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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夜枭这会儿刚进来。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了?”他半裸着的上半身上和脸上全是伤口,连开门的佣人都被吓到。
“不要紧。”夜枭进门,往楼上走。他现在需要洗个澡,冲去心里的烦躁不安。
上楼。
在楼梯上,和纳兰正好遇上。
“怎么还没睡?”夜枭看她。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担心,所以……睡不着。”纳兰有些哀伤的看着他,突然往下走了一步,两手轻轻圈住他的腰。她的脸,贴在他胸口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听,怕你出什么事。”
夜枭微怔。
俯身,看着纳兰那张和某人相似的脸,一时间眉头锁得更深。
那张脸,就像个魔咒一样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而且……
现在再仔细看,越发觉得,纳兰和她其实很不一样。至少,和现在的白粟叶已经是截然不同。她那张脸上,更多的是坚毅和倔强,何曾像纳兰这样在他胸口前服软?
就是刚刚没有打麻药,疼成那样,她都不哼一声。
“夜枭?”纳兰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不明白的抬起头来。
他回神。
“我没事,你去睡吧。”夜枭舒展开眉头,没有心情哄她,将她两手从腰上拉开,“我身上脏,先上去了。”
没有再停步,更无心去看一眼此刻纳兰失落的样子,只留给她一记背影。
纳兰在身后怔忡的看着,最终,沉沉的叹口气。
夜枭对自己,越来越冷漠了……
正主出现了,所以,她这个替身,根本就再入不了她的眼了,是吗?
“小姐。”阿青担心的看她一眼。
纳兰扯扯唇,“我没事,我先上楼了。”
夜枭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她也跟着回去。阿青叹口气,“小姐,自从回国以后你就越来越不开心了。以前多好啊,跟在先生身边无忧无虑的。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呢?”
“怎么能一样?”纳兰轻轻的反问,每一个字都透着难言的苦涩。
以前,他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他一向不近女色,所以,她永远都不用担心有任何女人可以从自己身边抢走夜枭。
可是,直到白粟叶出现,她才知道,他其实不是不近女色,只因所有的女色都不敌他心底那朵枯萎的罂粟花……
哪怕,那朵花已经枯萎了整整十年……
【题外话:必须多说一句,别再把我粟叶的名字弄错了,是罂粟的粟~】
……………………
夜枭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拿着干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
夜已经深了。
夜色很安宁,没有一点噪杂的声音,可是,越是安静,越让他心里不得安宁。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可是,始终是心不在焉,心里像是被什么拉扯着。
最终……
十分钟后,他放弃抵抗。扔掉毛巾,换上衣服,去了一趟她的房间后,抓了车钥匙出门。
“先生,这么晚还要出去吗?”佣人见他匆匆从楼上下来,连忙问。
“嗯。不用给我留门,今晚不会再回来。”
“是。”
他很快的消失在城堡内。
楼上,纳兰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车。直到他的车灯完全消失在偌大的园子里,她的眼神也完全暗下去……
心里,嫉妒的藤蔓,不受控制的不断滋长。越来越长,越来越茂盛,紧紧超绕上她的心尖……
……………………
药里的安神效果果然不错。一个小时后,白粟叶还是睡着了。
连护士来查房,也完全不知道。
更不知道,夜枭会出现在这。
“夜枭先生。”护士从里面退出来,才推开门,差点撞到男人怀里。吓得小脸一白,赶紧往后面退去。
夜枭没说话,长长的食指在唇上压了压,示意她噤声,以免吵醒里面的人。
护士便乖乖的压低声音,“白小姐已经睡着了。”
“她现在情况如何?”
