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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居然还直接叫嚷他为老婆子……孙浩淳恨的牙根儿直痒痒,巴不得林夕落一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只做不知道走人便罢,可如今这般对峙上,他能怎么办?
“花妈妈……”孙浩淳颤抖着开口,花妈妈则道:
“林姑娘,这账目不妨让孙大管事屡清再来回禀给您,盐引之事老奴也不清晰,可认知中从未接触过此事,林姑娘斟酌。”
又将这话说了一遍,花妈妈明摆着是不会偏袒,纵使她也知自个儿被林夕落摆了一道,可既是跳进这个坑,她便要有这份责任,如若她糊弄过去,这盐引出了事,她丢的可是侯夫人的脸。
林夕落看着花妈妈行了礼,看向孙浩淳道:“孙大管事,您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实在是我的不对,回去定要好生罚了账房银子,居然如此糊弄,实在罪该万死”孙浩淳咬着牙根儿把这话说完,随即捧了账目和单子便要走,林夕落摁住手中之物,吩咐道:
“这物件留此便可,还要向魏大人交待。”
孙浩淳有意还嘴,可又看花妈妈面无表情的看他,只得认了倒霉快步出了门。
他离去,林夕落也未与花妈妈再议此事,反倒带着她去寻胡氏,把嫁衣的事定下来。
花妈妈也未退后,对嫁衣的材质、颜色、尺寸以及花冠上的宝石都一一对照,若有遗漏她便出言补缺,倒是让胡氏极合心意。
锦绣端庄的人离去,胡氏才笑着看花妈妈,“真是辛苦您了,若非您在此,恐怕还真有疏忽之处。”
“侯夫人吩咐老奴护应林姑娘,这也乃老奴的本分。”花妈妈说到此,便先离去,林夕落沉了口气,想起今儿孙浩淳那副德性不免露了笑,他想趁这空荡拿自个儿做筏子?没那么容易
宋氏听着孙浩淳回禀这事儿,不免气的眼前直晕,指着孙浩淳便骂: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当初不是告诉过你,侯夫人已经派了人去教习她规矩,你便把盐引的事经手便可,还上赶着去让她挑刺儿?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我这不是寻思她匆忙间把这手印摁了,索性借这个机会把盐行的干股再往手里头挪一挪,多混两个银子花?”孙浩淳一脸的苦色,抽了自个儿一嘴巴,“都是我该死,如今可怎么办?这花妈妈不会告诉侯夫人吧?”
“怎可能不说?当初我去建议侯夫人派妈妈让那丫头学规矩,她已经想出我要有动作,如今这事儿被掀了,她不拿我开刀才怪”宋氏心中焦虑不由得起身道:
“你还不滚”
孙浩淳连忙作揖离去,宋氏斟酌半天去了侯夫人处。
侯夫人看着她到此,不免道:“来这儿何事啊?”
宋氏不敢开口,“来探望母亲的身子。”
侯夫人冷笑,“又来孝敬我了?”
“这是应当的,二爷也惦念您。”宋氏撒娇的坐在一旁,侯夫人则给一旁的人使眼色,随即与宋氏道:“新选了两个丫头,你领回去吧,青焕回来,让他挑一挑。”
宋氏一怔,脸上火辣辣的烫,有意回绝,却还不敢开口,只得道:“二爷如今不在,不妨等他回来……”
“等什么?你的肚子不争气,还不许让青焕再选他人?”侯夫人冷言斥她,宋氏立即掉了眼泪儿:
“母亲,这也不是媳妇儿一人说的算的,还不是二爷……”
侯夫人斥道:“一门心思寻思银子,还好意思把这责任赖了青焕身上?带着人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宋氏不敢还嘴,只得起身带着那俩丫头离开……
侯夫人喘口长气,看着花妈妈刚刚派人送来的书信,口中嘀咕着:这林家的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月的时间仓促而过,眼瞧着离二月初二还有不足五日的功夫,“景苏苑”中忙碌开来,林夕落也无心再写字看书,整日里只听着花妈教导、胡氏的唠叨。
如今这要离去,林夕落还真有些不愿离开这个家。
侯府的宅门再高、哪里就比得这一小家?
可她知道,若想父母也能安安稳稳的过这日子她就不得不迈出这个门。
想到此,林夕落不免想起魏青岩,这些时日他时而归来便走、时而几日不在,到底在忙些什么?
脑子里正想着,门口的侍卫回禀:
“林姑娘,齐献王妃。齐献王侧妃到……”
林夕落一惊,林绮兰?
第一百二十七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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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危机
林绮兰自大年初二嫁人那一面,林夕落便将其忘至脑后。
本寻思大婚之时,齐献王应该会到,但她与齐献王妃在此时来是为何?
可这般突如其来的到了门口,她若回绝恐怕也是不妥,依着齐献王的脾气,定会寻魏青岩的麻烦,齐献王这人是软硬不吃,整个一无赖,林夕落对他心中带了几分畏惧。
林夕落问向侍卫:“魏大人可回来了?”
侍卫道:“还没有。”
看来是不得不见了……林夕落起了身,吩咐冬荷去请花妈妈来,叙说了来客,不免言道:
“……从未见过齐献王妃,何况侧妃虽乃我六姐姐,可您也知我的脾性,家丑不遮,她与我也势同水火,这事儿终归还是冲魏大人颜面来的,花妈妈可否能帮衬一二?”
