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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彦均见闻青面色如常,趴在闻青的脸上又亲了一口,翻身坐起来。
闻青恍惚一阵的时间,纪彦均已经拿过她的内衣内裤子给她穿。
“你干什么,干什么。”闻青未说完,纪彦均已握住闻青白嫩的脚,套上了内裤。”给你穿衣服。“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闻青忙抽脚,立刻抿腿,抱膝向后退。
纪彦均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发笑,挑着她的粉色胸罩问:“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闻青一把拽过来:“你赶紧穿衣裳,你妈在喊你。”
闻青说的是“你妈”。
纪彦均并未在意,见她实在害羞,于是从床上下来,穿着短裤,露出修长结实的长腿,肌肉均称极有力度的后背,缓步走到柜子前,找衣裳,当着闻青的面穿上,闻青没有看他,而是快速自己穿衣裳。
“吃饭了,吃饭了!”梁文华又在喊。
纪彦均蹙眉。
闻青洗梳之后,跟着纪彦均出门,刚到堂屋,纪友生便迎上来:“彦均、闻青起来了啊,快,坐下来吃饭。”
“是,爸。”闻青喊了一声纪友生“爸”。
纪友生笑了。
纪彦均听着嘴角也扬起。
纪宁芝端着笸箩白面馒头,握着一把筷子走进来,将这些重重地摆在饭桌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宁芝,你干嘛!”纪友生小声呵斥。
“想干嘛就干嘛!”纪宁芝不悦地说,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起来,一家人都没坐呢。”纪友生说:“哪轮得到你坐。”
纪宁芝坐着就是不动。
闻青不作声。
纪彦均面上不悦。
这时,梁文华端了几样菜,冰着脸走进来,也是重重地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纪友生尴尬地邀请闻青:“吃饭,吃饭,你们两个也吃饭,坐坐。”
等纪彦均、闻青坐下来时,梁文华、纪宁芝已经开始吃饭。
纪友生招呼着闻青。
纪彦均拿起筷子,先递给纪友生一双,再递给闻青一双,结果就发现自己手里没筷子了,非但如此,连盛好的稀饭也只有四碗。
很明显,少了一个人的碗筷。
闻青看着纪彦均。
纪彦均面露愠怒。
纪友生有眼力价地说:“哎呀,我给忘了,我们家多了一个人,真是开心的都给忘了。”纪友生立刻将手中的筷子递给纪彦均说:“彦均,拿着,我再去到厨房拿份过来。”
纪彦均没接,站起来:“爸,你先吃,我去拿。”接着纪彦均进了厨房,拿了筷子和碗,顺带找到一个萝卜,切了细细的萝卜丝,用开水简单一烫一遍,篦去水份,然后拌了少许盐与香油放在碟子里,端到堂屋,重新坐在桌前。
“吃饭吧,吃饭吧。”纪友生说着。
纪彦均把萝卜丝放在闻青跟前说:“喝点我稀饭,吃点这个先垫一垫,中午回南州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一碟子细细长长的萝卜丝,清淡喷香,很用心,闻青喜欢吃土豆和萝卜,尤其是这种简单的萝卜丝,上辈子、上上辈子她都喜欢吃。
闻青一阵失神,原来他都记得。
“不喜欢吃了吗?”纪彦均温声问。
“不,不是,我很喜欢。”闻青笑。
纪彦均也笑了。
梁文华、纪宁芝则不高兴。
“哥,我也吃萝卜丝。”纪宁芝直接说,她就见不得纪彦均对闻青这么好。
纪彦均当没听见,继续吃自己的饭。
“哥!哥!”纪宁芝叫:“哥,你听到吗?”
纪彦均径自低头吃菜,直等到闻青把萝卜丝吃了一大半,不想吃了,纪彦均才将碟子端到纪宁芝跟前:“吃吧。”
闻青吃不完了,他才端过来。
“哥你啥意思?”纪宁芝不高兴地问。
梁文华也问:“彦均,你这啥意思?闻青吃不完了才想着给你妹妹吃,宁芝可是你亲妹妹。”梁文华不惧闻青在场说话极不好看。
“不吃吗?”纪彦均面无表情地问。
纪宁芝不作声。
“那我吃。”纪彦均拿过碟子,将闻青吃剩的萝卜丝全倒在自己碗进而,就着稀饭,几下吃完。
梁文华、纪宁芝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纪友生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劝劝这个劝劝那个,到底还是起了点作用。
饭后,闻青帮忙收拾桌子,纪彦均拉住闻青轻声说:“青青,你去房间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我们要去南州,好不好?”
