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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和陈宣华的目光对视,小小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是恨吗?
憎恨所有灭亡陈朝的卞朝皇族?
☆、女帝和太子
小小想常年呆在首都,多刷爹妈好感度,有啥变故也好及时对付,可是没办法啊,如今英英管理并州,她就必须去安定南方——扬州。
——英英啊,你在太原吃面,我就在扬州吃包子吧。
PS:不管多么崇敬佛道,当尼姑这种话别再提啦。
独孤小小临走的时候酝酿了好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等着女王陛下脑补,末了才说:“母亲,下次回来,我给您带什么呢?”她从北方回来的时候,专门买了不算贵但是颇有地方特色的特产,馈赠父母和亲友,充分表达【我一直很想你】。
不管工作多忙,常常问安,常常送礼,完全是贴心小棉袄。
“先生个孩子吧。”女帝想到孩子,就想到云家那个三儿,若自己不在了,难道自己的女儿们还要在云小三面前稽首称臣?云小三的儿子会当卞朝第三代帝王?
不能忍啊。
这个念头像锋利的刀片切入大脑,痛得她失去理智。
“非诏不可进京;朕自有主张。”
“母亲……珍重。”这就要走了,又要离别,小小的眼泪真实多了,母亲是鲜卑人,并没有遵守汉人那么多重男轻女的规矩,南方丫头不值钱啊,【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母亲虽然为了利益和政局,很多事情都帮女儿们选好了,决定了,但是,她主观上是爱护女儿的,希望她们好的。
这一点和天下父母并没有不同。
这一年,太子独孤咏咏长子终于定下了名字:杨俨,按照她和幕僚们的想法,这娃得不到女帝欢心,至少要有王夫杨坚的宠爱。
杨坚息事宁人劝女帝,这毕竟是二女儿的长子,也是他们的长孙,家务事而已,何必太狠心。
哎,对女人而言,有时候,家务事和天下大事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
女帝将六岁的杨俨封为长宁王,但是,她对太子的慈爱和耐心,已经到头了。
六月,独孤咏咏为云谦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
杨坚和独孤伽罗都急了,杨坚有十个女儿,个个生的很顺畅,对于这种延长到十几个时辰,越等越揪心越烦躁越不安的场景,杨坚撑不住啊。
“这怎么回事啊?”他视线看向了女帝,焦虑地问询。
女帝这桩事儿遭遇过十次了,经验丰富。
“都是因为阿云。”女帝没有半点展颜欢笑,维持着那副慑人的君主模样。
眼里藏着浓浓的阴影。
云定兴帮着儿孙说好话:“天生龙种,所以因云而出。”
因云而出?
你的儿子云谦,看到好东西,就急不可待地想要弄到手。
有些东西,是他无法肖想的!
女帝用开始苍老失去光泽的手捋过腰上十三环金玉蹀躞带。
高颎的结发妻子已经死了,最近,他的爱妾生了个男孩,杨坚听说后十分替老臣子老朋友高兴,独孤伽罗却不高兴。
只要不是原配的孩子,都不能入独孤伽罗的眼。这就是她的原则。
太子废立问题,不是帝王一拍脑门就决定的,女帝决定探一探这位齐国公的想法,借着问候他小儿子,召见并赏赐了财物。
刚讲出一点对太子不满的苗头,高颎立刻跪下劝诫:“长幼有序,怎能废太子呢?”
高颎为此得到了女帝一个非常寒凉,非常冷淡的笑:“爱卿和太子是亲家。”为什么一个个都不知道为国家为社稷考虑?
“臣是卞朝之臣,陛下之臣,一心只为百年社稷。
太子并无大过。”高颎垂下头,不敢与帝王对视。
当初孤独伽罗坐上龙椅,杀了不少人,宇文家十个死了九个,后来她也担心功臣来个下克上,制定很多方针政策都是预防大臣叛乱的。
一旦发威,底下人都害怕。
“今日她的儿子满月,百官朝贺,可有想到朕?”依附者一多,就等不及僣宝位了?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这个多年为自己筹谋的老臣……是不是因为时间,彼此都变了……
高颎不敢再发言了。
独孤小小远在江南,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怀孕三月,吃什么都想吐,光长肚子不长肉,想喝可乐,想吃冰激凌,只能梦里想。
女帝和高颎的谈话是秘密的,并没有外传,不过太子为小儿子办满月酒并因此被女帝下诏斥责,严禁此类事件发生,让小小嗅到了什么。
完蛋了,又想吐……没吃多少东西又吐过来吐过去,只能吐出气味很不好的胆汁。
“小小,喝点汤?”萧琅轻拍她的背。
江南的服装走“飘逸宽大”风格,萧琅喜穿白衣,更显得气质出众,潇洒迷人,但是他柔美的声音没法子扫除她的孕吐不适啊。
“不喝。”独孤小小想喝可乐,哪怕给她一毫升也好哇!不管百事可乐可口可乐,哪怕非常可乐也成!可是她实在没有自己酿造可乐的本事。
雪碧?这个时代没人能造雪碧。
她萎靡的缩在床上,说出第三想吃的玩意:“榴莲,我想吃榴莲!”
