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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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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爷走的是贵妃娘娘的路子,这些年贵妃娘娘吃穿用度爷差不多都包了,这时她不为爷说话还等什么时候?原本是想娘娘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可惜如今不好提了,只求皇上不厌烦已是大幸。”龚炎则到底觉得遗憾,可惜了声势这样大的事情没能让春晓抬一抬身价。

随后紧着安慰春晓,“二老爷占了名,利就给你,改明儿酒酿出来,满天下但凡有这种酒卖,便要给你三分利,以后亦是你的资本,如此凭着你在沥镇的孝名与丰厚的身家,配爷也够了。”

春晓一愣,竟是一直在为她打算。

龚炎则见她呆愣的模样就是一笑,而后深深看着她沉声道:“傻妞,你能得这份利,将来就是爷变心了你也不用怕什么了。”

“变心?你会么?”春晓怔怔反问。

“怕爷变心?”龚炎则逗弄的歪头,随后将春晓搂在胸前,舒服的哼哼两声便不说话了,把春晓惹的发急,挣着抬头,就见男人嘴角越发上扬,蓦然低头与她对视,顾盼生辉,道:“只要你在,爷就不会,所以你得守着爷,守的牢牢的,不让爷有闲情变心……”

春晓一时哑然,好半晌才嘴硬道:“管你我多累,不管。”

“那你管谁?”龚炎则抱着温香软玉继续逗弄,春晓忍不住他手在身上呵痒,想笑又怕人听见,躲又躲不开,脸也憋红了,身子不住娇颤,待那只手停下来,她已是香汗淋淋。

龚炎则看的口干舌燥,猛地站起身,疾步去了净房,只怕多留一刻就要出事。

春晓就听净房里哗哗的水声,脸红的啐了口,‘活该你遭罪。’转头就朝外头吩咐:“端一壶热茶来。”

最近龚三爷洗冷水澡的次数多了,春晓便让人在里头备了温水,还多烧了两个碳盆,不怕他激了身子。

登云备了热茶上来,随后就要退下。

春晓瞥眼见她脸色不好,叫住人,道:“你别为我气恼了,太后赏赐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没得这个名也不见得是坏事,不必耿耿于怀。”

登云是真把春晓当主子护着了,闻言脸红着呛声道:“姑娘说的轻巧,怎么不想想您不在乎旁人在不在乎?这旨意才下来,就有好几个体面的婆子去给范六娘长脸去了,不是送吃食就是帮着把花圃里最好的花儿往她那里搬,抢着要为人家做事,一副见主母的排场,奴婢听说肺子都要气炸了,怎么也不会似姑娘这般风平浪静、无欲无争!”

“那你说我怎么办?”春晓微愣后明白过来,太后下旨给范六娘酿酒,无疑是抬高了范六娘的地位,三爷又一直没对外说要娶的是自己,这些下人的猜测一直在范六娘身上,可不就更要献媚了么,这也不稀奇,登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范六娘的存在,不过是还在为她没能得来太后娘娘的赏赐而怄火罢了。

“就是闹一场也比这样窝囊的忍着强!”登云有时很看不懂春晓,敢与三爷这个铁面阎罗较劲,且如今手腕子还缠着纱带,却每一回都不是为了争名分,大多为了吃醋,这样闹一闹倒是让男人心疼怜惜,可光心疼怜惜有什么用,要三爷出来正名才是道理啊。

春晓心里感动登云的维护,却是自家有要离开的念头,并不想与范六娘对上,也没必要闹起来叫大房看热闹,遂安抚道:“三爷自有安排,回头我与你细说,你就别气了。”

“真的?”登云正义愤填膺,闻听就是一静。

春晓点点头。

登云这才哼了声没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外头有小厮通传,“范六姑娘来了。”

☆、第421章 东屋西屋

范六娘带着苡琳立在门外,就见帘子一掀,登云出来,歉意道:“姑娘来了,不巧的很,我们姑娘才歇下。”

苡琳抢着道:“我们又不是来寻她的,我家姑娘是来见三爷的。撄”

“啊?”登云一愣,心想:这就明目张胆的上门扬威来了?

范六娘脸一红,把苡琳拉到后面去,笑道:“是太后娘娘把酿酒的事交给了我,我来问三表哥可有章程,毕竟半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又要研究方子,还要留出酿酒的时间,这就有些急了。”

范六娘上一回寻龚炎则想看方子,龚炎则说是方子在春晓手里,并不好拿给她看。六娘虽心中渴求,却不好去春晓手里看,怕将来自己进门,被人传成她用正室的身份压迫妾侍谋利,这才一直憋到今天,虽不明白为何太后娘娘会把酿酒的事交给自己,却足以令她欣喜若狂,是以迫不及待的来外书房见三爷。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挑不出来,登云想反驳都反驳不了,但想说三爷不在,却又不敢,只疏冷的道:“书房没有三爷吩咐不能进出,姑娘且在厢房稍后片刻,奴婢去回禀……”话没说完,就听三爷道:“让人进来吧。偿”

登云就是硬生生的抿了抿唇,朝六娘点头,做出请的姿势。

范六娘心下一喜,忙不迭的登上石基,苡琳在后,路过登云时得意的抬抬下巴,把自来就憋着气的登云气的肺子都要炸了。

龚炎则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春晓寻了一身干净的家常袍子出来,龚炎则不用她侍候,自己穿戴整齐,从东屋出来正听到登云的话,便让范六娘进来。

