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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玫越听越吃惊:“怎么?这东西很贵么?我爸花了多少钱?”
杜玫把玉雕放回盒子里去,捡起那片纸,打开一看,顿时倒抽了口凉气,收据上面印着:和玉有限公司。下面写着:辟邪兽,货号XXXXX。后面的价钱是80000。00。
杜伟业在6年前花了八万元买了一块比手掌还要小的玉雕,当时他一年的总收入也就十万多些。杜玫彻底晕了,这种事就是老妈也不会去做吧,孙丽芳败家一般也就在万元左右。
“怎么,这么一小块东东要八万元,我爸他。。。。。。没喝多吧。”杜玫忍不住嘀咕,怀疑老爸被人坑了。
徐航好笑:“你爸对它朝思暮想了半年才咬牙买的,你说你爸喝什么了?”
“*汤呗。”杜玫翻了个白眼。
“玫玫,你在美国不懂。和田玉是很贵的,而且最近几年,涨价涨得厉害。”杜玫的三叔忍不住插嘴。
徐航点点头:“对,翡翠,玉,黄金,这些年都涨价涨得非常厉害。这块玉现在至少翻倍了。”
“翻倍?”杜玫好笑。“拜托,这是八万,不是八千,十六万卖给你要不要?”
“至少十六万,应该还不止。张子淳当时卖给你爸是最低价。”
“如果这块玉能卖十六万不止,我就能把爸爸的25万还给叔叔姑姑了。”
杜玫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三叔小声嘀咕了一句:“玫玫,不用这样吧。”但是一眼看见老婆神色,话就越说越轻,尾音含糊的消失了。
杜玫看看徐航,非常认真的说:“如果这玉真能卖掉,只要能卖到16万,我就有能力把剩余的9万还完。大家给我一年。。。。。。或者再稍微多点时间,我保证把钱都还上。”
徐航皱了皱眉头:“你真想把这块玉卖掉。这可是你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杜玫沉默了几秒钟,非常坚决的说:“既然是爸爸留给我的,我就更有理由用它给爸爸付医药费了。徐航,你能帮我想个办法卖掉它吗?”
徐航小声嘀咕了一句:“和田玉一直在涨价,今后还会继续涨价。。。。。。不过,好吧。我把张子淳叫过来,让他估个价,看他现在能卖多少钱。”
徐航掏出手机就打。
杜玫吃惊:“你现在把你朋友叫过来?”
“没事,他的店在潘家园,离开这就一步路,走都能走得过来。他今晚上如果没应酬的话,应该就在店里。”徐航的手机已经接通了,张子淳果然在店里。
徐航把酒店名字告诉张子淳,叫他马上过来。
第17章 辟邪兽
这个钟点,已经不怎么堵车了,张子淳15分钟就到了酒店。
张子淳身穿湖水绿休闲衬衫,墨蓝色西装长裤,30左右年龄(其实是29岁),身高180,肥瘦适中,面如冠玉,气质从容优雅,年纪轻轻,却略显沉稳。
“徐哥,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张子淳嗓音比一般人低沉温和,语速也较缓。杜玫后来发现,就因为张子淳说话比一般人低了这么半度,慢了那么半拍,结果是——他一张嘴,别人都不得不闭上嘴,静下心来听他说,否则就听不见他说啥了。
徐航把玉雕连同盒子一起递给张子淳:“还记得这个把玩件吗?”
张子淳伸手接了过去,一面将辟邪兽从盒中取出(杜玫注意到张子淳在用手指缓慢而有力的摩挲玉雕表面,张子淳五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一面说:“当然记得,这不是你事务所那位律师,你叫他老师的,从我这买走的嘛。当时我给了他一个成本价。”
徐航瞟了张子淳一眼:“嗯,好记性。”
张子淳解释道:“我家出的东西,我多多少少会有点印象。不过这件比较特别,雕这个辟邪兽的那位,这两年得了好几个奖,虽然现在还不怎么有名,却正在往大师路上走。这件是他的早期作品,你看,虽然雕得还略显粗糙,题材也比较老套,我当时也没给他最好的料,但是布局匀称,蝙蝠和辟邪兽都雕得非常灵动,你看这肌肉文理。。。。。。。”
徐航这下高兴了,打断他:“那这块东西现在能卖多少钱?”
张子淳一面把玉雕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一面继续用手指头揉它(后来杜玫发现,这是张子淳的习惯性动作):“现在卖么,要看在什么地方卖,在我店里卖的话,我会开个22万左右的价钱,估计会在20万左右成交。但是你真想卖掉?我说了,雕的那位,正在成名,等过几年,他出名了,作品就会卖天价,那时,就会有买不起他成名作的人来收藏他的早期作品,他手指头碰过的东西都会身价百倍。现在卖掉,太不上算了,因为毕竟这件是他不成熟的作品,类似的质地,雕工,题材的,在我店里还有,卖不出高价来。”
徐航看看杜玫:“还卖么?”
