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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月双手托起他的胳膊说:“皇叔,不必多礼。”
顿了一下又说:“许久未见皇叔,甚是挂念,可好,你回来了,现在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皇叔可以在京都多住些时候,最好能住下来,再给我娶个皇婶婶,到时候多到宫中走动走动,正好陪陪我母后。”
慕衍尘嘴角勾了勾,他看出来了,这次太后和皇上是一定要把他的婚事给解决了,不然不会罢休的。
是啊,该娶个媳妇了,自己不急,倒把别人都急坏了,不,现在他也很急。
“是,臣这次一定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慕衍尘微微躬了一下身说。
“母后,你和皇叔聊好了吗,让皇叔到儿臣的临泉殿坐坐。”慕寒月对着太后一揖说。
“去吧,你们叔侄也该好好聊聊了,我也乏了。”太后抬了抬手说,她也有些乏了。
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慕衍尘和皇上离开了荣华殿,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临泉殿。
双方坐定,早有宫女送来香茶。
慕衍尘问:“皇上,近来朝堂可还安稳。”
慕寒月摩挲着手里的龙纹瓷杯,嘴角轻勾,说:“皇叔,还算安稳,我只怕平静只是表面的,不过俗话说以静制动,为君必先存百姓,我以南晋子民为根本,其他都不足为虑。”
慕衍尘表情笃定,神情露出赞许,说:“皇上年纪轻轻,深知为君之道,实在是南晋子民的福气。”
慕衍尘和慕寒月实为叔侄,但两人年龄相仿,他这个叔叔只比侄子大两岁,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哪怕慕寒月做了皇帝,他对这个皇叔还是和儿时一样无话不谈。
二人又谈了一些朝堂之事以及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在这时,只听到殿外环佩叮当,紧接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位宫装美女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笑吟吟地走来,给皇上行了礼,看到慕衍尘也在,连忙说:“不知皇叔也在,皇上,那臣妾就告退了。”
慕衍尘连忙站起说:“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就先回府了。”
“皇叔,改日我去你府上,我们切磋一下武艺如何?”慕寒月说。
“那臣就在家等着皇上了。”
慕衍尘说完朝美女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美女看四皇叔居然没向她行礼,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她可是皇上的宠妃,四皇叔虽然功高,但毕竟是臣下,别说行礼了,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她面上不动声色。
他走后,慕寒月抬了抬手说:“竹儿。你怎么过来了?”
美人娇笑着,朝宫女招了招手,接过宫女托盘里的,白玉瓷碗,盈盈走到皇上面前说:“皇上,臣妾刚刚学的,做的杏仁露,端来给皇上尝尝。”
“哦。”慕寒月眉目舒展,说:“真的是你亲手做的?”
美人娇嗔着,说:“怎么,皇上不信啊。”负气地说:“不信,我就端回去了。”
“哎。”慕寒月接过来一饮而尽,说:“好了,把碗端回去吧。”
美人更是娇羞不已,嘟着嘴说:“皇上!讨厌。”
“竹儿,都怪你,你看,我喝这么快,都没品出味儿来,罚你晚上再煮一碗。”慕寒月用力把美人柔软的身子拉进怀里,点了一下她的俏鼻说。
美人也趁势小鸟依人般地搂住他健壮的腰肢,目光温柔如水说:“那臣妾就遵命了。”
两人嬉笑了片刻,美人两颊绯红,搂着慕寒月的脖子问:“皇上,四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寒月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昨天。”
美人又靠近了一些说:“据我所知,太后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派人让他回朝,就是走路这么久,也该到了。”
慕寒月凤眸微眯,随意的说:“可能有事路上耽搁了。”
美人撇撇嘴,说:“可臣妾总觉得他没把皇上和太后放在心上。”
“竹儿不可乱说,朕和皇叔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比别人亲密,所以相处起来也随便了一些,皇叔帮朕稳定江山,开拓疆土,功不可没,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很珍惜和他的这种感情。”慕寒月有些不悦地沉下了脸。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英明,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他功高盖主。天下只知道有他慕衍尘,而不知道有皇上,就怕他万一心思不纯,恃功而骄……,不可不防啊,皇上!”美人吐气如兰,白嫩的手指抚摸着年轻天子的胸膛。
慕寒月突然攥紧她的手腕,目光变得晦暗,沉声说:“竹妃,朕看你到是恃宠而骄,朝堂之事岂容你指手画脚,四皇叔是什么人,朕比谁都清楚,以后这种话不要让朕听到第二次。”
竹妃立马变了脸色,眼底蓄满泪水,慌忙跪拜在地说:“皇上恕罪,臣妾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君臣的关系,只因为太关心皇上,看皇叔和皇上平起平坐,也不行君臣之礼,所以才瞎担心,皇上,臣妾错了,可臣妾……”
“好了,好了。”慕寒月脸色缓和,扶她起来,又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泪珠说:“朕也没怪你,也知道你是为朕着想,关心朕,别哭了,朕看着心疼。”