春晓立在东屋的门帘后听到细软的脚步声渐渐朝西屋去了,恍惚了一阵便转回身去,登云一直没回来,而是借着上茶的由头跟着去西屋,而后硬着头皮,脚下扎根的不曾出来。

龚炎则瞥了眼登云,见这丫头规矩的侍立在旁边,不似以往有眼色的出去,心思一动,不由的往东屋瞅了眼,但见东屋帘子静静的垂着,仿佛没人一样。

范六娘恰这时快速的看了眼龚炎则,见他往东屋看,愣了愣,心头一滞。

“你是来问方子的事?”龚炎则回神过来问六娘。

六娘也很快回神,微微笑着道:“我怕耽误献寿,想尽快研究一下。”

“嗯。”龚炎则点头,吩咐登云,“你去屋里把酿酒的方子取来。”

登云暗暗咬牙,僵着嗓子道:“奴婢不知道放哪了。”这话不作假,原本就不知道。可春晓就在屋里,她回去一问就行,偏就是不去。

龚炎则这时确准登云是冲着酿酒方子和范六娘较劲呢,却不知是不是春晓授意的,又想春晓醋意大,还真有可能,便顿了一下,转过来与范六娘道:“我去去就来,你坐。”

范六娘与苡琳眼睁睁的看着龚三爷把她们撇下,大步去了东屋取方子,再看丫头登云冷冷淡淡的杵在一边,六娘顿觉尴尬,想起四姐说的,正室和妾侍能相安无事已经是好的了,竟相信有姐妹之情?那你可真是傻的了!

单说龚炎则进了里间,见春晓正在炕边叠衣裳,便走了过去,“怎么弄这些,再搓了手,让丫头做去。”

春晓微微蜷着脖子,手上虽在叠衣裳,却是在失神,也不知想些什么,胡乱的,大概是想西屋三爷在与范六娘说什么,大概也是在想自己离开后去哪,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冷不丁听见三爷的声音有些茫然。

“你那酿酒的方子放哪了?”龚炎则回身朝状态去,记得春晓随意丢在梳子旁边了。

春晓起身,真就从装着梳子的匣子里拿了叠好的方子递给龚炎则,“这呢。”

“爷先去与六娘把事情安置好,回头与你说。”龚炎则见春晓没使性子,松口气去了。

春晓回身又坐到炕边,拎起一件衣裳看了看,苦笑,他竟然没发觉她收整的是夏天的衣裳……

西屋里的六娘几人见龚炎则回来,随手将一张叠好的纸交给范六娘,范六娘梦里做梦都是这方子,立时喜笑颜开,她那双安静温暖的眼睛就笑成了半月牙,闪闪亮亮的引人侧目。

龚炎则的目光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范六娘竟然全神贯注在手里的东西上,全没察觉,龚炎则便是一笑,想着这也是与小七那个呆子一样,是个心有痴念的人,倒是心思单纯可爱。

只范六娘打开方子看完,脸腾的就红了,一下合上了这页纸。

“怎么了?方子哪不对?”龚炎则见状便问。

“不是,是表哥拿错了。”范六娘红着脸将方子还回去。

“拿错了?”龚炎则接在手里打开,但见上头写着:“吾爱:晃眼数日,如隔多秋……”手掌一合,龚炎则鲜见的脸色微红,却是淡淡的说道:“是拿错了。”说着转身又去东屋。

留下苡琳与登云好奇,而六娘却始终大红一张脸。

东屋春晓见龚炎则又回来了,问道:“六姑娘这么快走了?”

龚炎则瞪了春晓一眼,把那信笺往春晓手里一塞,“收好了,爷给你的你也乱放。”

“你给我的?”春晓疑惑的打开,只看一眼也红了脸,忙捂着手心里,快步走到妆台前,把妆奁翻了几下,找出压在地下的方子,认真看了一回才给龚炎则。

龚炎则点着她的鼻头,轻声道:“等爷回来怎么治你。”

春晓双颊绯红,等龚炎则又去了西屋,忽然就笑了,想想若是龚炎则娶了烦范六娘,又箍着自己做妾侍享齐人之福,是不是也如这般,一时东屋里哄,一时西屋里说。

春晓嘴角的笑渐渐变的淡薄,这样的生活,她一时一刻都不想经历,打起精神把离开要带走的东西又收整了一些,藏在衣柜虽里头,上面压着厚厚的冬季料子,不到天气转暖登云不会去翻捡。

西屋那头龚炎则把方子给六娘看了,六娘一看就蹙了眉,道:“这酒里的东西虽简单,却在北地不好寻,就算快马加鞭送来也不好,要就地取材,还要埋在芙蓉树下发酵,时间越久越好,三表哥您看这……咱们这外头还春寒料峭,如何能埋酒?等酒发酵只怕要等到夏天去。”

龚炎则明白,太后娘娘让她在半年内酿出酒来,就是要赶上皇上寿诞献祥瑞,时间上不宽裕,还要酿出好酒,确实不易,且把酿酒这件事落在范六娘身上,也是自己的主意,不能就此甩手不管了,沉吟道:“南边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你要用的东西又都是在那头……”说着一顿,春晓说这方子也不是自创的,而是忽而想到的,必是前世零星记忆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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