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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有焚烧后留下的黑色灰烬,他才罢了手。
是她的骨灰吗?
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展开,平铺在雪地上,又将那黑色的灰烬,一点一点捉起,放在锦帕上。
一颗心痛到颤抖。
******
郁墨夜出现在四王府的时候,青莲跟顾词初都特别意外,差点都忘了行礼。
“六六呢?”
郁墨夜进门就问。
“刚刚吃完奶睡了。”青莲细细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这几日发生的事,她自是知道,还有今日的行刑
,她也知道。不过,她相信,这一切肯定都是金蝉脱壳,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那个女人脱身而用的计谋。
毕竟太后寿宴那日,众目睽睽,暴露了女儿身,堂堂一皇室四王爷,却是个女人,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大事,总归要彻底给个交代,这件事才能了。
所以,这几日她就呆在府中,什么都没做,就连今日东门行刑,她们也没有去看,既然是戏,就没什么好看的。
“睡在哪个房里?”男人问她,举步朝里面走。
“奶娘的房中。”
青莲跟顾词初跟在后面。
一行三人顺着走廊朝前。
青莲咬了咬唇,本想问那个女人几时回来,后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就算是计谋,这些也是秘密,男人不说,她就不能问,想必该回来的时候,能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
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男人忽然顿住脚步,回头。
“你不是有空白圣旨吗?为何没有用它来救四王爷一命?”
青莲和顾词初一怔,甚是意外他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意识到是问自己,顾词初脸色白了白,静默了片刻道:“妾身想,皇上定然会想办法让王爷脱困,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轻笑了一声,目光深深浅浅打在顾词初的脸上,什么都未说,转身入了厢房。
青莲跟顾词初都被那一声轻笑健C髅魇切Γ础�
两人互相看了看,没太明白男人的意思。见男人进了里面,便也随着一起走了进去。
摇篮里,小家伙睡得正香,见帝王进来,奶娘起身行礼,被男人扬袖止了。
“都出去吧,朕要单独跟六六待一会儿。”
三人告退。
出门之后,青莲回身将房门带上,看到男人将睡着的六六从摇篮里面抱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王德找过来的时候,青莲正在院子里用铁锹清理着积雪。
王德说,帝王在东门观刑结束后就不见了,大家都在找。
他觉得可能会来四王府,便过来找找看。
青莲带着王德去厢房,厢房的门只是被她出来的时候带着掩上,里面门栓没有栓,大概是被风吹开了,是半掩的状态。
两人一走到门口,便通过半开的门,看到站在里面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门口而站,手臂紧紧抱着六六,脑袋微微低着,应该是跟小家伙脸贴着脸,又或者将脸贴在小家伙的胸口。
从后面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还有,宽阔的双肩在颤,背也在颤。
颤?青莲跟王德同时注意到,同时一怔。
在哭?
男人在哭吗?
青莲难以置信,看向王德,王德亦是一脸震惊。
是了,就是在哭。
虽然他隐忍不发、哭得寂静无声,但是,他们还是听到了细小的鼻息声,那是只属于痛哭的鼻息声。
两人震惊又意外,疑惑又担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办?
进去吗?似乎不妥,敲门吗?还是不妥。
青莲拉了王德,悄声走开。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两人怔怔地坐在亭子里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才从厢房里出来。
青莲跟王德迎上去,男人脸色有些白,但是鼻头却有些红,眼睛更是蕴着一抹血色。
看来,的确哭过,虽然迹象已被男人处理得很不明显,但是,他们知道。
“皇上,九王爷刚刚公务回来,此刻正在龙吟宫等皇上,有事禀报。”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王德一眼,道了句:“朕此刻不想回宫,让他先回府吧。”
然后,便经过两人的身边往外走。
王德又跟青莲互相看了看。
虽不知道发生了
什么,是不是四王爷的事出了什么变故,但是,他们清楚,一定有事。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哭,痛哭。
王德想起什么,又连忙紧步追了上去:“皇上,九王爷是因为四王爷留给他的信,来找皇上的。”
男人脚步一滞,回头,凤眸微微一眯:“谁的信?”
“九王爷说,这几日他被皇上派出京城公务去了,都不知道四王爷行刑的事,还是今日回来才听说,然后,天牢的牢头找到他,将一封信交给了他,说是四王爷临刑前的夜里,也就是昨夜写的……”
“写给九弟的?”男人微微疑惑。
“是,”王德颔首,“九王爷说,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写给他?可信封上就是写着他亲启,而且,牢头说,四王爷也是请他亲手交给九爷的……”
“回宫!”
