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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着答应老太太请本家的表妹们来府里,要他选一个做亲,只怕不能了,还要早早与老太太表明,别的不怕,只怕拖下去,老太太一日不松口,春晓一日就要在张家待嫁,哪岂不是苦了自己?
他匆匆回府,一进府门就见素雪在路上迎他,道:“老太太发病了,三爷赶紧去看看吧。”
龚炎则一面叫人去请孔郎中,一面急匆匆的往里去,赶到明松堂,就见老太太歪躺在炕上,头上裹着帕子,哼唧哼唧的也不言语,见他来了反倒把脸扭过去,龚炎则斜了眼素雪,果然,素雪缩着脖子向后退了退。
龚炎则无奈的暗暗叹气,却得上前:“您老哪不舒坦?”
“哪不舒坦?你做的那些事我哪能舒坦的了?”老太太哼了声,似难受的按着胸口。
“祖母。”
“别叫我祖母,打我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祖母!”老太太睨着龚炎则道:“刘氏再不懂事也是我给你聘进府来的,你戏弄她的时候就没想想祖母脸上过不去!如今我是看明白了,你是嫌弃祖母多事,恨不得祖母死呢。”
龚炎则一听头疼的要命,冷着脸道:“祖母是觉着孙儿外头的事太闲,所以就该有大把功夫陪着那蠢货耍?”
………题外话………在医院,要晚上回去,下一章大家晚上来看吧。
☆、第254章 承诺
第254章
老太太一噎,但想到刘氏那蠢样子也是够了,却是硬撑着气势,“刘氏自然不会狐媚的那一套,不得你喜欢也是有的,只你看在我为你操的这份心上,也不该如此落她的脸面。”
龚炎则沉着脸坐了下来,却是想着不好惹急了老太太,春晓的事还是要老太太吐口,缓了语气道:“您的意思是要爷哄着她?偿”
“哄不哄是你房里的事,我管的着么?但有一样,得给她个种。”老太太盯着他道撄。
屏息静气躲在一边侍候的素雪脸闻言便是脸上一红,却是竖着耳朵听三爷怎么应。
龚三爷是不在乎睡个女人,只一想刘氏那已经不是娇憨而是蠢笨的样子,便是一点兴致提不起来,身子往后靠了,歪着头看过去,“老太太,咱能不扫兴么?就她?爷怕不举……”
“再胡说?……”老太太一只引枕丢过去,再见龚炎则如小时候一样,动都没动,只歪歪头就躲了过去,随后站起身,弹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意道:“要么您再给孙儿张罗一房娇妾,要么让刘氏学着点,不然这事儿还真挺难的,既然老太太还有力气扔引枕,想必身子没什么大碍,孙儿先告退了,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求老太太垂怜,让孙儿也愿意累了回府歇着,不然孙儿可真得长住有琼楼了。”
早几年前老太太身子硬朗的时候,祖孙俩但有说不通,龚炎则也是这般无赖,虽叫老太太咬牙切齿却也窝心,这是自家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哪会在自己面前这样皮呢,不看看多大的人了。虽老太太今儿不太满意龚炎则敷衍推脱,但久违的窝心还是让她忍不住笑了,也没再为难,叫人溜了。
这些年明松堂里紧张压抑的时候多,这样的轻松氛围确实久违,见老太太高兴,忙讨好道:“三爷和您的感情最深,奴婢看着都羡慕,比起旁的世家里世情薄如纸,可不正是老太太的福气。”
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笑的有几分真,“他呀,没心肺的。”笑着笑着又是一叹,“若没春晓珠玉在前,刘氏也不至于显的这样粗鄙,对了,之前说要杨妈妈请个教养嬷嬷来,也不知如何了,杨妈妈随着佳玉家去,也不送个信儿回来,让人焦心。”
素雪道:“教养嬷嬷请了的,早年陈贵人身边的二等宫人,如今就住在咱们府后街,听说与原来在咱们府上当差的孙婆子是表亲,才投奔这里来,正好接了这份差事。还有杨妈妈那里,老太太也不必担心,刘管事的向来办事稳妥,身上又带着三爷的名帖,过去了必定不会让佳玉受委屈。”
老太太因问:“咱们府里什么样的奴才还有宫里的表亲,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老太太,没人知道,听说孙婆子也发懵呢,之前那亲戚找过来,她家里大哭了一回,后来与邻居说,以为这辈子不得相见,没曾想还都活着,还说,进宫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实属不易。”
“那倒是,侍候的可是再贵重没有的人了。”老太太也点头,道:“那是巧了,赶上咱们遇着这样的好事,不妨多给些聘金,让……”老太太看着素雪,素雪忙道:“贵人当年给赐的名子叫做沉鱼,恰巧她也姓陈,如今出宫来就叫陈鱼。”
老太太便道:“请陈嬷嬷多费心思,教导刘氏。”
素雪却想,刘氏并不是举止礼仪不足,而是先天的缺心眼儿,但这话她是说什么都不敢与老太太说的,反而恭敬的应下:“是,到时陈嬷嬷还要来拜见老太太的。”
“嗯,说起来还是年轻的时候跟着你们太老爷进过宫,目的是给皇太后拜年,宫里的庄严气派,不是家里有几个钱盖几座超规制的房子就能显摆出来的,黑压压的头顶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甭管多大的官,在皇帝面前都得服服帖帖,那是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针落了也要吓一跳的。”回想起当年震撼的气象,老太太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素雪体会不到,但一想老太太是皇帝的奴才,自己是奴才的奴才,心情好不到哪去,敷衍的笑了一回,就听老太太道:“春晓不会回来了吧?”
