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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凡这才回神,意识到他这是在作战呢,可没意识到季程那句“咱姥姥”,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你才仙去,你们全家都……”没说完,梁小凡觉得死亡太可怕,不能这么说他的家人。
季程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怕是又想到了父母不在的事情了,于是迅速转移话题,“我下个月才去F大,你这个月也别闲着,随时候着等我传唤。”
“我又不是奴才又不是犯人,传什么唤!”
“那就随时候着等我召见。”
“我又不是你妃子,召什么见!”
季程看看她,“想当我妃子?”
“呸!皇后我都不干,还妃子!”
“皇后一般是皇帝为了偷懒找那么个贤惠无姿色,不会霍乱后宫的人做的,目的就是平衡后宫众美女的势力。知道做皇后的必要条件是什么么?必须姿色平庸,必须有以德服人的本事,必须没有争宠的资本,必须有把老公让给别人的精神,必须受太后待见等等的必须。你觉得你行么?”
梁小凡想了想,说:“怕是不行,不过我觉得你是在夸我,夸我长得好看,姿色不平庸。”
季程凌乱了,“你真乐观。”
梁小凡笑了,“你,土木、金融、双料硕士,还是美国牌,怎么对我们中国古代花边这么了解?哪位小姐给你普及的?”这话问的颇为暧昧啊。
“你,这是嫉妒,还是吃醋?”
梁小凡冷哼,“你在一个大学历史教师的女儿面前说这样肤浅甚至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的历史花边,我是痛心疾首!历史不是这么学的,那是一面镜子,教的是定国兴邦的本事,贯彻的是爱国主义理念!你那是什么,你那是黑历代君王,顺便也黑了历代君王身边的贤妻。”
季程发现,这丫头一说到历史就特别严肃,没了平时那种刁钻古怪、调皮捣蛋的样子,像是在膜拜什么。
蓦然间,季程忽然发觉,小凡是很爱她父亲的,不然她不会这样尊敬她父亲的事业。那么说,他父母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和影响可谓是重大的,甚至是深远的,严重点,若是她想不开,或者姥姥没开解到位,也许她的一生就这样搁浅了。
如润物细无声的细雨,他心中有些想法渐渐滋生,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明确地意识到那些那些想法是什么……
可恨之人!
梁小凡就奇怪了,补课就补课,为什么非要往她家跑?
饭桌上,姥姥一反往日尊敬“辅导员”的姿态,像看亲孙子似的看着季程,边慈爱的用眼神关切边夹了个鱼头,“吃个鱼头,补脑,你给这笨丫头补课累坏了吧。”
小凡当姥姥这句“笨丫头”是谦虚,可季程显然当真了,“谢谢姥姥,您太通透了,果真是笨得不行。”
“啪啪啪”!梁小凡用筷子连敲碗边三下,“你还真是给个台阶就下啊?不怕摔着。”
“小凡!怎么说话呢!”
季程塞得满嘴饭,“没关系姥姥,我受压迫习惯了。”
梁小凡欲哭无泪,这人不要脸起来你还真是打不得骂不行,水清无鱼,人贱无敌啊!季程那季程,你说你是怎么想的,这话是从哪出来的?
趁姥姥去厨房盛饭的空当,小凡咬着牙跟季程说:“恩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补课?”
“这地方不好么?我觉得挺好。”季程啃着碗里的鱼头,梁小凡愤恨的想,为什么“啃”鱼头这么粗俗的动作都能让他做得这么优雅?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好,能不好么?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可我姥姥70多了,你好意思么?每次都给你做一桌子的菜,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来这一桌子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你这个资本家,你这个周扒皮,你这个黄世仁,你这个陈世美!”
季程在听到姥姥70多的时候,手中的筷子抖了一下,但很快便一副没听见你说什么的样子,“陈世美?我做对不起你的事了么?”
梁小凡瞪了他一眼,“口误!”然后以电驴都赶不上迅雷的速度抢走了季程碗里的鱼头,“这个平时都是我的!”说完便一口下去“吸溜吸溜”的大声吸走了鱼脑,完事还送了季程一个“想吃么?对不起,没了!”的眼神。
季程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的相当阳光灿烂,“那鱼头我刚才吃了。”
“所以?”
“所以你从我碗里抢我吃过的食,这种行为……就是……”顿了顿,“挑逗!”
梁小凡也是一笑,夹起她碗里的二手鱼头,迅速送到季程嘴边,他一时没反应,一下就塞了进去。
“你也吃了我吸过的鱼头,算是逗回来了,咱俩平了。”
季程一眯眼睛,动动嘴,二手鱼头就彻底散架了,一张嘴,“哗啦”一下吐出来的全是鱼骨,咂么咂么嘴,“好像更好吃了一点。”
小凡默了,幽幽的说:“帅哥,你这哄女孩开心的本事真不是吹出来的,还是帅哥天生就会这一招,娘胎里带来的?”不过这吃鱼的技术还真是强悍的紧!
