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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本就气运过人！”
“你本来就会成神！”
“是啊，能够成神的怎么都会成神，不过是巧合而已。”
……
一个个小声议论着。
说书客微笑着听着这些议论，突然大手从街边抓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指着乞丐道：“他如果气运逆天，也不会跛脚，手残，口眼歪斜，最后成为沿街乞讨的丐吧？”
众生齐齐望去。
果见是个蓬头垢面，身躯污秽泛着恶臭，手和脚都严重变形，根本无法劳作的乞丐，只能乞讨或者捡剩菜残羹活命。
若说气运应该差到了极点，否则怎么会这般可怜落魄？
而且这个乞丐太一城人多半认识，已在城中乞讨多年，并不是说书客刚刚弄虚作假而来，于是一个个想知道说书客接下来做什么，静静地看着。
“我现在希望你们以最诚的心祝福他，为他祈祷。”说书客道。
众生不知说书客什么意思，但现在的说书客在他们眼里就是神明，神明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他们不敢不从。
因此他们涤荡心灵，拿出最最诚挚的心灵为乞丐乞讨，祝福乞丐。
于是太一城无尽信力就全部加持到乞丐身上，乞丐身上的恶臭消失，一股股清香向整个太一城弥漫，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人们循着这股香气，视线全部落到乞丐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半分。
只见乞丐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芒闪烁不定，随着光芒舞动，乞丐发生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变化。
肮脏污秽的身体放佛刚刚清洗过一样，白皙盈润散发着微微光芒，跛脚也恢复了健康，残手强健有力，似乎轻轻一握能捏碎一块铁。
发生了什么？
人们下意识看向说书客。
说书客袖手并没有出手，一直微笑着看着众生。乞丐的变化还在持续，到最后竟然化作一个身着彩衣，丰神玉朗翩翩佳公子，举手投足都有说不出的意蕴，就算最为贞洁的妇人见之也要心旌动摇不可。
判若两人，无法相信这就是看了几十年的那个乞丐，许多少妇少女含情脉脉地看着，恨不能立刻扒了他的衣服扑上去。
“这就是众生信仰的结果！”说书客朗声道，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众生。
众生一脸惊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些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大能量，居然让一个毫无气运的人改变如此大。
但总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像是做梦，虽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对他们过往观念的冲击太大了。
神明原来是这样来的？
众生还有这样的力量，竟可以影响到神？
神明当然不可能这般，说书客深切地明白，像陆羽这样的强者，再如何咒骂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仅仅影响部分气运
而已，毕竟陆羽的修为是自己修来的。
但清江这些古老的意志不一样，他们的身体早就消亡，神魂也无，只有最纯正的信仰才能让他们复生，所以只要不再信仰，清江他们只会衰弱下去。
当然没了信仰说书客也会被打回原形，不过说书客得大陆天道加持还不一样，再加上他也要开始修炼，也不怕没了信仰。
所以说书客要断绝信仰，彻底断了清江等等根基，于是道：“这还是只有我们太一城的信仰，如果其他城池也都祝福他，他会变得更加强大，哪怕是成神也很可能。诸位还觉得自己很弱小，神很强大吗？”
“……”
没有人回答。
冲击太大了，直接改变了过去的观念。
不过从一个个人的眼睛里说书客还是看到了淡然，没有过去的盲从。
“相信清江他们在阑若城干的事各位也都知道了。在我们太一城干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他与我们一样，凭什么如此漠视我们的生命？”
说书客引到了关键。
刚刚平复的众生又被点燃，仇恨，怨气冲天，甚至还有人喊出了灭杀清江的口号。并且得到了支持，整个太一城都高呼着。
太一城上空冲出的怨气竟然具有杀伐之力，冲击的那些意志竟然有陨落之险，比单纯的怨气强了很多。
“准备迎接清江他们的反击吧，清江的好日子结束，肯定会反扑。”看着太一城的变化，陆羽悠然道。
此刻苍茫天外，那些本就分裂的意志，感应到太一城冲出的怨气，一个个凝神对待才化解压制，立刻查明原因，暴怒起来。
“尔等三番五次破坏大好局面，导致我们陷入被动，究竟安得什么心？”
“莫非你是宇宙大天道潜入的意志，为了击溃我们，每每形势好转你都会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最后惹的民怨沸腾，我们大好局面瞬间丧失？”
那些支持清江的也选择了沉默。
他们真的不明白清江为什么这么做。
说书客离开太一城，各种故事就在各大城池快速流转，局面对他们这些古老意志可以说非常不利。
