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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卜张开嘴,却又闭上,喉咙咽了口空气。
自己想说什么?打招呼?说你好?凭什么?
凭他们荒唐地上了次床?
凭他偷偷看着他写了篇暧昧的玩意?
有没有搞错!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他!
上男人的床又怎么样!有什么新鲜的!不就一晚嘛!又不是嫖!
可悲的自尊让常卜立刻觉得站在路对买面的关瑞永远是害自己不正常的元凶!
即使那曾被自己夸耀着阳光,又一次美丽地把关瑞拥抱起来。
关瑞和常卜的对峙,既可诠释为两大高手的心灵过招,亦可解说为两大怨男的终极较量。
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但即使隔了一条马路,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从彼此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味!
因为饿着肚子,所以关瑞的火更是直升暴窜,但换念一想——又如何呢?
于是他高傲地一仰脖子,不屑再和常卜站大马路上较劲,扭头就走——在饿死之前找饭吃去。
看着关瑞笔挺地渐行渐远,常卜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穿过马路跑过来臭骂自己一顿……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对付……
食不知味地在情调气氛口味都不称心的陌生饭店对付着午饭,关瑞气恼自己的平静被莫名其妙地不断打破。
被那些暧昧的文字,提示着自己想忘也忘不去的那夜狂欢。
他是个很面对现实的人,现实是——他无法停止之后的性事拿来和那晚比较——并且一一败北。
现实更是……他想要再一次、更多次地这样彻底疯狂地对彼此予取予求。
但是他绝对不承认那是只有一个自我卫生都搞不好的男人能供给的!
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摩擦出什么粉红色的火花!
看着第一次拥有的职员办公桌和桌上的电脑,常卜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
转正了,有薪金、有劳保、有福利,终于结束了动荡的个体户记者生涯。
自由的梦想插上了更安稳的双翼,常卜觉得自己成为一名出色的摄影记者的日子近在咫尺。
好!从现在起要彻底让自己的事业更闪亮!活出个样子来!
满怀干劲地和各个新同事招呼后,常卜开始了他第一天朝九晚五的生活。
看起来挺阳光还有些颇浪子相的常卜,在新杂志编辑部还是满受女孩子欢迎的。
再加上风趣的言谈,动辄就有女孩子拉去一起吃午饭吃点心。
这让常卜的自信心节节攀高——看,一切证明大爷还是标标准准的异性恋。
每天下班买上外卖回到家,一边消灭油腻腻的肉丝炒面一边对着陪伴自己的糟糠笔记型电脑想些杂志的新点子出来。
吃完了到厨房扔,看看跟垃圾房似的厨房,算了,难得整理下吧——纯粹自己想整理而已啊!他可不是因为被某人唾弃过才想到整理的!
不整理不要紧,一收拾就忙到十二点……
常卜把最后一袋垃圾丢到楼底的垃圾筒,回来一看,恩,真不错。
除了墙上的油腻没刷、池里还剩一半碗没洗、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没整理、厨房的窗玻璃没擦,这里基本已经恢复刚搬来时的「窗明几净」了——流理台上又可以堆东西了、垃圾桶又可以扔东西了、又有一半的干净碗筷可以用了。
哈哈,只要肯做,我还是个好同志嘛!
常卜满意地夸奖着自己,然后准备洗澡睡觉。
「关先生!我喜欢你!」
「我对比我小的男人……」有阴影。
「关先生!难道您不想尝试让你的心挣脱束缚飞扬起来吗!难道您不想尝试一次轰轰烈烈的逐爱之旅吗!请选择我,一个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摘星采月的IT业界青年才俊!」
关瑞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筋在抽搐……
为什么要答应姓毛的来参加这什么新闻发布宴会「放松心情」……为什么会有个额头高得象只鹅的家伙一眼看出自己就是在「疯雅」一夜成名的关某人……为什么真的是围绕在身边的不是秃子就是毛头小子……
「好了好了……威廉张有点喝高了……来来来,我们去休息室……」毛小明上来就把青年才俊拖了走。关瑞丢给他一个你又欠我一顿的眼神,毛某只能回以是是是我上辈子欠你的点头哈腰。
「常常,你可眼睛放亮点,那边扎堆的都是时尚杂志的有名未婚女『老』主编,我们杂志以后还得靠她们多关照的,今天带你来可以说也是对你将来的仕途一大机遇啊!」主编拍拍常卜的肩膀,不过常卜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有「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
唉,主编精挑细选了全部门的男人,最后把代言人的重担扔在了自己肩上。
宴会西装是租来的,能报销,头发油得好象放多了作料的泡面,衬衫立领和领结勒得自己很不舒服。
「哎呀!这个就是写《对面的阳光》的常常吧!真的好阳光哦!」
一个把自己「塞」在黑色低胸礼服里的女人第一时间发现了羊……
于是接踵而来的是业界脂粉前辈们的问候和关怀……
等常常他以解手为由摆脱了那群可怕的女狼群,逃到宴会厅侧面一个小阳台上猛做深呼吸,拼命拍打身上,企图赶走沾上的香粉香水味,然后骂骂咧咧地诅咒把自己当牺牲品的主编。
拉松领结,耙了耙头发,镇静下来的常卜,从侧后脑被一阵犀利刺到……
这种犀利就象耗子发现猫一样熟悉、象蟑螂发现蟑螂药一样敏感……
各位,你们还不相信孽缘吗!
