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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想接受任何采访,希望你们能够谅解。”木棉礼貌颔首,起身就走。
“小商啊!小商!你等一下!”
社长一边对记者们报以歉意微笑,一边急匆匆的追出来,“小商!看在大家是半个同行的面子上,你随便应付几句就好嘛!X报的日发行量,比我们一年的加起来都多——”
木棉站住,回过头,“社长!您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意愿吗?”
社长尴尬的笑了两声:“哎呀,采访又不是坏事,怎么就不尊重你了呢?”对上木棉清凛的眸光,他又掩饰性的调开视线,“社长也是为你好。
“社长,我做不来为杂志社做广告,增加知名度这种事。”
“小商……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木棉站定在社长面前,正色道:“社长,我正式向您申请辞职,感谢您为我提供了宝贵的工作经验,是我能力有限,无法再胜任这个工作了。”
社长一听,神情当即就变了,“小商,这……这怎么就辞职了呢?哎哟,是社长不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可也不至于辞职啊!”
最后说了声“抱歉”,木棉转身回到她的工作间,进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社长一路跟了进去,又是道歉又是求的,可木棉不为所动,完全铁了心。
张姐等人全都好奇的探头瞅着,不时的低语几句,直到社会挫败的推门出来,一脸的不满。
“都看什么!还不快工作?你们以为谁都跟人家一样,有嫁到豪门里做少奶奶的命啊?”
木棉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可也只是莞尔轻笑。心里清楚社长被她气得不轻,反正都决定辞职了,想说什么也就随他吧。
四下鸦雀无声,直到社长气鼓鼓的回到办公室,平时与木棉相熟的几个同事都悄悄挤进木棉的办公间。
张姐担心的问:“小商,你想好没有?确定要离职啊?”
旁边有人支持道:“有个那么有钱的未婚夫,小商还需要出来工作啊?辞职就对了,省得天天对着那个市侩的社长!恨不得从你身上榨得汁都不剩!我们瞧着都来气!”
木棉表情淡定,轻笑道:“有可能是冲动吧,但我不后悔。”
从现在开始,不论做什么决定,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承担。
托张姐递上了辞职信,又简单的与各部门做了工作交接,木棉就这样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杂志社。
张姐从社长办公室里出来,免不了传来社长借故发火的骂声。
办公室里的话题自然都在围着木棉,张姐间隙插了一句:“怎么看小商都是个有故事的姑娘,所以啊,不管她是高富帅的未婚妻,还是会拉大提琴的女神,这些事搁在她身上,我就会觉得特正常!”
有人玩笑道:“其实我们应该趁她的视频正火着,赶紧约她做一个专访!”
张姐一听,“对啊!”她起身,“我现在就跟社长请示去!”
#
袭垣骞驾着车,来到木棉工作的大厦。
停车,他解开安全带,看一眼坐在旁边的女人,沉默几秒钟,他问:“你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吧?”
聂咏儿的眼神一直望向窗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袭垣骞蹙眉,侧过了身子,一股紧迫的气势,开始在车厢内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你会解释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带着命令口吻。
聂咏儿慢慢转头,眼神微微空洞,目光却没有凝向他,有点心不在焉的点头“嗯”一声。
盯了她许久,袭垣骞才说:“那下车吧。”
他率先推门下去,聂咏儿的动作极慢,跟着下车后,放缓了脚步跟在他身后。袭垣骞眼角余光扫过,见她走得慢,不得不配合她的速度。
聂咏儿上了台阶,就要走进大门,他伸手拽住她,“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原谅的机会。”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今天的聂咏儿很反常,没有胆怯,也不再哭哭啼啼,整个人就像不在状态,不管他是警告还是威胁,她都漫不经心的答应,眼神像没了焦距。
心里有疑惑,可他没时间再问,带着她就要走进去。
渐渐,聂咏儿的眼神变了,瞳孔开始放大,神情也在急剧变化。
她突然转身,大步走下台阶。
袭垣骞一怔,立即追出来,“喂!你是怎么回事?”
他追上前,扯住她手腕,聂咏儿仿佛受到惊吓,用力甩开他,然后加快脚步,“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要马上离开!”
“该死!”袭垣骞的胸口憋得慌,压着的怒气时不时的总想往上窜,他紧走几步,挡住了她,眼神渐渐阴鸷,“你要反悔?”
聂咏儿垂着头,不与他对视,“我学校里真的有事……”
袭垣骞突然抬手,砸在她身侧的墙壁上,聂咏儿吓得瑟缩下,头埋得更低了。
“说吧,你想要多少!”他不耐了,直接开价。
聂咏儿猛抬头,“我说过,我不要钱!”
他冷笑,“可你还是收了姓程的那一家钱不是吗?”
