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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生意开铺子呢,我倒觉得比在三家村里好。”
“就凭我们两个还能做生意开铺子?”罗双儿摇头笑,“我们啥也不会,就会种地采山货!去了镇上也是给你添麻烦。”
“哪里啥也不会了?”宁婉一直认为罗双儿是极聪明的,与自己差不多,但是她与自己不一样的是总以为她不行,胆子太小,“你帮我们家收山货,就收得特别好!到了铺子里一定能帮我们很多忙的。”
三家村里有罗双儿和春玲嫂子张罗,收来的山货宁婉从来都是最放心的,东西量足,收拾得干净,又都按等儿分得清清楚楚,到了马驿镇上,宁婉只看看就可以送出去了。
“那算什么!都是你教我的,”罗双儿赶紧摆手,“你雇的伙计一定比我们能干。”
又急忙告诉宁婉,“如今我和你夏柱哥分了出去,日子过得好着呢。自己单住了,吃什么用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干活儿挣了钱也是自己的。你夏柱哥每天也让我吃一个鸡蛋,还说你娘就是天天吃鸡蛋才将石头生得那样壮实,又时常给我买肉买鱼什么的……”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夏柱哥把秋柱的地买了下来,现在我们就有五亩地了。而且明年我爷还让我们我们种原来冬柱的地,每年种出来的粮食交给爷和奶七成,我们自己留下三成,又有你夏柱哥采山菜我的工钱,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真很好!”
人各有志,宁婉也就不再劝了,“双儿嫂子,你和夏柱哥要是什么时候去镇子上买东西,就到我们家里住几天玩儿。”
“那当然好了!”罗双儿笑着应了,“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你了,可是先是有小豆儿,接着我这肚子又大了。”又下了决心,“等肚子里这个生下之后,我一定去镇子上找你!我还是成亲前跟着我爹去镇子上买了两块花布,别的地方都没去过呢!”
“那你去了我带你把镇子从头到尾都逛遍!”
两人说着,却不想罗双儿自生了这一胎之后就一个接着一个地生了下去,一直过了好几年才出了三家村去看宁婉,不过那时宁婉已经搬到虎台县里了。
因说好了正事,两人又闲聊,宁婉就问:“刚刚你说你和夏柱哥把冬柱的地也种了,是怎么一回事?”秋柱去了多伦,再不能回来了,郭老爷子把他的地卖给二儿子也算是寻常,可是冬柱的地为什么也不自己种了呢?
“哎呀!我忘记了这事儿你也不知道呢!”罗双拍拍脑袋,“我自有了身子,这脑子也不好用了!”这才告诉宁婉,“冬柱年前到七里屯入赘了,先前分给他的地也留在家里了,大房那边地本来就多,忙不过来就让我们种,我爷亲口答应的。”
原来如此!
但其实宁婉也不应该吃惊,因为当年郭家不肯郭冬柱到自家入赘反要逼着自己嫁入郭家,自己被逼无奈卖了地离开三家村后,郭冬柱竟也没有娶上媳妇,也是入赘了七里屯。现在想来还是那门亲事!
夫家的兄弟入赘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罗双儿在宁婉面前一向什么事儿都不瞒着,“其实你夏柱哥都说了,家里如今又不是拿不出钱来,我们也可以帮衬一二,给冬柱娶了亲多好!可是现在爷病得糊涂了,奶又是不讲理的,看上了七里屯女家给的聘礼,就应了下来,如今又把地租给我们种,她在家里收租子,只这些粮食就足够养老的了……”
宁婉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劝道:“双儿嫂子,如今你和夏柱哥日子过得好,都是你们辛辛苦苦干活挣来的钱,可不要像我爹和我娘过去一样,被你爷你奶欺负。”
“这话我和你夏柱哥也悄悄说过呢,二叔二婶多好的人,先前被三奶奶天天骂着,就是因为人太好了,还是婉儿大了硬气,三奶奶才收敛了的。”又低声说:“先前冬柱那份地,我奶想要八成的租呢,我和你夏柱哥就没答应,说我们就不租了,谁愿意租谁就租吧。后来我奶见没人肯租才租给我们的。”
有宁家现在的例子,大房将地租给二房,只收六成的租,郭夏柱和罗双儿交七成就已经不少了,郭老太太竟然还想要八成,宁婉就说:“你奶的心真是黑透了!”
宁婉对郭老太太黑心的程度还是认识不够。
郭老爷子在年三十咽了气儿,白事还没办完,郭老太太就当着全村人面前撒了泼,要郭夏柱
不只要将原来冬柱的地交七成租给她,就连秋柱的也一样交租给她养老!
