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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谦虚道:“穷人想穷法子。不值当什么。”说到这里,苏半突然想起忘了招牌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根本没有钱了,而那招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是便叫了宋二郎去旁边代写书信、算卦的摊子写了价钱单子。
五文钱写好了价钱表,宋二郎向右手边、刚把摊子支起来卖面的夫妻摊借了浆糊,沾在墙上。
苏兰忙又拿了橘子去道谢。那夫妻也喜着接了——家里边亲戚里羡慕他们住在城里,可哪里知道他们的艰难。真是样样都要钱呢。
面店夫妻俩今早来开摊的时候,看到旁边又是桌椅、又是炉子的,还以为是同他们一道开面摊的,现在是做热锅子,虽同是吃食,但那两串几片菜叶就要一个铜板的生意,不比他们一碗面只三、四文钱,顾客层次不一样,也就不是敌人了。
那夫妻见苏兰、宋二郎忙碌,偶尔又添东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摆摊,因着这夫妻也是个热心肠的,又得了苏兰的几个橘子,便提醒道:“宋家的,你那要吃就拿去煮,到是好的。可是一人只一个碗会不会不够用,你总不能让人手拿着签子吧……”
苏兰拍了拍大腿,她确实考虑得不周到。面摊老板这么一说,至少还应该准备些杯子、茶壶什么的。
苏兰与宋二郎挨在一块,宋二郎一掏荷包,里面只唯一的半角银子。
苏兰咬咬牙,道:“先别管其他了,全拿去买碟子吧。”
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碟子,最便宜的也要两文多一个,宋二郎的半角银子,只买了不足两百个。
宋二郎把碟子拿去胭脂铺院中,用水冲了,忙不跌的赶了回来。
这时,炉上的两个锅子已经烧得滚汤了,苏兰拿开盖子,红汤鲜辣的香味儿,已经勾得四、五个路人停在摊前。
苏兰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只招呼他们先坐下。
苏兰忙得像个陀螺,三张桌子放上装了筷子的筷笼、半满的盐碗、满满的姜沫碗、蒜沫碗、香菜碗。
连茶水都没一碗的空坐着,有两位赶时间,又觉得价钱贵了的,到夫妻摊的面店要了面坐下吃了不提。
余下三人,十一月的天冷,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绸缎,年纪挺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摇着。
苏兰想这三人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她忙着,也就没搭理他们。
那三人中外表最出色、气质最出色,穿得红色锦衣的公子打开扇子,慢慢摇着,他嗅了嗅鼻子,“这香味到比绝味楼的锅子还香,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其中青衣公子说道:“绝味楼的锅子那在咱们整个大庆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分店亦开了不少,我不信这小小地摊上的东西,比得绝味楼的好,怕是洒上了什么香料,比如前一阵子才被抄了家的尤家……”
另一白衣的冷冷的说:“你说的难道是把绝味楼的热锅子,压得没丝毫还手之力的京城尤家。话说三年前那尤家的锅子,那实在是利害,只三年,便把店面开遍了大庆朝,且一年四季都客似云来,只没想他们竟是用了下作的法子,那锅子吃着又香又美,却加了害人的东西。一次、三次吃不出来,年月长了,竟吃得人形容枯槁,着了魔一样……”
苏兰尖着耳朵听完闲话,感叹道,这世界竟然已经有人把罂粟放到火锅里了,那吃着是美,可是重了,时间久了要出人命的……
话说,这些人莫不是在怀疑她放了罂粟吧?苏兰可不想还没开张就引出麻烦,正要上前去解释,却听见那红衣的小公子说道:
“尤家的锅子我也吃过几回,不是这个味儿,而且那东西也贵,一般人哪里弄得到。嗯,这味儿又香又浓,绵远悠长,可说平和二字,定是店家用了什么秘法……”
红衣小公子转身对苏兰说道:“老板你好没有,我都饿死了……”
这人小小年纪,穿得绫罗绸缎的,说起话来,也十足的人上人派头,可苏兰听见最后一句饿死了,也要道一句:小屁孩子。
苏兰正要回他,宋二郎已经抢先说道:“让三位小客官久等了。”
宋二郎三下五除二把盘子放在长条桌上,他用托盘取了三个碗,倒了小半碗的花生油,一一放在三人面前。
苏兰看他肩上搭着毛巾,右手一打开,引那三人去拿菜——挺有膜有样的。
那三人听见还要自己去拿菜,甚觉得奇怪。但因三人年纪小,不若一般不屑坐这街边的小摊、也不屑还要亲自动手的有钱人。
三人奇怪后,又颇有兴致的去长条桌看了。
宋二郎给他们介绍价钱、菜品。三人脸上很有些新奇——苏兰在旁边,瞅三人的样子,更肯定他们是锦衣玉食,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儿。
