着轮椅,刚打开门,忽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只见一个穿着蓝衣的小东西猛地扑倒向宴生的怀里。
“宴生!”如糯米般软软的声音喊道。
凤长歌探头,定定地看着向宴生怀里的人儿,对方是个约摸一两百岁的小孩,穿着一身蓝衣,皮肤白皙如玉,小脸肉嘟嘟的如同小包子一般,额头上有两个小角。
妖?
可这身上没有妖气,反倒有一股很醇厚干净的灵气。
他在向宴生的怀里蹭来蹭去,“宴生,我有手可以抱到你了。”
见他对向宴生这么亲热,凤长歌问:“宫主,你儿子?”
向宴生冷冷一眼瞪去,“我以为是你儿子。”
“宫主你真会开玩笑,我今年才七百岁。”她笑道,她如今这身子都未成年,怎么会有个一两百岁的儿子?说是她弟弟倒差不多。
向宴生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肃然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问:“你是谁?”
“宴生,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小麒儿啊!”小麒儿开心地自报姓名。
听到小麒儿这个名字,凤长歌一震,她急忙看向外面,只见在湖中的两个圆台上,只有一只水麒麟。
孤零零在那边的水麒麟,转身看着他们,他看着凤长歌的眼里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凤长歌震惊地看着那个小人儿,这不常找她麻烦的那只水麒麟吗?怎么六万多岁,化成人形之后,就这么大一只,跟人间十一二岁的小孩般大?
“小麒儿是谁?”向宴生不知道那两只水麒麟的名字,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宴生,你好笨啊,是我啊。”
小麒儿往后走,退到屋檐下,然后“砰”地一声,由小儿模样变成了一只差不多有两米高的水麒麟。
忽得,他朝他们喷来一柱水。
凤长歌一惊,连忙驱起灵力挡住它的口水。
这见面就爱朝人喷水的习惯,果真是那只水麒麟。
向宴生脸色黑了黑,不悦地看向小麒儿,要不是凤长歌灵力罩出现得及时,他一身早就要被小麒儿喷出来的水给弄湿。
喷水问好之后,小麒儿变回刚才那小儿模样。
“宴生,知道小麒儿是谁了吧?”他趴在向宴生的膝上,黑溜溜的小眼期待地看着向宴生。
“知道了。”向宴生阴沉沉地应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化成人形?”
灵兽都不屑化成人形,水麒麟在灵兽中是性子较为高傲的灵兽,突然化为人形,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因为我要保护宴生啊!”小麒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朝这凤长歌说的,应是在警告她。
向宴生听到小麒儿这句话,默了,凤长歌见到他眼里的不悦,安慰道:“宫主,小麒儿虽然是长这模样,可是它是一只活了六万多岁的灵兽水麒麟。”
向宴生的自尊心强,小麒儿这般模样说出要保护他的话,自然让向宴生感觉到不满。
向宴生冷着声音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但是他心中的不满,凤长歌都知晓,也不再说什么。
向宴生让孤影带她去卧室。
凤长歌的卧室是在清雨院的客房。
清雨院是向宴生所住的地方,坐落在院中的屋子就是向宴生的卧室,而凤长歌的卧室就在他卧室的旁边,只隔着一面墙。
将她的卧室安排在离他卧室这么近的地方,是为了监视她?还是怎么滴?
只是,在向宴生卧室右侧的那卧室,曾她住的地方。如今将左侧也给住了,真是缘分。
进屋子,屋中的一切都已被人打扫过,纤尘不染。
床榻上被褥都是新的。
看来,昨日让孤影去向风清遥讨人,就已经吩咐人将这个房间清理收拾过。
既然不用打扫房子,凤长歌就将带来的几件衣服,放进衣柜里再去找向宴生。
“嘿!哈!”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她望向窗的方向,只见短手短脚的小麒儿从窗户上爬了进来。
由于这手脚短,爬上窗之后就不知道怎么跳下来,单纯的小麒儿就放开手脚,噗通地一声,脸着地地摔了下来。
“唔,好痛。”他坐在地上,捂着鼻子泪花花地说。
好可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爽?
这就是那只整天和自己找架打,烦得要死的水麒麟啊。
“小麒儿大人,你这样登窗入室的可是有什么事来找弟子吗?”她坐在圆桌旁,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小麒儿站了起来,小短腿快步地走了过来,走到凤长歌面前时,啪地一声拍向旁边的椅子,怒道:“长歌,你个坏女人。”
“一见面就这么高评价,小麒儿大人,你真看得起弟子。”她调侃道。无极长宫的五大灵兽都知晓她的身份,在小麒儿的面前,她也就不装什么。
他麒麟原型的时候,看得高大威猛,让人心中生畏。可这化成人形的模样,真的,没去捏他的小肉脸调戏,已是给足他面子。
“长歌,你为什么要在宴生身下下生死咒?!”
果真是法力通天的灵兽,连这都能察觉出来。
模样虽小只,但灵兽终究是灵兽。
凤长歌也不再调侃他,问道:“就为这事,所以你化成人形来保护宴生了?”
“最近天界血色暗涌,危机暗藏,宴生如今这模样,无人护着他不行。”小小模样里说出这番话,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将他当小孩看。
而且,他刚才的那番话……
“血色暗涌是什么意思?”灵兽能知晓天界异变,在小麒儿嘴里听到这四个字,让凤长歌的眉宇紧地一拧。
“边界的妖兽与妖魔们在躁动,怕是不久之后会引起战乱,再犯天界疆土。”
果真。
凤长歌沉思地皱起眉。
天界的妖魔一直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