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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丫鬟忙跪下不肯认下这个罪名,忠勇王府老王妃可在跟前呢,打伤郡主这个罪名她们可不敢担下,担下别说自个的性命的保不住,一家老小的命只怕都保不住,今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担下这罪名!
瞧着四个丫鬟不识趣硬是不肯扛下这罪名,苏景石脸上就有了阴霍,他狠狠盯着那四个吓得簌簌发抖的丫头,冷声道:“事到如今还不认罪,苏全安,把这四个刁奴的一家老小全拘了过来。”
四个丫鬟一听吓得再也不敢喊冤了,老爷这意思分明是要让她们认下这罪啊!她们若是不认的话,全家的性命只怕也还是保不住!
老王妃瞅着苏景石这作派就很是不满,扬了眉道:“苏右相,心丫头究竟是如何受的伤,且容她自己来说。”
从一开始,这苏景石分明就抱着偏袒苏婉兰那个小丫头的心思,这一点让老王妃除了不满还很是不耻,同样是你苏景石的嫡女,为什么你的心就只偏向李锦华的女儿?就因为沫儿已经死了,忠勇王府已如日暮西山,而护国公府正如日中天,所以你苏景石的心就能偏颇成这样吗?
我百里氏虽如日暮西山,但满门忠烈却也是不容你苏景石践踏的!
老王妃心里直恨不能马上将外孙女从这吃人的虎窝带走,但她知道在没查清事实的真相之前,她不能这么做,她一定得让她的好外孙女清清白白的从这吃人右相府离开!
老王妃的不满苏景石自然也很是清楚,但他更怕的是,若是他迫于老王妃的权威牺牲四丫头,届时护国公府得了消息,一定会对他大是不满,罢了,宁可得罪老王妃也不能得罪护国公!
听老王妃要让三丫头自己说她是如何受的伤,苏景石也没回绝,只一双眼灼灼的盯着苏心妍道:“三丫头,你外祖母既是要你自己说,你不防就好好向你外祖母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你四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可要多担当一些。”
苏心妍翻了个白眼,果然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当着外祖母的面,你也敢这般暗着威胁我,真拿你自个是回事了?
怯怯的往老王妃的怀里靠过去,她勾搭着头一副很小心冀冀的样子道:“女儿从七弟院子里回来,刚一进院就听得四妹妹叫嚷着让那四个奴婢使命的砸,四妹妹还说砸得越卖力的重重有赏,等女儿进了厢房,就见屋子里苏管家才摆上的贵重物什全砸碎了,女儿不解四妹妹缘何要这么做,就出声质问四妹妹,四妹妹就冲着女儿大骂,四妹妹她骂女儿……她骂女儿……”她着说抬起泪水迷蒙的双眼看向那便宜爹满脸委屈的道:“父亲,四妹妹骂的话太难听,女儿不想重复。”
苏景石面色马上黑了下来,自个那四女儿什么德行他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三丫头这般说,想必那四丫头骂的话当真是不堪入耳,老王妃可在着呢,三丫头不说那是最好不过。当下他马上柔声道:“三丫头,你四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多担当一些,不要和她计较。”
老王妃马上道:“苏右相,老身还在跟前你尚且如此偏袒李氏所出之女,真当我忠勇王府无人了不成?”
瞧着老王妃愤恨的表情,苏景石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讪讪一笑:“景石岂敢,只是她们毕竟是姐妹,偶有打闹也算正常,真要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那可真正不值得。”
老王妃气得两只手都捏了起来,到这时候他还妄想巧言令色的将今日之事遮掩过去,真正是异想天开!
老王妃冷冷的朝苏景石望过去晒笑道:“心丫头手上的伤和脸上的伤苏右相敢情是看不见不成?这样重的伤也能说成姐妹正常的打闹,苏右相果然是舌底生莲,不过我老婆子虽然年已老迈,这眼可没瞎,耳朵也没还没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完她也不看苏景石讪讪的表情,只望着苏心妍道:“心丫头,那丫头还说了些什么?又骂了你什么只管和外祖母说,不用怕谁。”
知道老王妃会为自己撑腰,苏心妍也不看便宜爹望过来的眼神,嚅嚅慑慑的道:“四妹妹她一口一声骂心妍为小贱人,还说不要以为父亲现在让你住进伊水轩,伊水轩就是你的了,等母亲回了府,你这小贱人还是得滚回你的寒露居。”
说到这里,她抬起小脑袋,眼里氲氤着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宜爹:“父亲,女儿听闻四妹妹如此辱骂女儿实在气愤不过,女儿是父亲的嫡亲的女儿,四妹妹她骂女儿为小贱人岂不是也等同于在骂父亲?女儿一气之下就打了四妹妹一巴掌,原以为能打醒四妹妹,谁料四妹妹不思反省,又骂女儿,女儿想着四妹妹这般辱骂女儿,若是被有心人士传扬出去,若然让皇上听到了,这可就是辱骂皇室之罪,是以女儿逼不得已又打了四妹妹一巴掌。”
她一口气说完,苏景石的脸已然青绿交加,苏婉兰则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这小贱……”
苏景石顿时勃然大怒,老王妃还在跟前呢,这四丫头当着老王妃的面还敢如此跋扈,她死不打紧,可别连累整个右相府!当下苏景石也顾不得什么了,冲着苏婉兰就怒斥:“你闭嘴。”
看着自个爹通红的双眼,苏婉兰敢紧将没骂完的话咽咽吐子缩了脖子,看着这一幕,老王妃冷冷的看着苏景石道:“苏右相当真是好家教,老身倒是开了眼界。”老王妃说完也不管苏景石面色如何只转了头看到自个的外孙女柔声问:“心丫头,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呢?”