苏兰没一直关注他们,她拿了三个碗,每碗只一半的麻油倒好,再放到桌子上。
她看到闻到香味,直接听了宋二郎招呼进来选菜的客人、也有在摊外观望的……苏兰一个年轻媳妇,就这也算抛头露面了。她若拉长声音吆喝,于她名声肯定有碍——就刚刚请了那三人坐,也是因为他们年纪小的缘故。
苏兰只回了身,站在翻滚的汤锅前,她拿了铁片格子放下去,取了半个手臂长的粗筷子,站在锅前。
宋二郎卖力的吆喝着,有欣然进店的,也有问为什么价格这么贵的,他也一一作答,“家里几辈子传下来的秘方,用料用油都十足,保你吃了一回还想下回……”
三位公子哥选好了菜品,合在一起装在竹子编的小筐子里,苏兰拿着筐子点了点,“红签子十根,白签子十根,统供收你十五文。”
苏兰见他们拿了三串羊肉、三串猪肉片、两串鸡翅膀、以及几样蔬菜——这点子东西,他们中一个人都吃不饱。
到不是纨绔子弟。苏兰心道。
想试试味道如何、或是早先已经吃过饭了……不管任何一个理由,没有充有钱人的面子,拿一堆的菜,家里到是教得好。
“咦,我还没吃就要收钱。”红衣公子把扇子收起来放在嘴边,“我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莫不是你的热锅子闻起来香,吃起来不怎么样……话说,你这价格也与一些酒楼有得一拼,不会是想早早收了钱,蒙一个是一个……”
红衣公子说着,周围已有人放下了选菜的竹筐。
宋二郎走了过来,站在苏兰身边高声道:“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瓷器活。咱们这摊,没茶水招呼,甚至连下菜的米饭也没有,这一是摊子小,二也是咱们忙不过来,三也是咱们这条街你走三步,就有数不尽的水、饭、汤,咱们卖的就是这烫出来、独一无二的好味道。不过,这也是我的不是,刚忘了说先付钱,再烫菜。”
苏兰暗暗叫了一声说得好。她对红衣公子说:“刚刚听小公子的话,也是吃过无数美食的,今天我这开张第一天,没点爆竹,这筐子菜就请三位公子,只当小公子的夸赞声,是小摊的恭贺爆竹。”
青衣公子不满道:“你这妇人说的好像咱们赖你的东西似的……”
红衣公子一挥手,那人便不再说了。他对苏兰说:“你说得如此自信,我到是等不及尝了。”又取了铜钱交给苏兰,“我也不用你请,不然等我叫好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是你找的托。”
“我到是想找公子做托,但您这通身的气派,我怕是拼上全部家当,也买不起你一件衣服。”苏兰接过钱,她自信十足:“我家兄弟是个读书的,我也听他说过几句话,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之类。我也不懂,但我相信再多的流言,与比不过亲眼见过的、亲口吃过的。”
苏兰一手把竹签握在手里,问道:“小公子,你要吃什么味道的?”她指着清汤底道:“这是极致清淡的。”又指红汤:“这菜放中间,只一点点辣,但越外往放就越辣。”
三人互看一眼,红衣公子说道:“放偏外吧,也不要很辣。”
三人说完,重新坐回位置,而店内店外的人,都等待着这三人吃完后的评论。
宋二郎见了,也不再吆喝了。他知这里都是一般人家,串菜的价格也不便宜,吃了再给钱,有怀疑那是肯定的。
宋二郎也曾经怕两个白签子一文、一个红签子一文的价格过高,毕竟八片黄瓜一文钱,这价格比一般酒楼还要贵些——而光顾酒楼的人,也不太可能到路边、无名小店来吃;更有这先给钱,后烫菜的规矩,是从来没有过的……但一想到自家媳妇的手艺,宋二郎又有了信心。
其实,苏兰还是有一点怕的,只是她没给宋二郎说。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到处充斥着有钱有闲、到旮旯找美食的人。这里可是人分三六九等的大庆朝。
你叫那些上大酒楼的富人,跑街边小摊上吃东西,不亚于叫当官和乞丐平起平坐……当然苏兰没瞄准当官的,她瞄准的客户群是称不上有钱,但也称不上没钱的小康人家……
但摆摊,前世今生又是第一次,而且是不能失败的第一次,所以苏兰很有些豁出去的、又冷静的集了三天的灵泉水,二两放在正在锅里烧滚的红汤里、一两放在烧滚的清汤里。
也就这样,苏兰才信心满满。
肉片只烫一烫便好,宋二郎站在一旁边用托盘托着两个盘子,苏兰先拿起了烫好的肉片放在一个盘子里,接着依次把烫好的菜品,分肉类和蔬菜放在盘子里。
宋二郎送了菜到三人的面前,又特地的告之他们麻油不可多放。
面对着串在竹签上冒着热气的菜。今年才十一的齐致小公子,慢条斯理的取了一串羊肉片,用筷子把羊肉别到已经放了姜蒜香菜的碗里,他夹了一块沾了调料的羊肉,放在嘴里,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嚼了咽下。
……
另摊内五、六个人,外面看热闹一圈子人,都等着齐致总结发言,但齐致放了筷子没有说话。
齐致用眼神示意了青衣堂弟齐宣、白衣朋友李毅二人。
齐宣、李毅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拿了羊肉一串、猪肉一串,沾了调料,嚼吧嚼吧。最后,放下筷子依旧没有说话……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摊外看热闹的都