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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闪着银光的箭头异常刺目。
面对冷箭,沈沧钰一颗心沉了又沉,神色冷然:“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要问璟亲王您要做什么。”
璟亲王?!
小姑娘生硬的称呼使他冷笑一声,“你这是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请您离开,往后也不要再这般闯我的闺房。”
沈沧钰一阵沉默,突然抬了步子往前,挽夏手轻抖,死死抿着唇盯着他。他越靠近,身上那种冷意,那股凌厉的气势越发明显,那么摄人。
“站住!”挽夏见他只离她三步,低低斥道。
沈沧钰充耳不闻,只危险地盯着她看,步步逼近。
挽夏手抖得越发厉害,弓玄都快勾不住了,她忙定了定神,再度拉满弓。
“不错,能拉满玄了。”沈沧钰已走到她跟前,尖利的箭头就那么抵在他喉咙。
他说话时产生的震动,从羽箭传到了挽夏指间,她手突然就失去了力气般,满月的弓像泄气的皮球,霎时没了威胁。
她颓败的靠着墙滑落,怔怔看着地上的影子。
沈沧钰伸手揩去喉间那星点血迹,蹲下身,凝视着她:“别扭也闹过了,该告诉我原因了吗?”
挽夏不想说话,只垂头不看他。
他深吸口气,压下那不断撩起怒火的猜测,伸了手抬起她下巴。
“原因。”
他的指尖很凉,挽夏打了个激灵,终于与他直视:“你想要什么原因,你很明白不是吗?”
“我要听你说。”他声音听着很平静,她听得却只想发抖。
说吧,总是要说的,说清楚就好了。
挽夏绝望想着,又垂了眸,长长的睫毛轻颤,将她眼中那些酸楚遮盖。
“不过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有什么原因。”她声音轻飘飘的,虚弱无力。
沈沧钰眼中光芒锐利,直盯着她的脸看,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去。
说得多轻巧,桥归桥,路归路,他们间这些日子才修补好的感情,就被她那么轻描淡写摘掉了。
他不满地用指尖轻轻去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也很轻,有着压抑到极致的冷静:“难道不是因为凌景麒?他撞破了我们的事,你就又成缩头乌龟了,你告诉我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是又怎么样?!
挽夏闭了眼,心头揪着疼。
经历过家破人亡,她害怕,她恐惧。她的任性妄为,很可能将凌家再陷入那种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知道的,只要她爹爹清楚了她的心意,他还是会像前世一样,义无反顾地只想她幸福。就像她大哥说他没有生气一样。
她的亲人都只希望她好,过得开心。
可她真的不能再自私了。
凌家不能再重蹈覆辙,她亦受不了再有一次那样的打击。
小姑娘不语,身子不停地发抖,沈沧钰心头升起了悲凉。
他努力了那么多,竟是比不过一个凌景麒带给她的冲击,是他太自负了。
也是他太自以为是。
她前世误会凌昊身亡的原因,再喜欢着他都给了他一刀,有过那样经历的她,心头的结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解开。
“我明白了。”沈沧钰突然松了手。
他逼那么紧也没有用,而且此时他亦不敢太靠近凌府。
北平如今还未能全拢在他掌中,稍有不慎,这些日子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凌家好不容易争取喘息的机会也就没有了。所以这两个月来,他都不敢轻易见她,就是凌景烨寻伍萧治病,也是在探子的监视下。
就先这样吧。
彼此都先冷静些也好。
沈沧钰站起来,那个气质清冷矜贵的璟亲王又回来了,云淡风轻,遗世独立。
他就那么离开了,很安静,很平静。
挽夏缩成一团坐在墙角,她知道他生气了。
他该生气的,她明明说过要相信他的,他该生气的……
她无声喃喃着,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心中的悲意似浪潮,一波一波涌起,将她淹没。她以为她会哭,却一滴泪都没有,双眼干涩得发疼。
她想,其实她是那么个凉薄的人,明明是那么喜欢。最后却连泪都没有了。
挽夏抱着自己呆坐许久才再起身,慢慢回到床上。
她全身发冷,颤抖着闭上眼,说是睡着的却更像是昏迷过去,对外界一点知觉都没有。
清晨,顾妈妈发现小主子发热了,巴掌大的小脸烧得通红,都烧得在糊话。一声接一声的喊着爹爹。
顾妈妈不敢耽搁,立即去禀了苏氏,苏氏吓得脸发白,让人快马去请郎中。自己守在床边照顾着。
可挽夏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喝了药高热也不退,苏氏急得直掉泪。得知的凌景麒也赶了过来,她额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
苏氏听她嘴里又一直喊着爹爹,没有办法之下让人给凌昊送了信,凌昊接到信快把加鞭回来,身后还跟了两名军医。
又是施针又是再重新煎药,折腾一晚上,小姑娘终于没有再说糊话,呼吸平缓地睡了过去。
凌昊听到军医说女儿怕是惊厥高热,要找病根,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无比。
“这些日子挽挽都见过什么人,又都做了什么事,还是府里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逆了她?!”凌昊一拍桌子,将满屋伺候的吓得直发抖。
凌景麒俊脸苍白,他知道妹妹的病因——他之过。
苏氏见自家夫君少有的动气,忙劝他:“家中哪里就有人能让女儿这般,且哪里有人敢,您先消气,这样一惊一乍的,把女儿吓醒了又是事儿。”
妇人轻声细语,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的凌昊敛了敛脾气,此时有侍卫进来给凌昊禀事。
昨夜应该还是有人闯了入府,一开始以为是鸟窝的事,可等天亮了众人出于小心再检查一番,发现了一小块皂色的碎布……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粗长章,额~~应该还有个几章小姑娘就长大了~~要相信我不是后妈!!