罪魁祸首就是清江！
第1873章 上苍之怒
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也是需要彻底弄明白的问题。
事实证明清江每一次的举动都让他们陷入被动，瑶若康云那时正确，被逼的自己散掉。现在有一批意志重走康云望仙客瑶若等等旧路，好不容易扭转局势，清江又再一次破坏。
由不得众意志出来怀疑，哪怕那些支持清江的意志也冷眼相待，需要清江给出一个说法。
清江完全被孤立了，不再一呼百应，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凭着人多势众完全不给其他意志说话的机会。
清江还想着那些支持自己的能够站出来，得到的只有冷漠，还有可怕的杀意，不得不接受现实道：“我有什么错吗？难道他们不是蝼蚁？我们想灭杀他们就灭杀他们，这大陆是我们创建的，我们没有这个自由？”
“我没有变，过去的那些岁月，除了康云瑶若望仙客自命清高的那些没有屠戮过普通生灵，我们哪一个没有？”
“我们像过去那样，却取得了反效果，如果说我是宇宙大天道潜入的意志难道你们就不是？”
众意志沉默。
清江说的没有错。
他们一直都是如此对待众生的，没把他们当做生命，只不过最近众生竟然一个个有了反抗意识才落得这般下场。
如果错了的话，那就是从他们建立大陆的那一刻起一直就是错的。
“所以不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的世界进来了外来修者，在我们的世界搅风搅雨，鼓动普通生灵觉醒自我意识。”
“当务之急唯有找到他，杀了他才能解开这个局，否则我们难逃一死，你们就是现在把我的意志吞噬了也改变不了命运！”
清江不掩杀机。
他们高高在上，在这大陆苦心经营，没有招惹外界，这陆羽一来就各种混乱大陆，并动摇他们，使得他们原本慢慢恢复的计划破灭，对陆羽的痛恨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清江恨自己当年没有修习上古巫术，否则必定咒杀陆羽不可！
“那陆羽确实该杀！”
“可他神通盖世，再加上天道感悟极深，我们根本奈何不得，甚至连他的行踪都无法发现。”
“发现了又能如何，如今怨气滚滚，杀伐之力太盛，我们意志衰弱太快，恐怕想要降临都很难，怎么对付陆羽？”
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斗志。
无法想象这就是当初那批与宇宙大天道争到最后才落败的强者。
“谁说我们没有机会？”清江高声吼道：“你们的斗志呢？难道你们的斗志早就磨灭了？”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没有意志出声，苍茫天外异常压抑。
清江非常愤怒，吼道：“别忘了这片大陆是我们建立，大陆就是我们最大的手段！”
“只要我们强行聚大陆九成的气运力量，我们意志也聚集一起，别说发现陆羽，就是斩杀他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大陆建立无数年，自主运转早就积蓄了无法想象的力量，这力量一旦爆发，绝对非常强大！
但如果这大陆力量全部打出去，大陆就会迅速萎缩，恐怕还没有当初建立时那么大。而且还一次消耗了气运，大陆将长久地陷入黑暗动荡，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这对于他们这些本就不太强盛的意志而言，是天大的风险。
一个不妙，就会彻底消散！
想到这里，气氛就更微妙了。
没有意志反对清江的提议，但也没有意志明确表态，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耗着。
“我们在快速衰弱，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就永远地消失了。”清江大声疾呼。
还是没有意志回应。
清江点了一个从前支持他的意志，要求对方表态。那意志一番扭捏，最后道：“此事风险太大，大陆就会陷入最初状态，这样的大陆到时不知还能支持几个意志不散……”
“危险是危险，可如果我们此时放手一搏，那等陆羽不断操纵众生，我们迟早会被怨气所杀，到时候我们甚至连修养生息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拼了，还能有一段时间应对，不拼只有死！”
清江压抑住怒气缓缓道。
这一点这些意志如何不知？可惜如今的他们早没了当初与宇宙大天道斗争的锐气与勇气，漫长的苟延残喘消磨了他们，没有那个决心。
清江不断劝说，各种晓之利害，才最终得到了支持。但也有条件……
大陆力量的提取只能提取六成，这是众多意志的底线，再多的话他们就算胜得了陆羽，也很难在以后的岁月里保持不散。
清江自然觉得不够，但其他意志不愿意，这毕竟是他们共同建立，无法自己动用，也只得勉强同意，达成一致。
“那好我们现在就聚集一起吧，时间不等人。”清江立刻开始准备。
众意志也迅速应对，放开芥蒂，如一滴滴水那样汇集到一起。一个个衰弱的意志又强盛了起来，力量滔天，化作一个阴鸷的老者，宽袍大袖，自号上苍。
上苍于苍茫天外慢慢调整，力量达到极致之后就开始暗暗抽取天地本源力量，一处处高山凭空化为普通的矮山，原本灵气澎湃，如今贫瘠的其上草木迅速枯萎。
那些高耸的城池呢迅速缩小，良田不再，庄稼枯死，江水枯竭，赤野千里，一片焦土。
再不见往日之盛景，亦无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