竹妃吸了吸鼻子,嗡着声音说:“多谢皇上。”
“去吧,朕还有些奏折要看,晚上煮好杏仁露,等着朕。”慕寒月沉了沉目光说。
“皇上!”竹妃破涕为笑,羞红了一张俏脸。
竹妃走后,慕寒月高大挺拔的身躯,负手而立,面容有些严峻,目光有些清冷,眼角微微上扬,薄薄的嘴唇噙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整个人显得又冷漠又高贵。
自古以来,为争夺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一旦登上了这个位子,就会变得孤独,因为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可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希望和四叔之间永远不要走到这一步。
两天后,燕王府。
宽大的书房内,慕衍尘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交叠着长腿,微迷着双眼,低沉的声音响起:“朱重,钟铉可回来了吗?”算着时间应该回来了。
朱重双手一握,恭敬地说:“爷,他刚刚回府,正收拾收拾,马上就过来见爷。”
慕衍尘点了点头,片刻,钟铉精神饱满地进了书房。
“回来了?”慕衍尘依然慵懒的躺着,听到脚步声,还没等钟铉开口,就问。
钟铉当然知道,爷肯定不是问他回来了吗,问的另有其人,于是上前一揖说:“爷,回来了,属下还在城门外见到了沈敬尧少将军,和您一起的小公子,果然就是沈家的千金。”
看爷没有出声,钟铉又接着说:“按您的吩咐,属下一直暗中保护着沈寻小姐,今天一早才到京都,沈少将军已经在城门外等候多时了,属下等沈小姐上马车之后,还和少将军交谈了几句,这沈小姐因为自小体弱多病,才被大将军送至民间,在京都几乎没人知道,将军府还有个三小姐。”
慕衍尘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一下眉心,淡淡地说:“嗯,你们下去吧。”这个他已经想到了。
“属下遵命。”朱重和钟铉对视了一眼,退了出去。
钟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重,两人心照不宣。
早看出来了,他们家四爷对那小公子有意思,本来还以为四爷有什么特殊癖好呢,原来小公子是小姑娘。
那日,第一次遇刺客时,在郊外,爷吩咐,让他们查一下小公子的来历。
可巧了,他们遇到了李瑜,交谈之中得知,他们是来接三小姐的,但当时并不知道,三小姐就是小公子,只知道三小姐叫沈落亭,小名阿寻。
几天后,他们又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爷的照夜玉狮子,几经周转,才找到爷。
爷一听说沈家三小姐叫阿寻,立马就不淡定了。平时爷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从没见他那么激动过,当机决定立马回京。
回京干嘛,还不是挖好坑,等着沈小姐回来跳吗?
慕衍尘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手帕,他睁开眼,看着上面绣的鸭子不像鸭子,鸳鸯不像鸳鸯,鹅又不像鹅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阿寻,绣成这样,真是天才。”他嘴角轻勾:“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在他的人生中,许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拥有的太多,所以不知道哪个是该珍惜的,他也没有刻意的去追求过什么,甚至以后人生的道路也是预先铺好的,就像一条大路,你只需走完即可,可此刻他生命里却出现一个意外。始料未及的意外,让他有一种渴望,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想留住。
话说早上,沈寻经过跋山涉水,死里逃生,像经历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半路上遇到了寻找她的李瑜,终于回到了传说中的将军府。
她早就想到了,哥哥沈敬尧指定是个大帅哥,只是没想到可以这么帅,意气风发,气势如虹,充满着力量阳刚之美。
看到这帅哥哥,还有哥哥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关怀,她突然间觉得很幸福,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尧哥。”
沈敬尧皱了皱眉头,这个妹妹被送走时,才半个月大小,他记得他当时才五岁,哭得不行,死死抱住爹爹的腿,不让他把妹妹送走,虽然十几年都没见,但是一见面却感觉到很亲切,只是这句“尧哥”,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叫大哥。”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告诉你,尧哥可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沈寻笑嘻嘻地,一跃跳上了马车,管你呢,就叫你尧哥,你能怎滴。
沈敬尧摇摇头,刚想上马,沈寻又跳了下来,看着疑惑的哥哥,嘿嘿笑道:“哥,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沈敬尧顿了一下,顿时张开双臂,沈寻上前给他来了个兄弟抱。
“阿寻,欢迎回家,娘,还有奶奶都盼着你呢,回去就说迷路了,所以才这么久到家,你不知道吴妈他们被你连累的,被关了几天了,李瑜一直在找你,而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多天了。”
“哦,知道了。”沈寻叹了一口气,对不住大家了。
沈敬尧拍了拍她的背,阿寻不拘小节,活波开朗,他喜欢。
马车进了城门,早有人回府禀告了,七绕八绕,就在沈寻快睡着的时候,只听有人说到了。
正常的程序就是,丫头打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