“我……”聂咏儿百口莫辩,总不能说出实情,其实这些通通都是袭老夫人安排的!她不过是一颗需要向钱妥协的可怜棋子。
他没说错,还是为了钱。
于是,聂咏儿沉默了,第一次认识并接受自己渺小的自尊,原来真的很难。
“妈的!说话啊!”袭垣骞气得太阳穴都在隐隐跳跃,见她死咬着唇,还不开口,他捏紧她的手腕,把她逼到墙边,寒气森森的眸锁住她,声音逼近她耳边,“我不会允许有人破坏我和她!谁都不行!如果你够胆子,你尽管试试,看看我会不会要你的命!”
第126章 害怕被抛弃的富二代
聂咏儿紧紧闭上眼睛,身子恨不能缩进墙里。
袭垣骞发了狠,一把扯过她,“跟我去她家!今天你必须要解释清楚!”
“不……”她摇着头,“我不去……我不要去……”
袭垣骞铁青着脸,拉开车门就把人给塞了进去,砰地关上门,直接将车门落锁。聂咏儿仿佛受到惊吓一样,苍白着脸色,抖得更厉害了。
袭垣骞坐进去,握紧方向盘,迟迟没有开车。他挣扎过后,扭过头,咬着牙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只要你离得远远的,别再出现了!”
他是真的被逼急了!瞪着缩在副驾驶座位里的女生,他总不能真的掐死她吧!
聂咏儿终于抬眸看他,声音有点委曲,“我没有想要骗你……那一晚我们确实……”
“妈的!”他用力捶了下方向盘,吓得她差点从椅子里弹起来。
“我说过,别再提这件事!”袭垣骞的眸开始发红,那是他情绪失控的前兆。
聂咏儿咬着唇,垂下头,“但那是我宝贵的第一次……”
她不能不提,又凭什么不提?
袭垣骞是真的快要爆发了,一路都在忍着,迁就着这个姑娘,无非就是想让她亲口向木棉解释清楚,这比他说一百一千句都管用!可是,他发现他错了,他的忍耐是有限的,他也没办法这么迁就一个人!
她不是木棉。
“下车。”他说。
聂咏儿愣了,抬头看他。
“我说下车!听不懂啊?”他的声音更不耐了。
聂咏儿一时反应不过,而袭垣骞就直接动手推开车门,再解开她的安全带,眼神像夹着刀,刮到她的皮肤上生疼的一片,“想我推你下去吗?”
她的身子震了震,哆嗦着下去。
车子轰轰地冲了出去,就在她眼前。
像被人从车上随手丢弃的垃圾,聂咏儿无助的站在路边,直到心里头开始发慌,她才开始突然意识到,其实她并不怕袭垣骞或者是任何人讨厌她甚至恨她,却怕被人忽略,无视她的存在!就像现在。
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聂咏儿太习惯了。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聂咏儿?哪一个?哦……想起来了。”
后来学习大提琴,得到最多的夸奖也是“很努力”“很用心”……除此之外,她只是默默无闻。可笑的是,她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商木棉一个视频来得轰动!
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拍广告的机会,可以走上属于她的舞台,结果,她又再次扮演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一阵冷风,她搓了搓手臂,自心底里往外的寒意,让她全身冰冷。
她木然的抬起脚步,走在都是陌生人的街头,从眼前晃过的都是一副副平庸面孔,注定了,是会被遗忘的路人。
聂咏儿突然站住,她问自己,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要当别人的路人?
#
袭垣骞把车停在木棉家的小区外面,推开车门出来,立在车旁,先抽出根烟来点燃。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可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踏进小区那扇大门。
他开始懊恼起来,早在聂咏儿向他坦白,她其实是收了袭家人的钱,才会故意说自己怀孕时,就应该当场录音!再不然,写份文字说明,签上名字按下手印也行啊!
现在,只凭他一张嘴,她会信吗?
袭垣骞在外面转悠,脚底下一地的烟头。进入名创以来,也算是谈过几次超过八位数的生意,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紧张的!
万一,她拒绝原谅他怎么办?
袭垣骞更烦了,蹲在路边,想再抽出一根烟,发现烟盒空了。
他起身,看一眼对面的便利店,跳过栏杆,横穿马路走过去。
推门进去,他指指柜台里的烟,然后掏钱夹。
看店的是朱哥,一见他便热情的打招呼:“咦,你不是木棉的弟弟吗?呵呵,好久没见你过来了呢!”他收钱,将零钱递过去, 却见他迟迟没接。
朱哥抬头,撞进一对阴沉的黑眸里,朱哥愣了愣。
袭垣骞这时却笑了,慢条斯理的接过来烟和钱,“她没告诉你吗?”
朱哥木然的望他:“告诉什么?”
“我是她男朋友。”说这话时,袭垣骞傲娇得很,下巴昂着,眼睛里放着光,一脸希望得到膜拜的神情被他放大。
“你是……木棉男朋友?”
朱哥是真的意外,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哎呀,怪不得呢!经常见你们两个进进出出的……抱歉抱歉,是我误会了呢!”
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