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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的; 整个朝中也没有几个人有资格穿。
铁石早知媳妇在哄自己; 就笑道:“只是绣春刀太轻我用不大惯,他们便将我原来的刀重新镶了刀鞘。”拿起来给媳妇儿看。
“只要芯子没换就还是你原来的那把刀!”宁婉便笑道:“铁石; 不管怎么样; 我们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这些天我整日忙忙碌碌、见了不知道多少光怪离奇之事,还是听着媳妇这一句话,心里才静了下来。”
“就是没有我的话; 你心里就不踏实了?”当然并非如此; 如果铁石不是心志坚定,哪里会拒了两个美人?且皇上的赏赐都在明面上,各处暗地里又不知有多少贿赂呢!只看丁百户已经到自己面前讨好了,围在他跟前的只会更多。
“可在媳妇身边就是不一样。”卢铁石便将积在心里的许事多都讲了出来,“这一次敬王系倒了,只抄家的就有三个侯府、七个三品以上官员,其余五六品的就更多了,皇上全交给了锦衣卫。”
“你若是看了那些人家府库里的东西,一定会觉得自己没见识,虎踞山里的宝藏比起来都不算什么。襄武侯富贵也罢了,陆炎家里东西更是多得惊人,金银财宝,药材、古玩、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堆积成山,还有成箱成箱的银票、借据,只一一查清再登记在册恐怕就要一年两年的功夫。”
“好多人暗地里劝我留些,听说抄家的先留上一半也是惯例了,反正现在还没有登记造册,谁也不知道有多少。”铁石就说:“还有许多皇子皇孙、大臣们赶着给我送厚礼,只想把抄出来与他们有关的书信赎回去,也有哭哭啼啼想为亲人求情的,整日吵得我心里都烦了!”
宁婉听了不免都叹了一声气,“你可怎么办呢?”
“我就是跟你说出来,至于怎么办明日再想,”铁石说着,便拉着媳妇一头扎到床上含糊地道:“我先好好睡一觉。”
宁婉看他合了眼就睡着了,便从他怀里挣了出去,替他将衣裳脱了,又打了水擦脸擦脚,嘴里嘀咕着,“先前打仗也没这么累的!”
还没打点妥当,就听卢宝珠在门外轻声道:“二嫂,我听二哥回来了,特别做了宵夜送来。”
宁婉就赶紧拿了一床被子给铁石盖上,叫了她进来,“谢谢你还想着,只是才进了门说上几句话就睡死了过去,想是不能吃了。”
卢宝珠便放下手里的食盒,帮着宁婉将那飞鱼服挂好,小声地问:“我听说先前锦衣卫的陆指挥使威风极了,没有人不怕他的,不论什么事他只一个眼色就有无数人去办,我二哥接了锦衣卫怎么累成了这样?”
“陆炎是什么东西,你竟往你二哥身上比!”
卢宝珠才觉察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心疼我二哥太累了。既然今晚的宵夜不能吃了,我明天早上起来给二哥炖鸡汤。”
宁婉就摆手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炖鸡汤什么的就让厨房做吧。如今你二哥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钟家再不敢为难,想来合离的事很容易就办成了,你正该想一想将来怎么着,我们做兄嫂的能帮还是要帮你一把的。”
卢宝珠就感激涕零,“若是没有二哥二嫂,我可怎么办呢?早让钟家害死了。”又道:“我只能来生结草衔环相报吧!”
宁婉一向不爱听这话,但是想到铁石刚刚提到宝珠的生母果真过世了,便忍着没有再说她,只道:“明日去给你姨娘做个超度的法事吧。”
卢宝珠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姨娘真的过世了?”那时来的丫头急慌慌地说了几句就走了,她心里便一直还存着些幻想。
“你二哥也是才确定的,他们都被襄武侯府的人害了,”宁婉并不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只道:“事已至此,还是节哀吧。”又让盛儿扶了她回去好生劝着。她自己点着灯烛写写画画地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宁婉醒来时就见卢铁石正坐在桌前看她昨夜写的东西,便笑问:“觉得可有一点用处?”她尽自己之所能帮着铁石想了几个办法,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铁石也笑了,“还不错,有几个法子我打算借用一下。”
宁婉再看他的神色精神都比昨夜好了许多,就笑道:“难不成家里有什么灵丹妙药?你睡了这一觉又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所以,不管有多少事,昨天晚上我都不一概不管了,一定要回家里与媳妇在一处说说话,睡一觉呢。”
其实宁婉也一样,有什么难心事就愿意与铁石在一处唠叨几句,然后心境就好了。现在便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一会工夫就笑盈盈地提了食盒进来,从里面端出一钵饭两样菜,笑着说:“你这两日一定上火了,今天吃素淡些。”
卢铁石这些日子忙得没有胃口,竟不知自己平日吃了些什么,一见面前两道小菜眼睛就是一亮,“我正想吃些青菜呢。”
宁婉就给他盛了一碗稻米饭,又挟了一筷子虾皮炒小白菜放在上面,“这虾皮是胶东湾的,味儿特别鲜,放点油一炒金黄金黄的,正好有小白菜,我没让厨娘们加肉汤弄腻了,切成段加到虾皮里快火一炒出锅,只洒了点盐,你尝尝怎么样?”
