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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快乐。』
第121章 。给转校生送温暖
在去上学的路上，纲吉一直低头苦思冥想，好像深受某件事的困扰，里包恩问她是什么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昨晚好像做了个梦，”她绞尽脑汁回想，“感觉很可怕、很可怕，印象很深刻——可一睁眼就忘掉了。”
“和什么相关？”
“不知道，”纲吉摇摇头，“只记得当时感到十分毛骨悚然，有点说不清……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梦见什么人了吗？”里包恩兴味地问，她还是摇头，“比如被云雀咬杀，或者六道骸来骚扰——”
“应该，不是，”纲吉慢慢地说，微微皱起眉毛，“不像是那种感觉，虽然都很令人不愉快，但是昨晚的要更加、更加的……”
她停住了，抖抖肩膀，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但也不排除是幻术师的干扰，不是吗？”
“大概吧。”
话是这么说，但纲吉却都不觉得和骸有关——兴许他已经从打击中振作起来，但就先前那种表现来看，很难说。
“那就保留意见吧。”
家庭教师过于轻快的语气让她投去不满的一瞥，“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太明显了吧？——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
“九代目寄来的信罢了，”里包恩轻描淡写地答道，不打算跟她说更多，“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想想你帮邻居遛狗的事情，今早妈妈说已经收到过好几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了。”
“啊……”纲吉顿时垮下脸。
最近一直忙这个（指瓦利亚）忙那个（指白兰），她早就把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比较忙，”她犹犹豫豫地说，“推掉一段时间也不要紧吧？”
“我已经帮你接下来了，”里包恩神色自若地说，“两只德国腊肠犬，一只法国斗牛犬，还有意大利卡斯罗，时间就在今天下午放学后。反正你是回家社的，不是吗？”
“……人性呢！”
面对学生的忿然指控，里包恩无动于衷。
“再不走快点的话，你可能会迟到，”他指出，然后顺利地听到气恼的抱怨声。他按住帽子跳到一旁，原先的位置上已失去人影。
×××
和里包恩说自己很忙并非假话，从瓦利亚的出现到现在起，算上有时间差的未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太久没有登录自己的网络账号，趁着老师将转校生领进来介绍的工夫，纲吉打开来刷新了一下界面，就看到聊天记录全被新信息填满了。
还好没有启用音效和震动，她怀着微妙的心情松了口气，想想又把手机塞回包里，抬起头望向讲台。
就是很短暂的一瞬间，她和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对上了。
之所以说很短暂，是因为，纲吉还在愣神间，对方就已经迅速率先挪开了视线，低下头扭到另一边去，动作快得令她以为他特意看过来的动作一定是错觉。
看起来是一个阴郁的人呢，她想。
“我叫，古里……炎真……”
与这个红头发的男孩相反，同样来自至门中学的同伴就要开放得多。
后面那个自称是希特比酱，却被狱寺定义为UMA的不明雌性生物穿着夸张的奇特服装，发型不知出自那位不拘一格的理发师之手，褒义地讲，就是……十分有特色。
出于某种直觉，纲吉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校园生活，一下课就满学校地寻找里包恩，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保证：新来的转校生绝对不可能和黑手党扯上关系。
结果，一直到放学为止，任性的家庭教师始终不见踪影。
而当纲吉走出教学楼，一眼就看到了校门口外牵在小婴儿手中的一群恶犬，顿时产生出一种急切地想要拔腿就跑的心理。
“振作一点，”里包恩把她招呼过去之后，又装出老成的口吻教训她，“只要一个半小时，换来的零花钱就可以买设定集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
纲吉动摇了。
之后，在她有机会开口询问之前，里包恩自己先一步提到了黑手党——不是转校生有关，而是九代目的信里提到的事情。
概括为一句话，则是：不日将为十代家族举行继承仪式。
当然毫无疑问，十代家族就是指纲吉和她的守护者。
里包恩兴致勃勃地，还想跟她进一步讲解，纲吉连忙抓着绳子往后一跳，然后绕道而行，一边摇头一边空出一只手去掏手机：“别再说下去了，请让我有点时间来逃避现实……”
小婴儿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刚划开锁屏，她就想起早上接受到的繁多消息，粗略地扫了一遍。
两只腊肠犬特别成熟老道地稳步往前走，完全不用人操心，斗牛犬不甘寂寞地来回打转曲折前行，剩下那只凶巴巴的卡斯罗没找到吸引自己的东西，便默默低头跟在它们后面。
这份差事难得这么轻松，纲吉不由得松了口气，将绝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只要用余光留意不要让自己踩到狗绳就可以了。
