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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充分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敌人。
对敌人的宽容,让敌对方敬佩你,尊重你,远远比朋友间的敬佩尊重更难得可贵。
沈寻从腰间摸出两片桃花镖,一脚把门踹开,而在同一刻,发出手里的镖,翠绣手上一疼,掐住二姐脖子的手,不得已松开,看到来人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跳窗户逃跑,沈寻哪里会给她机会,本来轻功就远胜于她,她刚跑到窗口,沈寻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并伸手扣住了她的琵琶骨。
翠绣大吃一惊,浑身提不起力,刚想抬脚,沈寻抬起腿缠住了她的腿,又用力一扭,只听到喀啪一声,她腿一软,一条腿跪在了地上,沈寻又迅速抬起她两条手臂,倏地双手从她的手臂上移到她的手上,拿住她的手向上一掰,接着又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她痛得想喊都没喊出来。
之后沈寻推开了她,她浑身软绵绵的,像没有支撑一样蜷缩在地上,蠕动的嘴唇,“三小姐,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
“你这个恶毒的女子,本来小爷想取你性命,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废了你的功夫,你自生自灭去吧,回去告诉齐王,二姐做的事我早都知道了,他也不用再拿这件事威胁人了,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午睡,赶紧滚吧。”沈寻不再看她一眼。
沈落樱此刻,脸色苍白,看着翠绣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嘴里还说着,多谢三小姐。
“三妹,你都知道了,那你杀了我吧,如果能死在你手里,我死而无怨。”沈落樱闭着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那是悔恨的泪水。
沈寻扫了她一眼,静静的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二姐,杀一个人很容易,原谅一个人很难,但是原谅一个人所带来的结果远远比杀一个人,要有意义的多,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好在我吉人天相,就算现在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知道你被人利用,现在不怪你了,做人永远要心怀坦荡,哪怕苦一点,穷一点都无所谓,因为这样能做你自己,永远不会受人要挟。”
沈落樱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些意外,又有些悔悟,只道她是有仇必报之人,没想到还有如此胸襟,她情不自禁的眼泪越涌越多,上前抱住沈寻,痛苦出声:“三妹你知道这半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悲痛压抑中,今天第一次让我觉得这么轻松,是我对不起你,觉得愧对于你,谢谢你能这么大度。”她说着就要跪下,又红着眼睛说,“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拿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沈寻扶起她,“你不要觉得欠我什么,这样会让我不安心的,好好过你的日子,赶紧起来吧!”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两个人从此推心置腹,沈落樱满眼含泪地松开她,悄悄地回到房间拿出一封信来,“三妹,这是之前皇叔给你的信,我很惭愧,希望你不要怪我,看到他能这样对你,我这个做姐姐的,现在为你高兴。”
沈寻说有些颤抖的接了过来,这封信,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封信,她和段长风之间误会了很久。以后可能就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的念想,她把它贴身放好,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二姐脸色惨白,好像浑身不适一样,双手捂住嘴,作起呕来。
沈寻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扶起她,并帮她倒了一杯水,可二姐喝了水之后,又都全吐了出来。
“姐,你怎么了?”
沈落樱用帕子擦了一下嘴,勉强笑着说,“没什么,这几天一直都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老觉得反胃。”
沈寻心中一跳,意识到什么,她连忙伸出手搭上她的脉搏,轻轻地按了片刻,面沉如水,“姐。”
沈落樱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啦?”
