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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一看也没法练了,伸手把蔡大头从三尺高的木桩上抱下来:“走,我们去看看师公在干嘛。”
“好的。”蔡大头也很好奇。
不多几步路,师徒两个就看到了灰头土脸的白先生。
白正清白先生,论学问,在大商不说第一,也绝对逃不出前三。他还不是一个书呆子,拳脚方面和真正的习武之人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是等闲情况下自保没什么问题。凡举洗衣做饭之类的事情,也能够胜任愉快。
不过人无完人嘛。林蛋蛋默默看着自家先生,想着这会儿他是要装作没看到走开,还是……
“师公,大头来帮你呀。”蔡大头迈着小短腿已经跑了过去。
林蛋蛋也只能跟着上前:“先生,您是要做什么?学生来帮你打个下手。”
白正清看了看林蛋蛋,心想:你一个病秧子能打什么下手?随即转过弯来,自己这个学生是装出来的病秧子,实际上打架可利索了。
他就把桌上的图指给林淡看:“喏,先做成这样。”
林淡伸手把图拿了过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蔡大头靠在他身边,伸长了脖子看:“好看。”又对白正清大声强调了一遍,“师公,好好看!”
林淡想更正一下学生的说法,应该是“师公的画好看”,其实师公一个老头子不好看。好吧,先生还不到五十,不算是老头子。
白正清被小徒孙夸了夸,显然很高兴,惬意地往新添置的摇椅上一躺,支使着小徒孙给自己倒茶,还让小徒孙自己也倒一杯。
蔡大头年纪小,平时林淡是不准他喝茶的,只给他喝蜂蜜水。他低头看着手上这一杯珍贵的茶,大眼闪闪发光,抬头看了看林淡。
林淡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了,点头道:“你喝吧。”
“二先生喝。”
“你自己喝,二先生不渴。”
蔡大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甜哒!”比蜂蜜水好喝!
白正清放在小炭炉上温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茶叶,而是桂圆红枣茶。他眯着眼睛看小孩儿:“好喝吧?”
“嗯,好喝!”
事实证明,隔代亲不仅表现在祖孙身上,就连师徒孙身上也能得到体现。
身为苦逼的任劳任怨的徒弟,林淡仔细研究自家先生的画稿。图上寥寥几笔,却把几件花器的形状勾勒得韵味十足,随手添上的几笔浓墨淡彩,将几丛野花也画得摇曳生姿。
花器有些被花卉遮挡住的部位,林淡仔仔细细地问了个清楚,然后琢磨了一番丢了一地的乱七八糟的工具,直接挑了一把刀子。
白先生到底还不是要给学生一个教训,赶紧说道:“哎,那刀子不好用,太钝……了。”
林蛋蛋已经拿着小刀“唰”一下,切豆腐一样地从整根竹子上切下花器大致需要的大小。剩下的竹子倒在了地上,发出声响,掩去了白先生的话:“先生您说什么?”他看看扬起的灰尘,拽着竹子搬了椅子到远一点的角落,“大头你陪着师公,灰尘大。”
白先生默默喝茶:“没什么。”
蔡大头靠坐在白正清身边,跟着一起在摇椅上摇:“好。”
暖手捂也蹭了过来。它不去和那两人身边凑热闹,直接蹲坐在林淡身边,蹲了一会儿,又改为把前爪搭在林淡的腿上,慢慢又变成“n”字形挂在他腿上。
林淡赶了两次没赶跑,就由着它去,手上拿着小刀子唰唰唰地照着图琢磨花器。
胡澈下了衙门过来,自己屋子里没人,听到声音很快就找到了自家蛋蛋:“这是在做什么?”
暖手捂听到声音一回头,就准备扑过去和胡澈每日一练。
林淡正专心致志,被暖手捂猛地一撞,收手不及,直接滑了一下,小刀子沿着兔子就削了下去。
林淡觉得心口一凉。
暖手捂觉得身上一凉。
一阵风吹过,一大蓬兔毛随风吹走。
暖手捂扭头一看,整只兔子都惊呆了!秃、秃了!
暖手捂被养得好,明明不是什么长毛品种,但是毛发一直都非常浓密,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孩子们都喜欢埋在它的身上。就算现在春天了,换了一身毛,那也是细白柔软,是暖手捂的骄傲。
对于动物,尤其是雄性动物来说,体型和毛发都是它们吸引异性,和震慑敌人的手段。
以前暖手捂染了跳蚤被剃过一次,现在简直就是噩梦重现。
胡澈:“噗。”
暖手捂出离愤怒了。整只兔子猛地跳起来,几乎是一飞冲天一样地冲到胡澈面前,和他生死相搏:“叽叽。”
蔡大头蹬蹬蹬跑过来:“兔兔先生在说什么呀?”
它说,老子和你拼了!林淡在内心默默翻译,嘴上却说道:“它说让大先生和它切磋。”
蔡大头严肃地点点头,片刻后:“兔兔先生好厉害啊。大头肯定打不过它。”不过大先生更厉害啊。
林淡顺口就说道:“嗯。你师公也打不过它。”
白正清充满威严地看了一眼林淡:“嗯哼!”
