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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尧看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恋爱女子才有点光辉,抿嘴笑了笑,说:“你好了吧,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被他坑呢。是你被坑吗,明明是四爷被坑好不好。。”
接着又摸着下巴笑的意味不明,“我真是奇怪了,你说你哪一点儿让他看上眼儿了呢?”
沈寻听他这么说,十分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呀?我很差吗?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是眼瞎了,才被他骗的。”
说完还十分傲娇的一甩头,抬头看到老哥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身后,她还以为被自己的话给镇住了呢,又十分得意的说:
“怎么,你不信呀?告诉你,就我这种遗世独立的气质,绝世的容颜,就这么往大街上随便一站,回头率绝对是120%。那些年轻的高富帅,还不都得春心荡漾啊,我想要多少没有,哎,哥,你眼睛抽风啊,眨什么呀?”
沈寻十分担心,难道老哥在边疆久了,这眼睛被风吹出来毛病了,连忙上前,翻动着他的眼皮查看。
沈敬尧摇了一下头,又眨了一下眼皮,挣脱她的手,轻轻的咳嗽几声。
“你,有毛病啊?”沈寻顺着他的目光转身,呃!那个!
“哥,我眼睛进沙子了,我回去让丫头帮看看,呃,王爷,你和我哥聊着啊。”
谁能告诉她,这个人什么时候待在她身后的,还在不远处,其实沈敬尧的眼神,早就告诉她了,只是她没在意罢了,还说的热情洋溢的。
她心里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溜之大吉,你看那人,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神情阴郁,眼神也是冷冷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离他太近才好,亲爱的哥哥,你顶着,我先撤了。
“四爷!”沈敬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沈寻看段长风站的稳如泰山,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那个,你们聊着,我就先走了。”
她谨慎的迈开步子,经过他身边时,更是提心吊胆,看他还是纹丝未动,刚想拍一下胸口,缓一缓,胳膊却被旁边的人给扯住。
“眼睛进沙子了?来,我看看。”
段长风嗓音亦是温柔,嘴角还扬了扬,用力一带,把她带在胸前,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翻动着她的眼皮,看她水灵的大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臭丫头,你还想满树桃花呀。
“我帮你吹吹。”段长风用力对着她的眼珠的吹了一下。
“哎呦!”沈寻眼睛一麻,你大爷,用那么大的力干嘛?你想让我变独眼龙啊,再说,你知道是哪只眼睛沙子了吗?就乱吹。
“来,这个。”段长风神情一本正经。
“哦,不用,不用,这个没事。”沈寻连忙把另一只眼睛闭上,冲他撅了撅嘴,小声的说,“我不就吹一下牛嘛,何必那么小气?”
段长风蹙了蹙眉头,神情才算缓和下来,拉她坐下,并示意沈敬尧也坐下。
“敬尧。真是辛苦你了!”段长风淡淡地说,“不知道现在边境状况,如何?”
沈敬尧连忙说,“四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驻守边疆那么多年都没说过辛苦,我更谈不上辛苦了。”
之后他又大致向段长风说了一下边境状态,又讨论了一些时政,比如南晋有意联合翼国,对北越边境造成威胁,又派人去北越国游说,企图让他们内部发生暴乱,到时南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等。
翼国!那不是之前和段长风一起经过的那片草原吗?当时还认识了族长的女儿米娅,米娅还看上了段长风。
这些男人也都够阴险的,你说各守自己土地,管好自己的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多好,偏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斗来斗去,不过南晋这一招,真够阴的,让人国家发生内乱,再左右夹击,唉,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了。
听段长风一句一个敬尧,而老哥,一句一个四爷,天呐,这多不公平啊,这可是你家大舅哥,这么没礼貌的直呼大名。
“喂!这是我哥,你也得跟着叫哥。”沈寻冲着段长风挑眉说。
沈敬尧脸色微沉,让皇叔叫你哥,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阿寻,别没大没小。”
“什么没大没小,本来就是嘛,在朝堂上你们是上下级,这按私情讲,从我这边儿论,就得叫哥嘛。”沈寻不以为然地说。
段长风蹙了蹙眉,这个死丫头,一会儿不找自己麻烦,日子就过不下去,他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说,“我比他大。”
“你……”
“阿寻!”
