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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不算很大,候机时连清和说:“现在登机时间还早,带你去吃点东西。”她刚才在飞机上,吃得很少,他担心她会肚子饿。
兴许是外面格外明媚的蓝天使然,木棉愉悦的答应,随着他一路走向餐饮区。
突然,她站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着什么。
连清和扭头看她,刚要开口询问,却看到木棉仿佛被蛊惑了一样,紧紧抓住前方飘来的熟悉旋律,走了过去。
那是位外国大叔,十分陶醉的拉着大提琴,在喧闹的机场里,自成一隅幽静。
木棉被吸此了全部注意,站在他跟前,沉睡在身体里的灵魂被这古朴悠扬的声音唤醒,随着他演奏出来的音符,开始跳跃,飞扬,旋转。
她的脸颊发红,眼眸兴奋得像被拉萨河水冲洗过,发出熠熠光泽。她被这音乐征服了,而这样的木棉,也在吸引着连清和的视线。他突然觉得,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恐怕就是买回了那把斯氏琴。
一曲终了,老人抬起头,笑吟吟的望着木棉,用英语问道:“你喜欢?”
木棉迫不及待的点头:“喜欢!非常喜欢!能告诉我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老人说:“还没有名字呢。”
木棉惊讶不已,“那这是……您作的曲子?”
老人笑着点点头。
木棉像个小学生,来到老人面前,一脸的崇拜与激动,“我好喜欢!真的太好听了!”
老人看到她眼中有着似曾相识的狂热,是跨越了时间的执着与疯狂。他大方的将琴推向前,“孩子,你也为我演奏一首吧。”
木棉错愕的退后一步,“您怎么知道我……”
老人朝她眨眨眼睛,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一圈,“都写在脸上了。”
木棉顿时害羞的直摆手,“我不行,我的水平很烂……”
老人干脆将琴弓搁到她手中,又把琴塞给她,他则直接坐到了对面,微笑着:“亲爱的,可以开始了。”
这时,老人旁边的座位上也被人占了去。
连清和同样两眼望住木棉,“我也很期待。”
木棉站在那儿,胸口砰砰地跳着,她都快要忘记了,被人这样认真凝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所以,他们的期待反而让她更加紧张!
她想起了那次比赛,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她的失败……
握着琴弓的右手又开始颤抖起来,继而,慢慢垂落。
她摇着头,还是不行啊。
连清和皱眉,他想要看到的,是刚才满眼都盛载希望的木棉,而不是眼前这个直接缩回到龟壳里的她。
“呵呵……”身边的那位外国大叔此刻却笑出了声,老人家特有的沙哑混着磁性的嗓音,别有一番安定的感觉。他用着怜悯的口吻说:“可怜的女孩,你宁愿相信心里的恐惧是真实的,也不愿意相信,音乐可以帮你遗忘。”
木棉心里猛然一颤,怔怔抬头。
“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不该被命运打败的。”他抬手示意,“拉响你的琴吧。”
第121章 渐渐忘了防备
木棉缓缓闭上了眼睛。
琴弓搭在琴弦上,听着机场外鼓鼓的风声,她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老人原本带笑的眉眼,慢慢惊讶的展开,望着眼前的女孩,他的身子开始倾向前,垂下眼眸,认真的听着。
她拉奏的赫然是老人刚才的曲子。
连清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表情恬静安然,忘却一切,唯有大提琴。
委婉低扬的曲子,回荡在整个机场。木棉一直都投入到她的琴音里,由最初的瑟缩到最后的绽放,她在独自蜕变。
曲终人不散,当她睁开双眼时,四周响起了掌声。
木棉错愕的怔在原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经聚满了旅客,有的甚至正拿着手机在录视频。木棉脸一红,忙将琴还给老人,真诚致歉:“对不起,我情不自禁的拉奏了您的曲子。”
老人抬头,眼中迸出一抹奇异光泽,“可你只听了一遍。”
木棉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太喜欢了。”
老人望着木棉,他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木棉用中文,字正腔圆的说:“商木棉。”
这时,机场内广播播报航班消息。
“真遗憾,我要登机了。”老人将琴装进琴盒内,提着简单的行李,对木棉一笑,“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
木棉望着老人家悠闲的身影,一点点露出微笑。
转身回眸之际,正对上连清和凝视的目光,“怎么了?”她问:“脸上有东西?还是发型乱了?”她随手摸了摸,他扬着唇角,“去吃东西吧。”
“嗯!”走在路上,木棉哼着那首曲子,连步伐都情不自禁的加快。
连清和带着一丝笑意的眸瞥过。
看来是真的喜欢啊。
机场的餐饮店很少,两人走进一家面馆,木棉看到上面的价钱,二话不说拉着连清和就出来了。
“不喜欢?”他问。
木棉直摇头,掩嘴小声说:“好贵!一碗面就要八九十块,不划算!”她指指旁边的德克士,“还是吃这个吧。”
连清和失笑,却没有去拦这个女人,跟着她生平第一次走进了该品牌快餐店,味道竟没想象中的糟糕。
稍作休息后,两人才登上飞往加德满都的飞机。木棉虽然不是首次出国,但也都是小时候随父亲在东南亚飞了几圈,这会出行意义完全不同。
很快,飞机抵达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
此刻已是深夜,温暖湿润的空气,好像刚下雨,有点闷。有人等在机场,接到他们后便直接送去最近的德瓦里卡酒店。
车程很短,不过五分钟,下了车被带进房间时才发现,居然只订了一间房。
连清和从木棉的脸上探出一丝尴尬,他招手叫来负责接待的人员,示意再订一间房,对方歉意表示,该酒店十分火爆,如果不是提前预计,根本订不到房的。
木棉不想制造麻烦,故作轻松的说:“这个房间这么大,两个人睡也没问题啊!”
