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接又突兀的一句话,吓了姜荏兮一跳,猛回头,恶狠地等着欧阳硕,“你才傻了呢!”
欧阳硕仔细凝视姜荏兮好久,才笑起来,“好像比以前辣了。”
姜荏兮与他拉开两步距离,拿了叉子叉了块蛋糕放嘴里,毫无形象地吃。
欧阳硕看她的眼神微微一沉,“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荏兮,秦景宴没你想象那么好对付。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见姜荏兮毫无反应,他一狠心,继续道,“姜逸林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一提起姜逸林,姜荏兮伸出去的叉蛋糕的叉子失去了准头,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恰好此时,主持人又在说开幕词现场很安静,所以,她弄出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突兀。
大家都不禁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姜荏兮突然扔了叉子,抓住欧阳硕的衣领,“哥在哪儿,我哥在哪儿?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你知道他咱那儿,是不是?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她突然又哭又闹,弄得全场哗然。
就在这声音杂乱的当口,姜荏兮突然对欧阳硕做了个口型。
被姜荏兮突然发疯弄得愣住的欧阳硕顿时一惊。
姜荏兮还是抓住他的西服使劲摇晃他,嘴里不停的喊着要见姜逸林。
这时候,秦景宴已经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站在一边等待上台的秦毅和希雨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台下面,穆堔连悠悠然对穆雪说,“哎呀,好戏开场了。”
穆雪眨了眨,抱胸,“比预想的要早啊。我们什么时候加入?”
穆堔连耸肩,“再等等吧。”
穆雪没意见,很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我选定的夫君。”
说完笑米米的走开了。
这边,姜荏兮推开欧阳硕,慌不择路的奔跑,不停地呼唤着姜逸林。
秦景宴皱眉,阴狠地瞪了欧阳硕一眼,“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欧阳硕眉毛一挑,讽刺,“表哥你这是爱上她了?”
秦景宴心头一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与你无关,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
看着秦景宴朝姜荏兮的方向追过去,欧阳硕眼底露出深思意味。
半晌,他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上楼休息去了。
宴会被姜荏兮这么一闹,有些混乱,不过经过调解才缓和过来。
欧阳硕一到二楼,就把门反锁,靠在门上缓缓展开手里的纸条,纸条很小,上面内容也格外简单,只有三个字……枪,手机。
楼下,主持人依然神采奕奕,精彩陈词。
秦毅站在希雨身边,始终面带微笑。
而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却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走到秦毅身边耳语。
“怎么了?”希雨看了眼走开的人,问。
秦毅一笑,“没什么,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希雨只好点了点头。
秦景宴追上姜荏兮,一把拽住她,“你怎么了?”
姜荏兮满眼茫然,“我……我要找我大哥,我要找我大哥……”
秦景宴拧眉,“你要找你大哥?那你告诉我,你大哥是谁?”
姜荏兮愣住,傻傻地看着秦景宴。
“我大哥是谁?我大哥是谁?……”姜荏兮机械的重复,仿佛在问秦景宴,又仿佛在问自己。
秦景宴肯带她来此的本意,就是试探姜荏兮是不是真的傻了。
故意带她来参加秦毅的宴会,然而现在的姜荏兮,让他却说不出的难受。
“好了,乖,不要再找你大哥了。你没有大哥,他只是个陌生人。”
“他是陌生人?”
“嗯,陌生人。”
“怎么会,明明很熟悉的,为什么是陌生人?怎么能是陌生人呢?”
她不停地问着,直到什么都没法想,直挺挺地昏过去。
秦景宴赶紧捞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想,就这样吧,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疯了傻了也没关系。
或许,什么都不懂,反而两个人都会好过得多。他忽然觉得,姜荏兮疯了其实是件好事。
至少,他不用再担心她会突然逃跑,不用担心秦毅对姜荏兮的私心,不用担心她每天梦里都喊着要他放过她……
这样真的很好。
“秦先生”穆雪小跑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姜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看看姜荏兮又看看秦景宴,问。
“没什么,她只是累了,我送她到楼上休息会儿,你稍等。”
穆雪立刻跟上,“我陪你一起去,姜小姐的状况似乎不太好,要不,我去跟欧阳少爷说说,让他派个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秦景宴觉得此刻,穆雪格外的啰嗦,他一丁点儿和她玩语言游戏的心情都没有。
穆雪也很识趣,知道秦景宴现在心情不好,也就住嘴,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安置好姜荏兮,秦景宴再次下来的时候,秦毅和希雨带着三岁大的儿子,三人同站一起,十分亲密。
看见这一幕,秦景宴的心情出奇地好起来,秦毅有妻有儿,再怎么对姜荏兮特别,也不会给一个女人想要的吧?
