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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沉重表情瞬间褪去,变得有些呆滞。
停顿片刻,纲吉挤出一个干巴巴、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鞠躬道歉,抽身撤出,关上房门。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流畅连贯,甚至让当事人完全来不及作出解释的反应。
啪地一声,身后紧闭的病房内立马传来了惨呼声:“等等啊师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那样还能是怎样的哦。
纲吉一边暗想,一边加快脚步准备尽早离开,结果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而被生生扯住了,差点没扑街。
“喂!迪诺先生你在做什么啊?快放手啦!”
“不要!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线啦!”
“不要!听我说——”
“够了!明明学不来风太,就别假装自己是个卖花童了啊!这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
大厅正中央,刚进来的里包恩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神色莫测:“你们在干嘛?”
“……”
“……”
数分钟后,在迪诺解释清楚事情经过后,他们总算能坐在沙发上以正常而和平的方式相处并交流了。
……唔,顶多还有点尴尬吧。
而里包恩就坐在两个人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一脸“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的木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咖啡。
“所以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得知了斯库瓦罗的最新情况,纲吉挠了挠脸颊,说不清心里是高兴更多还是放松更多,只是由衷地说道:“太好了,山本知道的话,也会松一口气的吧。”
听了她的话,迪诺毫不意外地微笑起来,“确实,虽然经历的是残酷的战斗,但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样反而是更好的。”
纲吉也不在乎再在这种事情上被人说天真,向他露出一个充满真心实意的高兴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注视着自己所喜爱的那个孩子飞快地跑出医院大门的身影,迪诺的脸上保持着先前的笑意,而且转变得更加温和。然后,他听到里包恩用那种慢吞吞的、深思熟虑般的语气说话了:“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迪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群孩子。”
里包恩抿了抿嘴唇,用余光示意着身后的那扇门——在那后面的休息室里,另外三个守护者正东倒西歪地睡得正香。
“我的感觉吗?”迪诺仍然注视着大门的方向,思考了片刻,说,“我对他们很有信心。”
“哦,这么说,云雀那边完全没问题咯?”
想到那个令他感到非常棘手的问题儿童,就会联想起这段时间来横跨整个日本的凶残修炼,迪诺不由露出一个苦笑。
“算是吧。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我可以肯定——恭弥他,可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啊。”
“你是指哪方面?”他曾经的家庭教师不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脸上尚未消去的伤口,在他即将说出“各方面都是”的话之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是说战斗才能的话,当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一向如此。这总是让我很为阿纲感到担心。”
“你是指什么?”里包恩敏锐地看着他。
而迪诺只是加深了苦笑。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你并没有放下心来,对吗?”
里包恩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是哪里出问题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里包恩谨慎地答道,“她的修炼也快走到了终点,在巴吉尔的帮助下能够完成那招的可能性很高。比赛那边,只要再赢一场就能胜利——而我们不约而同都对云之守护者抱有足够的信心——那时候,即便是Xanxus也不能再做什么,说什么,除非……”
“除非,”他那已出师的学生模仿着他的语气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你肯定能察觉到的吧,”里包恩说,“这整件事都很不对劲,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对九代目所作出的指令的怀疑,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是……”
说到这里,他放慢了语速,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但是,家光到现在都还没消息,这就更可疑了。”
而他没有说的是,他相信纲吉的直觉。
也许是彭格列血统的超直感,也许是单纯的女性第六感,又或者纯粹是巧合,她的某些判断总是惊人的正确。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静静地相视着,目光中传递着某些令人不安的信息。
“你好好看着斯库瓦罗吧,他那边你多注意一下。”里包恩沉思着说:“我要想一想……”
×××
那个晚上,不详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在被金红色的火焰点亮的黑夜,那双被照耀着的金褐色眼眸因为震惊而睁大了,明亮的光泽在慢慢褪去。
光线的阴影处,敌人或友人都讶然而沉默着。整个云之指环的争夺战场地陷入了死寂之中。
