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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姐?女的?
秘书更懵了。
在傅总身边工作有些年头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身边一米之内出现过任何女性生物,所以一直就觉得,傅总简直是娱乐圈这汪浑水里难得一见的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啊。
……这米小姐,什么来路?
*
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穿着黑衣的男人正摇动着手柄,慢慢将咖啡豆碾成粉。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赤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能抵这间套房半个月的租金。她循着咖啡香走到客厅,睁着浅碧色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用流利的德语吩咐道:“四九,我来磨咖啡,你下楼去帮我买点东西。”
“是,小姐。”男人低头应下。
四九出门时,年纪稍长的男人正从外面回来,他鹰鼻星目,宽额方颔,五官是西方人特有的立体深邃。
见到他,四九俯身问好,“先生。”
江逢礼睨着他,表情很淡,“去哪?”
“小姐吩咐我去买一盒红茶。”
“红茶?”江逢礼浅色的眉毛微微一挑。
放眼整个江家,对红茶情有独钟的人,只有两个。
一是那女人,二就是她的儿子。
江逢礼想了想,“是大少爷要过来了?”
江姗踩着莲步走到门厅,笑着催促道:“爸,你再问下去,客人来了就没茶喝了。”
“去吧。”江逢礼杵着绅士棍走进套房,没再看四九。
他脱掉了黑色的风衣,妥帖地挂在衣架上,又摘掉礼貌和衬衫上的蝴蝶结,这才转身对候在咖啡机旁边的女孩说:“还是我们阿姗有本事,老爷子召了他八年,也没能让他进一趟家门,早知道……我几年前就该带你来了。”
“几年前你带我来也没用,爸。”江姗歪着头看着他笑,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明明是天真又可爱的姑娘,眼底偶尔划过的算计,却能在一瞬间让人产生几近惊骇的错觉,“能拿的住江临的人,现在才出现。”
水壶发出一声响,江姗取了只杯子,装了几匙咖啡粉进去,随着哗哗的注水声,杯子渐渐被填满,浓郁的咖啡香飘进了空气。
江逢礼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动了他的女人,他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江姗笑着把咖啡杯放在碟子里,端到父亲面前,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动他的女人了?”
江逢礼蹙眉。
江姗又改口道:“不,应该说……我动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姗在他身边坐下,“爸,你是看着江临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他的女人,无论用什么手段。”
“所以……”
“所以不管外界怎么看、怎么传,我能伤到的那个,绝非他真正想保护的那个。”江姗垂下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本章完结…
☆、第134章 股权移交
江逢礼一时陷入沉默。
恰逢此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江姗停下手里的动作,浅色的眸子带着冷淡的笑意望过去,“这么快就来了?”
“三七,去开门。”江逢礼唤了一声。
一旁静立的白人保镖马上走过去,拉开了门栓,将门完全打开。
门外,是一个英俊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眉眼清隽,神色寡淡。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虽然熨帖得一丝不苟,却并没有打领带,看得出来与平时罄然严整的模样大不相同,好像……只是回家探亲访友一般。
这个江临,不仅继承了江家的高贵霸道的血统和睿智非凡的头脑,还融汇了他母亲身为一个东方女人与生俱来的倾城典雅。
正如现在,他身上那股与世无争的亲和力,像极了一辈子都微笑着的女人。
江姗毕竟年轻,就算再聪明,也少了些成年人应有的稳重,许多事做起来不计后果、不留余地。
江逢礼只希望,他这个侄儿……回击的力度不要太狠。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不过停留了一瞬,江逢礼已经笑着站了起来,“江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江临回望着他,淡淡地笑。整个人的气质如同无风无浪的海面,平静中自带一股恢弘大气。
“二叔。”
“快进来,坐。”
江逢礼招待他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四九去而复返,手里的纸袋中,是半盒包装精致的茶叶。
三七忙将洗好消毒的茶具请了出来,江临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们忙碌,眸光沉凝不动。
江逢礼打开茶叶盒,立刻有高醇的香气飘散开来。
江临的鼻翼微动,似是被熟悉的香味所扰,黑漆漆的眼底突然结了层冰。
候汤、冲茶、淋灌,各道工序进行得有条不紊。
江逢礼身为一个欧洲人,学起沏茶的规矩,竟也有模有样。
最终一杯红玉般的茶杯送到了江临面前,他略一垂眸,眼中便映入了溶溶水光。
没急着动杯子,他岑薄的唇角勾了起来,“二叔费心了。”
“知道你爱喝祁红,姗姗特意让四九出去买的。”江逢礼也笑了,“我泡茶的手艺不比你们,你先尝尝味道。”
江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错。”
江逢礼靠在沙发上,感慨道:“一晃八年过去了,今年……你去看过她了吗?”
