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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几句,挽夏说明来意,朝张皇后行叩拜大礼:“温娴明日便前往北平,不能在母后跟前乘欢孝敬,还望母后保重身体。”
张皇后忙让睛姑姑将她扶了起来,捏着帕子擦拭红红的眼角,竟真是闪着离愁的泪光:“难得再有位女儿,不过处了几日又要别离,本宫这心揪得难受。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了北平便与本宫来信报个平安。”
挽夏看着张皇后绣牡丹的帕子晃动,对她言辞莫名生恶寒,她压了压情绪应是。张皇后又道:“你明日启程怕还有许多事要办,本宫方才派人给皇上送汤羹,皇上正处理政事忙得只喝了一口,你便直接出宫家去吧。本宫会将你这片孝心转告皇上。”
挽夏本意是想再见见皇帝,趁最后机会再表一把忠心,听到此话自然只能应是。又再说了几句要张皇后保重的话便要退出去。不曾想还未转身,有宫人带着位内侍匆忙求见。
张皇后见来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汪福,心头一紧,面上不动声笑道:“这是什么风把汪公公吹到本宫这来了。”
汪福朝她行礼,掐着尖细的嗓声回道:“皇上得知温娴郡主进了宫,恰好璟亲王亦进宫辞行,便叫奴婢前来请郡主。”
汪福一番话叫张皇后听得心跳直加速,为不久前才说皇帝不得空的话燥得难受。皇帝只喝了她一口汤,转眼又见了璟王还来请凌挽夏,怎么想都是没给她这皇后面子。张皇后都恨不得咬了舌头,把先前的话都收回去。
挽夏心中却是一喜,暗中看了眼面上笑容已勉强的张皇后,随汪福去面圣。她其实一直都有感受到张皇后的敌意与防备,原因她倒是明白的,张皇后娘家论功勋与威望总被她凌家压着,换了是她也不会真心相待对手的女儿。
小姑娘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坤宁宫门处,张夫人才似笑非笑的说:“皇上对温娴郡主倒是挺上心的。”
张皇后知道她意指何事,掐着扶手冷笑:“不必想那些多,皇上既然认了义女就再没有那种心思,且皇上已给了本宫准话,倒是秀欣还要再好好教导。再出个前些日子的事,不要说我的脸面,张家都得颜面扫地!”
张皇后心情不好,说话也就刻薄起来,张夫人听得脸阵红阵白,有气也不敢辩驳两句。只能忍着寻了借口告退出宫。
那头挽夏一路跟在汪福身后前往御书房,春暖复苏的季节,处处翠绿,花香鸟啼,让她心神放松了些。沈彦勋听得挽夏进了宫,知道这怕是难得再见面的机会,从东宫就匆匆往坤宁宫来。不料走到一半就远远看到那纤巧的身姿远去。
他喉咙一紧,忙要跟上前,却发现领路的是他父皇身边的汪福,步子霎时顿住。他在原地静立片刻,脸色沉得叫人心中发寒,转而领着贴身内侍走了另一条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雷:
☆、第33章 2。0。1
御书房,挽夏被引进去后便见皇帝坐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沈沧钰坐在一边安静品茗,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青花茶碗,似碧水映雪好看得直晃人眼。
挽夏暗暗收回视线,恭敬给皇帝行叩拜礼。
膝盖才弯下,皇帝已搁了笔,威严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叫汪福扶起她。
“温娴怎么比以前更拘谨了。”皇帝说着视线在她身上略过,“唔,几日不见倒像是长高了些,上回在牡丹宴玩得可开心?”
挽夏也笑,带得一双大大的杏眼灵动明亮,“给父皇问安是传达温娴的一片孝意,哪有拘谨。爹爹昨儿给温娴量了身量,也说是长高了些,爹爹每回出门前都会给量一回。”
跳过敏感的牡丹宴不提,挽夏顺着皇帝的话说家常。
沈沧钰闻言抿茶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抹暗色,又不动声色饮茶。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你爹爹这粗汉子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朕倒是首次听说,不过一两个月又见着了,婆妈!”
挽夏眨了眨眼回道:“温娴娘亲也是这么说的,可爹爹说了,他心里就是这些媳妇孩子炕头热的事,气得娘亲拧他说这哪有个将军样。”
小姑娘说话时双眼清澈纯净,引得高座上的皇帝直盯着她看,片刻他笑容就添了丝寂色:“朕也曾为这话笑话过你爹爹,那时你还未出生,一晃又是这些年了。”
挽夏听着微微吃惊,她倒是误打误撞又引得皇帝怀念往事了。
皇帝也只是略说了一句,又笑着伸手指了指沈沧钰:“你七皇叔也在呢,快给他问个安,明日你们便与他同行,好讨了他欢喜路上多照顾着些。”
她一点也不想被他照顾!
