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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才长开的小姑娘,比边上开得正盛的夹竹桃还娇媚几分,众人视线便在她面容上流连。好一会移开,才见挽夏怀里也抱了只猫儿。
圆滚滚的,毫无特色,除了胖点就像只不起眼的野猫。
那是温娴郡主的猫吗?
原来温娴郡主也养猫儿啊,怪不得人能和闵家那人见愁说到一块去,她们想着,心里又暗恨起闵大夫人起来。
居然知道温娴郡主爱养猫儿也不吭气一声,拉着她家姑娘先讨了人的好,啧啧,这闵大夫人哪里傻,心机深着呢!
阴差阳错的,本来在北平便不怎么受欢迎的闵家母女,又无辜被人记上一笔。
挽夏那边虽有着郑漪澜那小小的不愉快,倒没有影响太多。北平贵女都习惯了两人见面就咬,也习惯了看着闵雯依走哪都抱着猫,又见挽夏也抱着猫两人有说有笑的,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往上凑的,一时间相处还算和谐。
不爱看戏的小姑娘们东拉西扯,笑声不断,不觉间也显得亲昵几分。
然而,在人开心的时候,总有人不识趣前来讨嫌。
那边刚唱完一台白蛇传,苏氏身边的芷姝快步前来,与她低声说了两句。
苏氏缓缓站起身来,往后边游廊一看,眼底闪动着冷光。
许久不出院子的凌老太太带着二房一双姐妹来了。
苏氏见凌老太太三人穿着正式,二房那对姐妹更是珠环翠绕,唇边的浅笑逐渐带了嘲弄。
她到底还是迎了上前,声音刚刚好能传到宾客耳中:“可是这边太吵扰了您老人家,身体可好些了?”
才露个面,就被说有病,凌老太太心里那个气直涌上脑。她清楚此时不是和苏氏较劲的时候,忍了忍才说道:“在院子里久了,挽宁姐妹拉着我出来走走,听到这里热闹,才想起今儿家里请宴来着。是我这老太婆失礼了,家里设宴也未来迎客。”
呵呵……苏氏在心中对凌老太太抬举二房姐妹冷笑,然后引了她往众位夫人那去。
众人听得分明,知道来人身份,再一看二房那对双生姐妹花,长得几乎就一模一样,都新奇地打量着。
凌挽宁姐妹微垂了头,朝众人行礼,娇滴滴的样子像枝头上抽蕊的花苞儿,直看得众人又赞好颜色。
挽夏懒懒看了眼前边,真是台上唱大戏,台下也演一场大戏。
见到凌挽宁,挽夏也想起来七月初她托自己李靳修去信的事,也不知道李靳修给她回信没。若说起这两姐妹,她还真的喜欢凌挽宁多一些,虽然她对自己走近有目的,可人家到底还算坦诚。而凌挽静,只一心想攀高枝,见着比李靳修身份更贵重的,就将他这表哥丢了。
挽夏突然有些替李靳修可怜,这招惹的都是什么人哦。
苏氏那边还在给凌老太太引荐,不过她可一点也没有客气。
“说起来还要让大家见笑了,如今我们凌家长房与二房还同住一屋檐下,可我那弟妹先前怀了身孕,要等胎稳了才再到北平来。所以今儿她不在,我居然也忘了提。”
她话一落,众人都悟出点意味来。
那句还同住一屋檐下,是指凌家长房二房现在貌合神离,分家了?
这右都督夫人也是个妙人啊,当着婆母的面就敢落她亲儿子的脸,是个强势厉害的。
凌老太太一张老脸都快要黑成锅底,转而又火辣辣的,她也未曾预料到苏氏那么不给她面子。
挽夏听着唇角翘了翘,眉角眼梢染了笑意,这就叫给脸不要脸,真是一场好热闹。
如此一来,本对凌老太太还算热情的众位夫人也淡了下去,连寒暄都懒了。她们本就是逢高踩底的人,与谁交往真心有那么些,更重要的是为了家族利益出发,这是她们做为宗妇的职责。
一个丝毫利用不上,反倒可能还得被黏上再要从她们兜里掏东西的人,她们可都不想沾杂上。
凌老太太被冷落,在人堆中如坐针毡,可她硬忍着,还让凌挽宁两姐妹去找挽夏。凌挽宁红着脸不动动,遭她凌厉看一眼,只得咬着唇往前去。
“三妹妹。”凌挽宁不好意思的喊一声。
挽夏无所谓的笑笑,示意她们坐,凌挽静眼晴发亮,不客气就坐下,专找衣着华贵的贵女们说话。
凌挽宁被妹妹臊得头都要埋到胸口,挽夏懒得和她计较太多,且在场的人又不眼瞎,心间自然有着考量。
果然,凌挽静跟人说着说着,就发现大家都不怎么理她了,都纷纷转去和挽夏搭话。她反应过来自己讨人嫌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凌挽宁趁机会离开,将丢人现眼的妹妹也一并拉走。
凌老太太倒是个能忍的,看到孙女落荒而逃后,她居然硬撑到散宴,最后铁青着脸摇摇欲坠回了福康院。她低估了长房人的心狠,她也明白了继子是彻底放弃了二房,不用一日,恐怕整个北平的人都要知道凌府长房二房不合。
她为了一个李氏,为了女儿,和继子闹成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凌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不觉便落了泪,可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她还有女儿,只要她女儿能为武安侯生下儿子,他们二房依旧还能起来!!
