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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他被主子叫到跟前让他去服侍一个姑娘家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果然,主子是派他来侍候下一位国公府的主母的。
而谢慧齐听了齐昱的话又长吐了一口气……
是娶啊,她没听错,是正妻。
堂堂正正的正妻。
国公府的齐长公子夫人。
有了这个身份,应该足以庇护大郎二郎好好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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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二郎归家,谢慧齐暂没把这事告知他们,只是晚上叫来了蔡婆婆来她屋,跟蔡婆婆说了这事。
蔡婆婆受到的惊吓不比谢慧齐当时的浅,她傻了好半会,谢慧齐忍不住连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回过神,直到谢慧齐不停地又叫又推的,她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疼才张口惶恐地道,“姑娘,你莫是骗我吧?”
她老了,可是禁不住这般吓。
“没有,是真的,说是这几天就要进国公府一趟,商量婚约的事,许是就这几天就定下来了。”谢慧齐那颗小心肝已经被吓得木了,跟蔡婆婆商量起来那口气平静得就跟明个儿去街上走一趟一样自然。
她说得平静,蔡婆婆听了却是慌了心神,她心神不宁地起身就往外走,没两步就摔倒在地,谢慧齐惊得立马要去扶她,就见蔡婆婆自个儿已经站了起来,且双眼呆滞,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等会儿,姑娘你等会儿,我去给姑爷小姐去上柱香,去问问他们这是不是真的……”
莫不是他们家姑娘听错了的好,这等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们被老天爷诅咒了的谢家。
第48章
蔡婆子不敢置信,直到隔日早上大郎二郎去山上读书了,齐昱来给谢慧齐说进国公府要注意的一些事,蔡婆子这才有些信了。
饶是如此,齐昱在说的时候,她直咽口水,忍着没问这齐家家人此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谢慧齐听着齐昱说那日她该如何进门,见着老祖宗和国公夫人该如何见礼,这些都是些她知道的事,要格外注意的他都没提起,好像他没什么要特别说的。
齐昱也是三两句说完,就微笑地看着谢慧齐。
谢慧齐听罢,见他没打算接着往下说,眨眨眼,就自己道,“要带什么礼去见才好?”
齐昱笑着摇头,“无需了,到时您带老家人去见就好,若是姑娘还有什么要紧的长辈那天可跟姑娘一道去,姑娘也可以一同带去。”
她是去见长辈,是去收礼的。
谢慧齐哪还有什么要紧的长辈,说来就是谢侯府她还心里尊着敬着,但实际他们与谢家是毫无瓜葛了,说点不妥的,就是谢家如若出事被连坐,他们都不在九族之内,就好像他们出事,谢家实际也不会有丁点半点的影响,顶多不过是被人就过往有亲缘之事拿来说几句嘴,这也是当年谢家逐他们出门的主要原因。
这等事她就是想请祖母为她做个主,也是于礼不符了。
谢慧齐轻摇了下头,思索了下道,“那我带几块帕子如何?”
帕子算是小东西,但小辈给长辈的东西再小,也是点心意,这可比空手去要好。
“甚好。”齐昱笑着点头。
齐昱是个爱笑,但笑得并不夸张,总让人如沐春风的人,连说话也是,很容易带着人也轻快起来,谢慧齐这听他这么一说道,本来沉重的心都轻松了些许,觉得去国公府也没那么可怕了。
但她小时候是见过齐老太君和齐夫人的,说实话,老太君脾气不好,齐夫人冷得谁都靠近不了,齐国公府这两个主母是她以前认为的最不好靠近的典型的贵夫人了,小时候觉得还好,反正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大人远观即可,也不用跟她们打什么交道,现下是要被长公子带去订婚约,这婚约怎么个订法她没头绪不说,光想想那两位夫人以往对小孩都并不怎么宽容的过往,谢慧齐这下已经怂了。
而让她更怂的是,她得把这事先告知大郎二郎,总不能她都要订亲事了,家里的两个“男人”事先还不知道。
假如她敢这么干,谢慧齐敢用她颈上人头打赌,那两小伙子绝对会把她逼疯。
但不说肯定会出事,这说也会出事。
谢慧齐再知道她的两个弟弟不过,她带大他们,又是当娘的又是当阿姐,有时候还要客串一下当爹当先生,姐弟仨相依为命长大,在她这里,他们是她现在的全部,而在他们眼里,她又何尝不是他们最坚固的依靠。
现下这依靠要定亲了,定亲就代表有天她得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这两个小伙子能依才怪,不疯才怪。
谢慧齐一想他们的反应,这也是紧张不已,不比被齐家哥哥接二连三地吓得魂都没有的情况好多少。
就这样她犹豫了两天,也还是没敢朝大郎二郎张口。