杜玫多少有点犹豫:“请问,这位大师出名还要等多少年?”
这问题问得幼稚,张子淳忍不住一笑:“这个么,我倒是真说不上来。他正在往成名路上走,但是最终能不能成为大师,老天爷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不管他会不会出名。这件玉器,虽然体量不大,但是构思好,工口不错
,尤其难得的是,有神韵,有感染力,而且这是块上等籽料,现在籽料越来越难得了,市场上到处都是假货。。。。。。总之,没必要卖掉,留着好了,反正只会涨价。”
杜玫咬咬牙:“那我还是卖掉吧,请问,大概多久能卖掉?”
这个问题又不好回答了,好在张子淳最有耐心,当下斯斯文文解释:“玉器这种东西,非生活必需品,饥不顶饱,寒不抵衣,只用于欣赏把玩,所以很难说出一个明确的周转时间。再加上这个价位的,就只能等待一个真正喜欢它的人出现。所以我们这行有个说法,玉待有缘人。不过嘛,现在有很多人把玉器当做会升值的财富来收藏,这样一来,就是一个质地做工价格的综合比较了,像这个辟邪兽,如果售价合理,比如20万左右,我估计半年到一年,应该走得掉。”
“哦,要半年到一年。”杜玫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子淳看了看杜玫,慢里斯条的说:“嗯,您是急于想脱手吗?没问题,凡是我店里卖出的玉器,我都回收。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钱,而且一定会比我卖出的高。这个辟邪兽么,这块料,这是块上好的白籽,肉很细腻,现在进价差不多在10万左右;这个工口,我得用个大师傅来雕,至少要雕4个月,这样,我给你15万,这差不多是我生产一件类似玉器的成本。您觉得怎么样?”
杜玫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15万啊,8万元买进,过了6年,15万卖出,还是卖回给原主——哈哈,这生意做的。
“好的,好的,好的。。。。。。”杜玫点头如鸡啄米,生怕慢了半拍张子淳改主意。
徐航生气,狠狠的瞪了杜玫一眼:“张老弟,这是杜老师的女儿杜玫,当年杜老师帮了你多大的忙,你怎么还好意思从她那里赚钱啊?回收什么回收,拿到你店里卖去,卖掉多少给她多少。哦,不,东西你留着慢慢卖,钱先给她。”
徐航此言一出,所有人愕然。
张子淳这下真吃惊了,不由的抬眼上下打量杜玫,眼前这个女孩,年纪不算太轻,又高又瘦,而且还不是一般性的瘦,瘦得骨架支离,肩胛骨像是要把裙子撑破,脸上完全没有肉,嘴唇完全没有血色,大眼珠子看人时简直令人发毛,皮肤倒是白,却是那种不透明的惨白。
张子淳对杜玫的第一印象是:长得不算丑,但是够渗人。
张子淳心想:徐航,你脑子出问题了是吧,也没这么换口味的。
张子淳有那么两三秒,说不出话来。杜玫被张子淳看得发窘,不敢吭声。家里人,包括孩子在内都一片寂静。
但是徐航的脑子已经转到另一个层面上去了:“子淳,你不是常说玉没有一个明确的价格,因为每件玉器都是独一无二的,取决于想要它的那个人愿意为之支付的最高价。”
张子淳点点头:“对,是这样的,不想要的人掏10万都不愿意买的东西,想要的人掏30万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
“那这个辟邪兽能不能卖到25万元?”徐航说。
“25万,当然可以。不过,如果要咬死这个价钱的话,就需要等待,等一个就是喜欢它,非买它不可的人出现。因为我店里还有同等质地,差不多工口的,在卖20万左右。”张子淳说,“这样一来,我就不太好说多久能卖掉了,一年,也许两年,当然,不会超过三年,因为三年后,价钱涨上去了,这件卖25万,那就太便宜了。”
“那行,你明天把25万给杜玫,东西你留着慢慢卖去吧,反正你店里那么多东西,多一件不多。”徐航把盖子合上,往张子淳手里一塞,“这事就这么定了。”
杜玫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哎,不行,不能这样。”上海人管这种叫强要饭,实质就是敲诈勒索,杜玫脸都红了。
“行的,就这样了。过三年,他至少卖人家三十万,银行哪有那么高的利息,不过这点零头咱们就不问他要了,多少也让他占点便宜吧。”徐航慷慨的对张子淳说,“记住明天早晨我们来取钱,你请我们吃午饭。”
“不行,徐航,真不能这样。张先生,这样,我们15万成交,我明天去您那取钱。大伯,叔叔,姑姑,我明天先每人还你们3万,剩下的两万我一年左右还清。”
杜玫奶奶说:“哎,这样吧,剩下的10万,玫玫就不用管啦。你爸不是给我留了10万么。”
所以人一起喊:“这个使不得。”
这下杜玫真急了,跺脚:“奶奶,您别管这事。爸爸留给您的养老钱,您只管收好。我挣美元,还人民币,小意思。”
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就还三万吧,剩下的两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