“你确定?”连清和盯紧她,眸光里浮现出刹那的流光溢彩,眉梢也跟着上扬半分,带着纯色的诱惑。
木棉失笑,不再像块透明的墙,被他眼神凿穿,她也学会了看懂这个男人。他对她更多时候,都是尊重的。
她点头,眼神明亮,“我确定。”
连清和抿抿唇,“明白了。”
凌晨一点,异国他乡。
木棉洗好澡出来,身上的浴袍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在里面,显得她那样娇小。
“我洗好了,该你了。”她极其自然的说,手里的毛巾擦着头发。
连清和应着,从电脑桌前抬起头,视线扫过她,仅一眼,目光又避了开。
他走进浴室,传来水声。
木棉这才松了一口气,猛拍胸口,好紧张,真的好紧张!故作镇定什么的,还真是需要极佳的心理素质!
她用最快的速度吹干头发,然后换了睡衣,钻进被窝里。本以为是会别扭得睡不着,结果,才一挨上枕头,眼皮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待水声停止,浴室内的人走出来时,木棉已经睡着了。
连清和朝她的方向瞥一眼,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神情略微滞了滞。但很快又勾起唇,唇角抿出一抹柔软的弧度。
他没有睡,而是继续研究资料,为明天的考察做准备。
凌晨三点。
木棉翻了个身,有些口渴,坐起来想要找水喝。可她忘了这不是自己家,下床后就依着习惯左拐,结果,只听“砰”地一声,她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唔——”
木棉瞬间惊醒了,痛得她捂着额头蹲下了身。
“怎么了?”
耳边是抹沉声,很快,她便被人给扶起来,垂着的头也被强迫抬起来。还好没有撞到受伤的位置,可那也是痛得木棉眼泪直流,“好疼……”
连清和一声叹息,不轻不重的,不似指责,但仍是让她红了脸。
“看不出来你这么莽撞啊。”
木棉睁开眼,带着鼻音,“睡迷糊了嘛。”
哎,又不是她愿意的!痛的可是她的额头啊!
他拉着她坐下来,撩开她的刘海,看看被撞红的地方,皱着眉问:“疼吗?”
木棉委曲,点头。
是真的疼啊!
他的眉更紧了,“在这里等着。”
他推门出去了。木棉捂着额头,不停的搓了搓,顶着乱了的发,抬头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多,外头还是一片漆黑。
她愣坐一会,这才发现,桌上的电脑屏幕仍是亮着的,旁边一杯绿茶,还在冒着热气 。
他一直都没睡?
疑问过后,连清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药膏,来到她身边,也不开口,撩开她的发,挤出药膏来对着受伤的部位,轻轻抹着。
药膏有点凉,但很舒服。
木棉昂着头,室内的昏暗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一侧映在光线里,另一侧掩在幽暗中,忽明忽暗的。
这个男人是真的好看,她望着,不禁失了神。
“我就那么好看?”他问,眼神仍未迎向她。
木棉脸一红,马上别开眼,“我没看你。”
他勾唇,“嘴硬。”
木棉又立即抬眼,盯着天花板,“我真的没看你。”
“还嘴硬。”
“……”
连清和涂好药,又对着她的额头吹了吹,这才放下她的刘海,顺手理了理,“是要去卫生间,还是想喝水?”
木棉老实回道:“喝水。”
“等着。”
他起身倒了水,再递过来,木棉接过就喝了大半杯,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睡吧。”他说。
木棉应着,随口问:“你呢?”
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了,又是一阵尴尬。
果然,连清和扬眉,清声有丝戏谑,“想我陪你睡?”
木棉钻进被子里,转身,被子拉过头顶,“晚安。”
突然,她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
他隔着被子,吻上她的脸颊位置,轻声:“晚安。”
之后,是他轻微的脚步声,拉开椅子,坐下来,鼠标操作。
木棉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眸,脸颊是烫的,心是颤的。睡意一扫而空,可她认定,那是因为伤口作祟。
她坚信,没错,就是这样!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连清和已经穿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