当初郭夏柱分家出来时,之所以分的地少,就是因为将郭老爷子和郭老太太的养老都放在长房,也就是郭大伯和郭春柱身上。这正是三家村这边的习俗,分家时长房要分得多,因为他们与老人在一处过日子,将来也要给老人养老送终。
但是郭老太太不是个讲理的人,她就是还要郭夏柱再出一份粮食给她养老,至于郭秋柱和郭冬柱她是指不上了,否则以她的不讲理的性子一定也要让他们也出一份的。
第125章 惊骇
郭老爷子一死,郭家就出了一堆乱事儿。【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ia/u///】
虽然是郭家自己的事,但是闹得大了之后总要村子里出面的。
此时又有一桩事,那就是平日里三家村断事儿的几位长辈已经少了一个领头的了。尽管郭老爷子早就因为郭家一件件的丑事不大出头了,但毕竟还是三家村里辈份最高的几个长辈之一,名义上还是管着三家村一应杂事的。如今他一去,余老爷子因为闹事的是他的亲姐姐也不大好出头,至于宁二老爷子久不出头,而且也压着弟弟不许他出头,因此三家村里就没有能主事儿的人了。
因此郭老太太在家里闹得沸反盈天的,竟没有一个人上前。
初一的下午,余老爷子来了宁家,向宁梁说:“二郎,你过去看看吧,如今只有你们宁家能出面,既然你二叔什么也不肯管,你总要出面帮帮忙。”
宁梁虽然回村主过两回事儿,但都是情面上的,并非真正管过事儿,且以他的性子,其实最不愿意揽事的。因此就为难地向余老爷子说:“余叔,我现在已经不在村里住了,村里许多事都不大知道,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
可是余老爷子再三恳请,“你虽不在村里住,可毕竟从小生在村里长在村里,也不过出了村子才一年,谁家的事你不知道?再者我们村里也没有比你再有见识的人了。”
说了半晌,宁梁终拗不过村里的长辈,只得起身站了起来,却道:“我虽然是长房的,可是总越不过大哥,我去请了大哥一起过去。”
宁婉一直在炕上听着,心里十分不屑,明明余老爷子的姐姐不讲理,可是余老爷子自劝不动,却让宁家人来管。但是三家村的事她原也不爱管,因此才由着爹,但不想爹竟然也学得十分聪明,有事知道拉着大伯。
大伯这个人,虽然十分寡言,但心里却是有数的,为人也端正,与爹在一处,就算不能将郭家的事断好了,但也不会吃亏。
爹过去了大半天才回来,进了门摘了貂皮帽子,脱了披风叹气说:“郭老爷子一去,郭家算是完了,现在连面子都不要了!”
大家先前都敬重郭老爷子,可是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才慢慢觉出他其实只是表面上十分公正无私,但其实心里却自私得紧,但好歹他要面子放多事情就不能太过分,总强于完全不讲理的郭老太太。
娘就问:“郭家的事怎么样了?”
“还是维持郭老爷子活着时说好的条件。”
宁婉听了也奇怪了,“爹,你和大伯竟这样厉害,将郭老太太说服了!”她原想着,虽然郭夏柱和罗双儿有理,但是郭老太太又是长辈又能撒泼,他们说不定也只得退上一步的。
爹就尴尬地一笑,“其实不是说服的,是打服的。”
娘也吃惊不已,“你们打了郭老太太?”郭老太太坐在上撒泼的样子实在太可恨了,于氏见了也会在心里升起打她一顿的想法,但是小辈怎么能动手打长辈呢?她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宁婉心里想法也差不多,也目光灼灼地盯着爹看。
“没有,我们怎么能打郭婶呢,”爹摆了摆手小声说:“我和大哥没一会儿就说服了夏柱和罗双儿,让他们把冬柱的地又加了一成租子给郭老太太,然后就一直劝郭老太太,整整劝了半天,把嘴都说得干了,可是郭老太太就是不松口,还一个劲儿地在地上打滚骂人,大哥被气得晕了头,就抓住郭大郎和郭春柱痛打。”
于氏宁婉娘儿俩儿都有些遗憾,“原来打的是他。”
“嗯,大哥多有力气,几拳头就打得郭家父子鼻子嘴都出了血,可吓人了!我就在一旁说,‘郭大娘,你要是还不答应,你大儿子大孙子就被打死了。其实这事儿也是怪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不给你养老你才非要夏柱加租子的!’郭老太太心疼儿子只得答应了,可是你大伯犟性子上来,说什么也不让郭夏柱多给租子了!”
于氏瞧瞧丈夫,“不管怎么样,你们兄弟果真把事儿断得不错!”
宁婉早下了炕摆桌子,又将做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算了,不提他们的事了,我们吃晚饭吧。”
接着就是初二,大姐和大姐夫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宁清早说好了不回的,只是不见大姑和大姑夫,大家不免要问:“冬天时回梨村前不是说好了初二一起回来的吗?如今怎么没来?”
宁贤就说:“喜姐订了亲,好日子就在二月里,大姑和大姑夫正忙着张罗嫁妆,不能回来了。”
宁梁和于氏就都奇怪“这才一个多月没见面,就已经订了亲,可真够快的。”又急忙问:“是什么样的人家啊?小伙子做什么的?”
宁贤就吱吱唔唔地说:“就是虎台县里赵典史家,在梨树村旁有庄子的那个。”
宁梁和于氏就都笑了,“也无怪喜姐儿眼界高,这门亲果然比先前说的那些人家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宁婉一听赵典史家,心下一片骇然,竟彻底呆住了,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了出来,“喜姐儿到底说给了谁?赵国茂还是赵国葆?又或者是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