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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宫的人已习惯了新皇进来时噤声行礼,挽夏在他靠近被挡阳光,才发觉他的到来。她双眼一亮,旋即就丢下了手中彩绳,喊:“七皇叔,你下朝了。”
苏氏也已经站了起身,要朝他行礼,沈沧钰有些头疼,忙扶住她再度重申不必多礼的话。挽夏在边上看得直抿嘴笑。
闵家母女在屋里哄着猫儿玩,听到动静也忙出来见礼,然后拘束的立在一边低头。
元宝倒是不怕的,仰着头,喵喵两声就跳到沈沧钰鞋面上,又拿爪子挠他袍摆。沈沧钰弯下一手就将它抱了起来,元宝却又不干了,喵喵乱叫挣扎着要挽夏。
“调皮。”挽夏伸手去接过捣蛋的猫儿,沈沧钰说:“收到凌将军的信,进了七月,他应该能回应天府一趟。”
苏氏闻言双眼满是欢喜,挽夏也激动不已,“鞑国退兵了?!”
青年笑着摇摇头,“没有,却也快了,有戚安和别的将领在,不妨事。”
“那我兄长呢?”挽夏追问。
“自然也是与凌将军一道的。”
少女抱着猫儿便欢喜地笑开来,苏氏听着心思已转了一圈,前线还有战事,却让重要将领回京。
……准女婿是有什么想法吧。
苏氏探究的视线就落在青年面容上,恰好沈沧钰看了过来,两个人目光撞个正着,苏氏忙掩饰的笑笑。却听到自己心怦怦跳着。
如果他真是有什么想法,那女儿,她视线又落在与青年笑着说话的女儿身上。十四岁的少女,身形高挑纤细,比不少及笄的姑娘家都高,可那细嫩的面容,也不算完全长开了吧。
女儿要到年后才及笄呢。
苏氏想着,余光又扫过沈沧钰。二十岁的青年高大英挺,那正摸着元宝的手掌比女儿一张脸还大许多,女儿在他面前,那点个子就实在不够看了。
咝……苏氏突然在心中倒抽口气。
女儿身子骨幼嫩,是不是要长一长,再嫁人比较好。
苏氏想到当年自己也是十四岁就嫁给了凌昊,那时战乱,凌昊常在军营,偶而她都觉得吃不消。这允文允武的女婿……空闲时间可不少。
挽夏在欢喜中,并不知道自家娘亲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成亲后的生活,也根本没察觉到沈沧钰的深意。
沈沧钰陪着母女俩用过午膳,就去了御书房看折子,蜀王拉着仪昭窜到挽夏宫里来。凌霄宫便热闹了一下午。
晚间,闵雯依挤到了挽夏床上,两人躺着一起说体己话。
闵雯依对挽夏与沈沧钰的关系是吃惊的,刚知道那会,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缓了一整天才接受这个事实。不是两人不相配,而是太过出乎人意料,在北平,两人明明一点接触也没有。可这些日子观察,闵雯依又发现两人其实默契得很,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显得那么温馨。
为此,已经及笄还说不上亲的她,实在憋闷得很。
怎么她就寻不到夫婿了呢?
挽夏听着好友絮絮叨叨的说着羡慕,被逗得直笑,笑过后,她道:“要不让七皇叔给你下道旨选婿吧。”那肯定多少人世家公子都得扑上来。
闵雯依嗔她:“那样,那些人能嫁么?!”
“那你要怎么样。”挽夏好笑,这小妮子还挑剔。
“起码…起码是彼此都看顺眼吧,有目的的去成亲,这日子肯定不能过。”
“那你就别急了吧。”挽夏翻了个身,“宫里过几天不是举报宴会吗?或许你能看个顺眼,我叫我娘亲帮你留意着。”
在应天府,苏氏认得的人不少,其中身世清贵的也不少,总能选出个人品好的来。
闵雯依嘟着嘴哼哼两声,突然问起一个人来:“对了,上回送我们回京的那个陈千户也好不久见了,他现在在哪儿当差?”
陈玄?
挽夏心里咯噔一下,抓了她的手问:“你不会是看他了吧!”
闵雯依被她抓得吃疼,抽口气道:“谁看上他了,只是随口问一句,锦衣卫那样狠辣的人,我娘亲也不会让我嫁的。”
闻言,挽夏松口气,翻坐起身,认真看着她道:“陈家如今都还在昭狱,他们曾背叛过七皇叔。”
光这一条,沈沧钰到现在还没动他们,就是他们祖上烧高香了,估计是还有东西没问出来。
闵雯依脸色骤然发白,唇抖了好大会才说:“他…他们怎么能这样。”
她的神色极不平静,挽夏端详着她,心头越发不安。
前世,闵雯依嫁了北平一位副将之子,但她知道她应该是过得不好。每次见着她的时候,她脸上都浓重的妆容,可这些都掩盖不住她的憔悴,所以这世她并没有再特意引导,让她与前世的夫君再续前缘。
可如今看,闵雯依在遇到陈玄后,要闹什么岔子了。
“雯依,你告诉,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挽夏握着她手,真切地道。
闵雯依眼神躲躲闪闪,然后侧了头,“都说是随便一问,我困了,睡吧。”
挽夏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姑娘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看着好友背对着自己,挽夏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陈玄……两人可能吗?
