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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这最后一句却让乔高升惊了,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他旁日里也在各公侯府邸走动,这些夫人们的赏钱绝对不少,可他怎么就忘记上一次侯夫人赏赐百两银子的事?
这……乔高升心中豁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位五夫人恐怕不止是想看他的笑话、想跟他要银子吧?
这般思忖,乔高升的心里斟酌片刻,换了口风道:
“五夫人,卑职……卑职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儿子没了,只剩一个闺女,并非是卑职蒙骗您,您不知这过世的儿子可并非只赌输了三百两,卑职这些年的俸禄几乎都被他败了,如若要还了您这银子,恐怕卖了家宅都凑不过,五夫人,您再赏卑职一条活路,卑职给您磕头了”
一须髯中年这就要跪拜,林夕落看着他的膝盖是真的落了地,之前的话恐怕是真真假假,但最后这一句姑且是假不了。
“乔医正起来吧,你这模样好似本夫人是逼着要您的命一般。”林夕落话语冷淡,待乔高升起身后,林夕落则是道:
“三百两银子我不与你要了,但前提是您要帮我做十件事,而且这十件事要做的我满意才可。”
“那额外的五百两……”
林夕落冷笑,“另外的五百两,暂且先不与你要,如若这十件事做的本夫人心中满意,我就送与你闺女做喜礼,但如若这其中有一件我不满,乔太医,您就不妨喝一口毒药自己了结更痛快,否则这银钱是一、丑态是二,何况您因自己儿子赌输银子痛斥皇上赏赐五爷的赌场是害人?这话我可是听见了。”
林夕落这话说出,乔高升则惊了,“卑职不敢,一定听五夫人的吩咐”
“你心里头甭骂我是个狠女人,我可比不得您,连我让你做何事都不问就肯应承下来,恐怕您心里对各府夫人的手段早已心知肚明了。”林夕落说出,却让乔高升咽了咽唾沫:
“五夫人,卑职不过是凭借医术吃饭的,哪一位大人府邸的夫人不顺了心,动一动手指头卑职就被捏死了,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轻巧,卑职这是求活命啊”
“少在这里念秧子,丑话我已说了前面,做的我不满意……”林夕落随手抽了一根雕刀,“您不想用骨头雕的头钗给你的女儿当嫁妆吧?”
乔高升当即觉得背后发冷,即刻跪了地上磕头不停。
角落之中有轻咳之声,林夕落怔了一刻,便让侍卫带乔高升先去净一把脸并送他回去。
而乔高升前脚被送走,后方便有福陵王和林竖贤二人一同进屋。
“啧啧,五夫人,本王还是初次见一个女人恐吓旁人,您可真用人骨头雕过头钗?”福陵王嬉笑的迈步进屋,而林竖贤的脸色刷白,目光奇异的看着林夕落,这可是他的学生,怎么会这样?
越发的泼辣凶狠,连这等话语都说得出,他……他这位先生都觉得浑身骨头颤。
林夕落耸肩撇嘴,“福陵王这话我可听不懂,我这般贤惠温淑之人怎么会用人骨头?说的好似妖精似的。我说送一件骨头雕件怎么了?就不能是猪骨头?鸡骨头?鱼骨头?”
“你……”福陵王琢磨半晌,随即恍然而笑,“五夫人,您故意吓唬那位乔太医?”
“他这等连闺女都能用来抵债的人若不吓唬吓唬他,他将来拿了更多的银子把我卖了怎么办?何况本夫人可没说要用他的骨头,他自己那般想是心虚。”林夕落忍不住坏笑,连一旁的冬荷都恍然感叹,还在纳罕夫人怎么豁然这般狠毒凶残,合着是她们刚刚自己想歪了
“五夫人说笑,他不过一太医而已,您随手就能拿捏他,还怕他?”福陵王拿起那根雕刀,手中比划着,林夕落无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这样的人更愿意为银子多、权势大的人卖命……比如福陵王?”
“怎么把本王牵扯进去了。”福陵王坐下,冬荷即刻上了茶,林竖贤坐于侧位最末,则说起了魏仲恒与林天诩的课业,“童生试要开了,天诩如若努一努力应该没问题,不知五夫人可否有意让他尝试一下?”
“父亲怎么说?”林夕落想起林政孝,这位父亲她可许久没见,只每日与林天诩相聊的时候能听他说几句。
“叔父如今公事繁忙,我一直还未等见到他。”林竖贤对此也觉无奈,更想起林忠德的吩咐,不免道:
“本是去问过林老太爷,可老太爷则让我来问你。”
“那就试一试吧,也让这小子长点儿记性,免得整日只知道贪玩。”林夕落没想到林忠德会这般说……
“仲恒那方你还要安抚一下。”林竖贤知晓他不被允走科举之路,更是连童生试都不允考,他与天诩一同习学,即便他已经知道宣阳侯的禁令,可看到旁人应试,心中还是会受到打击。
林夕落明白他话中之意,立即点头应下。
福陵王在一旁眯着眼睛于二人之间徘徊,这股子氛围格外的尴尬,林竖贤说完此事便先行离去,而福陵王看着他翩翩而去的背影,感叹道:
“五夫人果真是厉害,不但李泊言李千总对您舍命守护,连这百年不出一位的三甲及第状元郎也对您格外看重,连翰林院的修撰都不去,反而在此当了教书先生,啧啧,魏五要再不归来,可悬了”
福陵王见林夕落没搭理他,不免道:“您可让这二人在身边护着,为何总把本王拒之千里之外?”
