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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当年的确是够混蛋的,可这些年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更是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求和,可他却步步紧逼的不让她过生安稳日子。
他明知道,现在根本没法子拿她怎样,还要这么逼迫,到底是为了什么?
头上顶着刺目的阳光,宁夏白皙如瓷脸庞被晒的通红,额头上浮现出虚汗,脚上更是有些悬浮,可在徐岩面前,她脊梁挺的笔直,紧皱的黛眉舒展开来,一扯素唇,倔强问道:“那我要是说不想去呢?”
徐岩倒也不阴沉,他眉目清朗如画,微扬眼角,眼中染上盎然笑意,可薄唇中吐出的话却是冰凉刺骨:“我想,叶大队长恐怕还不知道他新娶的媳妇当年撞死过人吧?你要是不肯赏这个脸,那我只好去找叶队长谈谈了,听说,他就在这任职吧?”
他云淡风轻的神色下是对无事掌握在手心中的自信,薄唇微扬,唇畔边挂着深沉笑容,芝兰明月的俊颜上隐过丝丝暗芒。
此话一出,宁夏眉宇间快速划过一丝慌张,想也没想就连忙摇头紧张道:“不要,不要……你不要去找翌寒”。
这个人心太狠了,她心中明白,他一定是说的出做的对,今日,她要是不和他走,他掉头肯定就会去找翌寒。
此刻,宁夏心中慌乱的自惭形愧,虽然那个男人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护她,可当他知道,她当年那么不堪的一幕时,又是否真的能释怀?
她的人生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她不敢赌,也没有这个信心赌的赢。
徐岩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勾薄唇,可笑容中却多了一丝清冷嗜血意味,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成拳。
卷二:假婚真做 075 让人惊惧 精
“徐岩,你非得把我逼到绝境你才心满意足是嘛?”迎着炫目灿烂阳光,眼前西装挺括,身躯清隽的男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凛冽寒光,而记忆深处那个清贵高冷的男人仿佛是过眼云烟,染上尘世气息的他才更加形象。
宁夏素唇边牵着勉强苦涩笑容,眯着氤氲凤眸,清凉似水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强忍住心底的恐慌,淡淡嘲讽笑道。
“你把我害怕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我还能怎样?好,我陪你吃这顿饭”。
她是打心眼里想要和翌寒好好过日子生活的,在没人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喜欢和她胡闹,可她明白,那是他爱她的表现,在光亮坦荡的他面前,她曾经的那些恶性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甚至曾经那段疯狂轻狂岁月显得她是那么混蛋,宁夏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忘掉,想要重新来过,可那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徐岩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着她,她当年是怎样的疯狂娇纵。
眼角含着晶莹水光,星光闪烁的眸子中隐藏着清冷光芒,这样的宁夏既冷淡又凉薄,和她刚刚站在路边用向往的目光盯着那对高中生嬉笑时大不相同。
徐岩看在眼中,心底闷的难受,不知从何时时,他的本意好像已经再渐渐改变,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她能够横尸街头才好,可如今光是瞧着她委屈黯然模样,心脏就受不住的一阵阵抽痛。
这种疼痛是他曾经三十多年岁月中不曾有过的,哪怕在当年婚礼上,看着她绝望提着婚纱裙摆跑出去时的心酸背影,他有的也只是畅快,而不像现在这样堵的难受。
刚刚坐在车上时,他甚至还幻想,她露出这么向往留恋的眼神是想起了他吧?想起了他们俩人在大学中朝夕相处的那两年?
车上的吴靖早就急的额头冒汗了,眼底的担忧渐渐被忧虑所取代,闪烁不定的眸光落在徐岩和宁夏身上来回打转,眉梢紧皱,心中徘徊不定,徐副局今个到底是怎么了?
这莫宁夏明显是动不得的,有叶翌寒的保护,叶家当保护伞,别说是徐副局了,就是在北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上去不要命的说句不。
这些他明白,副局心中更是明镜似的清楚,可他现在这么不顾后果的威胁莫宁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于副局明面上说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暗地里却是他的心腹,更是交心的好友,没有副局的一点点提拨,他也做不到现在的职位,在他心中,徐副局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情面,何时也这么优柔寡断的站在路边和女人纠缠了?
