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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陪他吃一餐饭,他就愿意送她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假如赵峥明真的对她有感情,今天这一出戏只是想借英雄救美来让自己对他有好感,从而达到娶她为妾的目的,她不愿意也不会强留她,这就说明他还不想把事情做绝,她以后也不用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可如果事情相反,他要在吃饭的时候做些什么手脚,为了得到她或她的秘方,那今天离开之后,她便要与秦忆商量对策,小心防犯才是。
见江凌点头,赵峥明大喜,朝外面喊道:“把饭菜摆上来。”
“是。”
主子发话,全院子的人都动了起来。赵五婆子进来监督指挥,丫环们每人捧着一个菜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把厅堂里那张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公子,菜上齐了。”赵五婆子一躬身。
“来,凌儿,请吧。”赵峥明作了个手势,率先往一张椅子上坐了。江凌跟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从未跟你吃过饭,也不知你的口味如何。不过这一盘是我今早亲手打的山鸡,你尝尝。”赵峥明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山鸡肉,放到江凌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不过赵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江凌笑道,却不动筷。
赵峥明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山鸡,放入嘴里,点头道:“不错,你尝尝。”
见赵峥明吃了,江凌稍松了一口气,伸出筷子将那块山鸡夹入嘴里。待这块山鸡吃下去,并无异常反应,她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她吃的东西,全是赵峥明曾动过筷子的,倒也没有什么事。赵峥明似乎没注意她的这番举动,席间谈笑风生,说了一些种花养花的趣事。江凌又拿所看的《齐民要术》里的一些疑问来问,赵峥明倒能解答出个一二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江凌放下筷子,道:“赵公子慢用,我饱了。”
“谢谢你,今天这顿饭,是我吃得早开心的一餐。”赵峥明用他那双丹凤眼凝视着江凌,轻声道。
江凌笑了笑:“赵公子这话要是给赵大人和赵夫人听见,不知会有多伤心。”
赵峥明大笑,站了起来:“我们到外边院子坐坐,喝两杯茶,让她们收拾桌子。不必担心,再坐两刻钟,我就派人送你回去。我自己也要回城,总得赶在关城门之前入城。”
吃了一餐饭,没有任何不适;此时又听他主动提及送她回家,江凌的心放下了大半,站起来跟着他到了院子里。院子的一侧种有一棵大树,怕不得有上百年的树龄。一个小圆桌,两把椅子,就放在了树荫下。四周绿意盈盈,倒也雅致。
两人随意坐了,赵峥明给江凌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我记得你不喜欢茶里加调料,这是从京城专程买回来的茶叶,只用沸水煮过,你尝尝。”
赵峥明这厨子手艺好是好,就是口味太重,菜做得有些咸。江凌口早渴了。但谨慎起见,她端起杯子在唇边抿了一下,笑道:“不错,好茶。”
“是吗?你喜欢就好。”赵峥明端起来,喝了一口。
其实,如果赵峥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这古代不必讲究男女大防,有这样一个懂花木的朋友,时不时地喝喝茶谈谈天,也真是不错。
江凌叹息一声,端起茶轻抿一口,一股久违的清香恬淡之味从舌尖一直浸润到心脾。
“这茶,真的很不错。”她的这一声赞,却是发自内心的了。
“我这儿买了两斤,你走的时候,拿些……”
这句话只听了一半,江凌就觉得一股眩晕袭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相劝
还是下手了么?江凌心里叹息一声,顺势软软地趴到了桌上。谁也没有看见,她有一只手正好伸到了臂弯里,放到了口鼻处。一股清凉的空间水通过她的一只手指,缓缓流入了她的嘴里;而另一只手指上,则冒出了一缕似云似雾的白烟,被她吸入了鼻中。
刚才,看似一只小茶杯的茶都被她喝了,其实不过是一抿,大部分都进了空间。不尝一尝,她又如何知道这茶里下了药?她又如何知道人心叵测?她又怎能知道赵峥明有何居心?
晕眩不过是一点点,远不到晕迷的程度。清凉的空间水,浓郁的灵气,让她骤然彻底清醒。
“姑娘,江姑娘……”在一旁伺候的赵五婆子走了过来,摇了摇江凌,见她纹丝未动;又掐了她一把,也不见动静。这才回身唤道:“公子,您看……”
赵峥明却不说话,似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公子,要不要奴婢现在把她扶进房间,沐浴更衣?”
