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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小姐为人很低调,没有一点架子,我们职员间对她的评价也很高。”
将她送到电梯前,确定了下次要见面的时间,小秦离开了。
聂咏儿顿时好羡慕起商木棉来,有自己的事业,还有那么优秀的未婚夫,这才是大写的人生赢家嘛!
不过,说起来,“商木棉”这个名字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呢?
聂咏儿冥思苦索,却总也没个头绪。
这时,手机响了,她边走进电梯边接听,“杨教授……是的,这边已经结束了……好,我马上回学校……”
挂上电话的瞬间,她猛然想起——
是杨教授!
没错,杨教授曾经提起过“商木棉”这个名字!
在那堂课上,杨教授有些伤感的说,他所有的学生里,只有一个最天赋的。五岁登台,七岁成名,从小享受着各种光环美誉。而且,她还是所有学生里最不勤奋的一个,不喜欢练琴,但永远是谱子记得最快的,不管对她的年龄来说,多难的曲子,只要听上一遍,就能凭着记忆拉出来……
聂咏儿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杨教授在提起这个学生时脸上骄傲的神情。
她匆匆加快了步伐。
——
木棉坐在公交车上,头抵着车窗,将耳机插进手机插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搜出一首曲子。
她戴上耳机,很快,里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旋律——一号序曲,那首原本应该是她当年的参赛曲目。
再次听到,时间仿佛被冻结,手指情不自禁的跳跃起来。随着公车晃动,时间开始朝前推移,在大提琴纯美的音色中,她又被带回到了那个年代……
1997年。
某小学礼堂,大提琴青少年比赛正在进行。
杨幌快步走进后台,在一堆等候上台的小朋友里招招手,“商木棉?”
一个扎着马尾的白净女孩转过头,身上的水蓝色长裙分外衬她的皮肤。她咧嘴一笑,朝他跑过来,“杨老师!”
望着眼前的得意门生,杨幌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为她打气,“待会上台不要紧张,只需要发挥出平时的练习水平就好。还有……”他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底下的评委里,有一位是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的老师……你知道老师要说什么吧?”
木棉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杨幌的胳膊,眨了眨眼睛,“知道啦知道啦!你的宝贝徒弟什么时候给你丢过脸啊?”
杨幌失笑,“行了,快过去吧。”
“哦!”木棉钻进候场的队伍里,杨幌又匆匆离开了后台。
看到这一幕,队伍末端的短发女孩,失落得低下头,双手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大提琴,以此挡住她身上那套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杨老师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一个被誉为“天才大提琴少女”的商木棉!
与其它参赛者的紧张不同,小木棉表现得异常放松。趁着还有些休息时间,她竟偷偷溜进了旁边的舞台灯光控制室里。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悠哉的晃啊晃。
两名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她,而是专注的看着电视新闻。
“消防员抵达星华大厦后,立即撑起气垫……该男子劫持一名年仅6岁男孩,警方谈判专家正在进行现场谈判……”
小木棉不经意的扭过头,当她看到电视上的画面时,圆滚滚的大眼睛突然定住——
“据知情人透露,该木姓男子因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而犯下绑架案……”
屏幕上的画面始终晃动着,镜头渐渐拉近,能够勉强辨认出站在十几层高楼上的男子。他的身子已经越过了围栏,胸前抱着个小男孩,一双小脚悬空。在他们身后,是谈判专家和十几名消防员及警察。
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牵动了大厦底下围观群众的心,无不紧张的盯着。
两名工作人员在前面不停的咒骂着:“真是作孽啊!要死就自己死嘛,干嘛还要拖着孩子一起呢?”
“他一定是心理变态啦!自己做生意赔钱,关人家什么事啊,还要带着人家儿子一块跳楼!怎么会有这种人渣啊!”
小木棉怔怔的看着,连心爱的大提琴倒在脚边都浑然不觉。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后的小女生,他们马上起身说:“同学,这里是工作间,不可以随便进来!”
小木棉苍白着一张小脸,嘴巴微张着,惊恐的视线牢牢定格在电视屏幕上——
他抱着怀里的孩子,左脚慢慢迈出……
“啊!”
底下所有人不约而同爆发出惊呼声。
控制室内,聚在电视机前的人越来越多,同样也爆出一片惊呼。
“啊!太残忍了!”
“太可恶了!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他就没有儿女吗?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将来受到报应吗?”
四周的谩骂,一字一句的全都传入小木棉的耳中。
就像魔咒,挥之不去。
画片上,男人突然栽下去,“啊——”四周又是一片惊呼声。
可就在这时,一名消防员抓住了他!