****
今日见着了昔日好友,挽夏心情非常不错,唇角一直扬着浅浅的笑。她身边伺候的总算松口气,她们家小姐终于又见了笑脸。
洗漱过后,挽夏依着窗边的罗汉床看话本,突然听到有翅膀扑打的声音。
她疑惑着侧头,见着只威风凛凛的大鹰就立在闯柩上去,转着脑袋看她。
她忙坐直,有些激动,可下刻,她神色又暗了下去。移开视线。
沈沧钰养的鹰,怎么来了。
来了就来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漠然捡起话本继续看,元宝今儿见着别的猫,也挺开心的,兴奋得到这会也没有睡。见着突然出现的白头鹰,它更来精神了,喵两声就借着罗汉床跳到窗柩上,眼冒光地盯着对方看。
一猫一鹰就那么对视着。
挽夏看了会话本,再回头,发现那只鹰还立在窗边,不由得皱了眉头。
白头鹰盯着这只不能吃的猎物,也盯累了,察觉到小姑娘的视线,拍了拍翅膀抬脚。挽夏这才发现它脚上绑了个竹筒。
来送信的?!
挽夏觉得这鹰成精了吧,还知道示意。
她又再坐起身来,先将元宝抱到怀里,然后拿书朝白头鹰挥了挥。白头鹰本能的就腾空往外飞,挽夏顺手啪把窗关上了。
在低空盘旋的白头鹰看着紧闭的窗子直歪脑袋,又在廊下急躁乱飞一通后,冲天而起,消失在暗夜中。
再没有听到外边的动静,挽夏心烦意乱的丢了书,躺到了床上去。
大鹰回程似箭,直扑到了沈沧钰的书桌上,随后就在桌上暴躁的乱跳,直跳得羽毛都掉了几根。
沈沧钰正处理书信,被它闹得有些头疼,这才放下笔看它。他视线扫到它脚间的小竹筒,发现蜡封并未开,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将竹筒取下,又唤了王培送来生肉,走到窗边拆开。
信还是他让送去的信,原封不动。
大鹰没有见着小姑娘?
他捏着竹筒,疑惑纷纷。
大鹰劳苦一番,开心啄肉吃,正吃着,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
它转着脑袋寻声看到自家主人,然后便是见他一扬手,先前挂在它腿上的小竹筒化作碎片,被它主人抬手扬落在地。
沈沧钰脸色铁青。
大鹰不可能没有见着小姑娘,应该是小姑娘故意将它赶走了。
她不收他的信,什么意思?!
因为凌景麒?!
沈沧钰想不到别的事来,心里有怒意翻涌。
月光从窗外洒落在他肩膀,他面沉似水,整个人染都了月色的冷意。他站了许久,一甩袖转身出了屋。
戚安才刚歇下就被自家主子拎了起来,让去把凌府明哨暗哨即刻探清楚,他打着哈哈换了夜行衣,一去一回用了一个时辰。
“凌大将军也太谨慎了些,险些没坑死属下。”衣服有着几处破损的戚安愤愤。
他就没有见过在府里设箭阵的人,为了躲暗哨一失足,差点就成了刺猬!
沈沧钰神色淡淡看他一眼:“惊动了?”
“及时蒙骗过去了,从树上打了个鸟窝下来。”也正好那树上有鸟窝,不然他的任务也完成不了。
戚安说着将刚回屋画好的布防图递上前,沈沧钰接过摊开,记下几处重要点,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戚安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打了个哈哈,又慢悠悠回房补觉。反正有暗卫跟着,也用不上他,只是他家王爷好可怜啊,翻个墙都那么折腾。
三更已过,整个北平都静悄悄的。
一道暗影无声无息掠进凌府,出现在了睡得正香的挽夏床前。
小姑娘蜷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沈沧钰撩着帐幔,看得有些想笑。她的睡姿还是那么不老实,胳膊都露在外头,小巧的玉足也贪凉伸到锦被外边。
寒从脚来,便是暑天,这也不妥。
他走到床尾,伸手将被子给她扯好,然后再坐到床头。
她睡得很沉,听说今日凌府请宴了,估计是累了吧。
他来之前憋着一股火气,见着她居然就全消散了,散得连他都觉得惊讶。
“挽挽……”沈沧钰看她好一会,俯身在她耳垂轻咬,缱绻地唤她。
小姑娘哼哼两声,却没有睁眼,沈沧钰低低笑一声,伸手去捧她的脸。
他指尖就摸到了湿湿的泪意。
他动作一顿,随后又往她眼角摸去,潮潮地,她枕着的几缕头发亦带着湿意。
沈沧钰唇边的笑霎时隐去,目光沉沉盯着她的睡颜。
她哭过……为什么哭。
在他印象中,她也就只在他面前哭过两次,还是重生后。
“挽挽…”他轻轻摇她,小姑娘终于睁开了眼。
在她睁眼那刻,动作亦出奇的快摸了枕下匕首。
沈沧钰头疼她的警惕反应,伸手轻轻捏住她细腕:“是我。”
……沈沧钰。
挽夏在完全清醒后,静默片刻,旋即伸了腿朝他踹去。
她不似往常,沈沧钰一怔,退了开来。小姑娘却是利落跳下地,跑到墙边直接摘了弓。
黑暗中,闪着银光的箭头异常刺目。
面对冷箭,沈沧钰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