见赵峥明坐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赵五婆子又道:“公子,奴婢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只要你拿下了她的身体,她往后心里眼里就会只有您一人,再也没有别人。”
赵峥明仍不说话,许久,才轻叹一声,喃喃轻声:“江凌,你真要逼得我走这一步么?秦忆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鬼迷心窍一心向着他?”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赵五家的,你说,本公子无论长相才情,还是跟女人打交道的手腕,跟那秦忆比都不止强上一点半点。为何费这么多心机,我就得不到她的心呢?明明开始她是极讨厌秦忆的,否则也不会一直闹着要退亲。那时候,我本以为只要下点功夫,就能俘获她的芳心,却不想她倒离我越来越远,以至于现在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真不甘心……”
“这……”赵五婆子不知如何评论,只是讪讪地笑了两下,道:“公子不必怀疑自己,您看看,全零陵城的姑娘,有谁不是迷恋公子迷恋得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了?公子要是跟谁多说了两句话,那位姑娘非得两三天睡不着觉不可,其他姑娘那嫉妒的目光就能把那位剜死夫人迟迟不帮公子把婚事定下来,不正是为此?依奴婢看,这位江姑娘之所以不动心,无非是知道自己与公子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不敢有那份非份之想罢了。知道城里有那么多官宦小姐眼巴巴地想嫁给公子,就算作妾也愿意,这江姑娘大概是觉得凭自己的家世容貌,便是连妾都作不了,这才绝了这份心思,把心放到了能许她妻位的秦公子身上。”
“可我刚才,都许给她平妻的位置了,她都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赵峥明闷闷地道。
“嗨,那不过是她不敢相信罢了。或许认为公子娶她只是看上了那味精的秘方。”
赵峥明沉默了一会儿,道:“刚开始,确实是因为秘方。只是后来,屡屡被她相拒,倒挑起了我的兴趣。这零陵城,竟然还有我拿不下的女子,想想就不甘心……不过赵五家的,这女人,确实跟别的姑娘不同,跟她过日子,倒不至于太过乏味。”
“只要公子把她拿下,她除了一心一意地攀附公子,变着花样地让公子对她好些,好实现今日公子给她的承诺,再不会有别的想法。”
赵峥明沉默了一会儿,道:“容我再想想。”
“公子……”院子外面忽然有人高呼。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清脆的女声响起:“公子,张先生说有急事要见您。”
赵峥明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就推推搡搡地进来几个人,还伴有争吵、阻拦的声音。
“公子,我有话跟您说。”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年纪已不小了。
“阿贵,让张先生进来。”赵峥明道。
那边静了下来,有几人退了出去。
“公子。”张先生上前几步,苦口婆心道,“您万万不可对这位江姑娘用强啊”
见赵峥明不说话,他又道:“这位江姑娘,以前是秦少将军的未婚妻,现在虽说退了亲,但据赵五那边汇报,两人其实极为亲密,秦少将军看样子这对姑娘极为上心。不管秦少将军是娶她为妻还是为妾,至少有一点,这都是他的女人。如果公子动了她,江姑娘心甘情愿还好,但如果她闹起来,那可对咱们赵府大大的不妙。现在秦府的手越伸越长,零陵许多官员都倒向了他们那边。如果公子闹出这么一桩事来,让秦将军抓着把柄往上参上一本,府衙里再墙倒众人推,刺史大人的仕途可就尽毁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公子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这姑娘,不就是手里有个秘方,能造些味精么?这东西对公子来说,有则锦上添花;无也没什么防碍。何必拿刺史大人的仕途来冒险呢?”
赵峥明长长在吐了一口气,道:“这事,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你退下吧。”
那张先生似乎不放心,站在那里仍没动。
赵峥明也不在意,转头道:“赵五婆子,你把江姑娘扶到房里坐着,给她喝解药,记住,别动她。再吩咐下边套车,一会儿江姑娘醒来,我跟她一起走。”
“是。”赵五婆子应道。话声落下,江凌就感觉到有两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往前走了十几步,进了一间房,把她放到一张躺椅上坐下;不一会儿,又有勺子递到她嘴边,橇开了她的嘴。
江凌现在脑子极为清醒,根本不需喝什么解药。谁又知道这位赵五婆子会不会有什么坏主意,擅作主张地给她喝什么药呢?故而药水进嘴,她意念一动,就进到了空间,并无半分进到肚子里。
见江凌喝了药,并未见动静,赵五婆子嘟哝道:“这药平常挺好使的呀。今儿怎么喝了这么久不见醒?”
“动了动了。”跟在她身边一直没有作声的婆子,低呼了一声。接着两人就看到江凌睁开了眼,迷糊了片刻,便慢慢坐直了身子,疑惑地打量了她们两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记得,刚才在跟赵公子喝茶……”
“姑娘大概是今天被贼人吓着了,吃了饭喝了一口茶,就晕了过去。幸亏我家夫人不放心,公子出来打猎,身边总要带着一名大夫。那大夫给姑娘开了药给姑娘服了,姑娘这才清醒过来。不过姑娘别担心,休息一会儿就好,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赵五婆子亲切而不失热情地对江凌道。
要不是刚才听到她一直挑拨赵峥明对自己用强,怎么看这位赵五婆子都是热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