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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呈瞧她如此斩钉截铁所拒,心中猜度消去,魏青岩不搭理他,林夕落也不吭声,他有意难为这齐呈,想必定有缘故,但其中原因林夕落不想知,心中只叹魏青岩的城府太深。
如此僵持也不妥,齐呈上前道:“爷,好歹这也是皇上赏赐的,归府中不妥当,何况您心里头也不忿?不如寻几个妥当人管着,您这方也能与侯爷有个交待?”
“归府中?她也得敢张口要”魏青岩的神色极冷,“你与父亲回,人我可以找,但之前的那笔烂帐他要清了,另外也丑话说在前,如若我接了这账目,便与侯府无关,那老婆娘若在其中指手画脚,我就给她手指头剁了”
齐呈脸色难堪,却也点头应喝,临走时看了一眼林夕落,似有话说,但林夕落故作不见,没跟随着出去。
老婆娘?怎么各个府中都有刁老婆子?林夕落对此打怵,说是粮盐商行、赌场钱庄,可这其中好似夹杂不少的弯弯绕?她可别又钻了这套子里,整日争个你死我活……
未等开口推托,就听魏青岩道:“你已应下,不许反悔。”
张着半截的嘴硬晚他半分,林夕落心头不忿,“您之前可说无人敢惹。”
“自不敢惹,可来招惹的你也得收拾了?”魏青岩不再开口,索性卧床睡去,林夕落有意再说话,他却不耐道:“不要扰我。”
林夕落不依:“我一小丫头怎能收拾得过侯府的人?”
“有我在,你怕个甚?”魏青岩斥道:“我欲睡,你别吵”
林夕落嘴不停:“您伤势在身,难不成我挨了欺负再归来告状?这怎能成”
“别吵了”魏青岩训斥,林夕落继续念道:“我不依,我反悔。”
魏青岩道:“君子言出必行,怎能反悔?”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林夕落叫嚷不宁,魏青岩一把将其拽到床上,林夕落吓的连忙蜷住身子捂住脸,可半晌对方未有动静儿,她睁眼一看,魏青岩已经睡着了。
面红耳赤,林夕落从一旁悄悄的溜下床,继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中忿恨道:“无赖,我贪光你的银子”
齐呈二日再来时,已经明确告知魏青岩所提之事侯爷答应了。
魏青岩一指林夕落,“往后都交予她管,让各商铺的管事都来拜她即可。”
齐呈看着林夕落,昨日还坚决推辞,今日就应了?可见她一脸不耐,齐呈心中话未敢开口。
有意在此报账,魏青岩却带一丝不耐,“听着银子就厌烦,离开此地再说,这儿只休息。”
“我离开此地,您不怕齐献王找上门?”林夕落一直都在想这个事,如今齐呈和李泊言等人每日往来于此,他在此处之事早晚无法隐瞒。
魏青岩道:“他昨儿刚刚被皇上骂了,还有一个月娶亲,不敢再有异动。”
林夕落白他一眼,怪不得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露面……带着齐呈去了前堂,林夕落将账目一一过目,可越看这账目她的眉头锁皱越紧,而后根本看不下去,直接扔在一旁,“这怎么都是亏的银子?魏大人不是说,侯爷将之前的亏空补上了?”
“侯爷已经拨了银子,但如今这些都乃大人自个儿的亏空……”齐呈苦笑,也带一丝幸灾乐祸:“魏大人虽文武双绝,可惜对银钱心中无数,林姑娘,往后可都看您的了”
林夕落怔刻,心中怒骂,又上了他的当了,什么分一半银子的红利,她这是顶了一半的债
第八十一章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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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意动
尽管觉出被戏耍,林夕落依旧用了几日的时间将这些账目一一核对完,随即叹了口气,她这是什么命?
粮行的米价比他人都低,此外还给兵将贴补,亏;
盐行所需衙门的盐引,这对魏青岩来说自不用担心,可盐引上的数额与到商行中的数额能差出一半,盐价还低,亏;
钱庄自是放高利贷的,可惜借贷银子不还、连利息都不给的大有人在,那些银子放箱子里都起了霉也未再拿出去做其他事进行周转,亏;
好在就一赌场有一点儿进项,但也比不过前三个亏钱的坑?
林夕落看着屋内点燃的莹烛,很想一把火把这些账册烧了,这些事要如何料理才成?
往隔壁魏青岩的房间方向探目一眼,林夕落对这位文才武将心中涌起强烈的鄙视,再雄才大略的人都有他缺心眼儿的一面
心中有气,林夕落不顾此时已乃深夜,起身走进魏青岩的屋子,他也未睡,在看书。
“作何?”魏青岩看着她,一指床边的椅子,示意她过去。
林夕落拿了账册,站他对面,开口道:“明儿一早齐呈带着管事们来回禀事,民女在思忖可否寻一时机去粮仓、盐行看一看。”
“依你。”魏青岩继续问:“还有事?”
“另外有个事要大人拿主意,账册上的亏空有一部分乃是您麾下官兵将士们所欠,而且历年如此,这是您曾有过的承诺?此事不定妥,民女也不好再为这些人立规矩。”林夕落不等魏青岩开口,连忙道:
“大人对这些兵士贴补乃是正道,可不能如此无谓,随意一个兵将家中每月就赊去百斤米,家中要有多少张嘴才填得满?”