她这也是活了两世算是半个小精怪了,面对现在还没有压迫力,没有火眼金睛的大郎二郎,加上她应对他们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心里就算紧张得不行,但也没让两个小的看出什么来。
所以大郎二郎还是天天往书院跑,他们甚是喜爱书院,因为先生们都很喜欢他们,现在他们在齐家书院无论何时都是由两个专门的先生带着他们的,而且,先生们最得意的弟子也很友爱他们,在书院里谢家大郎二郎与同窗相处得甚是愉快,他们每天上学能看到喜欢的先生同窗,回家能看到做好饭菜等他们的阿姐,只要不说及父母和谢侯府的事,就是大郎脸上偶尔也会露出几丝笑来。
就是他们过得越开心,谢慧齐反而不敢说,很怕让两个小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又要折腾他们了。
但事情不容她想缓就缓得了的,过了两天,国公府那边就来了信,齐昱告知她后日就要去国公府见人了。
后日就是正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出了正月,长公子就要出京了,所以事情就是想缓也没得缓。
谢慧齐听到信,知道死期已到,这天一天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等到傍晚大郎二郎相互欢笑追跑着从山上归家,她就算还沉得住气迎他们进门,但这心里也直打鼓。
迎了大郎二郎进门,她跟往常一样牵他们的手去洗手,路上照样问他们今天在书院可有什么新鲜事说给她听。
二郎就叽叽喳喳起来了,他本来就是个活泼的孩子,不等他阿姐话落音就跟他阿姐报告,他今天把书先要他背的书背了出来不算,还默了出来,先生便允他去跟教武的先生去山上玩了半会。
说话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可见他有多欢乐。
谢慧齐便笑着道,“还是贪玩。”
说罢朝左手的大郎看去。
大郎想了想,道,“瞿先生说明日就开始教我乐经。”
乐经?乐经那可是他们在河西请的孙老先生都没摸过的书,听说如今也只有在京城的某些书院和人家里有人懂这个……
“那可真了不起!”谢慧齐真心赞道。
礼经这东西朝廷已经不考,但就学问来说,能接触学到这个的就绝非一般人家了。
没想齐家书院就有,而大郎已经有先生教他了。
大郎果真聪明绝顶。
还好阿父在河西的时候没让他们家省那点钱,把孙先生请到了家天天盯着他启蒙,没耽误了他打底子的时候。
二郎在一旁听阿姐这么夸他的兄长,她都没这么说他,不禁吐了舌头朝阿姐阿兄扮鬼脸,扮完之后还翘着能挂油瓶的嘴道,“我也很厉害的,好几个先生都很喜欢我,见过我的都喜欢。”
见他这样都要争宠,谢慧齐哭笑不得,心里更是哀叫声不断。
小二郎再爱他阿兄不过,出去了见着前面有只虫子都要先他阿兄一步踩死保护他阿兄,可她夸他阿兄口气重点,他还是要不快,等他知道她要跟人订亲,没几年就会成为别人的婆娘,带别人家的孩子,他……
谢慧齐现在光想想,就觉得寸步难移了。
等她硬是淡定地带他们洗好手,说了会子话,用完膳,又陪他们练了会字,眼看就到了入睡时辰,拖得不能再拖了,谢慧齐这也是没办法了,在他们回屋睡觉之前使了眼色,让蔡婆婆带着红豆把他们所在的书房里的笔墨纸砚拿走,还有木盆,板凳儿也不能留,拿走……
凡是二郎够得着拿得起摔的东西都拿走。
小二郎犯起浑来,能把屋子里他能砸的东西都砸掉,虽然他长大后知道家里穷,后来就算气极要砸也只挑最不要钱的东西砸,但谢慧齐可不敢保证他现在盛怒之下还记得给家里省钱。
“婆婆,红豆你们干嘛?”二郎收拾着书本,见婆婆跟红豆把他们的笔筒和墨砚拿着就往外端,纳闷不已。
“去哪啊?”见她们不答他的话只管往外走,二郎扬起问。
眼见她们飞快出去了,没一会就又飞快过来连板凳儿都搬,二郎奇怪了,回过头就问他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的阿姐,“阿姐,婆婆她们在做甚么?”
这时候他没看他阿兄,也就不知道他阿兄这个时候双手抱臂,那美如冠玉的脸上眼睛微眯,已经一脸审视谨戒地看着他们阿姐。
二郎要较兄长粗心,只要姐弟三个都在的时候,他总是最为粗心的那个,这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只是看到婆婆跟红豆一趟趟进来拿东西,他就怪了,朝着她们道,“你们要做甚?为嘛不与我说话?”
“婆婆……”他又叫了过来拿他屁股下凳子的蔡婆婆,很是不解。
他就是蔡婆子的命啊,蔡婆子见他喊她,心都软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嫩脸,笑眯眯地朝他道,“婆婆疼你啊。”
疼你,所以要把凳子拿走,省得砸到自个儿了。
蔡婆子笑眯眯地把凳子也拿走了,二郎糊涂得很,不停地挠脑袋,一脸不解,“做甚要把东西都搬出去啊?放在屋里不好吗?”
说着又回头看他阿姐,“阿姐,咋了呀?”
谢慧齐这时候已经被大弟弟盯了好一会了,这时候见二郎还一脸的困惑看着她,心虚不已的谢家阿姐清了清喉咙,朝二郎伸手,“来,阿姐过来抱抱。”
二郎听了喜得眼睛就是一亮,嘴里还不依道,“你不是说我大了不抱我了吗?”
说归说,人却跑了过去,不等他阿姐动他就转过身依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