他甚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姜荏兮想死去的希雨一样爱上了秦毅,他会怎么做?
他也许不会选着第一个手法了吧?
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依然是那个自己得不到便要不择手段得到,如果不择手段依然得不到,便宁愿毁掉的男人!
秦毅即使站在台上,面对众多的来客,还是一眼便在众人中找到了秦景宴。
他对秦景宴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出生入死,如今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是此刻占尽优势的情敌。
他们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一头栽在姜荏兮身上。原本,他们的本意,都是要利用这个平凡的女人……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周遭的人和声音,仿佛都消失掉了,只有他们处在同一空间,同一高度,用同样充满敌意和战胜*的眼睛凝视着彼此……
最后,两个人都笑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楼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确定外面没有脚步声走动了,姜荏兮立刻睁开了眼,躺在*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顶子。
外面很热闹,主持人的声音隔着窗子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还有深情地音乐,以及掌声和呼哨。
外面的人都很开心。
秦景宴也很开心……
每一个人都是开心的,为什么,自己就没资格开心呢?
她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想着过去的自己,想着如今的自己,想着和秦景宴的初见,想着和秦毅的初见,想着背叛自己白露,想着姜逸林的离开,想着所有的阴谋陷阱,想着自己的无力挣扎……想着那些人真假难辨的面目……
“这样吧,就这样吧。”她喃喃的说着,居然就真的睡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
外面已经亮起了彩灯。
人依然那么多,钢琴,小提琴合奏的舞曲悠扬婉转。
果然是贵族的party。
姜荏兮下*,站在窗帘后看着外面舞动的人群,微微一笑。
那些跳舞的人,优雅地转身,绅士而礼貌的笑着。
衣香鬓影间,是女子飘动的裙摆,男子深情款款的凝视。
她越看心理就越难受,越觉得这样的世界,自己实在不该闯进来。只是,这一切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开始不可避免的回应小时候的土丘,草地,回忆那些断臂残垣。
想着想着眼泪就潸然而下,装疯卖傻到这个地步,真的够了吧?!
苦涩沿着心头翻涌到喉咙,她哽咽抽泣,为南辕北辙的命运,为即将逝去的爱情,为所有的所有。
她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死死揪住窗帘,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个无助的婴孩儿。只是婴儿害怕了,可以不管不顾大声哭泣,而她,连大声哭泣都不敢!
欧阳硕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姜荏兮蹲坐在窗口,肩膀一直抽啊抽。
压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一种极为陌生的痛感袭击了他,让他唇角绷成一条无起伏的线。
姜荏兮正自哭得伤心,肩膀上突然一重,她吓了一跳,惶然侧头望去,就见欧阳硕正低垂着眉眼,目光轻柔地看着她。
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同情还是其他的什么,总是那样的目光看得姜荏兮很难受。
一个那样伤害自己的人,如今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情何以堪。而且,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居然沦落到不得不向仇人求助!
然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尊严,什么自尊,她早都抛弃了。
现在,她只知道,再跟秦景宴这个恶魔混在一起,她迟早会真的疯掉真的崩溃掉腐烂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一切,争取一回。
也许她的所有都是痴心妄想,所有一切都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但是,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你真的活得这么痛苦,那么,就去做吧。”欧阳硕缓缓地说着。
他收回手,抱着双臂,靠在窗帘后面,“我也曾这么痛苦过,只是,我的痛苦是因为太过矛盾。”
欧阳硕有些烦躁地抹了抹头,“很多的时候,活着不如死了爽,可我们依然选择活下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还在呼吸,还能行动,还有知觉。这就意味着我们其实还有希望,不管多渺茫,去争取一把总是对的。”
姜荏兮诧异的看着欧阳硕,他这是在开导自己,鼓励自己么?
然而,欧阳硕的话,却真真实实触动着她的心。
她就是这么想的,在他来之前的那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
“东西你什么时候要?”
姜荏兮缓缓站起来,将脸上的泪抹掉,又恢复平静,“我需要的时候会想办法联系你,如果现在给我,也只会被秦景宴发现。”
欧阳硕点着头,抽出根烟刚要点上,想了想又塞了回去,“你的演技很好。”
姜荏兮低头苦笑,“是么,谢谢夸奖。”其实,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就那么疯了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样就再也不用觉得痛苦了。
只是,她的神经大概经过千锤百炼已经太顽强,她疯不了,也傻不了。就那么清醒的痛苦着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