林淡赶紧纠正:“不过暖手捂画图没有你师公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蔡大头╰(*°▽°*)╯:爹,师公(的画)好好看!
蔡大头╰(*°▽°*)╯:爹,师公(的茶)好好喝!
蔡大头╰(*°▽°*)╯:爹,二先生(的饭菜)好好吃!
小国公(=。=):儿砸,你对你先生一家做了神马?
第158章 癔症
好不容易摆平了疯了一样的暖手捂,胡澈抱着累瘫的兔子和林淡抱怨:“明明是你削掉的毛,它干嘛冲着我来?难道我就比较好欺负?”没道理啊,他明明天天都打赢蠢兔子。
“你嘲笑它了,我又没有。”林淡走进厨房,指着门槛虚划一道线,“你抱着暖手捂站在外面,别进来,省得兔毛乱飞。”就因为他说了实话,他家先生就说要吃小馄饨。
小馄饨做起来略微有些麻烦,尤其北凉的材料并没有京城那么丰富,林淡几乎没怎么做过。
好在白正清也不至于真的生气,最多是找个借口吃好吃的罢了。一顿小馄饨过后,“恩怨”一笔购销。唯一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吃过小馄饨的人都拿出来时不时惦念一下。
郑大厨在京城的时候,就看着林淡做小馄饨不止一次,也曾经被林悉心指导过。他倒是带着学徒做过几次,只是明明用料步骤看着都一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味道总是差一点。只是他这个差一点,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足够好吃了。要是味觉不够敏锐的人,其实也尝不出什么区别来。
郑大厨也正好要研究小馄饨,中午往前衙送点心的时候,小馄饨就出现得多了一些。
这一顿点心是胡澈和林淡用来照顾前来帮忙的学子们的。北凉各方面的条件都和京城不能相提并论,人家不远千里来帮他们,他们只能在一些生活琐事上尽可能照料一点。县丞和捕快衙役什么的,只是顺带。
现在县衙里的人手越来越多,钱主簿闲来无事把每天的点心钱稍微估算了一下,得出的结论让他吓了一跳,背地里找了县丞和典史嘀咕:“这一个月要吃掉几十两银子呢。”
黄典史如今每天巡逻街道最起码两次,对物价十分明白,皱着眉头疑惑:“都是几文钱的东西,能有那么贵?”
钱主簿就算给他看:“我这还是只算的材料钱。郑大厨那样的手艺,要是放在城里能卖多少钱?”
黄典史顿时就不说话了。敢情就算不加上人工,这胡县令家一年就要拿出几百上千两银子来?这还只是点心!
他们手下各自有产业,可是北凉那么一个小地方,一年能赚上几百两已经算是多了。
黄典史就有些想不通:“人家当官都是为了发财,你说他们家图的什么啊?”当散财童子么?
县丞砸吧了一下嘴,觉得也不是个滋味:“医馆和学堂也不赚钱吧?”以前曾大夫经常给人免费看诊施药,现在确实是收钱。可是看诊的费用并不贵,也就是几文钱。一般的药材也不贵,就算一时付不起,也可以帮工抵债。
可是帮忙打扫浆洗衣服被褥,做一些缝补之类的也能算是“工”?医馆能有多大地方,能有那么多活?再说医馆光是学徒就有十个,全都是半大小子,难道还做不来这点活计,非得外面请人?更别说医馆还让这几个学徒读书识字,还教医理药理。换了别家,学手艺的没让学徒贴钱已经算是仁善了!
三个人大约又算了一下医馆的账,半天念叨了一句:“傻了吧这是?”
胡澈还天天带头教老百姓打拳呢!那拳法虽然简单,但是绝对不粗糙。换了别处,那一定得认真拜了师才能学的。
可要说胡澈他们一家是善人吧?那小子年纪轻轻的,心眼又多又坏,手上也狠。明明是个文官,偏偏人家更喜欢跟人讲拳头,简直不知所谓!最糟心的是他们还打不过他,不得不听他的!
三个地头蛇揣着满腹的五味杂陈回到家,一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到衙门点卯的时候,纷纷都顶着一双黑眼圈,看着城里的行人往来如织,突然感慨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北凉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候。”
确实如此。以前的北凉哪里有那么多往来的客商和各色的行人,甚至连书生打扮的学子也为数不少。当然这其中大部分讲好听了叫附庸风雅,讲直白一点那就是假冒的。
读书人在哪里都受人推崇尊敬,在北凉这边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啥用,但是心里面哪个不向往呢?这不赶巧了有客商带了一批书生方巾什么的过来,简直就卖疯了。
看看那些如今住在县学里的学子们,哪一个不是举人功名?别说是北地,就是在南方,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小县城里能有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学子的?
那些客商也是。开头的时候只有从京城来的,可是这才不到一个月,其它州城的客商也相继到来。他们就弄不明白了,北凉能有那么多生意可做?
北凉当然没有那么多生意。但是北凉背靠着保城关,商人们过来能够卖出不少东西也不假。而且有人组织了一条北地商道,北凉县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站罢了。商人们在北凉并不久待,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