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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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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气得心都在打颤,她举起手来,狠狠抡起巴掌要打在Nancy脸上,“你简直就是贵族里的耻辱、败类!”

她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被男人拦住了。

段子矜不可置信地望向拦住她手腕的男人,“江临?”

男人目光犀利,口气冷得要命,“你要做什么?”

段子矜瞪着Nancy,浑身像竖起了刺,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无数的言语卡在嗓子里,可她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只道:“你放手,我今天就是要打她!”

男人的眼底满是阴霾,那眼神亦好像能把她杀死,“悠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段子矜的心宛如被他戳出一个血窟窿,她揪着他胳膊上擦伤的弹痕,“如果不是她把这些人引来……”

“段子矜!”男人冷声打断,“住口!没有她,这些人也会找上来,别胡闹了,有事我们下山再说。”

段子矜怔然看了自己被男人擒住的右手很久,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出了声。

江临。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她对你做了什么……

江临……

笑声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她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褐瞳里被月光点出了熠熠的明亮。

江临一愣的功夫,段子矜已然抬起左手狠狠地抽在了Nancy脸上。

Nancy受伤,动弹不得,生生受了她一个耳光。

男人脸色铁青,眉间跃上隐隐的青筋,“段子矜!”

“你闭嘴!”段子矜的心里天崩地裂,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口气却冷得决然,“这是她欠我的,这是她欠我的!”

男人的黑眸中满是湛湛寒光,结了冰一般。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种关头你还在使性子,我真是错爱了你!”

段子矜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错爱,他说他错爱了她。

“江临,你是认真的吗?”

“和她道歉。”江临隐忍着怒意。

“我如果不呢?”段子矜笑得满脸是泪,“你要和我分手吗?你要和她在一起吗?她比我好吗?”

男人肌理分明的小臂上青色的血管骤然暴起,“我没想过分手,但她至少不会像你一样不识大体!”

不识大体。

“好!江临,你真好!”

Nancy伸手揉着自己发僵的脸,掩去嘴角一抹浅笑的弧度,垂眸看了眼表,轻声道:“还有10秒钟。”

天边,直升机的声音嗡嗡作响。

段子矜紧紧盯着江临面无表情到极致的俊容,好像要将他的容颜全部刻画在心里。

每刻一刀,便是一条血淋淋的疤痕。

直到她看到他的心口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

段子矜一惊,蓦地转头看去,不远处,有人用枪瞄准着男人的胸膛。

她犹如被雷劈中,脑海里一片空白。

Nancy笑着凑近了段子矜,低声道:“时间到了,还有……其实我骗你的,那个孩子啊,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那边子弹破空而来的声音变让段子矜白了脸。

她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江临。

男人亦是听到了这声枪响,看到女人向自己扑来的时候,他冷漠的神色霎时间变成了惊恐。

是的,惊恐。

他被她推开了,子弹穿过她的肩胛,刺入血肉的声音让江临觉得恐怖至极。

紧接着,那子弹的速度和她推开他时所受的反作用力一同,让女人往悬崖边的深海坠去。

也就是那一刹那,天边忽然像有人挥舞开了丝带,层层叠叠地漾开了绿色的光晕。

段子矜坠海前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了北冰洋上空,绚烂而绝美的极光,还有……崖岸上男人惊痛的眉目。

而后,她的世界被冰冷的海水填满。

“悠悠!”撕心裂肺的吼声在整片海域里回荡。

“Lenn!”察觉到男人要做什么,Nancy忙伸手去抓他。

可是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下一刻,崖岸边,只剩下Nancy一个人跌跪在礁石之上,失声痛哭:“Lenn!”

你不先去怎知我相随在后,红尘白雪世上一走。

——你难道要为我殉葬吗?

——有何不可。

…本章完结…

☆、第202章 我爱你

眼前仿佛蒙着一层黑漆漆的阴影,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突然,有一双无形的手撕开了厚重的阴影,紧随其后便是刺眼的光芒层层叠叠地涌了进来。

段子矜猛地睁开了眼,被明亮的光刺得又下意识闭紧。

胀痛的耳膜里隐约还能听到海水流动的声音,慢慢的,水流的声音小了下去,她的耳朵却仍然嗡嗡作响着。

四面有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和刻意压低了音量的交谈声,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统统提高了起来——

很多人在交谈,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在这些嘈杂的背景音里,男人低哑而僵硬的嗓音便显得突兀,“悠悠。”