苏心妍就怯怯的看向苏景石,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因为惧怕而不敢说,老王妃便拍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怕,有外祖母在,没人能欺负外祖母的心丫头,你只管说。”说完朝又朝苏景石瞪过去,苏景石便闷了头不敢拿眼瞪苏心妍了。
看着自个便宜爹在老王妃面前憋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苏心妍只觉心里一阵畅快,只是面上她却依然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因为女儿又打了四妹妹一巴掌,四妹妹气不过就冲女儿扑过来,女儿避之不及,和四妹妹一同摔倒在地上,因着地上全是四妹妹使人砸碎的花瓶瓷片,四妹妹脸上就受了伤,四妹妹见自个脸上受了伤,愤怒之下就拿了瓷片把女儿的手和脸给划伤了,再后来,顾嬷嬷和紫娟翠墨见女儿受了伤,便拼了命的把四妹妹拉开,若不是顾嬷嬷,女儿只怕……”
她停了一下,委委屈屈的朝苏景石望过去,方继续道:“再后来,因为有顾嬷嬷三人护着,四妹妹她打不到女儿就开始破口大骂,不曾想父亲和外祖母听到了,父亲,外祖母,所有的经过便是如此,心妍没有半分虚言。”
苏婉兰听了就气得吐血,这小贱人满嘴胡言乱语还敢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她没有分半虚言!她这会全然忘了之前她污蔑苏心妍时一样也是面不红心不跳。
“苏心妍,你撒谎!我扑过去时明明你躲开了,你的伤根本不是我弄的!”苏婉兰跳起来大吼,浑然不觉此时的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看着宛如泼妇般的女儿,苏景石只气得两眼发黑,二夫人究竟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生生把个大家闺秀教成了市井泼妇!
一个是形如市井泼妇般的,一个是言行举止皆端庄有度,对比之下,苏景石自然选择相信三丫头说的话,再者他自己也知道四丫头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自己把仅次于风荷轩的伊水轩给了三丫头,四丫头因为妒忌而失了理智也属正常,又思及之前三丫头说四妹妹骂她小贱人,苏景石一张脸就又黑了三分,四丫头这张嘴委实可恶,皇上亲封的安乐郡主,虽则不是皇室血脉却也是上了皇室宗谱的,如三丫头所说,今日之事若是传到皇上耳里,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狠狠的瞪向苏婉兰,苏景石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头就从宫里请个管教姑姑,好生管教管教这个四丫头,再这样下去,整个右相府都会受她牵连!
“苏右相,老身还等着你给老身一个交待。”老王妃这时都不屑看跳梁小丑一般的苏婉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话真正是不错的。
老王妃森冷的眼神让苏景石不由为之一寒,这时他才想起老王妃不仅仅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她可是跟着忠勇王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女将军!今日之事若不好生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交待,他完全相信,老王妃绝对会闹上金銮殿!
“四丫头,你今日的表现实在让为父失望之极,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小佛堂闭门思过,没有为父的允许不许出来。”狠了狠心,苏景石转过头一脸苦笑的看着老王妃:“不知道这样的惩罚老夫人可否满意?”
辱骂长姐就罚一个禁足?而且是在他自个府上的小佛堂,这府上谁人不知当家的是这小丫头的亲娘,虽说禁了足,可还不是照样吃香喝辣的,这算什么惩罚?就这样还想让她满意?
老王妃心中满是怒气,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景石哼了一声方道:“都说慈母严父,怎的到了苏右相这府上就完全反了过来?苏右相,老身好心提醒你一句,慈父多败儿,以四丫头这般行径,我看你这右相府的前程迟早要葬送在她手里。”
老王妃后面这句话那可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苏心妍暗自替外祖母叫好,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自个那糊涂又偏颇的便宜爹在外祖母面前,那乖得就跟她前生养的京巴似的。
她满怀笑意的看着便宜爹,果见便宜爹脸上青筋毕现,想是敢怒不敢言太过憋屈给气得。
深深的呼了口气,苏景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老夫人言之有理,这丫头不敬长姐罚她禁足的确轻了些,景石这就把她送到庄子里好生管教。”
老王妃瞅着一脸僵硬表情的苏景石,方点了点头道:“苏右相果然明智,沫儿当年的陪嫁有一所庄子就在城南的三家村,那庄子山青水秀,正适合休养。”
苏景石这会子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合着老王妃还要命他把四丫头送到她指定的庄子将养才肯罢休呢!尽管心中恨得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