第一次可以用干净且隆重来形容常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借来的衣服,但被常卜高大的身体挺拔地撑托起来,抓松的领子和领结,又多了几份儒雅的痞样。
关瑞承认,自己怦然心动——现在的常卜实在太对自己胃口了。
不过这不代表抹杀了他曾经的愚蠢行为!
「哟,你这辈子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别告诉我……是兼职当WAITER的哦。」关瑞第一次那么想辛辣地讽刺一个人并付诸实施。
从常卜感受到关瑞的视线的那一刻起,视线的主人他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又不是医学产品新闻发布会,他没事老出现干嘛!奶奶的!
「我代表杂志来采访这里发布的新产品,有问题吗!」常卜得意地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在关瑞眼前三晃一摇。
关瑞穿着浅银灰色的正式西装,系着银蓝色的欧式阔领带,总是梳理整齐发亮的发丝,和那副招牌的金丝边眼镜,气质优雅地让常卜甘拜下风。
对于常卜拿出的邀请函,关瑞只当小孩拿着棒棒糖在跟大人炫耀。想到他的幼稚,关瑞忍不住抿嘴一笑,倒又让常卜看呆了。
唉,即使同是男人,但有些东西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慢,他在这里感叹做什么!人家在嘲笑他诶!
常卜挺起了胸,顶回去:「怎么?这里也有值得你关注的男人吗?」
嘲讽他人的性向是很低俗的行经,不过常卜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好好糗关瑞一把。
明明在暗潮汹涌的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景象,从阳台的落地窗那边看过去却是幅画。
高大明亮的常卜,优雅气质的关瑞,凝视着彼此的认真眼神——别人当然看不懂他们其实是在较劲。
「可能,但绝对不是你。」关瑞忽然伸出手来,吓了常卜一大跳。
常卜看见关瑞白净的额头就在眼下,他的睫毛不时地扇动着,鼻息吹拂在自己的脖子上……
细长的手指灵活地运动一番,常卜的领结又被好好地扎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关注的是真正的男人,而不是随便写上一两篇吹毛求疵的东西,却连房间都不会整理的假绅士哦。」
关瑞浅笑着,离开了小阳台,走回热闹的宴会中。
他……他竟然……讽自己不是男人……
扫兴地回到窝,常卜把租来的衣服挂好,准备明天还掉。
什么嘛!不就是不小心带回家搞了次一夜情,竟然对他家计较那么久!难不成我打扫干净了你还会来颁我朵大红花啊!
恼火地一脚踢往地面——「匡」——「哎哟……」
捂着脚趾,常卜从地上拣起一个空了的玻璃瓶。
「奶奶的!我偏不改!」
上班开始弄稿子,不时出去采集些照片,到家后整理编辑。
常卜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充实了。
虽然回到家比以前累很多,但常卜还是每天早起按时通勤上班。
因为他很重视现在杂志社的工作,因为他知道这是个发挥自己能力的稳定平台。
凌晨的大提琴乐声在隔壁客厅里萦绕着。
关瑞蜷在床上,手掌留连在自己的胯间。
健康的晨间勃起,却让关瑞不爽。
向来不喜欢自己动手解决,可今天怎么让自己冷静都压不过去,只好和自己的右手发生超友谊关系一下子。
凭空地撸当然是很乏味地,可是当关瑞开始了性幻想的时候,却漏进了他怎么也不想再想起的那些东西。
当那次,他坐在常卜身上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腰肢……
当那次,他拥抱着常卜汗湿的身体在满是男人气息的被子里用力地收缩臀部……
当那次,他被一阵注入身体的男性热流激得喷射出体液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很久没有那么野蛮放纵地去享受粗糙的Xing爱了。
即使违背自己的原则,可那是多么地……美味……
「啊……啊……」关瑞忍不住呻吟起来,绷紧了脚趾,体验即将来临的高潮。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不是那些死板地吻与摸、插入和律动能满足的。
他需要激|情,真正的激|情。
肉体与肉体,抛弃了灵魂与矜持的激|情。
关瑞在手掌感受到体液射出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贬义的形容词给自己……淫荡……
竟然因为和一个肮脏小鬼的失误之夜念念不忘那种原始地交媾……
可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能这样地让自己想要投入到无尽的欲望中?
闭着的眼前出现了阳台上整洁的常卜迷茫地望着自己为他扎领结的样子……
「可恶!」
高高大大可可爱爱单单纯纯塌塌实实的常卜渐渐地成为编辑部里最受注目的男人。
女同事买下午茶都不会少了他一份,要出去唱歌玩乐也一定想办法鼓动他一起去。挺仗义挺实在的个性,让男同事去吃个饭喝点酒丢根烟也不忘记他,有时没时下点小毛片还记得问上他一声要不要传一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