江临握住杯子的手蓦地一紧,滚烫的茶水隔着杯壁灼着他的手,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冷淡道:“还没到日子。”
“也快了。”江逢礼点了点头。
江临放下茶杯,原本就受过伤的右手,手心已被烫得通红,他面不改色地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今晚的晚宴,不知道二叔有没有兴致。”
江逢礼接过请柬,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又顺手把请柬放在茶几上,“你今天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送这一封请柬吧?”
“是。”江临直言不讳,“还有一件事,想请爷爷帮忙。”
江逢礼先是一怔,回头和江姗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发现了惊愕。
他们还以为江临突如其来的造访,是为江姗伤了姚贝儿的事前来追责,没想到江临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感意外。
找老爷子帮忙?六年前他差点丧命时,也没说要找老爷子帮忙。
尽管江逢礼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却还是克制住,沉吟道:“既然是需要老爷子帮忙的事,你就该去找老爷子说。”
总之,先让他回家才是正事。
江临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回答得很从容:“老爷子那边,江临定会亲自上门拜访。只不过,这件事迫在眉睫,还请二叔以您在江家第二顺位的身份,先替江临通融一下。”
……
江临走后,四九和三七还望着桌上余温未散的茶水发愣,“大少爷这是答应和我们回去了?”
江姗皱眉道:“他只说上门拜访,又不是不走了,说来说去还是把自己当个外人。”
还第二顺位?
江家大权如今握在老爷子手里,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江临的父亲,第二顺位便是江临,第三才轮到江逢礼。而江临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将自己完全摒除在外。
沙发上年长的男人轻声叹息:“八年来他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肯见,不管怎么说,他愿意回去一趟,已经是不易了。”
江姗冷哼:“他这架子端得可够大的,光是请他回去转转,代价就是跟Town家对上。”
Town家……
江逢礼摩挲着茶杯,忽然想起校庆上,第一次让他这个稳重自持的侄儿露出一脸戾色的,也是Town家那小子。
为的,是一个姓段的丫头。
看来那丫头在他心里的地位着实不一般。
可是看了请柬上的内容,江逢礼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江临,究竟是想要哪个女人?”
*
段子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睁眼便看到床边以晴担忧的眉眼。
见她醒来,以晴松了口气,“您总算醒了。”
再不醒,她就该给先生打电话了。
“怎么了?”段子矜尚有些睡意朦胧,说话时嗓音的沙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晴面色为难,“您……睡得好吗?”
其实不必问,以晴也知道,段小姐睡得并不好。
她每隔半个小时进来一次,几乎次次都能看到床上的女人眉头紧皱,额间冷汗涔涔,口中喃喃着,不要,不要……
她不敢吵醒段小姐,又不忍她在睡梦中如此痛苦。
段子矜眸色浑浊,再不复往昔的剔透坦荡。可她的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我睡得很好,谢谢。”
以晴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江临呢?”
以晴怔了怔,更加为难,“先生……”
还没回来。
见她这副表情,不消继续说下去,段子矜也明白了。
在姚贝儿的病房守了一天一宿啊。
还让她等他回来。
段子矜截断了她的话,语调稀疏平常,淡得像一杯凉白开,“你误会了,我没有打听他的去向的意思,只是想找他问问,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暂时……”以晴咽了咽口水,“还不行。”
段子矜并未动怒,依然平静,“那他这次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以晴猛地摇头,惶恐道:“段小姐,先生没有要关着您,他只是为您预约了全身检查,医生带着检查设备在楼下候了您一天了,您这时候……能不能先别走?”
怕她奔波辛苦,先生特意吩咐把医生和设备都请到家里来。一大早专家就到了,以晴给先生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叫醒段小姐,先生只回了五个字,“让他们等着。”
于是这一帮每天忙得人仰马翻的医护人员,就把一天的光阴活活耗在了先生的一句话里。
段子矜嘴角微翘,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昨晚江临确实说过请人来给她检查,因为怕她……怀孕。
可是第二天就查,能查出什么来?他未免也太心急了。
到底是比她还不想要孩子的男人。
段子矜知道以江临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决定了什么事就没有商讨余地的。更何况,楼下的医生已经等了她一天,于情于理,她都该下去配合他们工作,免得那人回来,又对不相干的人发火。
“麻烦他们再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