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嬷嬷忙轻声安抚:“太后,不是您看走眼,以老奴看来,这郡主当年也的确是个胆小懦弱的,只是这人嘛,经历了生死大劫,自然会有些大的转变,郡主她可是连着经历了两次鬼门关,她有这么大的转变,还不是被那李氏给逼出来的。”
这话也算勉强说得过去,太后就情不自禁的点头,想了想又道:“你说那丫头,为什么就这么看不上逸儿?”
这话蓝嬷嬷就不好接嘴了,太子再不好再不争气,那也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她虽得太后信任,但终究是为人奴婢的身份,这一点她还是分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的。
见蓝嬷嬷闭嘴不语,太后心中她顾忌着什么,便道:“明华,你就实话和哀家说吧,不管你说什么,哀家都恕你无罪。”
得了太后的恩准,蓝嬷嬷方小心冀冀的道:“太后,以老奴看来,郡主倒并不一定是看不上殿下,而是因为这么多年她的经历让她清楚,若没有老王妃的庇佑,她即便嫁给殿下,只怕将来也——更何况,郡主的脸不是毁了么?殿下虽非重色之人,但太后您也清楚,郡主脸上的伤可是三年了都不曾消去的,以老奴说啊,郡主不愿嫁给殿下,只怕还是因为老王妃的劝说,老王妃不是那糊涂之人,一定知道殿下喜欢的是苏大小姐,那李氏和苏大小姐都不是那好相与的人,老王妃自然不愿唯一的血脉落于二人之手,所以这才宁愿想出这么个办法让皇上解除这郡主和殿下的婚约。”
太后皱了皱眉,虽然蓝嬷嬷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她总觉得这事情,不像蓝嬷嬷所说那么简单,可是究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想得有些头疼,太后便眯上了眼,懂得蓝嬷嬷忙起了身:“太后可是哪里不适?”
太后忙摆手:“无妨,哀家只是有些乏了。”
“太后娘娘,九珍姑姑求见。”殿外宫女的声音清脆的传进来。
“让她进来。”
九珍迈着端庄的步子行至太后身前弯腰衽礼:“九珍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太后睁开眼摆摆手:“她可是又生了什么事?”
九珍姑姑是她派去皇后坤宁宫盯着皇后的人,她来求见一定是皇后做了什么,对于这个皇后,太后是愈来愈不满,但她如今也不愿太过干涉皇上的事情,是以就算心中有不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所行所为,在皇后的位置来说其实也是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至于那些事情,到最后得见天日之后,能不能为皇上所接受和原谅,那是皇上自己应该决定的事情,她这个身为母后的,并不想让皇上觉得她还想揽着后宫之权不放手。
“回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出宫之后,东宫宫女禀报给了皇后娘娘,其后太子雨侧妃又求见了皇后娘娘,雨侧妃走后,皇后娘娘召来了李太医,九珍问过李太医,皇后召他是命他无论如何都要护护雨侧妃的孩子顺利生下。”九珍勾着头,一板一眼的回禀。
这些话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但对于久居深宫还能坐上中宫之主最后成为一宫太后的太后来说,她自然能听出这些看似无用的消息之后的真相,稍一思忖之后她轻轻问:“你回去吧,皇后若是问起你,你只管照实说来了哀家这里。”
皇后不是愚蠢人,应该早就知道九珍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九珍在坤宁宫一直不曾受过任何惩治,就是因为皇后心知九珍是她的人,所以才不敢出手。
九珍点头,转身离开。
“雨侧妃怀上龙嗣的消息,皇上知不知道?”待九珍离开之后,太后忽尔转头望着蓝嬷嬷,虽是询问的语气,但答案实则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蓝嬷嬷也知道太后这么问不过是想确定,当下便点头道:“皇上早已知道。”
太后便皱了眉不语,整个宫殿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蓝嬷嬷暗暗叹气,雨侧妃怀上身孕,皇后是相当的看重并紧张这个皇长孙的到来,可是她殊不知的是,太子妃尚未进门,她就容许侧妃怀上身孕的事已然惹恼了皇上,如今又出了殿下和苏大小姐当场被人抓到的事情,皇上心中只怕更是不满,若是皇上不同意安乐郡主的恳请还好,那证明皇上还不愿放弃太子殿下,但若是皇上准了安乐郡主的恳请,那就代表着皇上已经放弃了太子殿下,那样的话,皇上就会允许雨侧妃生下皇长孙了,若不然,皇上是不会允许雨侧妃生下皇长孙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以皇后的精明不应该想不到,只不过一叶障目,关心则乱,所以素来精明的皇后娘娘也会失了心机罢了!
“哀家老了,由得她去折腾吧,她不把皇上心中那点少年夫妻相互扶持的情意折腾完是不会罢休的。”太后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无可奈何的声音陡然响起。
蓝嬷嬷心中叹息不已却不接过话,整个宫殿,再次陷入沉寂,她抬眸望过去,见太后娘娘脸上一片疲惫之色,忙道:“太后娘娘,您还是先歇下如何?”
