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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再次走到九福晋的面前,本来要掐她的人中,可青梅死命拦着,只好再次握住了九福晋的手腕,这一下倒是给她惊住了,她连忙回头对着宜妃说道:“娘娘,九福晋是真晕倒了,恐怕对腹中胎儿也有损。”
宜妃看懂了郑嬷嬷的眼色,却有些犹豫起来,罢了,时间不等人,就在这里接生吧,即便万岁爷日后疑心到她身上也找不到证据,只要日后能把胤禟拉拢过来就一切都值了。宜妃心痛地说道:“这孩子就是气性大,怎么好端端地竟把自己给气晕了呢,这会儿孩子也要生出来了。算了,春桃、春杏,找人过来将九福晋抬到偏殿去,再找几个产婆过来给九福晋接生。”
青梅抓住了这个机会跟在春桃、春杏的身后出了延禧宫,她离开前冷冷地看了春桃一眼,这个宫女可就是那日引了主子去见太子的宫女。春桃却战战兢兢地回视了青梅一眼,连话都不敢说。青梅也无可奈何,她惦记着主子交待的事情,加上春桃不敢再拦她,于是她掩面压抑着哭声着奔出了皇宫。
皇宫里自来是个最重规矩的地方,突然间有个女婢不顾体统、不要性命在宫里哭泣,虽说只短短的一段路、又没有大哭大嚎也不至于让侍卫过来拦住她,可路过看到的人实在不算少,她们都很诧异,哪个宫里的丫头不知道找个背人的地方偷偷哭,如此这般不要闹得人尽皆知?回去之后伺候的主子也定是饶不了她的。可整日里没有乐趣的宫女太监还就乐意盯着别人的笑话看,连忙打听这人是谁,为什么哭。于是黛檬在延禧宫受气晕倒早产的流言火速传遍了宫闱。
康熙知道这信儿比九爷要早不少,他也只是觉得宜妃的脾气这么多年来还是那个样,太直性了一些。至于九福晋,也是个执拗要强的,竟然不知道在婆母面前忍一忍,只是看在她肚子里子嗣的份上,康熙又不能责罚她,心里却越发对她不喜起来,决定这次南巡不带九爷夫妇。
九爷在得到青梅的传信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只穿着香色常服骑着马就到了宫门口,进了宫之后又是一阵快跑,到了延禧宫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延禧宫的偏殿里,郑嬷嬷趁着众位产婆没到的时候就煎了一贴药,掰开九福晋的嘴巴硬给灌了进去,然后就回到正殿悄悄地对宜妃娘娘点了点头。宜妃只觉得心下一阵安稳,这次是万无一失了。即便这会儿未经传召跑进宫里的胤禟怒发冲冠,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淡淡地说道:“你来有什么用?女人生孩子从来就如同过了一趟鬼门关。你家媳妇也真不省心,既然知道就这几天了,何苦今日要进宫?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九爷死死的攥紧拳头,他来的正是时候,看到了郑嬷嬷对着额娘打的眼色,幸亏他早有防范,知道在宫里能用的手段只有下药一途,产婆也并不敢下死手怕留下淤青印记。只是九爷没想到额娘连这么会儿工夫都等不得,竟然不让产婆动手脚而是让郑嬷嬷下药,她是没有留一丝后路必要铲除黛檬才会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了,若是黛檬日后有复宠的机会额娘自然不会如此放松。
幸好,幸好他有位面交易系统,今早就让黛檬带了“晕厥虫”,这虫子也是一次性用品,能让人晕厥过去,之后无论服用的是毒药还是补药、闻到的熏香是保胎的还是滑胎的,但凡进入身体的东西都会被虫子转化为补药,不愧是某个位面专门为产妇准备的好东西,一则是能够补充体力,二则是可以让产妇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顺利产下婴儿。二十四个时辰之内,黛檬一定会平安地诞下小阿哥的。
九爷不再看宜妃一眼,他摘掉瓜皮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将恨意狠狠地压在心底,额娘对他有生养之恩,他什么都做不得,可是郑嬷嬷,即便你是额娘的奶嬷嬷,既然敢对黛檬下手,爷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次还是有些冒险了,九爷坐在门廊上,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偏殿,那里他的黛檬还在晕厥中,虽然知道这对身体极有好处,可九爷依旧不甘心,竟然是在额娘的宫里、应对着额娘的手段,他早该知道的,位面交易系统有一天会面对额娘使出来的诡计。哼!既然撕破了脸,额娘日后就别想从他手里拿到一分银子!
黛檬从五月一日昏迷到五月三日凌晨,这下子合宫都不镇定了,连太后都派人来问过两次,康熙也让人切了一株五百年的人参给九福晋熬汤补身,九爷熬得眼睛都眍了,却死也不肯离开延禧宫,也不去休息,就直勾勾地盯着偏殿的门口瞧。
宜妃心里堵得慌,按理说不能够啊,这药一下去应该当下就见红了,最多是个下红不止的症候,能将人拖个两三年才会彻底拖垮了身子骨,怎么黛檬到了这时候羊水都没破?