“那你开心了么?”
“我非佳人……”
季程笑了,“去看看姥姥吧,辛苦老人家为了给我们制造机会呆在厨房。”
“你可以不用这么自恋的。”小凡刚起身,姥姥从厨房出来。
姥姥还没坐定,门又铃响了,小凡起身要去开门,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季程来了之后我家的香火就旺盛了,平时不见人丁这么兴旺啊。”
开门,小凡定住。
“亲爱的,我还没吃饭,咱姥姥做饭了么?”沈婧捂着肚子问。
“大热的天,你从学校跑来,还来得及赶回去上下午课么?”小凡说。
沈婧咧嘴笑了,“下午没课了,我就想躲在你家避避暑,喝点咱姥姥熬的绿豆汤。”
小凡也笑了,没回头,但冲着里面喊了句,“姥姥,沈婧要喝绿豆汤。”
听此,里面的季程一愣,可随即又笑了,对姥姥说了一句,“她们真是孩子。”
姥姥也笑着对季程说:“希望她们的友谊能这样走下去。”然后对着门口又说,“进来吧,先吃午饭,一会再喝绿豆汤。”
吃过饭,姥姥说小区里有给老人免费测量血压的,于是就出门了。季程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确定公司没什么事就安心的留在了小凡家等着给她上课。小凡和沈婧一起奔向厨房去刷碗,期间,小凡看似是自顾自地说了句对不起,而沈婧也是看似自顾自地回了句,别说傻话。
本来是想跟闺蜜多说几句贴己的话,可现在这个跟大伙很熟的外人在现场,沈婧也不好说什么,小凡见此也只是笑笑,拍了拍沈婧肩膀,轻声说了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沈婧瞪了她一眼,“太矫情了!别跟外人说你学土木金融。”
梁小凡也瞪了她一眼,“不解风情。”
季程正在小凡的卧室看什么东西,听到她进来,也不抬头,仍是拿着笔钩钩画画,“梁小凡,你最近是不是心不在焉,你看看这些东西。”说完“啪”的一下扔给小凡一叠纸,上面是季程布置给她的作业。
看着那叠纸,梁小凡只觉得双颊发烫,纸的中央是一份设计图和一些简单的土木基础知识,可页眉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刘轩”。
“盖房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们的目的的确是挣钱,但你若觉得能把这份钱建立在住户的性命之上,我只能说你不配做一个设计师,用草菅人命来形容你一点不过分。”季程说的很冷静,甚至是无波澜的。
梁小凡无言以对。
季程拿过小凡手中的作业纸,翻到背面,“受力面、支撑点的公式带入全是错的,按你这个计算,这楼轻轻一碰就会倒。”
“对不起……”
“对不起谁?我?梁小凡,你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我们不是金钱关系的师生,我们之间教与学的关系甚至比F大的教学关系更为单纯,你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不是么?所以,”季程开始下结论,“你大可不必把这份功课当任务来完成,你没有什么义务向我交差,也不会有什么考试,不存在能不能毕业的问题。”
梁小凡仍是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犯罪证据凿凿:先是刘轩的名字,然后是作业的不合格。就算再伶牙俐齿,在如铁一般的证据和季程面前,梁小凡都溃不成军了。
“对……”
不起还没说完,客厅电话响了。沈婧在客厅,本想接,但突然就见小凡冲出来,她愣愣的站在小凡身边,看了一眼站在小凡房门口的季程,直觉上,有事!
她不做他想,走到季程身边问:“季总,怎么了?”
季程看着梁小凡,笑着摇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婧心中一急,也没管其他,追了出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小凡胸中有一股浊气在酝酿。
“小凡,还在么?”刘轩在电话那边问。
“哦,在在。你安顿好就好,记得好好读书。”就这一句话了,她也不知道该跟刘轩说什么,看着季程出门,她的心里乱极了。
在楼下,沈婧仍是不死心的问:“季总,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沈婧,这样帮她,你开心么?”季程不答反问。
沈婧没想到季程会忽然间问出这样的话,有些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程一笑,说:“我走了。”
“季总,”沈婧在背后叫住他,“小凡是个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婧忽然就笑了,抬脚走到季程面前,正视着他,“季总,这可怜与可恨也是分先后的,若是此人先可恨再可怜,那自然是不值得同情,但若是这人先可怜后可恨呢?”
季程听懂她的话了,可他却故意说:“这么说你也觉得那丫头可恨?”
沈婧哭笑不得,可还是回答他,“我很早就觉得她可恨了,比你早太多了。”
“所以你比我有耐心。”
“要不我们换个说法,你待小凡的心比我更切?”沈婧颇为话中有意的说。
季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