太后点头,蓝嬷嬷便唤了众宫女进来服侍着太后上了榻。
两天之后,这日苏心妍正在药房调制药物,管家匆忙而至,却原来是她那个便宜爹如她所预期的时间一般而至。
她洗好手随管家行至前院大厅,冲着苏景石端正衽礼:“苏大人前来,可有何事?”
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儿,瞧着她细致的小脸上那道还不曾消去的疤痕,苏景石心底难得的升起了一股愧疚之心,想到这个女儿出世没有多久她亲娘就撒手人世,而李氏待她又不过是面子情,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也不曾去细心照看过她,以至于到了今日父女相见不相认的地步,虽然这个女儿所行的确是可恶了一些,但真要算起来,也不能将责任全推在这个女儿身上,若不是那李氏对这个女儿几次三番下手,女儿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这般想着,苏景石眼里就难得的冒出了柔和,他道:“心丫头,为父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你终究是苏府的子嗣,身上流着苏府的血,你这样一直流落在外,为父又怎能放心得下?你只要随为父回苏府,既往之事,为父保证绝不追究,而且为父也会保证,你回到苏府之后,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敢刁难于你。”
听着他像是大发慈悲的恩赐一般的话语,苏心妍不由得想笑,实际上,她也是真的笑了出来,笑得不能抑制的弯了腰,苏景石瞧着笑得弯了腰的女儿,还道她是太过开心,又道:“心丫头,即便你大姐姐蘀代你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但也是我们苏府的荣耀不是吗?有你大姐姐在,你何愁将来不嫁个好夫婿?只要你回府向你大姐姐认个错,为父保证,你大姐姐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所做所为的。”
听了她这番话,苏心妍愈发笑得合不上嘴了,而苏景石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厅的人包括管家在内,都用一种鄙夷和愤恨以及厌憎的眼光看着他,他只以为这个女儿听了他的话太过开心,所以才会笑得这么开怀。
他正想还说上两句,紫娟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道:“苏大人,不劳您蘀我家姑娘忧心,我家姑娘在王府吃得好住得好,老王妃视姑娘如珍珠般,姑娘是不会离开老王妃的。”
被一个婢女当面驳面,苏景石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怒斥:“放肆,主子说话岂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还不自己掌嘴。”
“苏大人,安乐身边的奴才就不用苏大人您来调教了,苏大人此行,若是只是为了劝安乐认回所谓的亲人回苏府,那苏大人您现在就可以转身,门在那边,恕安乐不送。”苏心妍冷冷盯着苏景石,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气愤,有的,只是好笑。
苏府的人从来不曾把她当亲人看待过,而现在,他却好意思说既往这事,他不追究?
他有什么脸皮来说这一句话?
有资格说既往之事绝不追究的人,应该是她苏心妍才对好不好!
这些来二夫人所行所为,他又不是个瞎子聋子会不知道?就算要回苏府,也该是二夫人来跪着求她原谅,跪着求她对这些年来二夫人母女所行所为之事既往不究。可他倒好,居然黑白不分颠倒是非,反过来说他既往不究,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可憎的父亲么?
还有,她是右相府嫡出三小姐,她的娘亲沫夫人才是右相府明正言顺的夫人,二夫人算什么?就算皇上赐的平妻又如何?那还不是一个妾,凭什么她这个嫡出的小姐在自个府上,还得有他这个便宜爹的保证才不会有奴才敢刁难她?
他苏景石好说歹说也是当朝右相吧?官都坐上这一品大员的份上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还不懂?
合着苏清兰寡廉鲜耻的夺原本属于她的就一点错都没有,而她就该主动的将苏清兰想要夺去的双手奉上不说,还得去低声下气的求苏清兰原谅?这就是她的亲爹?罢了,好在真正的苏心妍早已经和她蘀代了身份,不然迟早也会被这样的亲爹给气死!
被她眼眸中的森冷所惊醒的苏景石一怔,顿时像被人给兜头泼了盆冰水似的,他有些恼怒的盯着苏心妍,这个女儿,为什么就这么的不识好歹呢?
自己好歹也是她亲爹,自己都这么拉下面子劝她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她几个妹妹一样听话一些?她要是像她几个妹妹一般听话,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能害了她不成?
若是苏心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会回他一句有你这么个亲爹是她人生最不幸的事!
当然他是不会觉得他做错了什么的,在他看来,女子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女儿这么拂逆他这个父亲,简直就是大不孝!只是如今尽管他心中很想指着这个女儿的鼻子大骂不孝女,却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这个女儿如今可打着失忆的幌子不认他这个亲爹,连皇上也是默准了的,他再不满也不能质疑皇上的话啊!
他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恨不能拂袖而去,但又想到如今还有求于这个女儿,只好拼命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道:“心丫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