沈寻沉吟不语,片刻才抬起头,这段时间她的医术进步了不少,如果诊断的不错的话,可能……,“姐,你一定要冷静,要有个心理准备,也可能是我诊断错了,觉得像是喜脉。”
“什么?”沈落樱只觉得头顶被劈了几个焦雷,让她后背发冷,神情麻木,半天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其实如果放在现代,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在把贞洁看的很重的古代,一个大家闺秀,未婚有孕,这恐怕比要命还要严重。
“这真是报应。”沈落樱笑的有些凄绝。“是我活该。”之后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沈寻最看不得这种场面,也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所感染,自然心情也低落下来,“姐,或许是我诊错了,如果真的有了,现在孩子还没有成型,把它打下来,重新开始还来得及。”
沈落樱摇了摇头,心有些乱,“我要好好想想。”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只有等孩子生下来那一刻,才体会到自己父亲的角色,但是女人,从胚胎在体内受孕时,母爱就已经存在了,对这个孩子就有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沈寻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只有二姐才有资格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
沈寻静静地陪她坐了许久,两人也交谈了很多。傍晚时分,沈寻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托她明天一早派人转交给段长风。
沈落樱有些不明白,两人朝夕相处,为什么还要写信给他。
沈寻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她一定要做到,之后就起身告辞,至于二姐以后的命运如何,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到希望她真的能重新做人。
拜别沈夫人,说要回燕王府,沈夫人有些不放心,想派人送她,可是她却说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回去,沈夫人千叮咛万嘱咐,才算作罢。
可是出了沈府大门,沈寻却没有朝燕王府的方向去,而是朝相反的方向策马前行。她并没有离京都太远,因为她还要等待哥哥的消息,只有他彻底无事了,她才能安心的走。
第二天,燕王府内,段长风早早的起床,他一向睡眠就很少,睡得也很浅,成亲以来,昨天是第一次,独守空房,他辗转到天亮,几乎不曾合眼,真的养成习惯了,晚上不抱着她娇柔的身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睡不安稳。
一大早,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沈家来人了,有东西要送给爷,段长风就示意他把人带来了。片刻只见一个小斯儿,唯唯诺诺的进来,并把一封信交给他,说是三小姐的。
段长风伸手接了过来,并让人打扰赏他几两银子。
他拿着信坐在椅子上,有些奇怪,这丫头一向字都不会写,怎么突然间写了一封信,又在装神弄鬼什么,难道是一晚没同床共枕就想自己了,看到信封上写着段长风亲启几个字,字迹居然很娟秀,很整齐,让他有些意外,原来这丫头也写得一手好字,只是字写的有些小,不知道是用什么毛笔写的,他哪知道这是沈寻把树枝下面弄毛糙,然后蘸着墨汁写的。
他拆开信封,把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嘴角含着笑看到了第一句话。
“长风。”可是看到下面句话的时候,他脸色立马变了,“我走了。”
他浑身一僵,手也开始颤抖,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忍住悲愤往下看,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整个头也开始嗡嗡作响。
“我知道如果我不走,你不会安心的娶公主,我也更不敢留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别人,我不会怪你,只要能救我哥,我怎样无所谓,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知足了,有句话说得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拥有过,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要你把我哥救下来,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永远把你存在心底,看在我们之间的情分,你一定要救他,求你!我不想说绝情的话,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不断干净,对公主不公平,你好好对她,从此我们相逢不相识,成为陌路,一刀两断,我希望你重新振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也没有权利自暴自弃,不要找我,因为我既然要躲起来,就不会给你机会找到……”
段长风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一刀两断”,多么绝情的字眼,他冷笑的起来,只觉得浑身的气力被抽空,胸口发闷,头也晕晕乎乎起来,他高大的身形晃了几下,又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后背发冷,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双腿有些虚飘,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走了?怪不得,那天晚上她那么柔情似水,那么主动,原来一切她都知道了,也早打算好了,自己虽然发现有点异常,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丫头变化的很多,所以他也没多想。
他高大的身躯,猛然站了起来,由于起的太猛,身影还晃了几下,周身寒气,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骇人,精致的五官也变得严峻,清冷,旁边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的,不敢大出一口气,只听他阴沉的声音说,“速把钟铉叫过来。”
旁边的人如蒙大赦,连忙加着尾巴,逃也似的出了门。
所有的人都走后,段长风目光犹如深潭里面的冰水一样,没有一丝温度,阿寻,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敢私自做主,你怎么知道救你哥哥,一定就要娶公主。你这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还企图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如果你都走了,我为什么还要救你哥哥,你这个笨蛋,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你难道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你难道不相信,我可以把这件事情解决的很好吗?只需几天的时间而已,你就不能等?
片刻钟铉赶了过来,从来没看到过爷脸色这么阴沉过,阴冷的气质使周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明明天不算冷,他还忍不住打颤。
“你立马派人,在京都附近,各个路的出口把守,不放过任何线索,尽一切可能,查到她的下落。”
钟铉接到指令,立马退了出去。段长风像一头困兽一样,胸臆中喧闹翻滚的情绪,找不到突破口,生生把他灼伤,他现在不光头痛,心痛,全身都痛。
他整整默坐了一天,时间越长,那种无力感越强烈,刚刚钟铉来报,说昨天王妃就离开了沈府,他们沿着个大出口,追出了数百里,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段长风摆摆手,让他们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