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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尧斜瞅了她一眼,以为讨好我,我就不追究了吗?
“我第一次说谎。就是为了你,骗娘和奶奶说你半路肚子不舒服,我派人把你送去了医馆,所以去不了宫里。”
他目不转睛滴盯着她,就是要把她看到心虚,可你看她这个二皮脸,脸皮厚着呢,不但不心虚,还觉得哥哥为她撒谎,她很骄傲,很开心的样子。
“害得娘和奶奶为你担心了半天,只吵着要去医馆看你,被我拦住了。”
沈敬尧说着,又皱着眉,看着浑身狼狈的妹妹,他差不多快凌乱了,这又是干啥去了?弄成这个样子。
“谢谢哥!”沈寻笑嘻嘻的凑上去。
沈敬尧一脸嫌弃的推了推她,摸了摸鼻子,这什么味儿?
去,还嫌弃我。你要是参加长跑半天,看是不是比这味还大。
沈寻又故意凑了上去,沈敬尧连忙伸出长臂挡住。
沈寻撅了噘嘴,刚刚你从院中把我拉到书房里,也没嫌我身上有味儿啊。
“离我远点儿。”沈敬尧拧着英挺的眉,一副你有多远走多远的神情。
沈寻一脸的真诚无比,站在老哥旁边,还故意抖了抖几下脱衣,以便这个味儿发出的更浓烈一些,一副知错能改的样子,抬手搂着老哥的脖子说:
“哥,我错了,下次一定改,一定听话。”听着是呜呜的哭,脸上却挂着得意地笑。
沈敬尧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一身汗味酸味儿扑鼻而来,他忍无可忍,伸手拎着她的耳朵,拉到靠墙的位置,沉声说道:“面壁思过,身体站直,站半个时辰,不许动!”
“哎呦,哎呦,耳朵疼。”半个时辰,那可是一个小时啊,沈敬尧你还家暴。
“哥!”沈寻可怜兮兮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沈敬尧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站好,不许动!”
“信不信……”沈寻瞪着眼睛,想说信不信我收拾你,可当看到老哥手里拿个戒尺,还不停的抖动时,只能不情愿的,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沈敬尧,你这个心里变态的家伙,还专门准备了戒尺,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她清了清嗓子,这样站着不动,很累的,天哪。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这全身肌肉紧绷的,又酸又痛,她刚动了动腰,屁股上“啪”地被哥哥打了一戒尺。
“啊!”她大叫,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突然想到了上学时的时光,语文老师是一个鸡贼的小老头,上课谁做小动作,他不动声色,一边念着书,一边来悄悄到你身旁,还会在你身旁站片刻,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用手里的书,劈头盖脸“啪啪”打几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到讲台上,就和沈敬尧一样变态。
大概还不到十分钟,沈敬尧站起身,用戒尺敲了敲她说:“行了,赶紧去洗洗,换件衣服,到前厅去跟娘和奶奶道歉去。”
沈寻心中一乐,就说嘛,这哥哥舍不得对她下手的,那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点。
“哎呀。”她身体一歪:“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
沈敬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矮身把她扛在肩上,朝着揽月轩的方向走去。
沈寻吐了吐舌头,嘿嘿,不是嫌我味儿大吗?
“阿寻,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沈敬尧扛着她,沉声说道。
沈寻心里腹诽,那还不是因为有个老哥罩着。
洗完澡换了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见娘和奶奶。
一见面,沈寻哭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啊,完全是因为没有参加这个宴会,而痛心疾首,一边哭一边说:
“真是太倒霉了,这么大的宴会都没有参加,本来说不定有机会,为沈家光耀门楣的,虽然沈家已经够显赫了,不需要,但是如果能给皇家攀上亲,无疑是又多了一道保护伞,我……,我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呜呜。”
老太太和沈夫人本来想责怪她几句的,看她哭的那么伤心,这身体生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这孩子没去成,已经够难受的了,如今哭成这样,她们也不忍心责怪了。
“落亭,不怪你,这身体刚好,快别哭了。”沈夫人上前拿帕子为她擦擦眼泪。
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拉着她说:“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就是去也选不上,算了算了。”
擦,这老太太简直是一语中的,对,去也选不上,可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这伦家可是个女孩子,脸皮很薄的,就你这句话打击的,说不定就想不开,自寻短见去了。
老太太说过,也自知失言,可说的也是实话呀,连忙说:“莲翘还不扶三小姐回房休息。”
沈落樱还过来安慰她几句,严然一副大姐怜悯妹妹的神情:“妹妹不用伤心,养病要紧。”早上她的轿子在前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根本就不知道。
沈寻乖巧的点点头,故意装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一走三晃。出了正厅的门。
沈敬尧长出一口气,拍了拍额头,头晕,得回去躺会儿。
这一觉不知道睡到第二天什么时辰,正头昏脑涨的时候,感觉莲翘在旁边一边摇,一边叫,一边笑。
哎呀,这发生了什么事啦?这丫头疯了。
睡了一觉,觉得两腿像灌了铅一样的疼,她拍了拍沉重的头,闭着眼睛坐起来,十分不悦的说:“什么事儿啊,一大早吵吵嚷嚷的,要不要人活了。”