面对Xanxus明目张胆的更近似挑衅的质问,纲吉颤抖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形成。
明明柔软的手套里还残存着火焰的温度,身体却仿佛比别人从头淋下一盆冰水还要冷得厉害。
明明清楚地明白对方的阴谋是什么,却……
“不,不是的……”
原以为没了气息的老人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却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呼出气息,一句话把纲吉拽回了现实。
“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软弱,才让Xanxus从长眠中苏醒过来……”
尽管纲吉对“摇篮事件”一无所知,也无碍她从在场几人改变的脸色上发现出异样的情绪。她压下心中迅速扩增的疑惑,静静地听了下去。
“他就这样停在了八年前的状态,一直长眠着,他的愤怒和执念,却以恐怖的速度扩大了……”话说到这里,九代目口中呛出了鲜血,纲吉想要阻止他讲下去,却失败了,“没关系、纲吉君……我一直,一直从里包恩那儿听说了你的很多事情……”
“请、请不要勉强——”
“你喜欢的东西,学校里遇到的人,还有朋友的情况……”
就像是垂死之人固执地想要把心里所想全部道出一样,纲吉感到十分恐惧,却无法忍心打断他的话。
“你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九代目说着,勉力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我很喜欢你,不管是作为首领继承人也好,还是一个普通的……”
看到纲吉露出的无措表情,他的目光愈发得柔和起来。他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尽管,作为黑手党首领,内心却是与这种身份完全不符的……可能、它并不真的适合你……”
说到这里,九代目抬起了手,纲吉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他,但却又似乎发现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知道的,和他们都不同,你从来没有乐意过战斗一次,只是想要……不过,真是因为如此,我才要……选你为真正的彭格列十代目!”
他的手指终于接触到了她的额头,尽管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却立刻点燃了金橙色的火焰。
和战斗时的那种火焰不同,那是一种温暖的,令人怀念的感觉。
那一刻,在火焰的照耀下,纲吉的眼前浮现出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同时,她也隐约接收到了某种信息,某种对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
火焰渐渐微弱下去,消失了。
“对不起,”那个愈发显得苍老的声音说道,“但是,如果是纲吉君的话,我就放心了……”
九代目阖上了眼睛。
……
“不可饶恕。”
低沉沙哑的声音让纲吉微微颤抖起来。
“你对九代目的所作所为是对他的亲生儿子Xanxus以及崇高的彭格列精神的挑衅。”在战场上尚未消去的硝烟的背景下,瓦利亚首领肩上的外套扬起,飒飒拂动着,更加凸显了他眼中猩红色的冰冷恶意,“我父亲胸前的火焰烧痕就是证据,所以,指环争夺战的结果无效。”
他慢慢抬起了手,指间的戒指表面闪过同样冰冷的光芒。
“我要杀了你,为九代目报仇。”
……
“也就是说,指环争夺战,不过是Xanxus为了把彭格列完全收为己有而精心策划出来的表演罢了。”里包恩一语道清了Xanxus的意图所在。
“请谨慎发表毫无根据的言论,”切尔贝罗出声警告,“所有的言论我们都将正式记录。”
“可恶!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吧!”狱寺低咒了一声,正欲有所反应,突然发觉肩上一紧,回头便看到山本神色凝重的面孔。他向他幅度很轻地摇摇头,然后用目光向另一处示意。
狱寺下意识地顺着他所指望去,看到依旧保持着原先姿势一动不动的纲吉,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沉下脸色,停止了本想取出炸药的动作。
“随便你们吧,”里包恩压低的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出语气中的冷意,“我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这句充满了杀手式威胁的话语让两个切尔贝罗本能地一惊,但他很快又申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我依然会遵守和九代目的约定,对于学生的战斗,我是不会出手的。”
“虽然这么说,”里包恩放慢了语速,“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讨厌战斗的学生打算怎么做……”
“里包恩。”
他身旁沉默已久的学生低低地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虽然很小声,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听到,他还是很快地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尽管凭着熟悉度,他很敏锐地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但面上仍波澜不惊。
所有视线凝聚在一处,那一刻,时间仿佛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Xanxus,”纲吉单膝撑地,慢慢站了起来的同时,也抬起头,直直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把指环还给我。”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仿佛带有火焰温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变得清晰起来:
“竟然,就因为这种原因……彭格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够让你连……”
看着Xanxus眼中愈发明显的轻蔑和不屑笑意,纲吉咬了咬嘴唇,努力地按捺下心中翻涌不止、几近迸发的怒意。
“明明九代目对你是那么地……你却一点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