“破了破了,福晋羊水破了。”如同回应宜妃的疑惑一般,偏殿里传来助产嬷嬷的叫声。又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嬷嬷抱着个小小的襁褓乐呵呵地出了偏殿的门,对着九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恭喜九阿哥、贺喜九阿哥,福晋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母子均安?”一直候着的九爷和已经走到近前的宜妃异口同声的闻道。九爷的语气里满是庆幸和安心,而宜妃却充满了疑惑和恐慌。
“是,母子均安。”助产嬷嬷也是个伶俐人,她这下子也收了笑意,只低头唯唯诺诺地应声。
“额娘,”九爷转头去看宜妃,明明一张脸是笑着,可宜妃就是感到浑身发冷,九爷声音很小,小到唯有宜妃听得到,“额娘,黛檬可是死里逃生呢,郑嬷嬷您可得看好了,我怕我一个不小心……”
宜妃心下一惊,知道胤禟是对她有了猜忌。她也悔得不行,她敢这么做就是看好了没有后患,可谁知道黛檬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难道真如外面风传的那样,黛檬天生福气就大?可福气大是大到什么程度?难不成比她还大?难不成她能当上皇后?宜妃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有些人就是受命于天的,万一黛檬就是这样的人,她几次三番地算计黛檬,会不会遭了报应?
偏殿里的黛檬刚醒来不久,□还有些疼,不过比起生弘晸的时候好了不止一星半点,那“晕厥虫”确实有效,就是名不副实,应该叫做“助产虫”才贴切。黛檬闻着偏殿里一时半刻不能消散的血腥味儿,脑中只嘲讽地想着,宜妃啊宜妃,这回你可打了自己的脸了不是?
96、受命于天
黛檬在延禧宫呆了五日,便在九爷的搀扶和康熙的重赏下离宫回了府,这一路上无论是在宫里乘着辇轿、路上乘着马车,还是回府之后乘的四人抬着的小轿,九爷都将黛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让她着一点儿风,自离了宫之后就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胸口去。至于刚被康熙赐名的小阿哥弘暲,那不是有佟氏、刘氏、完颜氏在一旁照看着吗。
九爷说不上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要说这弘暲也是在他万般期待中到来的,弘暲还在黛檬肚子里的时候九爷就总同他说说话、念念诗经;可黛檬在延禧宫里昏迷的那两天,九爷即便知道一切都稳妥,可还是禁不住地埋怨,若不是这个孩子,黛檬何苦遭这么一份儿罪?所以此刻九爷就有些不怎么待见小弘暲,只交给了佟氏几人照看。
进了后院正房,黛檬才被九爷抱着轻轻地放在了拔步床上,她拉着九爷的手问道:“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九爷握紧黛檬的小手舍不得放开,拿到嘴边轻轻吻着,眼眸也垂了下来不看向黛檬,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说道,“我害怕。黛檬,一个老爷们说害怕,我都觉得丢人。可我就是怕了……黛檬,爷但凡少算计一步,今日你就废了。这宫里的日子就是这样,不想死就得算计别人。黛檬,你说爷要不要也挣一挣?”
黛檬也静默了一刻,她在算计得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若非你心甘情愿想得到那个位置,就不要挣了吧。总归还有二十年而已,咱们就再忍忍呗。四哥那人日后的疑心病重得很,若是他不疑你,我们乐得在京城横着走;若是他容不得你,大不了我们靠着位面交易系统离开大清,离开这个位面都行。况且我私心里虽然期望你有权势,但若是有女人成日里惦记着你,我会不开心的。即便你今日只是个光头的阿哥还有那么些个女人往你身上扑呢,何况是当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九爷再重的心思也被黛檬逗笑了,他捏了捏黛檬小巧的鼻尖,佯怒道:“胡说,什么时候有女人往爷身上扑了?就你能想些有的没得。等你身子都养好了爷再拾掇你。只是照你的说法,我们可不仅要忍二十年了。罢了,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趁离开前给咱们的弘晸赚个好出身来,亲王嫡长子听着也好听不是。”
黛檬些微失笑,“你找个人,平日里防着弘晸不让他亲近我,可你自己听听,最为他着想的还不是你这个当阿玛的?你不是一贯看不上别人挖空心思攀富贵吗?如今倒是自个儿也想到那儿去了。要我说,既然我们都有打算日后混不下去的时候靠着位面交易系统离去,如何就不能带着弘晸、弘暲他们?”
九爷却笑不出来了,他沉沉的目光落在黛檬身上,话语都透着沉重,“黛檬,远离故土从来都是最差的一招。你想要如何玩闹爷都乐意陪着你、护着你。可离开大清,让爷想想都觉得难以忍耐。爷自来知道你喜好清爽自在,可爷为何还要百般算计?爷若单单想要保全你,如你所说直接远离了大清不就结了?可爷心里不舒坦。爷宁肯多耗神跟别人比阴谋、比算计、比诡谲,但凡可以呆在大清一日,爷都不想离开。”
黛檬心下长吁一口气,是了,她对于这片土地没有那份执着的热爱,总归她不是大清本土女,除了九爷和孩子,她在意的唯有阿玛、额娘。可九爷是不同的,无论这里的人如何算计他,这是他生长了两世的土壤,他如何会乐意离去?九爷这般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