“都这么些日子了,三爷并没提过……”素雪立时想起老太太叫自己做妾的事,一阵暗恨,转了口风道:“许是怕春晓姑娘难做人,三爷要安排些事,安排妥当了自然要接回来。”接回来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老太太忽地眼锋一横,虽没说什么,却是掉了脸色。
闲言少叙,但说龚炎则庶务繁忙,又两日未曾去看春晓,心里惦念的紧,借着寻张二爷吃酒的由头,叫带春晓出来与自己幽会,张二爷自是无忧不应,龚炎则喜他知情识趣,隔天便拨了一宗生意给他,张二爷自此只把春晓当成财神一样供着,胡氏敢再多嚼一个字,便是阻碍家业兴旺的罪人的大帽子压下来,胡氏只能干瞪眼却是闭紧了嘴巴。
单表那一晚,春晓被带出张府,在一间私人院子里见了龚炎则,一转身张二爷就不见了影子,龚炎则在正房门前招手,“过来。”
春晓也正要寻他,见状直直的走了过去,颇有股雄纠纠气昂昂的架势,到近前,龚炎则颀长的身高无形中成为压势投在显的纤柔娇柔的春晓身上,伸手捏了捏她脸颊,皱眉:“怎么又瘦了,吃不惯张家的饭食?看来爷得抓紧时间弄死卢正宁了,不然还真不放心让你坐花轿。”
………题外话………今日更了6000+,作者表示很满足,跑了一天的医院,现在只想睡觉……
☆、第255章 误会烟消云散
春晓一愣,当时听张家的人说三爷要明媒正娶她,也只当是张家人误解了三爷的话,后头不也说让她亲自问一问,确准婚事。难不成真有娶自己为妻的打算?春晓不解的看着眼前仍因她清瘦了一些而不满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感觉男人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眉宇间愈发紧蹙,低声道:“一说正经事就呆头呆脑,你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急的时候跟个炮竹似的一点就着,不急了火上房也没个动静,如今你是张家的姑娘,爷见你跟偷丨人似的,也是不易,你倒是说些讨爷欢心的话,也叫爷舒坦舒坦。撄”
“你让我做张家的女儿就是为了……娶我?”春晓不想哭,可鼻子偏偏有些发酸,她该质问他凭什么安排她的人生,可他所做的都是为她好,为他们好,她气恼却没底气再去质问,咬着唇角慢慢低下头去。
“不然呢?爷的女人是随便给人做闺女的么?”龚炎则嗤了一声,手松开春晓的下巴,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面下台阶一面道:“张家小门小户,只要有爷在的一天,必定把你当菩萨供着,全要仰你鼻息,这样最好,省的高门大户,有你不过锦上添花,无你也无妨,你便是受了委屈也没人当回事,爷给你找个那样的还不如不找,怎么,张家人给你气受了?”
龚炎则侧过脸来看春晓,春晓低着头,脚上顿了顿,闷声问:“你不是让鹰隼送信说还没回来么?那怎么……”想说怎么会和有琼楼的凝露扯上关系,但不知怎么,心里有些胆怯的不想知道答案了,甚至不敢看龚炎则的眼睛,怕他眼底全是不在意的目光。
龚炎则也确实是云淡风轻的,道:“爷收到信你被卢正宁胁迫去,便提前赶了回来,派人进卢正宁的宅子,得知你尚且安好,便没急着接你出来,就近守着,但见卢正宁敢乱来就直接废了他,且那会儿外头乱麻一样,爷也是怕顾及不上你,倒叫你等急了。”没说是如何日夜赶路回来,也没说是如何对卢正宁布的局,更没提老太太一个不字,不是刻意解释,也没刻意隐瞒,就是闲聊般的几句话偿。
春晓怔怔的抬头,“那,那……”那葛大奶奶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早说过别胡思乱想,爷这辈子除非死了,便是死了也舍不下你,你还有什么说的?”龚炎则想起密道里春晓甩的那一巴掌似用进了全身力气,也似把命都耗尽了般的绝望,只脑海中浮现她当时的眼神便把心揪的生疼,握着她的手用力摩挲两下,道:“老太太原是怕爷将来宠妾灭妻,如今爷打算把你娶了,老太太也就少了这份顾虑,必然会厚待你,你也把心思放宽些。有什么只与爷说,没有过不去的。”
但听提起老太太,春晓不可抑止的蹙了下眉,忙把眼垂下,不叫他发觉她眼底的厌恶,只这些感受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老太太是龚炎则亲祖母,他怎么也不可能感同身受,自己实在没必要反驳,更不可能附和,便沉默下来。
龚炎则瞅了眼春晓,虽说勉强,但就算是安一安他的心也好,这妮子就不能敷衍一声?可也知道老太太这回做的寒了人的心了,不好再说什么,也跟着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