她刚想说,你岁数再大,只要是我相公就得叫我哥叫哥,可还没说出来就被沈敬尧开口打断。
“你看,这是我在边疆,请人打造的防身短刀。送给你,防身用。”他真的没想送她一把刀,因为身上没带其他的,又想找个借口打断她的话。
沈敬尧心里惴惴不安,抬头小心谨慎地看了眼段长风,发现他并没有因妹妹的无理取闹而生气,心里微微放松,更加庆幸妹妹找对了人。
要说这古代等级是非常森严的,这么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乱说,要是换成别人,早都拂袖而去了,看来这四爷真是把阿寻迁就到骨子里去了。
沈寻接过那把镶着金边的弯刀,打开只觉得一股寒意,如玻璃般的刀身冷气逼人,刃口上凝结一层寒光,好想在轻轻流转一样,一看就锋利无比。她拿着刀又在段长风眼见前晃了晃。
只把沈敬尧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这个丫头太胆大妄为了,这要是四爷一生气,自己就成了从犯了
段长风淡淡的笑了一下,把那柄刀拿在手上,左右看了一下,“果然是一把好刀,是让你防身用的,可不是让你来谋杀亲夫的。”
这是只听到丫鬟来报,说老爷让去客厅喝茶,三人才一起出了亭子。
刚到客厅,大家相互客套寒暄几句,只看到沈家的家丁慌慌张张,脚步踉跄的从外面跑进来,跪在地上紧张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一句话。
就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公鸭嗓子声,“万岁爷驾到!”
紧接着就看到慕寒月的身影,从门外阔步进来。他穿着普通便装,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王者之气,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沈千里及其他人惊慌失措起来,这皇上驾临可不是小事,一行人手忙脚乱的匍匐在地。
“皇上万岁万万岁,万岁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沈千里有用凌厉的眼神瞪着旁边的家丁,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进来通报。
家丁眼神里尽是胆怯,是万岁爷不让通报的。
段长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淡淡走上前,弓了一下身,“见过皇上!”
“皇叔不必多礼,大家都起来吧。”慕寒月迈开长腿,走过去坐在正上方,又示意大家坐下了。
“多谢皇上。”众人异口同声。
“皇上您大驾光临,为什么没提前知会臣一声,臣也好提前准备,这样太失礼了。”沈千里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早有丫头们,重新送来香茶。
“沈将军,不必太拘谨,朕下了朝,闲来无事,又觉得宫中烦闷,就想出宫走走,信马由缰,就来到这儿了。”
慕寒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的呷一口茶,又趁喝茶之际,斜眼瞅了一眼坐在段长风旁边的阿寻。
他心中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几日没见,却已物是人非,她和皇叔坐在一起气场那么的融洽,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对璧人,那么般配。
还有她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娇艳妩媚,和那种小鸟依人的神态,她自己是看不到,但是慕寒月却看在眼里,他阅女无数,当然知道这是女子,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才会有的神情,他的瞳仁,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心中腾起一股凉意。
他努力克制心底的喧闹,神态看上去自若,可是眉宇间得阴沉,彰显着他此刻心里是多么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沈将军,你回来探亲已经几日了?还有多长时间?”慕寒月放下手里的杯子,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又恢复了掌控全局的气势。
“回皇上,按朝廷惯例,回来探亲是有半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五六天了。”沈千里依然恭敬地回答,实在拿捏不准,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常年驻守边疆实在是辛苦,沈老夫人也上了年纪,你也该尽尽孝,多陪陪她,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时日,南疆朕另外派人过去,敬尧也是,朝中也需要像你这样的武将。”慕寒月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口气是波澜不惊,谁也听不出他有什么私心。
“多谢皇上体恤下情,臣身为武将理应报效朝廷,为国捐躯,也心甘情愿,从不敢有私心,更不敢留在京都过安逸的日子,老夫人也会体谅臣的……”沈千里连忙站起身子,鞠了一个躬说。
“哎,百善孝为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将军不必多言。”慕寒月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没办法,人家是皇上,就是这么拽。
“是,臣遵旨。”沈千里只得慢慢的又坐下。
慕寒月这时又把目光扫向段长风这边,沈寻谨慎的抬头,正巧撞上了他的视线,心中一滞,又连忙垂下头,可是心中慌乱不已,身体还有些僵硬。她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奈何道行没修炼到家。
为什么要怕他?不敢理直气壮的和他对视,自己已经嫁人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管不了自己,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阻止不了她心里紊乱不堪,思绪一团乱麻。
段长风眉目微动,当然感觉到了她浑身不适,他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还有脸颊也变得有些苍白。
他目光看向她,向她投了一记安心的眼神,这时沈寻也微微抬起头,四目相对,眼神缠绕,一瞬间。让她心里好像浮萍找到依靠一样,顿时心安不少,他又冲她微微笑了一下,她心底彻底放松了下来。
沈寻苍白的脸颊,恢复了红晕,小手有下意识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慕寒月眉宇间的阴鸷,若隐若现,看着他们眼神纠缠,会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