最后,小男孩得救了……
看到电视屏幕里急速跌落的黑影,监控室里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到隐约听见“砰”地一声,才长长的呼出那口气,或惋惜,或解脱,继而各自散去。
“木棉!商木棉!”
杨幌拔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呆呆站在原地的小木棉,他几步过去,急道:“木棉,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快点,快你上去了!”
他无暇顾及身后电视里仍在跟踪播报的新闻,一手拎起大提琴,一手拉着她就往外走,“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只要放松心情比赛,发挥出你平时的水平就足够了!”
“比赛……”她喃喃的发出两个音。
对,她要比赛的。
爸爸说,只要她得了第一名,就会带她去滑雪……对了,爸爸还答应她,还会为她准备一份特殊的圣诞礼物。
对,比赛,比赛……她要比赛的。
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她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拿着琴弓的手抖着。对面的评委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清!
茫然无措的视线里,依稀看见杨幌在对她喊着什么。
听不见!
她全都听不见!
唯一徘徊在耳边的,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重物落地声。
砰——
血肉模糊的脸,横飞的肢体,还有嘴角满足的笑……这一幕一幕,都在这一刻强塞进她的小脑袋里。成了刻在记忆深处的壁画,无法抹去。
灯光突然变得好刺眼,她眯起眼睛,渐渐看清了评委们在频频摇头,看见杨老师失望的猛揪头发,看见同伴们的诧异……
琴弓蓦地垂落,无力的指向地面……
当你看着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回看向你。
那一天,木棉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第109章 我一定是最棒的!
“姑娘,该下车了。”
经售票提醒,木棉才拉回思绪,抬头看看四周,居然已经来到了公交总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她道过谢,赶紧下车。
一股寒风吹过,她拉紧围巾,低着头往前走。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的,像成片的白色羽毛。
木棉停下来,昂起头,望着这成片的雪花,伸出手想要接住,可雪花顽皮的总是想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任她想抓也抓不住。
木棉慢慢闭上了眼睛,任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纯洁的泪珠,一片一片,一滴一滴。冰凉的触感在提醒她,又是一年冬天,又是一年初雪,又是一年圣诞前夕……
她张开手臂,围着雪花慢慢旋转,接着,越转越快,甚至连围巾都甩到了地上,一头发长也在飞舞。很像第一次看到雪的孩子,她肆意的笑了开,不顾路人诧异的视线,心底里的阴郁就这被这场雪,轻易的清空。
终于,她头晕的摔在地上,整个人顺势的躺下去,望着夜黑,抬起手习惯性的寻找着她的北极星。
她看到了,是爸爸的笑脸,他说:我们家木棉是最棒的呢!
木棉咧开嘴笑了,她将双手搭在嘴边,对着天空那颗最大最亮,永远都守着别人的星,大声喊道:“看着好了,我一定是最棒的!”
路过的行人被吓了一跳,嘴里说着“疯子”,然后匆匆加快脚步。
木棉却笑得开心,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每次比赛都会举起琴弓,对着爸爸大声说:“木棉是最棒的!”
她站了起来,对着那颗星发誓,从今往后,她一定要做到最棒!
——
练习室内,聂咏儿总是显得心不在焉。
对面的人不满的示意她停下来,严厉道:“咏儿,你今天的练习是怎么回事?以你这样的状态,你怎么去参加比赛?”
难怪教授会生气,聂咏儿练习刻苦是出了名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少有出现。
“你不要以为做了广告女主角,就能一飞冲天!没有扎实的专业基础,注定你的路走不长远!”
“杨教授,我没有……”聂咏儿咬了咬唇,站了起来,纠结半晌还是问出声:“杨教授,您之前提过一位学生叫商木棉……”
听到这个名字,杨幌一怔,表情登时就变了,显然是不愿意多谈,转过了身,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上课的时候就专心点!”
身后,女生呐呐开口:“我认识的一个姐姐,也叫商木棉。”
杨幌的身子微微一震,可也只是随口说:“叫这个名字的人有很多,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好了,别再说了,来,从48小节开始,注意C弦跳弓时的情绪……”
聂咏儿又坐下来,做了个深呼吸,继续投入到了练习中去。
——
休息日,木棉一大早硬是把云忆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
“天啊!饶了我吧!让我多睡会吧!我昨晚凌晨三点才睡啊姐姐!”
木棉直接打开衣柜,从里面随便挑出几件衣服扔给她,“陪我逛街去。”
云忆一怔,抓抓乱蓬蓬的发,“不是吧,你会主动提出逛街?”她磨磨蹭蹭的穿上衣服,随口问:“要买什么啊,这么积极?”
木棉在卫生间时刷牙洗脸,含糊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提琴。”
“不就是买大……”云忆突然愣住,呆滞半晌,猛地尖叫一声,跳起来就冲过去,兴奋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