魏青岩眉头微皱,“未曾有过承诺,你自己斟酌着办。”
林夕落瞪眼,“齐呈曾说过,您有过承诺。”
“有过吗?”魏青岩揉额,“我不记得了,你看着办就好。”
林夕落无奈,狠狠的瞪他一眼,连说过的话都能不记得?
“明儿魏海来,民女让他陪着见这些管事。”林夕落不用仔细琢磨都知替他管银粮的都会是什么人,背后若无人撑着,她可不敢贸然独自前去。
魏青岩一直看她,“你过来下。”
林夕落不去,“作何?”
“过来。”魏青岩的声音多几分柔意,林夕落斟酌半晌走去,未等临近床边,豁然被他拽至怀里
“放开”林夕落挣扎,双手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臂,可却纹丝都掐不动,魏青岩摸着她的发丝,淡斥道:“别动,不会将你怎样。”
林夕落半信半疑,听他道:
“不是喜欢那鸡毛掸子?明儿拿着,谁惹了你,你就罚他,敢再多嘴,你就用象牙尖捅了他,魏海不能随你去,我派侍卫随从。”
“泊言师兄呢?”林夕落听他这般说,不妨想起李泊言,好歹这也是认识的人,心中也有底。
“他也不成。”魏青岩摇头,林夕落看他越发凑近的脸,即刻用手挡住,“齐呈可能信任?”
魏青岩将她的手拿开,答:“对外,他可信,对内,不可。”
林夕落只觉如此姿势格外暧昧,莹烛微闪,让她觉得不自然……
“腿都瘸了,还有这样的心思您若有意,民女明儿寻一丫鬟来伺候您。”林夕落张口便斥,魏青岩破天荒一笑,“你不从?”
“不”林夕落脸上赤红一片,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魏青岩依旧看着她,“你心里是哪一个?林竖贤?李泊言?”
“都不是。”林夕落不愿答此话,神色带几分恼怒,魏青岩松开手,她即刻起身下了床,却又觉他的调戏心中受辱,冷哼道:“不许再有下次”
魏青岩看着她跑出屋子,脸上的笑容渐落,继续拿起一旁的书……
林夕落回了屋子中,手摸自己的脸只觉浑身滚烫,想起魏青岩那张冰冷的脸,还有他从未见过的笑,林夕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逐渐放松了之前对他的警惕和畏惧,但这种转变林夕落一直都能知晓,却都寻一理由在遮掩,但刚刚那一幕,她承认心中略有所动,但只不过是一刹那……
林竖贤?李泊言?林夕落觉他话语中的二人名字格外刺耳,她好似被困在一个笼子中,而他们便是那一根一根的铁栅栏。
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一册又一册的账本,林夕落忽起厌烦,很想将这些全都撕碎甚至弃之不理……脑中烦乱,索性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二日清晨,林夕落沐浴净身,换上一套规整的衣裳,外披胡氏新为她做的红绒披风,魏青岩所吩咐的侍卫早已在此等候,横七、竖七,一共四十九人,另外一名首领上前,手中举的便是魏青岩当初送给林夕落的那根鸡毛掸子……
再见此物,林夕落却笑不出来,拿在手中怎么都觉别扭,索性又将其放于侍卫手中。
林政孝与胡氏未露面,却在一旁的屋中看着,林天诩在旁眼睛瞪出来,“大姐真厉害”
胡氏的脸上说不出的感觉,又觉女儿本事大,可又担忧她的安危,林政孝静观不言半句。
未过多久,齐呈便带了管事们到此,初见这架势,齐呈略有微怔,未等他先开口,林夕落直言道:
“今儿任务重,单听管事们回恐怕不成,先去粮仓、随即去盐行,到了那里再听各位管事们回话。”
管事们唏嘘议闹,瞬间便开始吵嚷,“姑娘家不能进粮仓,不吉。”
“林姑娘这是不信任我等?还要去看粮仓?”
“魏大人在何处?我要见魏大人……”
林夕落依旧听着众人吵闹,脸上分毫表情都未有,齐呈觉此不对,抬手制止管事们争闹,上前道:“林姑娘,这群管事的都跟侯府牵连颇大,您刚刚接手,不必张扬过大。”
林夕落看他笑道:“齐大管事辛苦,您带路即可。”
齐呈愣了,无奈一点头,召唤着管事们道:
“林姑娘的吩咐大家听着就是,哪来那么多抱怨?魏大人也是你们说见就见的?都少说一句,走”
耳听齐呈如此说辞,管事们心中都知他意,林姑娘吩咐?如若未有齐呈在、未有魏大人的令,他们认识这林姑娘是谁啊?
“走什么走?不提账目反而直接去看粮仓,就没见过这么管事的人,林姑娘如若不信任我,索性老子不干了,换他人来管罢了”一人起哄,所有人都跟着嚷嚷,齐呈在一旁不说话,林夕落瞧他一眼不禁冷笑,朝后一摆手,侍卫们立即上前团团将众人团团围住
“怎么着?还要动刀子?我可是跟着侯爷出生入死的,任你一丫头动刀子?放屁”其中一腿瘸、瘦骨嶙峋的秃老头指着林夕落就骂,林夕落看着众人道:“想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