不说陈家身上有着那样的重罪,陈玄的性格,也阴沉得很。
一整夜,挽夏脑海都是闵雯依与陈玄名字,翻来复去,熬到天明时才迷糊着睡过去。
今日没有早朝,沈沧钰却一直在御书房忙碌,挽夏听闻他连午膳都没有用,便叫御膳房做几样他爱吃的,带着梨香桃香给他送过去。
御书房的门大开着,挽夏走到跟前,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就在那站了一会。当值的侍卫见她犹豫,与她道:“郡主,里边的是冯相与冯大人。”
大哥?
闻言,挽夏直接抬了脚就跨过门槛,走过明间便看到内中君臣三人的身影。
沈沧钰察觉到有人靠近,停下了说话,见着那抹粉色的俏影,眉宇间严肃散去。
“怎么这时辰跑来了。”
挽夏先给冯相与凌景麒见礼,然后才上产,径直将他桌案上那堆奏折推到一边。
“听说你没用饭,就送了过来。”她说着,看向冯相与凌景麒,“相爷与大哥肯定也没用吧。”
凌景麒自她进来后,自始自终看着地面,冯相看他就恨铁不成钢,木着脸道:“是不曾。”
挽夏微微一笑,“那正好,先用着我带来的,让御膳房再整治去。”
冯相自上回她婉转表达意思后,就一直在闹脾气,虽然公私分明,可不谈公事时是没给过好脸看。而凌景麒知道她明白后,连她去冯府都不露面,今儿倒是撞到了。
挽夏说着拽了拽沈沧钰的袖子,示意他移步到侧殿用饭。
沈沧钰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暗中吃起味,倒没有说什么配合着相请祖孙两。
梨香桃香帮着挽夏打下手摆饭,然后给三人先盛了汤。她将汤端到凌景麒面前,说:“大哥,这是小火煨的天麻鸡汤,你多喝些。”
凌景麒说了声谢,接过像是喝酒般,直接一口就干完了。
冯相嘴角抽了抽,沈沧钰扫一眼又转身给他盛汤的小姑娘,心里酸意泛滥。
君臣三人用饭,气氛似乎比先前更微妙了,挽夏本想给三人布菜的,却被沈沧钰一把拉着坐下不让动,只得尴尬的看三人无声用餐。她想,早知道这样缓解不了气氛,她就先走了。
用过饭,君臣三人继续商议事情,沈沧钰让挽夏就在侧殿休息。在挽夏无聊到睡了一觉后,才听到外边有告退的声音。
沈沧钰撩了纱帘进来,见她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眼晴,神色慵懒可爱,三步并两步上前将人直接就又压回到了榻上,寻了她唇便狠狠亲下去。
梨香桃香忙退出去,红着脸听里头自家小姐发出的低低哼声。
沈沧钰每次亲她时都似乎用尽全力,激烈又缠绵,叫挽夏事后总是晃神许久,不知今夕何夕。
拥着急急喘气的小姑娘,沈沧钰一点也不满足,有种恨不得现在就将一切公告天下的冲动。
也不知道凌昊这会启程没有……
当日,记挂着好友心思的挽夏试探性的问了问陈家的事,沈沧钰敏感察觉到她有心事,不动声色记下,猜测起她突然问起陈家是什么缘由。
***
七巧节那日,宫人一大早便开始装点布置。
梨香拿了精巧的紫檀木盒子给挽夏,“小姐,您瞧瞧蜀王给你抓的蜘蛛,结的网多密。”
挽夏探头去看,小小的盒子里果然盖了层细密的白网,苏氏笑着道:“好寓头。”
只是在说过后,又默默叹气,女儿是真要嫁人吗?
挽夏这边在看蜘蛛,闵雯依也抓了盒子兴冲冲跑来,银子在她身后都跟不上。
“挽挽,你瞧,我的蜘蛛结的网!”她说着打开,那网都快结到盒子外了。
看着好友眉开眼笑的,挽夏也跟着笑,顺着说了几句吉祥欢喜的话。可闵雯依在合上盒子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黯然。
挽夏注意到了,默默转移了话题,与她讨论起今日宴会上要穿什么衣裳的事。
歇了午觉起来,梨香桃香与顾妈妈还在选衣裳,挽夏看着想了想,索性让直接穿礼服。
命妇进宫自然也是着诰命服制,她这样也不显眼,只是正值炎夏,闷了些。
沐浴更衣大妆,一切完毕就花去了近一个时辰。
挽夏与苏氏和闵家母女踏出凌霄宫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橘黄色的暖光洒了一地,众人踏着染有碎金般的地板慢慢往宴会所在去。
设宴地在太液池边,池边围了一层红纱宫灯,搭得高高的彩楼亦围着彩灯,倒映在潾潾波光的水面上。不用等到夜色降临,也能想像灯火升辉之时会有何样的美丽景致。
挽夏众来到时,铺设了红地摊地设宴处已有不少大臣与家眷入座。
凌家两年前便去了北平,苏氏众人还算面熟,可对于本就不在应天府勋贵间走动的挽夏,就不怎么熟悉了。一些新晋官员,对凌家人更是毫无映像,是以,母女二人前来到入座都未曾引得太多关注。
夕阳将天际染红,透过云层映在大地上的光华流转不定,长空下响起内侍高唱帝王驾临的尖细嗓音。
众人纷纷起身,跪在两边恭迎帝王。
沈沧钰一身明黄,肩上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