“不敢说。”林夕落起身欲走,如若再不走,稍后福陵王定会又说起“麒麟楼”开张之事。
福陵王踏步拦住,“本王恕你无罪。”
林夕落退后一步,“因为您长的太好看了。”
“这话你以前就说过,你在怕什么?”福陵王凑近她,目光含情脉脉,声音暧昧轻语。
林夕落翻个白眼,“我是怕我嫉妒的想挠您一巴掌。”
“呃……”福陵王眼角抽搐,“至于么?就不想据为己有?”
“怎么据为己有?又不能长了我的脸上。”林夕落每次见到这位王爷都无法生出尊崇之心,而他的这番做派也着实不容人尊他为王爷,就好像路上的登徒子。
福陵王连在地上转了一圈,口中道:
“本王是真遇上一位惹不起的,那就是你,第一次被个女人如此无视,五夫人,您故意的吧?”
林夕落站在原地不说话,那一副表情之中夹杂了无限不屑与嘲讽,让福陵王心里更是憋屈。
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呢?
“您还有事么?这方可还等着去忙呢。”林夕落欲走,可他横在面前就是不让路。
“本王要与你聊天。”福陵王气不过,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躲着,虽说是在躲避不让“麒麟楼”早日开张,可也不必像躲了瘟疫一般的逃吧?
林夕落摇头,“没空。”说罢,她就绕开往门外走。
“你确定没空?”福陵王凑近他,“魏五那里可是有了消息”
林夕落当即停住脚步,“何事?”
“本王不说。”福陵王涌出坏笑,“怎么?提及魏五你就肯与本王相谈了?”
林夕落不答,福陵王收敛笑意,神色格外认真,清冷的道:
“让本王告诉你也可以,你只需说上一次百鸟传信之时,你是否动了手脚?”
林夕落心中一紧,这让她怎么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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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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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从了
“我是动了手脚。”
林夕落这一句说完,则看向福陵王,“王爷得到这样的答案满意了?”
福陵王的疑惑更重,“怎么?五夫人难不成觉得认了此事很冤枉?”
“王爷问此事,不就想得个肯定的答案,让您自个儿的心里头顺畅些许?免得始终迟疑不定,我认了是用了手段,是为了让您宽一宽心而已。”林夕落说完,则问起魏青岩的事:
“王爷可以说了吧?五爷传回什么消息?”
福陵王翻了白眼,“你这认了还不如不认,让本王更是不舒服”
“王爷,认了您不舒坦,不认您还怀疑,这认不认都是错,您不想说就不说,莫拿五爷的事来拿捏我,我一妇道人家天亮出府、天黑之前便要回,这里的雕匠师傅要我来看着、雕件要我来守着,还有五爷的各种铺子的账目要查着,可没空在这儿哄您舒坦,您到底说不说?”
林夕落有些性子急,福陵王看她那双吊稍杏眼儿瞪了起来,不免连连苦笑:
“本王这不是自讨苦吃?”说罢,掏出一封信递给林夕落,“今早收到侍卫回报,皇上在半月后回来。”
“还有半个月。”林夕落情绪低落,孰料福陵王豁然道:
“不过魏五应该会在这之前归来。”
“为什么?”林夕落纳罕的道:“他不是皇上贴身侍卫长?”
福陵王耸肩,“本王怎能知道?不过本王刚刚来此的路上看到他进宫了,这也一个时辰过去了……应该是在来此的路上吧?”
林夕落脸上喜色涌出,“真的?”
“信不信由你。”福陵王面色不愉,林夕落顾不得这么多,这个惊喜来的实在太突然,当即道:
“我去门口接他。”
话语说着,林夕落已经拎着裙子往门口跑,福陵王在其后连连感叹,还以为她对谁都是冰冷无情,却对那个刑克阎王这般上心?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不过早间人多,他顾不得多问,魏青岩提早归来能为何事呢?
林夕落一门心思往外跑,而这时,恰好门外一人驾马疾驰而来
豁然见她,此人即刻揪紧缰绳停马,翻身跃下,林夕落顾不得门口高高的悬台,直接往下跳去……他拥美人入怀,她有宽胸依傍。
林夕落忍不住朝着他的嘴狠咬一口,“你终于回来了”
魏青岩风尘仆仆,发髻散落在后,多日未刮胡子,已是络腮髯面,狭长双眸之中,除却疲惫之外还有着挂念担忧,任由她将嘴唇咬出血,也是微微一笑,“爷想你了。”
林夕落眼角涌出湿润,却抿着嘴笑,魏青岩直接将她抱起,大步的往里走,林夕落的眼中只有他一人,才不管周围众人的目光。
福陵王站在远处看二人甜腻的模样连连摇头,而后见到一旁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