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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皇帝手中握着陈奇送回京的书信,上边说沈沧钰一行已到达渡口,其中着重说明凌家女与沈沧钰共船,还有探得对方沿途设了防备一事。
皇帝盯着书信冷笑,随手递给就站在桌案前的太子沈彦勋。
沈彦勋一目十行,看完后神色略显阴沉:“父皇,七皇叔过于狡诈,他把凌挽夏放在船上,不是就是要我们束手束脚。”
“老七的心思从来就没简单过。”皇帝手指敲了敲桌案,“凌昊极看中他这女儿,朕也不想愿将她牵扯在里面,而且动了凌昊怕要多想。”
沈彦勋闻言眉宇间寒意不散,眸光闪动:“可这又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本来此次朕也还未考虑清楚究竟是不是要了结,实在是过于明显。若是被那边知道了,鞑国又在蠢蠢欲动,总归是麻烦。”
皇帝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沈彦勋将手中书信捏出几道褶子:“郑太贵妃已经去了那么久了,皇祖父为此也给了七皇叔兵权当是弥补,郑家还有什么不满的,何况他们在蜀中远离京城。便是再收到消息亦来不急做什么。”
“如若蜀王能再聪明些,朕倒是不犹豫了。”皇帝被说得有些心烦,皱起了眉头。
如今的蜀王是他六弟的儿子,性格暴戾却智谋不足,不然他除去蜀王的时候就将他也一起杀了,留着不过是用来压制在蜀中得人心的郑家。蜀王只是纸老虎,这也是他一直对沈沧钰隐忍的原因。
沈彦勋为自己父皇瞻前顾后也感到心烦,顾虑凌家他能理解,可这大好的机会不除沈沧钰,放他到了封地就更加困难。
沈彦勋想到那日凌挽夏乖巧被带走的样子,心底的怒意就止不住翻涌。
“给李奇传信暂且不动。”皇帝想了想,虽觉得机会难得,可到底还是顾念与凌昊的情宜。
凌昊为他出生入死,陈家父子亦传来消息说凌家女在短短两日已和沈沧钰发生冲突,看来凌昊也明白自己让他妻女与之同行的用意。总归凌昊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确实不能让他一再寒心,不然那些兄弟情宜真会毁在自己手上。
皇帝的决定让沈彦勋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父皇现在还犹豫不决,那么此事极大可能就做罢了。可他不敢表露什么,只得压下眸中的凌厉应是。
“你的婚事我已让礼部去着手准备,那边回八月初六是吉日,既然这样过了端午便可以昭告。两位侧室先进门,这也算是因封位不高给她们母族另赏一份体面,你母后也同意了,这些日子你也好好准备吧。”皇帝嘱咐一番,然后挥手示意。
沈彦勋面无半点喜色,应声后告退,才退出御书房,他唇角就泛起冷笑。
帝王最要不得的就是优柔寡断,他父皇年纪渐渐大了,连最帝王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了。可这有什么关系,就算锦衣卫不能动,他也有办法要沈沧钰的命!而且他即将大婚,他父皇对政事力不从心,他也应该高兴才是。
☆、第44章 2。1。1
又是一日清晨,挽夏笔直立在甲板上迎风引弓,河风吹得她衣袂翻飞,似展翅的彩蝶。
沈沧钰闲闲坐在旁边,看小姑娘不厌其烦的重复射箭动作,他低头抿茶,抬头时又见挽夏放一箭,堪堪钉入五十步外的箭靶边缘。
船在行驶中本就颠簸,再加之风大有阻力,以她的力道中靶已不易,头三日可是被连靶都碰不着。
不过,她还真是有毅力,不急不燥的坚持着,这都第六日了。他倒是希望她不坚持。
沈沧钰又抿了口茶,挽夏再连放两箭,一摸箭筒已空便垂下臂来。
边上伺候的梨香桃香忙上前,一人将长弓接过,一人递帕子擦汗。
箭靶那头有侍卫拾了羽箭前来:“郡主,今日三十中了十二。”
挽夏神色淡淡点头。
三十中十二,指的只是射中箭靶的,还是连半数也没有,也没有中红心的。
“进步很大了。”沈沧钰放下茶碗道。
挽夏只是看他一眼,她又没有灰心。
给予鼓励小姑娘还一脸不领情,沈沧钰心思一转,径直走到桃香跟前伸手取弓。
桃香被他吓一跳,忙双手递上长弓低着头退后两步,挽夏也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就那么斜对着箭靶引箭拉弓。
‘咻’的破空一声,羽箭飞射而去,正中红心。
他行水流云的动作潇洒又凌厉,气势如虹,挽夏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许久,杏眸内都是那威武的身姿。
“你还是臂力不够。”沈沧钰将长弓还回去,见她盯着自己眼底就有了笑意。“这样练不如在腕上绑了铅块,每日拉弓三十下效果也要比现在好。”
挽夏这才发现自己的失仪,脸发热忙撇了头去看箭靶,箭头完全没入在其中。
铅块……她刚练箭的时候绑过,那时连弓都拉不开,确实这方法有效。
“我出门似乎没带。”挽夏将视线看向再远处,就是不看他。