林夕落直言自嘲,花妈妈也无话回驳,宣阳侯府虽是众位爷各有各的心思,但对外事,还都能站在一起。
花妈妈也不得不思忖这事儿齐献王可否有何旁的心思。
林夕落不催促,只是等着花妈妈开口。
花妈妈思忖片刻道:
“林姑娘是想见还是不想见?”
“魏大人不在,好似也无推拖的理由?何况终归是王妃到此,如若这般拒了,齐献王岂不会大发雷霆?”林夕落这会儿收了心,不再计较花妈妈与侯府的关系,花妈妈则道:
“那老奴便陪林姑娘一同去见。”
林夕落脸上见了喜色,立即行礼,花妈妈又是板着那一张脸,跟随她的身后往正堂而去。
齐献王妃秦素云坐于正位上品着茶,林绮兰在一旁坐着,时而抬头看看这正堂的摆设,嘴角勾起几抹不悦嘲讽。
等候半晌,却还未见林夕落到来,秦素云没说话,林绮兰却是先叫来一旁的侍卫道:
“你们林姑娘怎能如此怠慢?这可是齐献王妃到此,她不出门迎候便罢,也不派人招待,这是哪门子道理?她也乃林府出来的大家闺秀,做事这等小气,实在丢林家的脸”
“妹妹,这喜事将近,应也在忙着,不必着急。”秦素云柔声劝,林绮兰不依,“王妃大度,可这乃妾身的妹妹,总应该训斥几句才可。”
秦素云没再回答,林绮兰的腰板更直起来……
这几日的相处,齐献王虽没再进过林绮兰的屋,可她也瞧得出来,虽说一正、一侧两位妃、还有四妾、通房的摆设,可齐献王这一个多月压根儿就不进后宅的门。
内宅的规矩虽在,可这位王妃的脾气比她还软,齐献王吩咐何事、她便应从何事,从不多言一句,遇事都是请示齐献王,从不自个儿拿主意。
林绮兰也想明白了,这位分有了,她自要好生的利用着,起码先把自个儿的仇怨消了,便鼓动着秦素云来见林夕落,秦素云自是要请示王爷,孰料齐献王点头便答应了。
秦素云有意先送帖子,林绮兰则劝半晌,说是直接来此更是个惊喜,可二人到此,却只奉茶坐在这里,林夕落压根儿就不露面
从私心来讲,林绮兰巴不得她不露面,秦素云自不会多说什么,可她回去自有与齐献王回话的机会,齐献王得知林夕落如此冷落二人,岂不大恼?
心中越想越觉得心里头舒坦,可还没等舒坦透,门外则有侍卫通禀:
“林姑娘到。”
微翘的嘴角立即冷了下来,林绮兰坐在原位上没动弹……
林夕落没看林绮兰一眼,上前先为秦素云行了礼,“这位便是齐献王妃?民女为您请安了。”
“不必多礼,今日来此也乃王爷的吩咐,林姑娘大婚,到此探望一二,也有意问询可否有帮忙之处。”秦素云上前扶她,林绮兰却道:
“九妹妹,这可乃是王妃,你理应行叩拜大礼,这规矩忘了吗?”
林夕落瞪她一眼,“王妃没开口,你先长嘴说话,你的规矩又记了何处?”
林绮兰有意再说,花妈妈上前道:
“给齐献王妃、侧妃请安,林姑娘有太后赏赐之物,免为百妇叩拜之礼。”
林绮兰瞪眼,冷哼的别过头去,秦素云笑道:
“林姑娘好福气。”
“王妃过奖了。”林夕落再行了礼,随即走到林绮兰跟前,随手一福便罢,林绮兰有心再说,可目光放置了花妈妈身上,她却不知这老婆子是何人?这定不是林夕落从林府带出的,恐怕是魏大人派来此地的,她也不敢出言顶撞。
这礼行了一圈,林夕落没有坐下,站在一旁笑道:
“王妃今日到此,倒让我格外惊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让王妃久等了,婚事都在筹备当中,不过我却只听着众位主事的妈妈们吩咐就是,旁的事都用不上心,我反倒成了闲人,但王妃的好意,民女心领了,实在感恩不尽。”
客套话谁都会说,秦素云也是挂了笑,带几分俏意,“林姑娘所言不假,这婚事虽忙,可最不忙的便是新娘了,不怕你笑话,当初本妃也有同感。”
林夕落对秦素云略有吃惊,这是做作?可瞧其目光神色又不虚假,她本以为齐献王妃定是个刁蛮之女,可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
“王妃倒是说笑了,民女的婚事怎能与王妃相比。”林夕落笑着回应,秦素云连连摆手,“这有何不能比?都是喜事。”
林绮兰在一旁看二人聊的欢畅,她的心里说不出有多恨,见不得这融洽,便出言讽刺,言道:
“九妹妹,关起门来是一家人,也容姐姐训你几句,这眼瞧着便欲嫁侯府,可不能如寻常那般张扬跋扈,你是个姑娘家,总要有点儿做姑娘的规矩本分,那什么‘雕刀’、‘雕木’的,全都扔了,否则进了侯府,你可有得罪受了”
秦素云一怔,有意出口,可又把话咽回,林夕落看她一眼,“关你何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