王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与此同时,他感觉到眼前青影一晃,待他再看,男人已闪身出了府门。………题外话………万字更新毕,孩纸们砸张月票鼓励鼓励素子舍,如果动力足足,素子明天还万更,O(∩_∩)O。另外,囤文的孩纸可以动起来了,文文不会太长了哈~~谢谢【zhuchunxiao】亲的月票~~扑倒,狂么么~~~
☆、第三百零八章 成全了所有人【第一更】
长长的宫道上,帝王在前,王德在后。
风雪还在肆虐。
宫道边的一条花径上,两个宫女抱着一堆衣物杂物之类的东西边走边抱怨添。
“这么大的雪,火场点得着火吗?屋”
“火场的大炉上面都有炉顶,应该没事。”
“天寒地冻的,做什么非要今日拿去烧了,明日不可以吗?”
“哎,这些都是四王爷的衣物,如今她已被处以极刑,她的衣物自然是不能留在刑部了,多晦气不是。”
帝王的脚步一滞。
王德自然也听到了,意识到帝王的反应,连忙上前斥责两个宫女:“不去做事在这里碎嘴子,是不是皮痒了?”
两宫女这才发现王德,一个抬头看到负手立在宫道上的帝王,两人更是大惊失色,慌忙从花径中弯出来,来到宫道边给帝王行礼。
帝王垂目,看向两人手中抱的衣物。
在看到衣物的破碎成缕和斑斑血迹时,眼波倏地一敛,一把将衣物接过。
“这是四王爷的?”他沉声问向宫女。
话一问出口,他就已知道了,的确是那个女人的,外袍是那日太后宫宴上穿的,还有那件女式的中衣。
只是,破成这个样子,还有,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抖开外袍只看了一眼,他便已了然,脸色瞬间一变,猩红爬上眼眸,他侧首,问王德:“不是让你传朕口谕,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可用刑吗?”
王德被他森然的口气吓住,连忙回道:“当时皇上一说,奴才便立即去刑部传达了。”
帝王五指收起,紧紧将衣物攥住。
默了片刻,伸手将宫女手上所有的衣物都接了过来,包括里衣和亵。裤。
“宣刑部尚书来见朕!”
沉沉丢下一句,帝王已拿着那些脏乱不堪的衣物举步离开。
留下王德站在那里愣了又愣,还有两个跪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宫女。
王德愣的并不是让他去宣刑部尚书,而是帝王的反应,反正跟那个女人行刑前很是不同。
而且,早上在东门,他明明穿的是一身龙袍,怎么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变成了一身青色锦服?
******
龙吟宫里,郁临归看到帝王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三哥。”
“听说老四写了一封信给你?”帝王脚步未停,径直走进内殿。
郁临归怔了怔,他原本是打算先汇报此次出外公务的情况,然后再说信的,毕竟公务第一,而且是这个男人委派他去的,谁知,对方竟然直接问信。
回过神,他紧随其后进了内殿,“是的。”
将手中乱七八糟的衣物放在软椅上,帝王转身,朝郁临归伸出手:“信呢?”
郁临归自袖中掏出,递给帝王。
“是刚才我进宫的时候碰到天牢牢头,他给我的,其实也不是写给我的,而是让我转交给刑部的。”
刑部?
帝王眸光一敛,迫不及待打开信封。
目光触及到信封开口处,骑缝按上的一个鲜红指印,他瞳孔剧烈一缩。
凝了那刺目的指印片刻,他才将信封里面的信笺取出,打开,有两张纸。
确切地说,是一张整的和一张半张的。
帝王先展开半张的。
白纸黑字,熟悉的笔迹入眼,帝王微微眯了眸子。
【九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请九弟最后一次帮我这个忙,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刑部。
九弟一定很疑惑,我为何要那般辗转,为何要等到九弟回来帮我转交,为何不交给其他人?
因为我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也相信九弟一定会将这封信交到刑部,谢九弟!】
帝王在那句“因为我没有其他可以托
tang付的人”上定定了好久,直到郁临归出声,他才回过神。
郁临归说:“是一份供词,内容有些……。”
话没有说下去,郁临归蹙眉,内容有些骇人听闻。
帝王的注意力却在供词二字上面,根本就没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
薄唇抿起,他又迫不及待将另一封信展开。
站在边上的郁临归发现他的手在抖,以致于展开的时候,还将信笺撕坏了一角。
密密麻麻一张纸,写了很多。
【我叫池轻,对,就是跟后宫那个曾经宠极一时,后被打入冷宫的池才人同名同姓,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但是,我说的是事实,我的确叫这个名字。
我不是郁墨夜,不是当今四王爷,也并非皇室子嗣,我只是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孤女。
你们肯定要问,一个孤女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四王爷?是的,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们。
这件事还得从四王爷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