多看他几眼他又不收银子,沈沧钰心中好笑。
自从那日亲了她后,她在他跟前就一直是淡淡然的样子,可他知道,那都是装的!他只要靠近一些,她就向警惕得猫儿,连毛都快要坚起来。
她不看他,他就走到她跟前:“一会便靠岸补给,我让戚安给你寻去,也不能绑太重的,会伤了胫骨。”若非她坚持又固执不会听劝,他连弓都不想她握。
“谢过七皇叔了。”挽夏朝他福一礼,转身便走。
沈沧钰立在原地目送她回了船舱,她这张嘴真是……就改不过来了?!明明都承认情意了。
陈玄此时就立在船尾站岗,看着这对‘叔侄’微妙的相处方式,这样的璟亲王真让人开眼界,哪里还有往日生人勿近的清冷。
又在甲板站了会,沈沧钰吩咐王培:“天气不错,早膳就摆在三层的敞厅吧。”他说着朝身后看了眼,恰好对上了陈玄的视线。
陈玄心头一跳,不动声色朝他躬身一礼,沈沧钰唇角扬了扬,似笑非笑的也回了船舱。
他前脚刚走,还插着羽箭的箭靶突然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跌落在甲板上。
陈玄盯着箭靶心跳得更快了,莫名背后生寒。
过了早膳时分,船队便靠了岸,早有当地的官员穿戴整齐立在渡口恭迎。
船每三日便会停一回,挽夏对那些官员的阵仗已是见怪不怪。
沈沧钰依旧连面也没有露,只派了王培去说几句客套话。没有见着亲王真身,官员们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离去,只静立在岸边等着将人送走。
挽夏吃着梨香剥好的荔枝,趴在窗边看岸上众人那种诚惶诚恐的表情,心想沾上天家二字谁人都会变得谨小慎微。
正看着,却见有一行人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前来,再仔细看了两眼,挽夏眼底便隐了冷色。
不一会儿有凌家侍卫在门口禀报:“郡主,老太太与夫人上船了,还有您的堂姐。”
如意菱文的槅扇就被打开,是顾妈妈从里面走出来,侍卫见此无声退下。
顾妈妈迎出来见到苏氏冷着脸,凌老太太脸色也不甚好。
“郡主让老奴来迎老太太、夫人。”顾妈妈恭敬福礼笑道。
苏氏拿眼角瞥了瞥婆母,见凌老太太脸色又青一分,是在怪她女儿未亲迎了。可她也不想想打什么主意来的,若换做是自己别说派人来迎,怕是直接就派人来撵了,多半还是因为自己在女儿怕让自己也不好做而已。
“你们家小姐呢。”凌老太太第一次登船,不识得路不敢乱动,这可是亲王的仪船。
顾妈妈皮笑肉不笑的回话:“我们郡主说还请老太太稍等,她先去请示王爷在哪儿接待您方便。”
沈沧钰就住在挽夏隔壁,凌老太太的心思昭然,她再傻也不可能会引到厢房里去。
凌老太太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气得脸都快黑成锅底,死死掐着帕子才没有当场发作。她问她们小姐,对方却开口闭口就是郡主,这不就是在变相在施威,凌挽夏是以为自己不清楚璟王就住在她隔壁?!
要在另处见她们,不就是拿了她们在当外人!
凌老太太人没见着就先气个半死,苏氏乐得唇角直翘。叫她脸皮比船板还厚,非用长辈的身份压了她跟来,她身为媳妇能被拿捏,可她女儿可是好利用欺负的?!女儿帮她出的这口气真让人畅快!
顾妈妈挡在甲板小半刻,终于见着有人从楼梯下来,正是挽夏。
“叫祖母与母亲久等了。”挽夏上前朝两人盈盈一礼,“七皇叔听闻祖母前来,特让人在敞厅设了茶水点心,好让我们一家人安静叙话。”
凌老太太原本窝一肚子气,听到璟王的这个安排立即又见了笑,满是褶子的脸皱成一朵菊花似的。凌挽静在四处打量,感叹皇家果然气派奢华,听闻这话心中更是欢喜。璟王碍于她祖母这个长辈在,肯定会露个面的。
她一会就能再见到那个威严得让人心颤,又俊美得叫人心神向往的男子!凌挽静光想着就激动万分,眼角竟还流露出几分娇羞,殊不知自己的神色全落在双生姐姐眼中,神色鄙夷。
挽夏领着人直接去了第三层,上边果然是设茶点,样样精致,看得凌老太太心里舒服极了。
“祖母坐这。”挽夏虚扶她一把,让她坐到了东边的主位上。
苏氏不愿和婆母靠太近,就坐到了女儿身边,凌挽宁姐妹便陪在凌老太太身边。
“你受王爷照顾,我本早就该来拜会谢过王爷,只是航行实在不方便,才拖到今日。”凌老太太朝挽夏慈祥笑着道。
挽夏抿着唇笑,没有应声。
这才坐下,茶都没有吃上一口,就拿话点她要见沈沧钰,她的祖母也太着急了些。
她笑一会,在凌老太太殷切的目光中才轻声说:“三日前母亲登船来就已经谢过了。”
凌老太太脸色当即又沉了下去,她这孙女是故意在装糊涂,插科打诨!
她又道:“你母亲是你母亲,我是我,既然我来了,自然还是要亲口去说一句的。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凌家不知礼。”
被暗讽回来,挽夏神色闲闲捏起个荔枝,剥起皮来。红艳的果皮衬得她白玉似的指尖泛着莹光。
她慢条斯理的将果肉递到凌老太太面前。
凌老太太眼底闪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