湛清碧绿的小白菜加上金黄的虾皮,放到口中爽脆多汁,又有浓郁的鲜香味儿,卢铁石就觉得自己饿极了,又扒了一大口饭。宁婉就又拿调羹舀了一勺素什锦,“再尝尝这个,京城这里还有个俗名叫十八罗汉斗悟空,又好玩又好吃。”
这份素什锦里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主菜是猴头菇,配了木耳、黄花菜、冬笋、青豆、大枣、核桃、莲子、栗子、桃仁、枸杞等等,足有十几样,也亏得洛家的厨房一向讲究,南北食材样样齐全,宁婉便样样抓了一捏,又添了点鸡汤烩了这一道五彩缤纷小菜。
卢铁石细细品味,鲜香甜咸,竟都在这菜里面,再看看媳妇的笑脸,便道:“这名字恐怕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这小脑瓜儿,转得就是快。”连吃了几口后就笑,“放心吧,我就是孙猴子,十八罗汉也奈何不了我!”
宁婉见他一碗饭已经见了底,便又替他盛了一碗,自己也拿了碗在一旁坐下相陪。一餐饭,简简单单,卢铁石放下碗拍拍媳妇的脸,“怎么做我已经有了主意,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了,买些年货准备过年吧!”说着穿上飞鱼服,系上腰刀就出了门。
宁婉看他向着自己回头挥手就笑了,这男人就是一座金刚,什么也压不倒!
铁石既然想好了,就雷厉风行地行动了,先会同吏部一同抄家造册,将所有的财物都公之于众,唯有各家的书信,他单独收在一处后奏请皇帝一把火烧了,敬王一案由此便没有再卷入其他官员士绅,除外财物造册还要等待许久,便已经基本完结。
一日回了房里神神秘秘地向媳妇道:“我弄了一样好东西回来长长见识。”
宁婉便好奇起来,“你整日就在皇宫、衙门里面转,最多去几处抄家的地方查看一回,哪里能弄到什么好东西?”
“就是抄家时私藏了一样。”
宁婉并不相信,“金银珠宝都不要,凭什么好的还用私藏?”
铁石便关了门,“这玩意儿竟比金银珠宝还稀罕呢。”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
宁婉便凑过去一看,却又转过头,“你赶紧烧了吧,让人见了我们都没脸!”
“我原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正夹在一本书中,正巧周围没人便收到了怀里,竟也是才打开看呢。”铁石再三叫媳妇来瞧,见她只是不肯,便自己翻开,“还真有趣,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我们怎么从没见过。只可惜总归不能留,看过了总要烧了的。”
宁婉本不想看,可毕竟又好奇,听他说一会儿要烧了,终还是凑过去瞧了两眼,便涨红了脸说:“可见京城里的人心思不端正!”
卢铁石就势将人抓到怀里,笑道:“这荒淫奇巧之心也未必是京城里的人才有,我们也倒也可以一试。而且我听人说京城里有一处坊间有许多这样好玩儿的东西。”
“呸!我才不去!”
但事实上,有一天宁婉还是跟着铁石换了衣裳趁着傍晚时分悄悄去了,还淘回来几样小玩意儿,凭添了许多乐趣。
就在宁婉觉得日子过得不错时,她已经成了京城里最有名气的河东吼狮了。
鉴于她在京城里熟人并不多,且母老虎的威名远扬,并没有人敢把这消息告诉她,还是一直在家里养胎的卫夫人无意听到了赶紧将她叫来提点,“如今外面传得不大好听,说是弟妹嫉妒将卢兄弟的妾送进了庵里,还不解气,走前又暴打了一顿,把人打得烂羊头似的。想来也怪我,不该让弟妹陪着嫣儿去观音庵的。”
宁婉一听扬了扬眉,“没影的事又何必信呢。”此事原是为了洛嫣,只是宁婉一直瞒着,只怕对洛嫣名声不好,因此便道:“当日在观音庵外面,我的确让侍女打了一个人,却是别的事,与铁石没有关系。”
“我当然不信,可这其间的厉害你还不晓得。”卫夫人就说:“先前皇上赏卢兄弟两个美人,他虽以父孝未满拒了,但早有人说他惧内,如今又有人传言弟妹是母老虎,他的名声很受连累,严御史也借机一再弹劾他治家不严。你想卢兄弟接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有多不容易,现在总要帮着他想法子将谣言消之于无形。”
宁婉初听了并没有在意,知道竟累及铁石便有些懵了,她其实真不是母老虎,更多的时候都是一只有爪子的小猫,平时都很温柔,别人惹了她才露出尖爪。再想到一向言谈极含蓄的卫夫人已经向自己如此说了,外面还不定传得有多难听呢,铁石心里恐怕并不好受,更是心慌地问:“嫂子赶紧教我如何应对?”
“依我之意弟妹也不必立即反驳,反容易被人诟病,只悄悄做一两件贤良得体的事情,”卫夫人就帮着她出主意,“弟妹花点银钱买两个家世清白、相貌出色的女孩带在身边,我便可以在外面无意间露出几句,只说卢兄弟因为父孝未满不肯收皇上的美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