“打了消炎药,暂时没事。”
“嗯。”
夜枭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挥挥手让护士出去了。
他仔细检查了下她身上的伤口,见情况还不错,松了口气。想起晚上对她的暴行,神色深了些,他半躺到床上,小心的掀开被子,手从她身上的病服裤子里伸进去,替她那儿上了药。临出来前,还没忘记去她的房间把药膏带出来,这种举动,夜枭觉得自己多半是因为愧疚。
虽然她很可恨,承受一切都是活该的,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而且,他没她那么狠心。
白粟叶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也没有醒过来。只手指碰触到她伤口的时候,她像呓语一样,轻哼出声,“疼……”
那细软的声音,是平日里清醒的时候一定不会有的。
夜枭只觉得胸口一震,所有的坚硬棱角,一瞬间就软了下来。把她抱过去,靠在自己胸口上,手指轻轻捏着她柔软的的耳垂,“我轻点……”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变得轻了许多。
白粟叶迷糊的‘嗯’出一声,脸埋在他胸口睡着。
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夜枭却没有再松开她。合衣躺在床上,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第648章 648 相拥而眠(3)
十年来,第一次,觉得如此踏实。
他不愿意去深究这其中的原因。
…………
翌日。
当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照进来的时候,她便醒了。昨晚是趴着睡了一夜,睁开眼来,试着动了动,脖子却酸疼得不行。
砸了头,还砸得不轻,以至于现在还有些晕眩。
下意识的环顾一圈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神色微暗了些。下一瞬,又自嘲的笑。
自己在失落什么?难道,还以为还可以像上次那样,睁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坐在自己床前吗?那天,她已经把他惹急了,大约,他觉得自己太不知好歹。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白粟叶以为是护士,可是,见到门口的人时,还是愣了一瞬。
应该是昨晚砸门的时候被割伤了,他脸上还贴着小纱布。
“早。”她没想到夜枭会这么早过来,连忙从床上半坐起身。头还晕,抬手摁了摁额头,眉心皱着。
“还痛就不要乱动。”夜枭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淡淡的,没有多的情绪起伏。他走过去,俯身抽了枕头靠在她身后。离得很近,他的侧颜落在自己眼里,依旧很冷峻,可是,又让她心里莫名的有几分暖意。
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昨晚他在自己身上施暴的事,她难道都忘了?
“谢谢。”道谢,她别开脸不再看他。不允许自己沉沦在这种短暂且迷离的温情里,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昨晚走得那么急,今天却来得这么早,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了。
夜枭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给她。他脸色绷得紧紧的,有些阴沉。白粟叶一看,是自己昨天落在酒店的手机。而且,点开后,就发现有10多个云钏的未接来电。
想起昨晚,白粟叶叹口气,不知道下次还怎么面对他。想当然会尴尬。
“看来,他追你追得很紧。”夜枭的话里听不出什么喜怒来,目光从上而下的沉沉盯着她。
她也就没接话,只是把手机收在枕头底下,他瞥她一眼,“不打算回,还是看我在这儿,心虚了?”
他字字句句都藏针带刺儿。
“手机也送到了,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去上班吧。现在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白粟叶不接他的话,反倒是出声赶人。
语态,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可是,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他心里升起无端的火。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夜枭冷哼一声,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白粟叶,你越不想见到我,我越不让你称心如意。”
“你干什么?”白粟叶有片刻的惊慌,手下意识拢紧被子。
她这样抵触的态度,他也尽收眼底。心里,莫名的划过一丝痛。想起唐宋说的,在床上用暴力征服一个女人,只会让她害怕和憎恨。
而这个女人……其实是连暴力都征服不了的……
“以为我又想碰你?”夜枭把被子一把扯开,扔到地上去,“你放心,昨晚做得够了,你的身体,没你想象的那么有吸引力!”
白粟叶瞪着他。昨晚他连续要了自己几次?她数不过来,但也知道至少是三次以上。现在,他还说这种话!
“瞪什么?”夜枭将她从床上一抱而起。
“你又想干什么?”白粟叶挣扎了下。
“至少不是干你。不用紧张,大白天,我没兴致。”
“……”白粟叶无语。十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正正经经,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么坏的话。白粟叶单手抱着他的后颈,“你轻点,我身上疼……”
听到她这话,夜枭脚步放缓了些。垂首,看她一眼,眸色微深,“既然疼,昨晚为什么不肯和我求饶?只要开口,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你。”
白粟叶攀住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些。没看他,却翘了翘唇,“你技术那么差,怎么求都没用,反正……下次也还是一样。”
“……”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夜枭呼吸一下子就重了很多,眼神狠狠盯着她,“我的技术,也是分对象的。你不过是我床上的玩物,我有什么义务取悦你?”
“分对象……”白粟叶喃喃着这三个字,讪讪一笑,“所以,你和纳兰上床的时候,不是像对我这样。”
“她温婉、纯洁,自然值得温柔相待。而你……”
“我。我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只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蹂躏。”白粟叶自我嘲弄的把话接了过去,目光里有几分苍凉。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也很怕疼……
尤其,这些伤,是他赐予自己的时候。
夜枭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以后,就不要再不自量力的把她和你相提并论。”
白粟叶勾勾唇角,笑了笑,“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最后15天。”
夜枭身形一怔。
15天……
第一次觉得,时间,原来过得竟是如此之快……
“你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