段子矜的眼皮很缓慢地打开,好半天才让自己适应了屋子里的亮度,眼前,一张放大的俊容填满了她整个视线。

那是一张怎么样颠倒众生的脸,眸如深潭,眉若远山,眉眼极为深邃,鼻梁的线条利落又性感,完美的T字型骨架,是每个英俊的男人都该拥有的形状。

可是他又很狼狈,棱角分明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岑薄的唇紧紧抿着,微微透露出了男人心底的紧张不安。

而他那双幽深的黑眸中,藏着某种深沉到足以撼动人心的沉痛。

她刚张开眼的瞬间,男人便重重将她拥进怀里,那力道让段子矜的眉头蹙得更紧。

她的胸腔里似乎积了很多很多的水,压着肺腑,呼吸都费力。

段子矜咳嗽出声,这一咳却停不下来了,险些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嗓子里的腥甜直接冲破了口腔,一点点黑红色的血迹染在她苍白的嘴唇上。

男人的脸色遽变,“悠悠!”

他像是要抱她,却又怕指尖的锋芒再次伤了她,手就僵在她的后背,不敢轻举妄动,只回头对身后那些或老或少的西方人冷喝道:“医生呢?”

段子矜听不懂他说的话,可他骤然拔高的声音却让她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男人身后那些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夹耳的帽子,鼻子很高很挺,是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带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维度很高,夏天日照极强,很多人脸上都有一大片被紫外线照射出的雀斑,他们的目光很友好,也带了点对伤者的关切和担忧,听到男人问话后,立刻有人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做什么。

男人这才回过头来,握着她白得几乎要透明的、冰凉的手,“悠悠,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跟我说句话!”

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段子矜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小臂上绷紧的肌肉,硬得硌人。

她看了他半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江……”极其费力地开口,嗓音哑得像用砂纸在打磨石头,没说完话,男人却将她的手提到唇边,一下下地吻着,“是我,悠悠,我在。”

见她流泪,男人更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角,“疼吗?不舒服吗?”

这感觉简直比一枪打穿他的心脏更加疼痛。

段子矜静静地喘息几下,余光里,看到男人的胳膊。

他还穿着那天在崖岸上的衣服,右臂被子弹擦过的地方,衣料的边缘还留着纤维被高温灼烫过的黑色痕迹,里面的手臂早已皮开肉绽,伤口隐隐发紫。

段子矜这才觉得不对劲,她抬眼对上男人的一双眸子,黑色瞳仁的边缘,白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你在这里……”段子矜很慢地吐出四个字,胸前疼得厉害,一字一顿地连语气都听不出来,“坐了多久?”

男人生了胡渣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闭了闭眼,“没多久……”他顿了顿,“我不敢走。”

低磁的声音听起来竟好像在颤抖,“悠悠,我不敢走。”

那时在崖岸之上,他亲眼看到她跌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那种惊恐、心痛到绝望的情绪……他此生都不会忘记。

身为Willebrand家的继承人,他从小便接受过不同于常人的训练,忍耐力和承受力更是得到过上将的表扬,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次,他觉得某种痛苦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席卷,甚至摧毁,哪怕是在这几年中每次接受器官移植、命悬一线的关头,也未曾有过。

他承认,他怕了。他怕离开她一步,她就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所以在她失足落水时,他想也没想便跟着跳了下去。

在这之前,江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之轻。

明知道跳下去也救不了她,他却甘愿一试。

那一刻,江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放开她,他不能让她以任何形式离开他。

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将她带回来。

万幸的是,她在水里挣扎,抱着一分跃出水面的希望,因为天边那抹绿色的极光,因为她想多看它一眼。

挪威人说极光是神的恩赐。

即使江临不信鬼神,在那一刻也不禁感激起了这份恩赐。

Leopold家的直升机试图救他们上去,奈何水面的风浪太大,直升机不能下降到足以救援的高度,在救生船赶到的时候,浪已经把他们吹到了另一座岛上。

江临拖着极其不适的身体,几次差点倒下,可每每想到怀里的人,他便咬着牙带她继续前行。

直到在这座岛上见到了这些居民,他们说着古老的日耳曼语言,他也只能用德语连说带比划地和他们交流一两句。

他们请了岛上的医生,为她处理肩胛上的伤口,又将壁炉的火烧到最大,为她取暖。

江临心如刀割。他知道怀里的女人最是怕冷。

他们请他离开,为他包扎伤口,为他泡茶驱寒,可是江临一步都不敢离开。

他就在这里生生守了她两天一夜,他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差,生命力在流逝,可是就在她睁开眼的瞬间,江临忽然觉得,什么都值了。只要她能醒过来,什么都值了。

“对不起,悠悠。”他的话音竭力隐忍着,段子矜却还是从里面分辨出了一丝哽咽。

她微微阖了下眼睛,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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