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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石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生平第一次,二夫人在心里开始怀疑,当年她不顾父母亲的反对,一心要嫁给苏景石是不是大错特错?
愈怀疑就愈发觉得当年她为苏景石牺牲那么多太不值当,瞅了瞅天色,便冷眼看着张嬷嬷道:“嬷嬷,去秋水居通知老爷,就说夫人我头疼得历害。”
张嬷嬷听了心中自是摇头不已,堂堂当家夫人,为了和小妾争宠竟装生病,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若是传扬开去,那不笑掉陵京那些贵妇们的大牙?
只心中虽瞧不起二夫人这不入流的手段,却也没有说出来,只勾了头应声退出去。
因为四小姐的事情,整个陵京都疯传老爷宠着继室及其继室之女欺凌原配夫人的遗孤,将二夫人和四小姐描述得心狠手辣不说,便是老爷也落了个不慈之名,老爷心里头自然就不舒服了,对二夫人也因此有了隔阂那也是正常,发生这样的事,老爷他冷落二夫人不过是想让二夫人反省反省,倒不是真就有了宠着戚姨娘上位之心,对于这一点,连她这个奴才都想得通透,为什么二夫人就想不明白呢?还非要自掉身价的和个小妾去争宠!
张嬷嬷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戚姨娘的秋水居,守在外面的粗婆子见是二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虽不敢阻拦却也不像往日那般讨好谄媚了,只快步走回院子里告诉戚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知二夫人身边的张嬷嬷来了。
那大丫鬟便一个箭步窜到厢房门口,恭声禀道:“老爷,姨娘,张嬷嬷来了。”
话声一毕,张嬷嬷也已经进了院子,就听得老爷恼怒的声音:“不见。”
知道老爷这声不见说的是自己,张嬷嬷心中就叹气,老爷心中该对二夫人有多大气,才会连二夫人身边服侍的人也不愿见了?
不过张嬷嬷并没有因为苏景石一声不见就打退堂鼓,做为一生都贡献给高门宅院的她,深谙只有自己服侍的主子好了跟着的奴才才能好这个道理,当下她便道:“老爷,夫人她打下午这头就疼得历害,这都疼了大半天了,吃了药也不见效,老奴这才擅做主张来回老爷您,还请老爷拿个主意。”
她不说是二夫人命她来的,却说是她自己擅做主张,目的也不过是让老爷对二夫人的气消下一些。偎在苏景石怀里的戚姨娘如何不知道张嬷嬷根本就是二夫人派来请老爷回主院的,但想着白日里女儿让她尽量做出贤惠大度的话来,她便柔声相劝:“老爷,夫人既然病了,老爷您还是去陪着夫人,卑妾这里,老爷不用担心。”
张嬷嬷听了就不由皱眉,主母生病,还得由个妾室劝着老爷去看望,这戚姨娘倒是好手段,竟能装出这么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
那边苏景石带着些许沉闷的声音响起来:“委屈你了。”
紧接着苏景石推门而出,身后跟着的戚姨娘则很是温婉的样子,张嬷嬷也不敢瞅老爷阴沉的面色,只等着老爷大踏步往前走了她才敢小心冀冀的跟上去。
倚着门槛的戚姨娘望着苏景石和张嬷嬷的身影出了院子,那唇角就绽开了笑颜,自由她嫁进这右相府以来这么多岁月,由来一直是她倚门盼着老爷上她的院子,却没有想到,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二夫人竟然也会按捺不住,派她的亲信把老爷从她院子里请过去!
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委屈,似乎都因为今天而值了!
“奴婢见过老爷。”
苏景石迈进风荷轩后,得了二夫人之命的大小丫鬟们忙屈膝行礼,躺在炕上的一听这声音知道老爷来了,忙扶着额头歪在炕上小声的哼唧着,眼角的余光瞄到苏景石踏进厢房她忙装出一副有气无力挣扎着想要从炕上爬起来的样子,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头原本还以为她在装病的苏景石却是急了起来,又见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给自己见礼,忙一个箭步跨过去用手止住她道:“夫人,你身子不好就好好躺着,这头都好了好几年了,怎的又疼了?”
二夫人在生下四女苏婉时时伤了身子,留下了头疼的毛病,早几年得了个游言老和尚诊治之后,这头疼的毛病算是治好了,没想到这都过了几年,又犯了,这也是苏景石没将心里的怀疑坚持下去的原因所在,毕竟二夫人之前头疼这个毛病他也是知道的。
二夫人顺着他的手又倒回炕上,却拿眼伤心的看着他道:“许是这些天事情太多,这才会犯了老毛病。”
苏景石一听觉着也是这么个理,这些天府上发生的事就没一件顺心的,二夫人身为四丫头的亲娘,四丫头的名声被传成那样,身为样娘的她哪能安得下心,这么一想,他对二夫人那点子残余的火气也消了下去,耐着性子劝道:“夫人,既是头疼,你就好生歇息调养,婉丫头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等过个几年这事也就淡了。”
二夫人就温驯的点头,一双杏目却满是哀凄的看着他道:“老爷,妾身知道因为妾身疏于管教,婉丫头她给老爷抹了黑,老爷心中怨着妾身也是应当的,只是老爷难道就不念妾身往日之情了么?”