☆、第69章 2。0。1
昨夜可能有人闯进了府,小姑娘紧跟着就发热了?!
凌昊站在屋檐下,神色晦暗不明。
侍卫忙跪下请罪,他们将军的神色,定然是出大事了。
“查!给我查!”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敢闯进凌府!
凌昊恨不得手撕了让女儿生病的人,阴沉着脸回到厅堂着坐。
凌景麒站在门口听到了事情经过,又惊又疑。
是璟王闯进来了?!
凌景麒大概猜到了挽夏若真见了人,都说了些什么,她真的强逼着自己与璟王一刀两断。不然,身体一直健健康康的小姑娘,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了。那日,她朝他笑的样子,一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
原本想告诉凌昊真相的凌景麒,将快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不能说,说了他继父势必要找璟王算帐,届时小姑娘又要如何自处。这样只是给她增添更多的难过。
她已经很为难了。
凌景麒心间不比挽夏好受多少,也有后悔那晚自己追得那么急,一切起因还是源于他。
少年沉默颓败的守在屋外,明知不合规矩,还是硬在小姑娘院子守了一晚,直熬到天明。
好在烧了一日一夜的挽夏终于退烧了,人也清明起来,看到父母亲都围在床前,露出惭愧地笑。凌景麒站在众人身后,见她好好的,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离开了。
苏氏对着女儿嘘寒问暖,心有余悸:“热退了就好,你真是要吓死为娘了。”说着,她给才喝过药的小姑娘嘴里塞了个蜜饯。“你这突然病倒,吓得你爹爹丢了公务连夜赶回来,连你大哥都跟着熬一晚上不曾合眼……”
听到凌景麒也跟着熬了一天,挽夏心中更是过意不去,探头寻兄长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找到。
“大哥呢?”她问。
苏氏一怔,回过头去看,果真是不见了继子的踪影。“兴许是见你醒来,放心了,先回去了。”
“挽挽,郎中说你是惊厥发热……”
凌昊犹豫半会,决定还是要问问女儿,哪知才说一半就被妻子踩了脚面。他猛地又收了话。
挽夏侧头看他,病中的小脸苍白,看着就让人心疼。
“无事,你好好休息。”凌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如若女儿真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醒来第一句话便说了,哪还用他问。如今还不确定是否真有人闯到了女儿跟前,可若真是有人来过,女儿却只字不提,那么她是在维护那个人。
他问了也白问。
凌昊此时突然意识到,他呵护在手心的小姑娘长大了,有心思了,再过不久便十三岁。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可别真让他查出来是哪个混蛋!!
凌昊在惆怅间怒意滔滔,暗中咬牙,只要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敢如此孟浪行事,他非折了他腿骨!
挽夏喝过药,再吃了些东西,又躺倒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夫妻俩从她屋里退了出来。
苏氏拉着自家夫君走到院中的梨花树下,“这事过了就过了,女儿好好的便成,非得追究什么病因。”
她幽怨地看着丈夫,语气带着责怪。
凌昊也是太过担心,沉默了好大会才叹口气道:“昨儿的宴席上,女儿当真没有被人欺负了去?”他说完见妻子睨着自己,又道。“我知道了,希望是我猜错了吧,我去看看侍卫查得怎么样。”
“去吧。”苏氏这才算放过他。
凌昊离去,她却站在院子看着翠绿的梨树发起呆来。
女儿在他们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会藏心事了,可让她那么伤心的人是谁呢?还能闯进凌府来,那人在北平?
偏偏他们也才到北平啊,这真是让人一点头绪也寻不着。也许真的是他们多想来,且看查得怎么样吧。
苏氏摇摇头叹口气,又回到屋里继续守着女儿,看着女儿不过一晚就显得更小的脸蛋,在心里把不知名的那个人骂个狗血淋头。
十二岁的小姑娘,病来得急,恢复得也快。退了热将养两日,便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众人发现,病后痊愈的挽夏变得寡言了许多,可唇角又总是带着弧度,温温和和的。一时间,让人又寻不到更多的不同。
而凌府的侍卫查来查去,除了那小片的碎布,再一无所获。挽夏所住院子的四周也都快被掘地三尺,别说蛛丝马迹,就连个脚印子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