“来找你树洞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以前的话，无非是抱怨作业多，老师严格，同学极品，家长奇葩……”纲吉便滑屏边说，然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走在最前头的腊肠犬甲脖子被拉住，不得不停下脚步，有些不满地发出咕哝声，回头撞了身后的卡斯罗一把。几只相熟的狗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搅和到一起，纲吉见它们没有打起来的征兆，就不再理会。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情感咨询的业务变得多了起来，弄得我好像多有经验一样——明明我都没有谈过恋爱啊。”
“哇哦，你没有误人子弟吗？”
“不知道。因为太麻烦了，所以我从来都是尽可能地劝分手的，”纲吉一本正经地答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抱着什么心理来找我的。”
把手机收好之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去，又过了一会儿，纲吉认为自己差不多可以忍受听到彭格列相关的事情之后，才向里包恩提问继承式的缘由。
“哦，原因很简单，”他答道，“九代目从尤尼那里得知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因此下定决心把家族首领的位置——”
“这种决心也下得太随便了吧！”
“九代目年事已高，觉得差不多是有个继承人的时候了，”里包恩作深沉状，“怎么，你忍心辜负那样一位和蔼可亲的孤寡老人的心愿吗？”
“和蔼可亲就罢了，但孤寡老人我有异议，”纲吉举手表示抗议——连带着举起了栓绳，又一次引起几只恶犬的烦躁打转，“你把Xanxus置于何地？”
“……哦，忘了。”
“喂！”
她还想继续和他争辩，却被前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不良青年的例行勒索。
印象中，他们总是抓紧一切机会，趁着风纪委员没有巡视的时候欺负弱小，纲吉一向都是能避则避的。
而这一次的勒索对象，则是她今天才认识的转校生，性格内向的古里炎真。
因为没有回应，不良们不耐烦之下就干脆动手了，直接把人推倒在地，一脚踹过去：“喂，耳朵聋了吗！叫你把钱交出来，不然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快去阻止他们，”里包恩沉声吩咐道。
“你说得轻巧。”纲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看到他突然跳到一旁的墙头上，拿出扩音器，清了清嗓子：“住手！敢欺负弱小的话绝对饶不了你们！”
实施勒索的两个人同时转头望过来，里包恩早已回到纲吉身后。他们先是一愣，其中一个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打算怎样饶不了我们？”
“呃……”
纲吉犹疑的目光转了一圈，然后落到地上那少年的身上。他正吃力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之后，神情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她略一思索，便松开手，举起来直指对面：“上吧，皮卡丘——咬他们。”
不良们视线下移，顿时脸色变得惨白。
“呜嗷！”
失去束缚的矫健身影拖着绳链朝他们飞扑而去。出于礼貌，纲吉背过身去回避了接下来发生的惨不忍睹的厮杀场面。
……
“谢谢你啊，里包恩，”事情结束之后，纲吉感情真挚地对家庭教师说，“你总是这么料事如神。”
“当然，”里包恩毫无负担地收下赞赏，“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呢，明明你是第一次和它们接触吧。”
“不是，”纲吉犹豫了一下，答道，“它们小时候的一起玩过……你知道，扔骨头、玩飞碟什么的。”
“以后有兴趣到马戏团工作吗？”
“……哈？”
“……你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里包恩转移话题，指了指那边，“你去看看转校生的情况吧。”
纲吉听从他的话走过去，看了看散落在满地的书本，蹲下去帮忙捡起。
“古里君，你还好吧？”
红发少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做出回答，目光躲闪了一下，垂下头低低地说道：“没事。”
“脸上都红肿了，真的没关系吗？”纲吉关切地问。
“没、没……”他显得愈发紧张，把头扭开，不愿意接触她的视线，“不是那个……”
“哦，好吧，那你拿好东西，”纲吉说着，刚想把书本递给他，见他正试图只靠自己的力气爬起来，便赶紧伸出手想帮他一把。
“不——”古里炎真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没有完全避开。她的指尖刚好碰到他手背，擦过去，顿时，有一种电流般的感觉从手上蹿过。
她轻轻地“啊”一声，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手又被对方一把拉了过去，双手覆盖着紧紧握住，书本再一次被丢弃到一旁，不受理会。
“怎、怎么回事？”纲吉结结巴巴地问。古里炎真那种紧张又有些激动的表现令她觉得有些发毛，“你的脸……”
好红来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那个！你、我——”他话还没说出口又顿住了，咽了咽口水，才得以顺利说下去，“谢谢你……非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