终究是他宠爱了十多年的女人,这么小心冀冀的看着他,等着他的施舍,大大的满足了他男人的尊严,苏景石忙软了声道:“锦儿你无需多虑,当年你不顾一切嫁给我,我怎么可能不念着你的好,你只管放宽了心休养,这府里还要靠着你才能安宁呢。”
二夫人听了唇角就有了笑意,娇声道:“景郎,妾身的头好疼,景郎能不能像从前一般替妾身揉揉。”
以往她头疼得历害时,苏景石心疼了便会替她揉太阳穴减轻痛疼,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更何况她用这样的语气和姿态说出来,苏景石哪还有不从的,当下便脱了靴上炕,两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二夫人的头原本就是装疼,为的不过是将他从秋水居哄过来,如今人既然到了她的炕上,她哪能老实,当下两只手就钻进了苏景石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
苏景石被她撩得心头火起,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三两下就除了她的衣裳,二夫人今儿又是存了心屈意顺着他,苏景石便愈发的奋勇,一番折腾下来,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栀子花的气息。
候在门外的张嬷嬷和娇杏听着厢房里传出来的吟哦之声,张嬷嬷倒好,不显尴尬,倒是娇杏,毕竟不曾破过身,只听得满脸绯红也只能忍着。
完毕之后,二夫人便唤了水进去,一番清洗之后,二夫人便拿眼看着苏景石小心冀冀的道:“景郎,长公主命人送了请贴过来,妾身明天去长公主府赴宴,要不要将月丫头和玉丫头也带上?”
苏景石便随意挥了挥手:“夫人,这内院的事你作主就好,不必知会我。”
二夫人听得心中一喜,心中忖着的却是这几天戚姨娘没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那自己就替她女儿寻门‘好亲事’,原本还担心苏景石宠着戚姨娘坏了她的好事,既然他这般说了,那她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明天长公主府的宴会,定然有很多贵妇出席,届时她可以好好看清楚了,替戚姨娘那贱人的女儿挑个好人家过去!
再说秋水居里,苏景石随着张嬷嬷走后,戚姨娘倚着门想了一会,便命人关门上锁,那大丫鬟碧桃便凑上前道:“姨娘,不等老爷了吗?说不定老爷他还会回来的。”
戚姨娘便斜了她一眼笑着摇头:“老爷他不会回来了,上锁吧。”
二夫人不惜装病哄得老爷去了风荷轩,若是还不使出浑身的解数把老爷留下来,那明儿二夫人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了!所以她相信,今天晚上,二夫人是不会让老爷离开风荷轩的。
碧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戚姨娘这般肯定,但却没有再问下去,只命粗使婆子关门上锁。
回到厢房之后,奶娘将苏玉兰也送了过来,戚姨娘将自个的女儿搂进怀中,半晌叹了口气道:“玉丫头,都是姨娘害了你,你若也是夫人生的,明天也就能去长公主府,就算入不了长公主的眼,也能入得了别的贵妇的眼。”
长公主府派人送来请贴一事,她也知道了,只是她也清楚,以长公主府这样的门槛,以玉丫头一个庶女的身份,二夫人是不可能带着去的,她这心里头,如今心心念牵的也不过是这个女儿将来的亲事,自然也就对女儿去不了长主公府而抱憾在心。
苏玉兰却不以为然,经过上一世的事情,对于高门大房她倒不那么热衷了,现在的她,宁愿选一个怜惜她心中有她的男人,但这样的话她又不能对戚姨娘说,便只含糊不清的道:“姨娘,女儿并不觉得去不了长公主府有什么可遗憾的,反倒是件好事。”
戚姨娘就有些不解,纳纳的问:“为什么?”她只道是女儿太小,不明白那个宴会对于她的重要性。
苏玉兰仰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道:“姨娘您想,能去长公府上的,肯定都是像父亲一般身份或是高于父亲身份的官宦人家的夫人和嫡女,她们都是极重礼仪的,女儿这般出身,纵是去了也只能让她们瞧不起,若是女儿失了礼仪,岂不是更惹得她们耻笑?与其这般丢丑,倒不如不去,不是更好吗?”
戚姨娘听得心酸,却也觉得女儿所言不无道理,若是女儿去了那样的宴会,没事还好,万一失了什么礼仪,岂不是得不偿失?
当下她将苏玉兰搂进了怀中,忍了满腹的辛酸道:“玉丫头,娘倒没你想得周全,我的玉丫头,真正是长大了,可以替娘分忧了。”
苏玉兰却将整个身子埋进她的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重活一世,绝不能让娘亲让自己再重蹈前世的旧辙了!
“姨娘,祖父祖母和二叔三天之后就要抵达陵京了,姨娘您可有想清楚?”半晌,她从戚姨娘怀里抬起头,看着戚姨娘问。
戚姨娘点头:“玉丫头你放心,娘想清楚了,经过这几天,二夫人她是不会放过娘亲的,娘亲倒不怕什么,娘担心也就只有玉丫头你,二夫人她心性狠辣,你看她如何待的三小姐就能知道了,就是了为了你,娘这一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