七月,派往南方淘水果的人,带回来了青涩长毛的猕猴桃!“壳子刺刺会扎手,气味古怪一般人接受不了”——为什么会是猕猴桃啊!
然而小小已经不想吃榴莲或猕猴桃,她惦记着椰子汁,海南椰子汁,冰冻海南椰子汁。
没有椰子,只好拿西瓜凑和。
她想要冰西瓜汁!
萧琅就给她一小勺子冰西瓜,说冰冷之物对孕妇不好,她摸着肚子,只盼这宝宝是男娃……没办法,要争帝位,最好它就是男娃。毕竟这里不是母系社会,广大臣子希望,不远的将来,继承人是个男性。
因为已经停止孕吐,小小的工作有序的进行,主要就是和南方士族交好——
江南门阀一向自恃自己才是华夏正统,满身的优越感。实际上挺好对付的,只要把他们高高的抬举起来,用起来并不难。
小小为了和南方贵族更好交流,花了老大劲去学习吴语;另一方面就是花大价钱请名人文士编撰了一百二十卷《江都集礼》;宗教方面要抓牢,于是还要和和尚道士搞好关系……就不能出来个妙僧无花一样的帅和尚?
书法媲美书圣王羲之的智果上师,估计是学习佛祖断食,干干瘦瘦就剩一把骨头了。而另一位——王羲之七世孙的智永大师,则圆滚滚好似弥勒,腮帮子都是脂肪。
小小评价:“智永得右军肉,智果得右军骨。”
南方文化界都从书法角度看这评价,唔,智永书法含蓄而有韵律,与此相反,智果书法筋骨外露,很中肯嘛。
☆、秦王独孤英英
虽然独孤小小远在江南,鞭长莫及,可是杨素一直没闲着,广泛造舆论,他的弟弟杨约乃大理寺少卿,一武一文都很能造谣,于是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总结起来——“太子有怨”。
怨谁呢?
当然怨的是龙椅上的女帝。
怨的可多了,比如说,太子真爱云谦,但女帝不喜欢云谦;比如女帝废除了九品中正制,试行科举,太子说“怎么可用一次考试决定官员的任免”,若用考试做卷子选拔官员,怎么知道他是否德才兼备可以胜任,岂不是让士族寒心吗?现在刺史和县令三年就要换一次地方,想要持续做点大事或长期工程都很难;而且还不允许本地人在老家当官……(道理很简单,独孤伽罗是从女婿的儿子手里夺走帝位的,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有下克上的机会,所以士族别想和以前一样拥有自己的武装!)
总之在太子心里,女帝就是老不死的厌物!
女帝从东宫卫兵挑选最优秀的,与宫中近卫互相轮换,而这些兵将,直属女王,不受太子的调遣,借此夺了太子的人。
虽然女帝并不知道后世有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可是她很清楚,没有将没有兵,光靠文臣,是无法逼宫的。她对背叛她的任何危险十分警觉,为此采取的戒备措施更是万无一失的周到。
女王一玩硬的,朝臣都在琢磨风向,一时间太子府门庭冷落。
所有人都无法开口询问(陛下,您厌弃太子吗?——怎么可能问得出!)。
女王和太子的龃龉引发了种种异想天开的猜测,朝堂笼罩一层黑沉沉的压迫,但是既然一切没有挑明,猜测只能是猜测。
对太子独孤咏咏,女帝连骂都懒得骂了;而对日益奢侈俸禄不够花偷偷放高利贷的秦王独孤英英,女帝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
王韶,字子相,从独孤小小的长史,变为独孤英英的长史,换老板才一年多,劳累过度,不容易哇。
上次女帝巡视四方国土,来到并州,亲眼见到王韶头发也白了,牙齿也落了,整个人都老态龙钟,感慨心酸:“你胡须鬓发渐渐白了,是忧劳所致吗?你是国家柱石,千万保重身体。”
王韶说:“我老了,老到不知道怎么做官。”
女帝问他何故。
王韶回答:“我往日在昏庸帝王下的末世,尚且用心,何况幸逢圣明之主,怎敢不尽心竭力?只是如今六十六岁了,与往日相比,忘得多,记得少,本来就不是能干的天才,如今更加心有余力不足。哪里还能做柱石呢?只怕人老蠢笨,有损朝廷的纲纪。”
他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
独孤英英接管了并州,好多事情要从头教给她,同时有很多措施政策,也会随新领导变化。她相比晋王,性子柔弱,仁恕慈爱,简单说,太“软妹”。王韶是明知到了退休年龄,干不动,还是不放心还要继续干,生生把身体拖垮掉。
女帝想让王韶回京城休养,安度晚年,结果他竟然半路上去世,回来的是棺材。
气的女帝把四女儿用诏书骂一顿:“我先前让子相慢慢地回来,为什么让他乘驿车急急赶?杀我子相的,难道不是你吗?”
宣读诏书的官员(这个职务只招聘嗓门大音量高的)来到并州,还没开骂就听到噩耗:秦王英英突然急病,病的爬不起来!就算她想反驳:王韶已经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嘛……您下诏让他回京,谁敢让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