挽夏在心里腹诽一句,转向沈沧钰有些敷衍的屈膝:“温娴见过七皇叔,要劳烦七皇叔一路照顾了。”
小姑娘虽低眉顺眼的,却语气闲淡听着还蔫蔫的,沈沧钰抬眼扫过她,搁了茶杯淡声道:“算不得劳烦。”
挽夏便又朝他再福一礼。
皇帝将挽夏这种疏远看眼中,视线便又在沈沧钰脸上转了圈,见他面容清冷如常,握着扶手的指节却又发白凸起,眼底掀起浅浅的讥色。
他这皇弟总是面冷无显山水,可到底还是年轻,细处总会露出端倪来。总归还是有心思的,别人却是不想领情,以为到封地便能挣脱他的掌控了吗?皇帝想着心间冷笑一声。
沈沧钰耳目灵敏,自然察觉到皇帝落在身上的视线,见他停顿片刻便移开,眼底亦显出讥讽之色。
殿内二人暗中无声斗智一局,挽夏不得而知,只应对着皇帝问答。间中见皇帝都和颜悦色的,虽不能将帝心窥透,却是明白皇帝对凌家的猜忌是比先前庆功宴上的少了许多。
在御书房呆了一刻钟,有大臣前来禀政事,挽夏便先告退,皇帝金口一张又赏了大批东西。
从御书房出来已临近午时,太阳正当空,挽夏抬手挡了挡,吁出口浊气准备出宫。
许是宫人见午间太阳毒辣,便选了条林荫小道。
挽夏先前不察有何不妥,只觉得树影斑驳,凉风怡人,直至又走大会见着前方显出道明黄色身影。
她杏眸霎时眯了起来,顿住步子,模样像一只警惕的猫儿。
“挽妹妹。”侯了多时的沈彦勋直面而上,看精致面容被阳光镀着层光晕的小姑娘,唇角便先翘了起来。
挽夏则头看了眼,宫人们已退在她身后,无法避开,她只得回应喊一声:“太子殿下。”
沈彦勋闻声眸光闪过一抹暗色,将少年还未蜕变成熟的俊颜带显得阴柔,“本宫送郡主出宫,你们退下吧。”
宫人应喏离开得飞快。
挽夏心中的警惕越发强烈。
“挽妹妹,本宫有些话要和你说。”沈彦勋见四下只余两人,伸手便想去牵小姑娘。
挽夏早有防备,往后退开一步与他伸来的手错开。
她没有说话,只是拿疏离的目光盯着沈彦勋。
沈彦勋手停在半空,握了握拳又欺进一步。
他被她的眼神刺得难受:“本宫是哪儿得你厌烦了,近些日子你进宫都对本宫冷冷的,本宫也送了纸鸢表示赔礼道歉了,你却仍旧如此。”
做为太子,沈彦勋有自己的傲气,挽夏的态度叫他难受也着恼,语气不觉就带了高高在上的质问。
挽夏又后退一步,丝毫不敢放松,眼底隐着讽色:“温娴不敢厌烦太子殿下,不过是格守礼法。君是君,臣是臣,往前是温娴不懂事,才与太子殿下孩童般玩闹。”
过往情谊,自己的一片情谊被冠上孩童玩闹字眼,沈彦勋怒由心生,跨前一大步。挽夏眼神即变,忙不跌往后退,脚下石子地却不平,硌得她在跄踉间坐倒。手掌擦在石子上,火辣辣的疼。
她眼前光线又立即就被黑影笼罩,十六岁的少年居高临下立在她跟前。
他低头看她,在她眼中看到的是冷漠与警惕。
他沉默,微风吹过,小道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将他有繁复金色暗纹的袍摆吹得飘扬。挽夏从跌倒的疼痛中已缓了过来,想也没想站起来转身就要跑,逆光中的少年让她感到极其危险,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狩猎者般的锐利与专注。
可对方仿若清楚她心思,她才站起身,肩膀就被按掐住,眼前一花人已被按在树杆上。
挽夏撞得闷哼一声,抬腿就踢向身前的沈彦勋。
沈彦勋自小习武,哪里会防不住她这点花拳秀腿,不过脚往前一挡一压就制住了她的反抗,身子并靠前了些。两人间距离就变得只有一拳余。
“你是这要做什么!”挽夏恨自己年岁小,力劲不如人,恼怒得憋红了一张小脸。
只到下巴的小姑娘,双眸如寒星,那么明亮动人。还带着些许幼嫩的面容染着霞色,如雨后海棠清艳,呼吸间更有清香,沈彦勋忍不住想要更靠前。
挽夏见他的脸居然还再靠近,又羞又恼,想着他若再不停下便一头磕上去。
就在她蓄力准备再拼起反抗时,破空的风劲声掠过,耳边响起闷哼,发现制住自己手脚的力道消失了。
挽夏想也没有想,又用力推了把神色痛苦捂腰侧的沈彦勋,拔腿就向前跑。
逃开得仓促又紧张,待她看清前面还有一道身影时想停住已晚,眼瞧着直直就要撞上去。
电光火石间,她腰间一紧,灼热的大掌环住她,领她转了半圈卸了那冲劲,而她整个人也依入满是冷香的胸膛。
沈沧钰?!
熟悉的熏香叫挽夏瞬间便知道被谁人揽着,先前一直紧绷的心弦很奇怪就放松下来,双手拽上了他的衣襟,任他带着自己稳住身形。
沈沧钰感觉到怀里小姑娘身子从僵硬到变得柔软,心间微动,站定后低头去看她:“怎么又不看路。”
挽夏这才抬起头,入眼是那清峻熟悉的容颜,他清冷双眸清晰映着自己的面容,深处似有一团吸人的光芒。星星点点,带着想让人沉溺的暖意……
这瞬间似乎连风都安静了。
挽夏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剧烈跳动,心脏深处的枷锁似乎在碎裂,让她不安,呼吸急乱。
“七皇叔?!”
很不适宜的声音打断两人正微妙的对视,沈沧钰眉眼一冷,挽夏亦像触电般立即松开还揪着他衣襟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