“叶大队长的魅力果然无穷,你和他在一起,也当真是郎才女貌,只是叶大队长一向清明正义的很,你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就入得了他的眼了?”在快四十度的高温下,徐岩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却一点不觉得热,他深刻的俊颜在艳阳下散发着浓浓寒凉气息,紧抿薄唇,似刚刚那番意味不明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一样。
可此刻他内心中心烦意乱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紧盯着宁夏的深邃目光中也幽暗一片。
他真的是疯了,所以才会在北京突然间的想要赶到这来,可当他真正见到她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胡乱牵扯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开始痛恨起他的言不由衷了。
半是感叹半是疑惑的冷调听在宁夏耳中很不舒服,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冷扫了一眼神情隐晦的徐岩,轻弯素唇,清冽的嗓音中难掩那一丝淡嘲:“徐副局还真是杞人忧天,这京城里的大事你都操心不完,还来管我这等小老百姓的家事,可真是忧国忧民,劳苦功高啊”。
她这一连串的讥讽说的极为顺溜,谁也别把她当病猫,在他徐岩面前,她确实有愧,所以可以容忍他三番五次的侮辱,可他现在却把翌寒拿出来威胁他,她凭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一直以来宁夏就被莫父当作掌上明珠似的宠上了天,莫父赚了一辈子的钱,还不是想让闺女生活的好点?
直到现在嫁人之后,又有叶翌寒的宠爱保护,他护短的劲和莫父是如出一辙的,所以说,活到二十六的宁夏,一直都是在蜜罐子里生活的,在面对徐岩时,她身上那股凛冽气势是不会差的。
徐岩听言,漆黑瞳孔微微睁大,幽暗眼底闪烁着幽幽寒光,惊异不定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打量了好一番。
这还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脸上有些婴儿肥的莫宁夏嘛?
过了良久他才轻掀薄唇,微垂着冷厉黑眸,浓密睫微颤,在精致面孔上投下一层清影,淡淡笑出声来:“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可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为何,他竟然回想起初次见她时,那高傲清冷模样,那个时候,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厌恶她的高贵,总觉得她这就是故弄玄虚,故意装出来吸引别人目光的。
可后来和她接触之后,才觉得有多可爱,在他面前,她总是安静的惹人怜,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童真有趣,而那时的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早就不是刚入学时的单纯大学生了。
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仇恨,更加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想要什么。
这一路走来,他都目标明确,不管做什么事,碰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抵挡的住。
可现在,彻底改变之后的她站在他面前,却让他不敢面对,他希望,她应该还像以前一样才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恋和希望,而不是像这样这般冷漠结冰。
这次,他语调温和,冷硬的面容也柔软下来,盈盈清和目光中泛着不知名的光芒,看的宁夏是毛骨悚然,大为吃惊。
她紧锁黛眉,眉宇间染上淡淡厌恶,移开视线,素唇轻扯,冷淡吐口:“要去哪就赶紧去,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要回军总接着上班了”。
清凉声线顿了顿,没有看他是怎样的神色,她紧接着又寒凉道:“谁都不再是当年幼稚的大学生了,有改变也是正常的”。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确实是打心眼里抗拒和他接触,他一会讥讽,一会淡嘲,一会又正常的模样不是她可以猜的明白的。
人生苦短,何必强求太多?她早就看的清楚明白,只想和翌寒过简单幸福的日子罢了。
徐岩闻言,脸上笑意猛然一僵,深邃黑眸中隐过一丝淡淡沉痛失望星光,然后缓缓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莫名情绪,紧望着宁夏好半响,才一扯薄唇,做了个请的姿势,优雅扬唇而笑:“半个小时足够了”。
他真的是魔怔了,所以才会站在这胡思乱想起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毒,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可他竟然还会想起她以前是怎样的模样,可真是可笑至极,他应该痛恨的她下一刻就去死才好。
见他这般,宁夏心中越发气闷,被刺目耀眼阳光晒的白嫩肌肤通红,眼前一阵阵发晕,刚走出一步,目光落在那辆被炫目光芒照射的流水线车身上,就觉得眼中一阵刺痛,然后脚上发软,眼前一黑,身子娇柔无力倒了下去。
徐岩本是薄唇微勾,心中幽暗的想着下一步怎么办?可哪里知道,刚一抬首,面前的女人就突然间倒地,他心中陡然一空,想也没想就上前揽住她刚要倒地的香躯,惊恐出声:“宁夏,你怎么了?”
怀中的宁夏,紧闭双眸,浑身发烫的厉害,刚一触及她白嫩如雪肌肤,他浑身就像被电到般的怔愣。
在车中早就坐的担惊受怕的吴靖瞧见这一幕也连忙下车,看着徐副局手足无措的模样,他抬眸看了眼四周,然后才低声安慰:“副局,你别担心,莫小姐是自己突然到底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这就送她上医院”。
他以为徐岩是在担心宁夏背后的叶翌寒,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可徐岩却眸光紧紧盯着宁夏,莫名的额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俊颜上挂着明显急切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红润滚烫的面颊,弯下腰,蹲了下去,低头,在她耳边紧张出声:“宁夏,你醒醒,哪不舒服啊?还有知觉嘛?”
这个时候的宁夏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自然没有办法回答徐岩。
见这边有人倒下,爱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其中有些年轻爱玩微薄的人还拿手机出来把这照片拍了下来。
毕竟这对男女都衣着光鲜亮丽,刚刚已经站在这纠缠了好一会,旁边又停着辆价值不菲的奥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