“什么一大早,现在都快中午了,老太太和夫人体谅你病着,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莲翘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沈寻又一头倒在床上,我病着看把你乐的,嘴都笑歪了。既然让多休息会儿,那就多休息了,现在喊什么呀,大姐。
“姐姐有喜事儿,嘻嘻嘻!”莲翘乐滋滋的说。
“谁有喜了,关我屁事儿,赶紧出去。”沈寻拉过被子把头蒙上,自己这大小姐当的,谁想欺负,谁欺负,连睡觉都不让。
莲翘又一把把她的被子拉开,坐在床边说:“不是谁有喜了,是你有喜了,哦,不不不,是你有喜事。”
莲翘看她家姐姐依然闭着眼睛装死,继续说:
“刚刚宫里来人啦,夫人和老太太心疼你病着,就没让人喊你,太后为你赐婚了。是当今的四皇叔。”
沈寻一副心不在焉,神游方外的神情:“赐婚关我屁事,什么四皇叔,五皇叔的,是人是鬼?”
莲翘看她完全没听懂,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脸说:“姐姐,赶紧快醒醒!什么是人是鬼,是你未来的相公。”
沈寻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莲翘在她面前笑吟吟的,迷惑又突然清醒了,“什么?”
莲翘还以为她家姐姐高兴傻了呢,又连忙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寻呼地坐起身,你妈,这是什么鬼?她哗啦哗啦穿上衣服,脸都没来得及洗,风风火火地就跑到了前厅。
看到正厅里,奶奶和娘亲高兴的像过年一样,丫鬟仆人也是满面春风,却没有看到二姐的身影,哥哥应该是早朝去了,还没回来。
“落亭,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你昨天都没去,居然会被燕王选中,看来缘分,真冥冥中自有定数,这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喜事呀。”
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看着孙女儿蓬头垢面,要是搁平时,她指定得训斥两句,可是今天高兴,怎么看都顺眼,这云鬓蓬松的别有一番风韵。
一大波丫环,佣人,家丁也都跪在地上口中说着“恭喜三小姐,三小姐大喜。”
“停!”沈寻捂住耳朵,彻底不淡定了,刚刚莲翘说时,她还抱着是不是弄错了的态度。可如今老太太这么说,让她没办法怀疑了。
她还视了一下,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那个什么懿旨,其她字不认识,但是沈落亭这三个字,她认识。
你大爷!她怒火中烧,一时没忍住,狠狠的把那个懿旨扔了出去,把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三小姐真是胆大妄为。
“太后到底是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没见过,我跟她不熟,她凭什么为我赐婚,她就以为她是皇帝的老娘,就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终身吗?她是那根葱啊,什么四皇叔,到底是人是狗,是瞎子是瘸子,我。我不同意,什么皇家,简直就是一群仗势欺人滥发淫威的不可理喻之辈,狗屁!”
沈夫人大惊失色,上前拉住她,赶紧捂上她的嘴,早有人战战兢兢地把太后的懿旨捡了回来,恭敬地又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握拐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手指有些颤抖,指着她说:“你,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是要灭九族的,你昨天晚上还怎么说的?你你你……”气的说不下去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谁知道自己会被选上,沈寻一脸的冰冷,万恶的封建社会,天理难容。
“太后赐婚,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四皇叔慕衍尘,在我们南晋战功赫赫,有勇有谋,他能选上你,是你的福气。”老太太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把龙头拐杖在地上打的啪啪响,又声色俱厉的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可再提,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燕王府的人选好日子,嫁进燕王府是正经。”
沈夫人关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你再把奶奶气病了,听话,在南晋有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进燕王府,这会是一门不错的姻缘的。”
沈寻沉淀了一下情绪,平静了一下,太后都下了旨了,自己反对,估计也没用,如果再把老太太和娘亲得罪了,她们找人把自己关起来,那岂不得不偿失。
这古代的人知道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他们的思维,皇帝放个屁,他们就得逮着玩,还得说是香的。
她长出一口气,强压住怒火,说:“奶奶,娘,我刚睡醒,头脑有些不大清楚,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去再撸撸。”
“去吧!”老太太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她走后,沈夫人连忙上前,为女儿开脱:“落亭是有些大大咧咧,她可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呢,娘你千万别生气啊,她还小。”上前扶老太太坐下。又帮她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我气不气没什么,只怕惹太后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