闻青点头:“好。”
不待纪友生、梁文华、纪宁芝反应,纪彦均又说:“爸,妈,一会儿到你们房里,我有事儿和你们说一下。”然后拍拍闻青的肩膀,让闻青进新房收拾行李。
闻青点点头,去了新房。
纪彦均自己收拾了饭桌,将碗筷端到厨房后,再返回到堂屋,与纪友生、梁文华、纪宁芝进了纪友生梁文华的房里。
而闻青已在新房里,她四处察看,婚房十分干净空荡,房内除了床和柜子,并没有多余的物价,纪彦均衣裳之类也早被他自己搬到南州新房了,整个房内并没有需要收拾的地方,她明白纪彦均是刻意支开她与纪友生、梁文华谈事情,可能是谈分家的事儿。
闻青站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陪嫁的箱子拖出来,开始象征性地收拾收拾。
与此同时,纪友生梁文华的房内,梁文华大喊大叫,手指着房门,大喊大叫:“分家?是不是闻青,是不是闻青吹的枕边风?是不是她让你分家的?我就说她长了一副勾人的样子,心思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才刚嫁过来,就起这样的心思,我不会放过她!”说着梁文华就要冲出房门,找闻青算账。
“妈。”纪彦均开口:“你闹够了吗?”
“我怎么闹了?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晚上就给了别的女人,我闹什么了我?”以前纪彦均可乖了,最近一两个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护着闻青,再也不听她的话了,梁文华说着就哭起来。
“文华,文华,别哭了……”
“妈,妈,你别哭……”
纪友生、纪宁芝在一旁劝说。
纪彦均不作声,从衣兜里掏出烟和火柴,点燃后,慢慢地抽着,好一会儿才开口:“妈,照你这样,我们以后住在一起,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纪彦均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房内突然安静。
纪彦均继续说:“妈,如果闻青二叔没救我,你现在哭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你儿子的命。”
纪友生、梁文华、纪宁芝一怔。
纪彦均继续说:“不提恩情,仅仅是闻青这个人,妈,我是不是没和你们说过,我是真喜欢闻青,我想和她好好过,不想瞎折腾。”
纪友生、梁文华、纪宁芝直直望着纪彦均。
纪彦均将烟掐灭在地:“你们总看不上闻青是农村人,爸、妈,我问你们,爷爷和外婆是不是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农村人之手,我们从哪里生出的优越感?”
梁文华、纪宁芝不作声。
“我不指望三言两语说服你们,但是我想和你们说,别以小人之心去揣测闻青,她之所以忍受你们的无理取闹而不以牙还牙,是因为她真心待你们的儿子!”纪彦均说这话时,想起吃饭时,梁文华、纪宁芝故意少拿一副碗筷,脸上带着薄怒,但也没发,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不像对外人那样往死里弄。
谁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彦均啊,那以后你们就都住在南州了?”纪友生问。
“逢年过节会回来看你们,家里的一切东西我都不带走,都是你们的。”纪彦均说:“另外,妈手上存折上面的钱,你们就用吧。我和闻青还能继续赚,这家就这样分了,以后,我和闻青会常回来看你们。”
纪彦均站起身来。
纪友生忙喊:“彦均,彦均……”
“爸,我走了。”纪彦均说完就出了门。
梁文华则捂着脸哭起来。
纪宁芝愣住,她知道在望成县一般情况下,不是儿子儿媳妇太作恶了,父母都不愿意和儿子分家,毕竟出人情谁家也不想一家出两份钱,毕竟老了还可以靠儿子靠孙子,毕竟婆婆还可以使唤媳妇儿,这一分家,虽说儿子媳妇儿还是儿子媳妇儿,但是有很大的区别,而且那些显而易见的好处都没了。
纪友生叹息一声。
纪彦均穿过堂屋,走进新房,闻青正坐在床上看书,模样恬静美好,似乎是他的脚步声惊扰了她,她抬起头,笑着。
“收拾好了?”纪彦均问。
闻青点点头:“好了。”
“那我们回家。”纪彦均说。
回家?
回家,回家,闻青反复在心头呢喃这个字,一种久违的渴望得以实现,除了喜悦,还有略略的伤感。
“我们两个人的家。”纪彦均笑着,一手拎着闻青的皮箱,一手握着闻青的手:“走吧。”
“嗯。”闻青应。
闻青一进堂屋就听到纪友生和梁文华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她看向纪彦均。
纪彦均没作声。
闻青也没有劝纪彦均要孝顺之类,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她太了解梁文华,别看现在哭的伤心,过会儿可能又把错怪在她头上,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她同样也了解纪彦均,纪彦均很有责任感,他永远不会丢下纪友生、梁文华不管,只是不像从前那样愚孝而已。
“彦均,以后和闻青常回来家住。”纪友生说。
纪彦均回答:“嗯,知道了。”
“知道了,爸。”闻青说一句。
纪友生勉强笑着说:“路上注意安全。”
“好。”
纪彦均拉着闻青出了纪家院子,将皮箱之类放在后备箱,然后给闻青拉开副驾驶车门,将她坐进去,关上车门,他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驶向南州市。
半个小时左右,二人到了南州市南苑小区,南苑小区算是这个年代南州市的高档小区了,各方面都相当不错。
闻青来过几次了,可是这次来全然不一样了,可能是重新整修过,本就挺大的房子,显得更加的明亮宽敞,客厅、卫生间、厨房、卧室、客房、书房,还专门给闻青准备了一间工作房,工作房里是一台崭新的缝纫机。
“缝纫机?”闻青吃惊。
“对。”
“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